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高看我了。我周建军没什么大志向,有吃有喝,老婆孩子一家人过的安稳,就足够了。
你应该知道,这总务科是我自己从姚主任那要过来的。
这就说明,我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舞台。好好干,总亏不了你。”
周建军的意思也很明白了,就是说他不想动弹。
你要是跟着我,我以后不会扔你一个人不管。
要是不想跟着,那也能想办法把你调走。
小孙自然听的出来,轻轻点了点头:“好,我跟听周哥的。姚主任亡故,您还得去吊唁一下。虽然不能操办,但人最好还是要去一下。”
他知道周建军不喜欢这些场合,但还是尽职提醒了一句。
“这是应当的,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老领导。到时候一起过去吧。
小孙没有多留,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告辞。
“小孙,怎么就走了?这茶还没喝一口呢。”
“不了,谢谢嫂夫人,刚过完年,事情比较多,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等小孙离开之后,于晓丽才提着暖壶进来。
“怎么也没多留人家一会,我还放了红枣跟桂圆呢,想着喝点暖和一些。”
“他确实有别的事儿。拿来我喝是一样的。再说了,现在都快六九了,也没那么冷。”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河边看杨柳,七九河冻开,八九燕子来。
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唱这个。
春打六九头,到了六九,就意味着春天来了。
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啊呸,老赵的声音,记忆深刻。
初九,姚主任追悼会,在厂子里的小礼堂召开。
当然,说是追悼会,其实是一次高层碰面会。
研究一下这一年该怎么干。
姚主任就是一个小背景,也没正儿八经的悼念他。
可惜了,竟然没给安排书友客串。
过了正月十五,这个年就算是彻底过完了。
轧钢厂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这阵子,倒是顺风顺水。
风平浪静。
但是开会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现在就连周建军这个小科长,都得参会。
会议内容,里外都是说一些振奋人心的话,上面的精神传达,越发的频繁。
周建军的心,一天比一天沉,最终犹如古井一般,半点波澜都没有。
照常上班下班,所有的应酬能推便推,推不掉的就让小孙代替自己。
现在已经有不少传言,说周建军这人思想有问题,更是有人想要把他从这总务科长的位置上给拿下去。
不过,这些传言都被杨厂长亲自给压了下去。
不说别的,周建军在总务这一块,无人能及。
人家不参与任何应酬,这是好事情,现在国家也不提倡拉帮结派,搞应酬。
原先后勤的那位李主任,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文宣部的主任。
不过他倒是乖觉,从来不问周建军的事情。
哪怕周建军旷工,都没人管,只要总务科运转就成。
于晓丽的肚子,已经渐渐大了起来。
周建军也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之前还商量过孩子出生以后叫什么,周建军说叫周铁子,再生一个叫周欣子。
一家三个孩子,叫铜铁锌。
为此差点没把于晓丽给笑死。
谁家孩子这么起名儿?
周铁子,这也太难听了。
周建军倒觉得这个名字挺占便宜的,以后不管谁叫铁子,嘿,那都是他儿子。
不过也只是想想,主要怕各位老铁把他抽死。
“我们广播室今天有了新的任命,海棠成了特别学习小组的组长。另外,以后我们广播室全部调整休息时间为小休,一周就一天周末了。
这几天的稿子,多的吓人。
有些更是领导亲自点名要播报的。你瞧瞧,我这嘴都快干掉一层皮了。”
二月的第一个周五,下了班,于晓丽跟周建军抱怨着。
“你们广播室,那就是上级领导的唇舌。别说你们广播室,就连我这个总务科科长,以后都只有一天休息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们总务科能有啥事儿天天。
更离谱的,今天有个脑残,在会议上倡导,我们这些干部,也应该回到工人阶级的队伍,应该亲自到车间去进行生产任务,务求让今年轧钢厂成为各大厂矿单位的排头兵。
这特么不胡闹吗?”
周建军觉得这个事情,就特么离谱。
于晓丽听了这个事情,倒没觉得意外,叹了口气:“我们广播室也是。说什么的都有。建军,我这心里,怎么觉得那么不踏实呢?”
周建军心说,这才哪到哪?
现在只是小打小闹,但已经出现了些许的苗头。
空气中似乎都充斥着浮躁的喧嚣。
“没事,一切有我呢。要不然你干脆请产假算了。这事儿明儿就办,安心在家里呆着。”
这一次,于晓丽没反对。
第237章 打上门来
周日,难得一家人都休息。
周建军琢磨着弄点春卷吃吃。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哥,你找这些书做什么?”
何雨柱跟何雨水兄妹两个,一大早就被周建军使唤的团团转,把两家所有的国外的小说,包括毛熊大哥那边的书籍,全都给找了出来。
“哦,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今儿天不是好吗?拿出来晒晒,省得生了书虫。”
何雨柱跟何雨水有些莫名其妙,互相看了看,有些没弄明白。
何雨水毕竟也在厂子里干了那么些天了,多少知道点事儿。
凑了过来:“哥,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什么风声?哪有风?小丫头别瞎琢磨,容易没头发。”
何雨水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你不要成天把我当小姑娘看待好不好?我都长这么大了。
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不然你干嘛只找这些国外的小说,名著之类的?”
周建军砸了咂嘴,看了她一眼。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把所有书都找出来,一起晒晒?”
毕竟有些散文啊,诗歌啊之类的,也挺犯忌讳。
最好的就是把特定的留下来,其他的全都让它们消失。
何雨水恨恨跺了跺脚,这摆明了就是周建军敷衍的说辞。
“不说算了,哼!我看你天天把事情装在脑子里,到时候一定是个秃子。”℃
周建军摸了摸自己一头的头发:“别瞎说,哥还没拍电影呢,怎么能秃?”
“这跟拍电影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哪那么多问题啊?出去,还要不要吃春卷了?”
何雨水从一旁拿了一根洗干净的大葱,咔嚓咔嚓吃了两口,挑衅的冲着他仰了仰头,然后眼泪就下来了。
“傻不傻啊你?你啃个萝卜也比这玩意强啊。”
“你,你怎么弄这么辣的葱在这儿?”
“多新鲜啊,这葱有不辣的吗?”
何雨水留着眼泪被撵出了厨房。
何雨柱在外面支着耳朵听着呢,毕竟他也挺好奇,周建军是不是得到消息了。
然后就看到何雨水哭着出来了。
何雨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可是知道周建军可疼何雨水了,这都给骂哭了?
看来事情不小,乖乖,幸好自己没去问,不然不得被揍屁了啊。
“雨水,他这么凶呢?你看看,我都说不让你去问了。”
何雨水瞪了他一眼,决定不理会。
这亲哥就是个傻子。
就在周建军要清理家里书籍的时候,胡同里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挺着个肚子。
棒梗带着路,脸上满是不情不愿。
“走快点!磨磨唧唧的。”
女人抬腿踢了棒梗一脚,棒梗回头,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她。
“呦?小崽子这眼神可真凶啊。可惜,姑姑我不怕你这一套。
你今儿犯在我的手里,我给小八爷面子,才没把你扭送公安局,你就偷着乐吧。”
棒梗冷哼一声。
“你别得意,今儿锣爷是没发挥好,才让你给逮到。等下次,你肯定抓不着我。”
“就你叫南锣,锣爷啊?我只知道那一片的地界归小八爷管,倒没想到你还是个大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