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楚离愣愣的看着打了一他巴掌的芽衣。
她哭了。
豆大的泪珠从已然模糊的泛紫眼眸中止不住的落下，在泛红的脸颊上划出凄美的泪痕，嘴唇被自己死死咬住，一丝血红从嘴角流出，眼前这个被世界逼到绝路都没有哭泣的少女，如今脸上的哀婉让楚离心脏收紧，他不明白。
脸上火辣辣的疼，但随后被一双颤抖的小手捧起，流泪的少女却说出了他听到最为坚定的话。
“唯独你，不可以说这种话！”
“.....嗯”楚离犹豫了一下，随后默默的擦着少女的眼泪，触碰湿润的手指，似乎也不再那么疼痛难忍了。
柔然纤细的手指磨挲着自己脸庞，似乎想将之前的痛楚抹平，但是楚离伸手握住了她。
“回家，就靠芽衣大小姐了。”
少女终于露出笑容。
“嗯！”
--------离开校园的分界线----------------
离开校园的过程意外的顺畅，除了转角差点被发现的一两只死士外，楚离芽衣他们顺利避开了所有视线，并没有引起像是天台那样的遭遇。
天色逐渐暗淡，楚离依旧靠在芽衣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以前生活中的趣事，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地下车库的事。
楚离有些不敢看着少女的脸，偶尔撇过去的视线都撞在芽衣慌忙转移的浅紫眼眸上。
芽衣的家离学校并不远，父亲并不住在长空市，为了回家方便，所以就在离校不远的地方买了房子。
好运的是，纵横交错的街道只有零星几只死士在游荡，并不想学校人流量密集的地方，今天工作日，崩坏爆发前夕，街上的人并不多，这也就是街上死士的密集程度远不及学校的原因。
小心避开视野开阔的商业街，但是在中间让他们心惊肉跳的是遇见了两只战车级崩坏兽在游荡，好在它们的五感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明锐，普通死士的五感也只是正常人稍强，而在几百米开外，隔着障碍物看见战车级崩坏兽的楚离芽衣二人也没有被它们发现。
整个过程有惊无险，像是走迷宫似的九转十八弯，原本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直到橙色夕阳划过城市的边际，楚离他们终于到了芽衣的家，楚离记得芽衣好像是me社大小姐，一直以为住的是大别墅，结果，不，还真是别墅，只不过没有想象中的有富家大小姐该住的味道，两层复式别墅，近两百平米的后院，光是别墅就占了超五百平米，看着像是个中产阶级的样子。
走到门口的楚离顿了顿，芽衣好像是霓虹人，作为礼仪之邦的华夏人，在父母的影响下还是比较注重礼仪方面的，尤其是拜访亲戚的时候，正式的带随礼与问候长辈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私人时间......哈哈，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第十章 我家系统有些怪
“打扰了....”
赤橙的光芒没入远方街道的地平线，楚离不经意间打量着昏暗的房屋，配合外面一副末日降临的场景，到是有了一丝恐怖片的意味
换上室内鞋的芽衣伸手要开灯的时候，楚离拦住了她，摇摇头，芽衣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虽说附近附近死士很少，但也保不准会有死士被家里的灯光吸引，当然，如果窗帘是加厚的当我没说。
即使在崩坏爆发之后，这个城市部分区域的电力设施依旧可以运行，就连通讯系统都可以用，实在魔幻。
“不用扶着我了，现在走路还是没问题的。”楚离挣脱芽衣的搀扶，作为一米八的大学生，他的体重也有七十左右，能让芽衣一直扶到家里已经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芽衣点点头便急忙去找冰敷用具，似乎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楚离看着消失在转角的她有些感叹道：“真是个好女孩啊。”说完便随意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只要没有大动作或者不用力的话还是不怎么痛的，刚开始在天台那里被崩坏兽撞了一下的快散架的身体也好了很多。
昏暗的房间，耳边回荡着他自己的呼吸声，一直神经兮兮的脑子逐渐平静，楚离也有时间梳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穿越，遇见雷电芽衣，死士，崩坏兽，系统，中间还差点死掉。
