说实话。
他其实根本不关心，这场灾难究竟是因为什么而造成的。
他对这座城市中的人们，也没有任何的好感。
甚至，不找他们报仇，都是看在贞德的面子上，放了他们一马而已。
而现在，这些人死了，莫雷自然不会为他们叫屈。
反而还会拍手叫好，说他们是罪有应得。
只不过
“你不能这样，莫雷。”
大概是看出了莫雷心中的那一丝嘲讽。
贞德的脸上，呈现出一丝很认真的劝导之色：
“我们不能去嘲笑苦难。”
“那样的话，我们就和制造苦难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贞德十分认真的说道。
而在这之后，她还半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为那些不幸被卷入灾难中，丧失生命的人们做出了最后的弥撒。
据说，只有接受过这临终弥撒的灵魂，才有资格升入天堂。
而在贞德做弥撒的这段时间里，莫雷则是一直站在贞德身后，用一种相当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在之前一个月的接触里，贞德往往会用“法兰西村姑”，“奥尔良大姐头”的形象与他接触。
这个形象的贞德，在无忧无虑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俏皮与机敏。
却是让莫雷一度忘记，这个出身于法兰西乡下的让娜达尔克。可是在国家危难之时刻，奋不顾身地举起救国之旗帜，拯救法兰西于水火之中的圣少女。
而现在。
贞德这种“为自己曾经的仇人做弥撒”的行为，却是让莫雷见到了这位少女的另外一面：
她是真正的圣人。
她拥有一颗最为纯洁的心，以及一个最为神圣的灵魂。
与这样的圣者相伴，让莫雷有些压力山大。
但与此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件事情：
“能够与这样的圣者相伴。”
“绝对是我此生中，莫大的荣幸。”
……
贞德的弥撒，足足做了三十分钟的时间。
这让莫雷情不自禁的怀疑，是不是这座城市中的人们的罪孽，实在是太过深重了。
让贞德这个承受天命而生的圣少女，都不得不在上帝他老人家面前，嚼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舌根。
才让上帝答应，宽恕这些人的罪孽。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方面。
在做完这最后的弥撒之后，贞德并没有带着莫雷离开这座已经沦为一片废墟的城市。
而是带着莫雷，来到了城市中心，鲁昂大教堂的位置上。
作为这场灾难的起源地，这座宏伟的哥特式建筑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熊熊燃烧的大火烧毁了那些华美的壁画、装饰。只留下一些断壁残垣，在无声中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看来，灾难应该就是从这里爆发出来的呢。”
凭借自己那毫不讲道理的直觉，贞德直接做出了判断。
只不过，到了现在。这种判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罪魁祸首早就已经逃离，这座大教堂里也再没有任何一个活人，能够告知贞德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就算如此，贞德依旧是在这座大教堂内，找到了一些收获。
“唔，找到了！”
只见她在一块墙壁上摸索了好久。
终于在墙壁上，找到了一个机关。
她轻轻扣下那个有些凸起的石块，下一瞬间，一个暗门便出现在她与莫雷的面前。
这是通往教堂地下仓库的暗道。
也是存放教会资产的重要地方。
“当初教会还没有被世俗认可的时候，一度遭到了罗马帝国执政者的迫害。”
“为此，那些最初的信徒不得不转移地下，打造‘地下世界’。”
“后来，教会被罗马帝国承认，成为主流信仰。”
“但这种在教堂之下挖洞的习俗，依旧是保留了下来。”
贞德兴致勃勃地解释道。
脸上呈现出一种十分兴奋，仿佛是准备去寻找海盗宝藏的熊孩子一样的表情。
而与此同时，莫雷则是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想到，在这之前，贞德好像一直都对那个所谓的“巴黎圣母院”念念不忘。
他还以为她是真的喜欢那座建筑。
可是，以如今的情况看来
“你真正想要去看的，不会是巴黎圣母院的宝库吧？”
“嘿嘿，只是看一看嘛。”
第二十六章 被拒绝的圣女
鲁昂大教堂的地下仓库，面积并不算很大。
仓库中，也没有莫雷想象中的金银珠宝。
“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贞德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莫雷却是让莫雷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不是说，教会的人，总是在搜刮民脂民膏……”
莫雷的声音有点小。
虽然他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但眼前这个少女可是真正的圣女。
当这她的面说圣堂教会的不是……应该不会被她记恨吧？
莫雷在心中默默地想到。
而在听到莫雷的解释之后，贞德的脸上则是呈现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那只是个别人而已。”
“大多数的神职人员，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富有。”
出身于法兰西乡下的圣少女，太理解那些底层的神职人员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她们村子中的神父，在平常时与一般的农民没有什么两样。也要下地耕田，工作。
他从信徒那里收集起来的财产，也要放到教堂的公库之中，用来救济那些遭受困难，无法正常生活下去的穷人。
事实上，这也是“公库”最初的作用。
“弥赛亚的悲悯绝非弄虚作假，真正的圣职者一直都在践行主的意志。”
“只不过，有少部分伪信者浑水摸鱼，潜入进教会中罢了。”
贞德小声地解释道，脸上则是呈现出一种浓浓的厌恶之色：
“他们假借教会的名义，大肆收敛钱财，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们的灵魂，是永远无法得到救赎的！”
……
圣堂教会的公库，不会存放任何私人物品。
也没有哪个利欲熏心的家伙，会把自己辛辛苦苦搜刮来的钱财，存放到这可以向所有信徒公开的公库之中。
因此，这个仓库里，只会存放一些常用的物资。
以及一些珍贵的，有纪念意义的艺术品。
贞德连续打开了几个大箱子，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寻的东西。
“诺，穿上试试？”
她伸出手，递过来一件牧师长袍。
那是一件月白色的牧师袍，造型很朴素，但是却胜在足够宽大。
哪怕是被手铐束缚着的手腕，也能轻松穿过它的衣袖，穿在身上。
【叮，你获得装备：月白长袍。】
【装备等级：20级】
【装备类型：布甲】
【稀有度：蓝色优良】
【属性：防御力+1】
【附加技能：净化术（LV1）】
【备注：施加了神圣力量的牧师袍，是圣堂教会神职人员的标准装备。】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
在穿上一身较为正常的衣服之后，莫雷的气质猛然一变。
赤色的左臂被宽大的衣袖掩盖，之前那种狂乱的气息也在那神圣气息的掩盖下不见了踪影。
如果不看那双发红的眼睛的话，以及那一头依旧是保持着一种桀骜不驯姿态的头发的话，现在的莫雷或许真的可以扮演一下“神父”的角色。
“还是蛮不错的嘛！”
看着这个模样的莫雷，贞德的眼睛瞬间一亮。
她拍了拍莫雷的肩膀，又将一把长剑递到了莫雷的手中。
这是一把阔刃巨剑，正是莫雷梦寐以求的武器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