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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绪方(战术后仰):什么叫后台啊?(中)【4400】
三浦他们家族的三浦屋,在大坂的商人圈子里,是小有名气的存在,乃大坂的知名丝绸商之一。
唐土的丝绸是毋庸置疑的奢侈品,只要经营得当,暴富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三浦家至今已有百余的历史,三浦的曾祖父白手起家,建立了三浦屋以来,经过百余年的发展,他们三浦家总算是跻入豪商之列,并顺利于20年前通过招武士为婿的方法,获得了武士的身份。
三浦太郎是他们三浦家的嫡长子。
为了避免爆发家族动乱,江户幕府自建立以来便有规定:武士也好,平民也罢,家业皆由嫡长子继承。
同时不可分家,不可将家业拆分成几块来让各个儿子继承,其余子嗣只可另谋出路。
身为家族嫡长子的三浦太郎,不出任何意外的话,他们家族那庞大的家业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为了能让儿子日后能顺利地掌管这庞大家业,三浦的父亲于前些年已经让三浦帮忙照看些许家族的生意。
不得不说三浦还是有一点生意头脑的。
在帮忙照看家族生意后,顺利地做出了不少的成绩。
半个月前,三浦成功凭一己之力,谈成了一桩与西国某大名的生意,这笔生意为他们三浦家直接带来了1000两的收入。
1000两这对他们三浦屋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字。
立下大功一件这自然是让三浦恨不得仰天大笑个半时辰。
为了庆祝自己为家族所做的这新的功绩,三浦才于今夜设宴,宴请自己所有的好友。
他所有的朋友都有赴宴除了全兵馆的北原。
和三浦他们这种“表面武士,实则商人”不同,北原是地地道道的武士,而且还是全兵馆这种在大坂享誉盛名的大剑馆的明星人物。
二人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但却于几年前二人意外结缘,彼此的脾性格外相投的二人,很快便成了好友。
北原现在极度痴迷于那个一色花,昨日三浦邀请他来参宴时,即使开设宴席的胥田屋,是极正经的茶屋,但他为维护自己“从不去新町”的形象,还是断然拒绝了三浦的邀请。
既然北原不来,三浦也不强求他。
今夜的宴席,自己几乎所有的朋友都会来,为了不让这场庆祝自己为家族立下大功的宴席显得太跌份,也为了能在朋友们面前好好显摆显摆,三浦于数日前以重金预约号了现今的明星人物初光的表演。
初光对三浦来说,并非什么陌生人物。
2个月前,三浦曾在某个朋友的宴席上,与当时前来赴宴表演的初光首次见面。
三浦喜欢“鼓涨涨”的女孩子,身形略单薄的初光不是三浦喜欢的类型,但初光的琴声,三浦非常喜欢。
音乐算是三浦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在首次听到初光的琴声后,便立即为初光的才艺所拜倒。
三浦之所以将三浦请来,有一小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再听听初光那优美的琴声。
此时此刻,在看到苦等已久的初光总算是来了,三浦立即喜笑颜开。
然后在喜笑颜开过后,他脸上的表情便僵住了。
因为他在初光的身后看到了2个熟人。
三浦一眼便认出这俩人不就是自己昨日看上的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的丈夫吗?
初光有着1个助手和2个护卫这种事情,三浦也是心知肚明,毕竟“助手+护卫”对初光来说本就是像名片一样的东西。
一瞬间,无数疑问在三浦的脑海中掠过。
为什么这俩人会在这?这俩人不是在街上卖牙粉的吗,为何突然摇身一变,变成初光小姐的助手和护卫了?2个月前初次见到初光小姐时,初光小姐的护卫和助手明明不是这俩人啊……
疑问虽多,但三浦很快便给这些疑问给逐一脑补出了解释:
初光原有的助手和护卫大概已经辞职不干了吧,于是这对夫妻便应征补上了助手和护卫的空缺,平常闲得没事的时候,就上街卖卖牙粉,补贴下家用。
自己脑补出的这理由,没有任何漏洞或不合理之处,这让三浦不由得因自我满意而露出了微笑。
“不好意思。”在三浦的神情刚好从呆愣恢复正常时,初光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然后朝三浦等人躬身、细声道,“让你们久等了。”
“啊哈哈哈。”三浦将视线从绪方和阿町的身上收回来,朝初光摆着手,“初光小姐您来得很及时啊!才没有让我们久等呢!快进来吧!快进来吧!”
……
……
见到三浦后,绪方觉得很讶异。
为大坂竟如此之小而感到讶异……
昨日搭讪阿町的家伙,今日竟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概率如此之低,竟还真让绪方给碰上了。
不过讶异归讶异,绪方很快便收起了心中的这股讶异之情。
他今夜只想平平静静地完成左右田卫门交给他的任务。
所以他只希望三浦别做出什么让他的这份期望落空的事。
在跟着初光进到房间里后,初光便跪坐在房间的一角,面带能让人想起春日里的风的微笑,向宴席上的众人说着一些“感谢大家请我赴宴”之类的开场白、客套话。
待说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初光的表演正式开始了。
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初光侧后方的阿町,在初光朗声表示自己要开始演出后,就十分醒目地将怀里一直抱着的三味线递给她。
同样是捧着三味线,有些人的动作像是正在把弄玩具的大猩猩,而有些人的模样,则能让人联想到天上的仙女。
初光便属于后者。
以极优雅的姿势抱起阿町递来的三味线后,初光以左手按弦,右手握持拨片,开始缓缓拨弄琴弦。
初光的琴声,宛如一颗颗四处游动、磕碰的晶莹圆润的珠子。
又如一道道清澈的溪流、一阵阵暖阳的风、一片片随风起舞的落叶……
绪方不懂音乐,但他也本能地听得出初光的演奏技艺很高。
即使是对音乐一窍不通且兴致缺缺的绪方,此时也不禁对初光的琴声入迷了。
原本有些吵闹闹的宴席,此时也早已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专心聆听着初光的演奏。
初光所演奏的第一首乐曲并不长,所以仅转眼的功夫,一曲落下。
“好!”三浦率先用力地鼓掌叫好,“不愧是初光小姐!这份技艺,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在三浦率先鼓掌后,宴席上的其余人也纷纷跟进,跟着一块鼓掌、叫好。
与柴田一同坐于初光身后的绪方,也差点下意识地鼓掌,但刚将双手抬起,才猛地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初光的护卫,所以赶忙将刚刚抬起的双手又放回到双腿上。
“哎呀!都是多亏了三浦君,我今日才能大饱耳福啊!”这时,一名位置离三浦较近的一个大胖子抚掌大笑道,“三浦君果然是吾辈之楷模啊!初光小姐现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请来表演的,而三浦君竟能轻松将初光小姐请来!”