“希望让我摸会鱼吧，哪怕作者天天码字不怕猝死，也担心读者熬夜看小说影响身体健康啊。”楚离喃喃道。
“系统？系统！”
没有任何反应。
“排除需要前置任务解锁系统之外，到头来连个系统小精灵也不给我，大光球也可以啊，”楚离头疼的捏了捏眉头，回想着之前那两次影响深刻的选项，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没有商店，没有系统界面，智能ai都不给？
你这样显得我这个穿越者很捞。
那莫名其妙的选项出来之后，第一个选项到是正常，奖励也是有应付当前场景的可能性，哪怕选他们的结果也不会太坏，嗯，明显的正经人选项嘛。
第二个选项......立flag回家结婚是个什么鬼，奖励还离谱，至于那一瞬间手指间溢出的美妙触感...楚离选择性遗忘，额，好像忘不了，靠，这明显是个搞事人选项。
最后一个，楚离皱眉，嘶，我好想在哪里见.....玩过.......这tm不是恋爱小黄油的选项嘛？这可是崩坏世界！真当可以‘用爱打败律者’啊，妥了，以后第三选项就是小黄油选项了。
“你还有伤，不要乱动！”
楚离转头，一阵香风飘过，换上一套居家服的雷点芽衣已经坐在楚离旁边，说真的之前芽衣穿的‘大破’版女子高中生制服，楚离根本不敢正眼看，太刺激，换了一套白色居家便服后的雷点芽衣，挽起长发的样子多了一丝温婉，少了一分身为剑道大师的伶俐。
楚离觉得芽衣有些不一样了，并不是服装的改变带来的，但他也说不清原因。
“手伸出来。”然而好没等楚离想到什么，带着一丝严厉的命令回过神来。
楚离愣愣的看着芽衣把一箱子莫名其妙的药瓶放在自己面前，心里不知道吐槽什么。
“芽衣，真没那么严重，我以前打篮球跑步也没少拉伤过啊，基本一个星期就好了。”他有些无奈，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有点大动干戈了。
“安静，别动。”芽衣似乎没有在意自己的抱怨，在药箱中翻出十几片白色的东西。
“我家里没有专门医用的冰袋，冰块也没有那么多，只能用冰贴代替，效果估计差不多”
芽衣冰凉的小手在拂过已经有些麻痹的皮肤，带着丝丝微痒且舒适，一个个浅蓝色冰贴毫无缝隙的贴上去，楚离看着低头全神贯注的女孩，内心也有了一丝波澜。
“这里有些止疼药，现在你吃上一片，之后如果疼的受不了的话可以继续服用，但我不建议吃太多。”关注伤势的芽衣并不知道她的想法。
“不用这么麻烦......好吧，我吃，我吃。”芽衣的无言注视着实有点人，即使是这么漂亮的女孩，那种一言不发盯着你，就像你不听她话就像是对不起她的样子.....惹不起惹不起。
“接下里我们需要修整完全，然后计划离开这座城市，要准备好足够至少十天的水和食物，武器，至少三个通讯设备，一人一个，还有一个备用，交通工具就算了，不能惊动死士.......”楚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之后的计划。
芽衣也只是顿了顿手中的行动，而后应了一声便继续起来。
不多时，楚离受伤贴满了冰贴，止疼药的初步效果和凉爽的冰贴让双手的感觉相当不错，甚至都想再来几下燕返，额，开玩笑的，这种伤势用燕返，手不想要了？
“我去看一下家里的食物有多少，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芽衣的最后两句相当认真，看见楚离点头后才离开。
“说起来，我还没看见草履虫和布洛尼亚，这场崩坏是可可利亚引起的，但是为什么他要引起崩坏？我记得以前也没跳过剧情和漫画啊，好歹崩二崩三我也是半个剧情党啊，几年前的东西现在忘得一干二净，要不是同人小说看得多，我都不知道在这里能遇见御三家的。”
楚离揉了揉自己头疼的脑袋，企图能想起什么，先不说‘奥托的计划’和逆熵的行动，至少让我对剧情的发展有所了解啊，御三家身上的麻烦事一个比一个多，知道剧情对自己以后的行动很重要，要是能想起来......等等，想起来？
人类存在长期记忆和短期记忆，现在不知道我对崩坏剧情的记忆类别属于哪种，但是如果通过天命或者逆熵的技术来恢复的话......
不行！太冒险了，这种几乎是必定把他自己送过去当未来人做切片研究的作死行为，不谈奥拓这个在剧情上可以说是不择手段的人物，哪怕由正直的幽兰戴尔知道一个竟然可以预知未来的人，自己也不不敢打包票她不会走漏消息。
同理，逆熵那边属于保守派的爱茵斯坦与特斯拉博士估计会更加‘热情’。
如果落到奥拓或者可可利亚手里，楚离打了个寒蝉，告辞！不送！
至于世界蛇......
