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手一挥:“吃菜!”
呵,那叫一个干脆。
周建军哭笑不得,得,还是省了这个酒桌特色。
还说什么啊,直接开吃吧。
大院子里,三大爷第一年独立执掌大权,年夜饭是儿媳妇于莉帮着整治的。
倒也没出什么岔子,看着扣扣搜搜的,但是大家伙在一起过个年,倒也热闹。
“怎么没看到建军跟许大茂两家人啊?”
以往大家过年都是在一起的,吃吃饭,聊聊天,逗逗趣儿。
虽说周建军以前不是东西,许大茂同样不是东西,但大过年的,也没人会挑他们的理。
但今年都没在。
“何止这两家啊,就连一大爷跟二大爷他们不也没来吗?”
“呦,这两个怕是觉得没脸吧。要是我,我也不好意思。不过建军这个,我倒是知道,人家把那街道办的何主任给请来了。
不管怎么说,建军现在也是咱们院子里唯一一个当官的,不过来也正常。
不然咱们反而放不开。”
“这话说的可不对,人建军虽然是当了官,但也没忘本。从来没在咱们院子里拿过架子,家里有客人在,倒是不好带过来跟咱们一起过年。”
“就是就是。真要说起来,咱们大院今年变化还挺大的。
那秦京茹怀了孕,许大茂宝贝的不行。还有啊,就在傍晚的时候,我看到一大爷抱了个孩子回来。”
“看清楚了吗?真的是个孩子?”
秦淮茹正在给槐花儿夹菜呢,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急了,眼睛都瞪大了。
孩子?
易中海竟然抱回来个孩子?
这人要干嘛?
这容不得她不着急啊,毕竟现在院子里几张饭票,一个个离她而去。
唯一一个最让她觉得安心的,就是这易中海。
虽然是个老帮菜,但有钱啊,生活条件挺好。
如果这老帮菜有别的想法,她怎么办?
“那这还能有假?可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那一大爷还给那丫头取了个名字叫春妮呢。
就周建军那口子,于晓丽,还给他们家送包被跟尿戒子呢。”
尿戒子,就是尿布。
这年头可没尿不湿之类的东西,都是用旧衣裳,床单什么的裁减成的。
怕尿浸坏了孩子屁股,还会用两层中间垫沙土,吸收效果好。
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对对对,我也看着了。我之前没看到一大爷抱孩子,我还想,这于晓丽送这些东西干嘛,一大爷家也没个孩子啊。”
院子就那么大,人来人往的,看到了就很正常。
大家七嘴八舌一讨论,基本上就坐实了这个事情。
“嘿,你说你们这些老娘们,说这些干什么?那老易自己不能生,临老找个孩子,以后给自己养老送终,这不很正常吗?”
三大爷眯着小酒,幽幽说了一句,心里却在寻思着,这一大爷跟周建军两个人是真的狗啊,之前还骗他说出去飙车了。
然后呢,他还真信了。
估摸着那个时候就是出去抱孩子去了。
而且那街道办的何主任跟过来的,说明这孩子肯定是人不要,被街道办接管,这才让他领养了。
不得不说,阎埠贵还是有头脑的。
已经还原了来龙去脉。
“这可是丫头片子,怎么给他养老送终?难不成以后招个姑爷?”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老易条件可不错,一个月工资都九十九了,加上补贴什么的,人家一个月上百去了。
干了这么多年,能没点家底子?人家还有三间大瓦房,招个姑爷还不轻轻松松?”
“呦,这么一说,当真是。这要是这个乡下的棒小伙,那人肯定得把他当亲爹看啊。毕竟这人要是没了,这一切,还不都是人家的?”
当然也有心里犯酸的,幽幽的想着,有屁用,还不是别人的?又不是他亲生的。
但不管怎么样,一大爷有孩子了,这个事实,还是被众人接收了。
秦淮茹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
好不容易挨到酒席散场,不用问,又是光盘行动,想往家里带都没剩的。
好在年夜饭全家老小都在,倒没人饿着肚子。
周建军家的饭局,持续的更晚一些。
主要是小丫头跟何主任在那叽里呱啦的讲,老太太今天晚上精神头儿也不错。
拉着周建军的手忆苦思甜,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周建军也是心潮澎湃,这是到这个时代过的第一个年。
而过了今天,那就是1966年了。
第232章 棒梗的威胁
很特殊的一个年份,值得大书特书。
但想了想,有点不敢。
还是算了。
周建军把喝的有些微醺的何主任送出了门,这位拉着周建军的手用力的拍了拍,周建军觉得自己的手应该是红了。
“周啊。”
“唉,何姨,我在呢。”
何主任神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又化作了两个巴掌。
“好好做人!”
周建军点头应了:“您放心,错不了,我一定好好做人。”
“成,你小子,根子没坏。回吧。”
“我送您回家。”
“不用,总共没几步路。我去街道办,你啊,得好好培养彤彤。这丫头随我,聪明!”
周建军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再怎么着也随不到您那去啊。
难不成自己的老爹……
呸呸呸……
有的人喝多了,直接倒头就睡,一句话没有。
但有的人喝大了,就非常的絮叨,话贼多。
何主任明显就是属于后者。
拉着周建军在大门口给上了半个小时的思想政治课,这才走了。
还成,走的是直路。
周建军还没回院子,几个摔炮就丢到了自己跟前。
可惜,丢的力气有点小,没响。
周建军回头,就看到棒梗鬼鬼祟祟的带着俩妹妹,正埋伏自己呢。
呵,小屁孩,幼稚。
看来棒梗这小日子过的不错,早上放炮仗,晚上玩摔炮。
这东西实际上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但却是很多人的童年必不可缺的一环。
从地上把摔炮捡起来,将两个都抛了出去。
棒梗大叫一声:“不好,被敌人发现了,风紧扯呼!”
然而还没跑多远,两个摔炮就发生了碰撞,凌空炸开。
小槐花没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周建军,然后拍了拍手。
“军子叔,你太厉害了,槐花儿也想学。”
周建军揉了揉她的头:“不行,女孩子力气小,学不成。”
槐花儿有些失望。
周建军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橘子,递给她,又揉了揉小脑袋。
“这东西女孩子不玩,不优雅。时候不早了,别跟你哥疯玩,快回去吧。”
小槐花拿着橘子,甜甜一笑:“谢谢军子叔。”
“不客气,回家吧。”
跟着三个人后面进了院子,棒梗把两个妹妹打发走,放慢了脚步等周建军过来,这才跟上。
“军子叔,刚刚那一手能不能教我?”
周建军翻了个白眼,这孩子什么毛病?上次自己的话说的不够清楚?
“你要是不教我,我就跟别人说,你是小偷,不,不对,是大偷!”
棒梗觉得周建军有些难搞,也是没办法了,因为他盘算了一番自己的本钱,就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周建军心动的。
听了这话,周建军皱了皱眉,停下脚步。
弯腰直视棒梗。
这种很有侵略性的动作,让棒梗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你,你干嘛?”
“小子,你知道威胁人这种事情,其实是一种技术活吗?在你没有能耐之前,最好不要说这种话,因为这可能会让你还没开始能耐起来就没了。”
说完这句话,周建军双手插在兜里,站直了身子,仿佛什么都没做过一样,继续往家里走。
棒梗吞了口口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裤兜。
果然,一分钱都没剩下,就连一盒没开封的摔炮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