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脸抱歉道:“她早上洗漱的时候摔上了腿,这段时间只能卧病在床,所以心情有些烦躁。”
“我哪能生一个老人家的气,啊等会儿,你说老婶子摔上了腿,怎么回事?”
傻柱有些惊讶,早上,他在轧钢厂的后厨整许大茂,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唉,这事啊,还得从昨起,是她自己搞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秦淮茹叹了口气,把事情的起因说了一边,然后涕零道:
“据说是拉伤了,也不知道要卧床多久,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傻柱一听这话,也跟着着急,连忙在口袋里摸了摸,把剩下的几块钱,一股脑的递给了秦淮茹。
“这些都给你吧,赶明儿给你婆婆买几副膏药贴上,我知道东直门那里,有个干推拿的周师傅,他有一祖传秘方,一贴准灵。”
秦淮茹抹了抹眼泪:“傻柱,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的好姐姐,你可别这么说,咱们一个院儿住着,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你一个人拉扯仨孩子一个婆婆,我呢,一人儿吃饱全家不饿,我不帮你帮谁啊。”
看着寡妇这样,傻柱心都化了,有些手足无措,想扶寡妇的肩膀,却又不敢;
想放下,却无处安放,只能半伸着,在寡妇面前,他像极了《Hello,树先生》里的树。
另一边。
苏青姐姐家。
苏青和姐姐一边吃羊头肉,一边在闲聊。
“你好歹是个高中生,要不要抽空,给小心补下课,她很快就要上学前班了,在这样,在学校里,会被老师看不起的!”
姐姐颇为担忧的说道;
她每天都会接小豆丁上下学;
总觉得幼儿园的老师,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倒不是有什么歹意。
而是怜悯。
在和老师的交谈中,老师还隐晦的提些什么笨鸟先飞,龟兔赛跑之类的话。
姐姐又不像弟弟和女儿那般愚蠢,机智如她,自然能明白这什么意思。
这让她有些急了,自己这女儿,肯定不能做厨师的;
毕竟她那么贪吃,若去做厨师,还不得菜还没送上客人桌子,就少半盘?
不能做厨师,自己又没得教,那就只有读书这一条出路。
于是她只能找文化程度相对较高的弟弟求助了。
“这”
苏青看了眼姐姐,本想告诉她,人生是分阶段的,没必要拔苗助长;
幼儿园的小朋友,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玩,包括小学也是。
但看了眼姐姐不善的眸光,大有一眼不合,你就死定了的眼神
苏青点了点头:“没问题,以后放学后,就来我这补课,我会教她些小知识的。”
“那就好!”
姐姐满意的点了点头,低头夹菜;
发现饭盒里的羊头肉不多了;
倒是她和弟弟的碗里,多了些零零碎碎的肉片。
看样子是小豆丁夹的。
姐姐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有些欣慰的摸了摸小豆丁的头。
“你们快吃呀!”小豆丁热心的说道,“我已经吃了好多了。”
“那你再多吃一点吧!”
苏青把碗里那些零零散散的羊头肉,夹到小豆丁的碗里。
“不能吃多了,妈妈说过,吃多了肠子会断!”
小豆丁嘴上说着拒绝,身体却很诚实的把羊肉接了过来。
吃了一口,她又说:“可青小舅舅也说过,吃饱了,不能运动,不让肠子也会断,肠子好可怜啊,为什么总要断啊!”
“那你少吃点,肠子不就不会断了吗?”
姐姐一把抢走了小豆丁手里的红薯,严厉说道:
“晚饭的时候,你已经吃了两碗饭了!”
“晚上吃的是两碗白米饭啊,这里可是红薯配肉肉啊,红薯也是能吃两碗的。”
小豆丁表示,白米饭和红薯不是一个东西,并不冲突。
“只给你吃这一个红薯,你不记得有一次你吃太多,肠子都断了吗?”苏青习惯性吓唬小孩子。
姐姐一边吃羊肉,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家里鱼唇二人组的表演。
“我肠子断了啊?!”
小豆丁吓了一跳,什么时候?
仔细一想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情发生过。
就是具体的有些记不清楚了。
“你不记得了吗,那天你吃了很多,还到处乱蹦乱跳,所以肠子断了,最后,还是我帮你接上的!”
苏青一幅煞有其事的样子说道。
小豆丁低头摸着自己的肚肚:“好像是的啊,那青小舅舅,你是怎么接上的啊?”
“就像绳子打结那样。”苏青板着脸,表现的很严肃。
实际上,他在憋笑,治疗小豆丁的断肠子,只需要拉屎就行了。
“嗷”
小豆丁用出了妈妈教的,万能的叫声,来表达出对肠子断掉的心有余悸,和对青小舅舅的感谢的情绪。
98,圆圆的,鱼唇小孩的厕所冒险
看着煞有其事的两人。
姐姐不禁莞尔,自己的孩子有人在意,总是让当妈的特别暖心。
忽然,正和苏青斗嘴的小豆丁,捂住肚子,大叫道:
“青小舅舅,我的肚子又痛了,我的肠子又断了,你快给我接上!”
姐姐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摸了摸小豆丁圆滚滚的肚儿。
“别瞎说,这是吃撑了,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
以前,每次小豆丁吃撑了,都会让她揉肚子,揉一会儿就好了。
“我没吃撑,我这是肠子断了!”
小豆丁坚决要舅舅帮忙接一下,然后她还能再吃点。
“你只是想拉屎了而已!”
苏青把小豆丁提了起来,往外走。
屋里虽然有个马桶,但这边吃宵夜,那边在拉屎,总归有点不好。
出了门。
苏青本想让小豆丁在院子里解决。
但院子里三三两两的坐着人,在聊天唠些家常琐事。
别人聊天,你拉屎,难免会招闲话。
所以,苏青干脆提着小豆丁去了公厕。
“青小舅舅,我会不会掉粪坑里?”
小豆丁有些担心,妈妈说过,旱厕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你要是掉进去了,你就能大吃一斤了?”
“为什么呀,我掉进去的话,不应该是你大吃一惊吗?”
“”苏青看了眼因为屎涨门上,而眉头倒竖的小豆丁,自言自语道:
“平庸而无趣的灵魂,是一种悲哀,但是我希望你能寻常一点,不要让人觉得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完全跟不上你的思路。”
苏青认真地给小豆丁提出了人生建议。
“青小舅舅,我要拉屎!”
她终于不说自己肠子断了,毕竟要出来了。
“对牛弹琴!”
苏青快步走进公厕,把小豆丁往木板上一放。
“好好拉,别乱动,掉进去了的话,舅舅会看好戏的”
话还没说完,一股稀里咣当的东西,瞬间砸进粪池。
苏青赶紧走远一点,但不让小豆丁离开视线。
这种粪池里,含有大量沼气,就算气温零下,也不会结冰,反倒会冒起腾腾热气。
这股热气挥发上来,伴随着门口吹进的冷风,那叫一个酸爽。
小豆丁战战兢兢,蹲在木板上,脸缩成一团,也不是被臭的,还是被吓的,还是被冷的
苏青见了,笑得很开心。
他在的位置背风,臭气都被风吹到小豆丁那里了,所以倒不觉得难受。
在后世,一提京城的四合院,都觉得是土豪阶层,价值上亿。
但在这个年代,却完全相反。
前些年。
除了少部分特殊的建筑外,大批量的宅院被征收公用,改造后,再分配出去。
为了能居住更多的人。
大部分四合院都改了大杂院,十几,二十户的这么住着,一二十平米的地方住三代人,都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