第十一章 我的心意为你扬起狂风暴雨
“楚离........”不知不觉芽衣回到了昏暗的客厅，手里拿着一小栈台灯，暖色的柔光让她的脸颊添了一丝朦胧。
暗紫色的微光在眼眸微微晃荡，很漂亮，她低下头。
“家里食材只能管三天，应该撑不到我们离开长空市。”似是道歉般的话语让她更显柔弱，在这个女孩眼中，看不到伶俐的剑势与坚定的眼神，之前以一己之力对站三个死士的女武神般的英姿仿佛幻影。
“谁也没办法预料到这种突发情况，能有三天的食物已经很不错了。”楚离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让女孩休息一下。
“电话只有一部，没有车，离开长空市最少需要十天，如果路上有之前一样的怪物，可能需要一个月......”说完的芽衣便坐在柔然的沙发上，抱起双腿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眼睛呆呆的盯着桌子上的台灯，白皙肤色在暖光的映衬下虚幻的像精致的人偶。
楚离不太会安慰人，此时也找不到话题。
现在天色刚暗下不久，远没到睡觉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芽衣开口。
“楚离，要是我做了很过分的事，你会原谅我吗？”小小的螓首枕在膝盖上，侧过来的脸颊对着楚离看过来的视线，让人移不开眼。
“怎么突然来了一句像是幕后大反派伪装成主角团的样子啊，既视感满满好不好。”楚离不知脑子抽了什么疯，鬼使神差的伸手揉了揉芽衣的脑袋，柔顺的发丝流淌在手心，很舒服，芽衣没有反应，任由眼前的少年在自己脑袋上揉来揉去。
“那.....假如我就是那个大坏蛋，很坏很坏的那种，你......会怎么做。”芽衣握住了弄乱发型的手，但并没有移开。
楚离的手抖了一下，感受着手中柔软的触感，泛着微红的脸颊在自己手心里摩蹭着，带着一丝微痒，而不愿自己移开的，是芽衣的手。
【检测事件发生，开始选项，10......9......】
【a：抱住雷电芽衣，奖励：一张纸巾】
【b：抱住雷电芽衣，奖励：一个誓约】
【c：抱住雷电芽衣，奖励：一朵玫瑰】
！！
紧接着，一股香风扑来，怀中的柔若无骨的触感让楚离失神许久，鼻尖缭绕着雷电芽衣独有的幽香，仅仅隔着两层布料根本挡不住那炙热的温度，楚离的心跳渐渐加快，某种感情正在无声的酝酿。
纤细的腰肢，姣好的人心，无不在吸引着他无数次想抱住身旁的女孩。
他的手反复地抬起又放下。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请......不要犹豫，好吗？无论答案是什么。”闷闷的声音从怀抱中传来，带着令人心闷的哭腔，随着他心跳加快的，还有女孩颤抖的身体。
这一切让楚离回过神来。
埋在他肩膀上的脑袋抬了起来，楚离眼睛微微睁大，布满泪水的脸颊无助的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凄凉的眼神在注视着他，他感受到了哀求，不舍，纤细的手臂死死抱住他，但是
楚离知道，如果自己拒绝的话，那么自己再也抓不住她了。
不，或许自己从来没有抓住她，无论是在天台，还是在地下车库，自己也从来没真正看清自己要做什么。
理所当然的想着不能影响着‘名为雷电芽衣的女孩，她的选择’。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这真的是对的吗？
我只是想让她成为自己在游戏中见到的那个雷电芽衣，说到底自己对待她的理由，高尚地，自以为是地不想影响她的选择，也真是因为自私吗？
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已经影响了剧情，为什么还要想着不要干扰他们的选择，让她们像剧情那样‘表演下去’？
而自己就能根据逐渐恢复的记忆来影响这个世界？改变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
这是否意味着一种伪善。
楚离慢慢推开芽衣，芽衣的脸上露出令人心疼的慌张。
知道现在，楚离才明白，她不是游戏里的煮饭婆，也不是威风凛凛的女武神，更不是雷之律者，现在，他只是位名为雷电芽衣的女孩。
他喜欢的女孩。
“别露出这种表情，这种表情不属于你。”
“如果你是坏人，我会帮你，帮你变成好人，无论是不是你真正想做的，就像在天台，你没有放弃我，我也不会离开你，这是誓约，一个只要你还是你，就不会消失的誓约。”
“嗯.....我知道了，谢谢....楚离，谢谢。”芽衣看着眼前明明什么也不知道但依旧愿意握住自己手的少年，阴晴不定的挣扎在她眼中浮现，她在犹豫。
“其实，那场灾难是.....”
楚离用食指抵住了她柔软的嘴唇，摇摇头。
“教你一件事。”楚离笑容神秘。
“什么.......唔！”
两人的身体再次紧紧贴住，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哀求，没有不舍，没有悲伤，楚离的拥抱就像太阳，是包容，是理解，是不离不弃。
炙热的温度仿佛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稳定有力的心跳是最美的旋律，周围无处不在的楚离的气味比任何花香都好闻。
别露出这种表情，这种表情不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