“是啊、是啊!”某人紧随其后,跟着一同拍三浦的马屁,“而且还能在胥田屋这种地方摆设宴席!实在是太厉害了!”
听着朋友们所拍的这些马屁,三浦心中暗爽无比。
其实刚刚那胖子所拍的马屁,略有些夸大了。
他们三浦屋虽然是在大坂的商业圈子中小有名气的存在,但也就只是小有名气而已。
大坂的商业圈,是真正的卧虎藏龙之地,和大坂的那种真正的大佬相比,他们三浦屋还差得远。
三浦再有本事,也没可能随随便便将初光给请来,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力气,甚至还请求他父亲帮他的忙,才成功将初光请来赴宴。
不过现在心里头正爽得不行的三浦,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去特地指出胖子刚才的夸大之处。
不仅不指出,还装模作样地笑了笑:“都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三浦君。”这时,某人突然朝三浦问道,“说到这座胥田屋……听说你们三浦屋最近和那位幸村大人展开合作了,这是真的吗?”
“哦哦,关于这事啊。”三浦抿了口酒,“也不算是合作吧,就只是和幸村大人互利互惠了而已。”
“你们也知道从去年起,我们三浦屋就试着从事酒水方面的生意。”
“经过一年的发展,酒水方面的生意虽然蒸蒸日上,但兼顾丝绸、酒水这两大门生意,精力有些跟不上了。”
“所以我与父亲他认真商量过后,决定稍微缩小一点我们丝绸业的规模。”
“在听说幸村大人最近恰好有涉足丝绸生意的打算后,我们便主动联络上了幸村大人,跟幸村大人表示愿将我们奈良的那几间店铺卖给幸村大人,并提供相应的进货渠道。”
“幸村大人也是个爽快人,立马就同意了。”
三浦这时一边露出得意的笑,一边竖起3根手指。
“直接给了我们3000枚大判金,并白送给我们一座他麾下一间地段挺不错的居酒屋。”
三浦此言一出,宴席上的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三浦君!真有你的啊!”某人兴奋地大喊道。
“真好啊……”某人轻叹口气,“我也想跟幸村大人这样的大人物结缘啊……”
看着眼前诸位朋友的这个反应,三浦脸上的得意之色变得更加浓郁了。
幸村他们大坂商业圈中货真价实的大佬级人物,同时也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奇男子。
幸村的本名是酒田耀五郎,幸村只是人们对他的通称,他出身自底层,本是大坂一介平平无奇的地痞流氓。
后来,凭借着努力与机遇,于短短数十年间,便从一介普通的流氓变为大坂屈指可数的巨商。
他的厉害之处,并不仅限于他商业上的生就,与大坂的不少颇有势力的雅库扎都有着极深的关系,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并且枪术极厉害,据传闻只要枪在手,没有任何一个普通人能近他的身。
正是因为枪术了得,人们才将二百年前的以长枪为武器的名将:真田幸村的名字,作为对他的通称。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极牛逼的人,牛逼到光是与他尽兴了一点商业上的互利互惠,都值得在朋友面前大肆吹嘘。
在三浦默默享受着朋友们的追捧时,他偷偷地斜眼观察着不远处的绪方。
三浦相当地讨厌绪方。
因为他拱走了珍贵的好白菜。
三浦对有夫之妇敬谢不敏,所以现在的阿町对他已没有半点的吸引力。
自幼时通读《三国志》以来,三浦最不能理解的人物,就是曹操有夫之妇的吸引力在哪?
一看到绪方,三浦便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这么好的女人,竟然就被一个连容貌都看不清的家伙给糟蹋了。
这么好的女人,就应该归他们这种强大的男人所有。这种需要在街上卖牙粉、给他人当护卫来维持生计的家伙,就该和那种劣质女人在一起。
他刚刚在吹嘘他们三浦屋和幸村的合作时,特地用着很大的音量,并用很重的语气着重强调了从幸村那换来的3000两金以及居酒屋。
为的就是能在这个讨厌的男人面前好好显摆一下,满足下自己的优越感,以达到一种“变相报仇”的感觉。
所以他此时迫切地想要在绪方的脸上看到羡慕、嫉妒、自卑等情绪。
然而在将视线转到绪方的身上后,三浦便失望了。
绪方因为戴着斗笠与面巾的缘故,所以完全看不清他此时的容貌……
这家伙为什么要一直戴着斗笠和面巾……
自看到这家伙跟着初光进到房间里后,也一直不摘斗笠和面巾后,三浦就一直很想这么质问他为何要一直戴着这俩玩意了……
但碍于迟迟找不到问问题的时机了,所以就只能一直把这问题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