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玄直所说,这是他师傅的独门毒药。
只有玄直与他师傅玄正才会炼的毒性极强的药……
……
……
“哈……哈……哈……”
蚁通一边大口喘息着,调匀着自己的呼吸,一边大把大把地将一捧捧大判金塞进怀里。
蚁通现在正在他的房间里。
他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把钱财放在自己的眼睛能够看到的地方。
所以宫部此前带给他的礼物那3000两金被全数放在了蚁通的房间里。
要逃!要赶紧逃!
蚁通的脑海中,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刚才,他跟着宫部和森丸进到船舱后,原以为这俩人是设法逃跑。
可没成想,这二人竟是打算和绪方作拼死一搏。
蚁通早已升不起半点对绪方的反抗之心。
在得知宫部和森丸竟是打算接着与绪方拼命后,蚁通立即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表示“老子不干了”。
随后,他便与宫部二人分道扬镳。
宫部与森丸做最后一搏,而宫部则返回他的房间,准备卷钱跑路。
他的这艘海贼船上,有好几艘在紧急情况下使用的小舟。
他对这附近的海域还算熟悉,所以他知道自己目前所在的这个位置,距离陆地其实很近。
虽说十分艰难,但还是有希望靠舰船上的这些小舟划回到陆地的。
只要能保住一条命,那么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好!拿这么多钱应该够了!
匆忙将上百枚大判金塞进怀里后,蚁通呼哧呼哧地朝房间门口奔去,准备赶赴救生小舟所在的船舱。
但就在这时……他房间的房门被粗暴地踹开了。
嘭!
“噫!”
蚁通惊恐地看着踹开他房门的人绪方。
望着突然容貌大变的绪方,蚁通一愣。
“……你的脸……啊啊啊啊啊!”
蚁通觉得绪方的这张“新脸”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他还未说出一整句完整的话,余下的话语便被惨叫给替代了。
绪方用垫步迅速近身,将蚁通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的同时,夺下了蚁通腰间的打刀,接着将蚁通的双手手掌交叠抵在他脑袋上方的墙壁上,再用蚁通的刀将他的双手手掌和墙壁钉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双手手掌被钉在墙壁上,这股剧痛,让蚁通发出着声嘶力竭的惨叫。
但他还没叫多久,绪方的一个巴掌便拍了过来,将蚁通给扇懵了。
“给我安静。”用力扇了蚁通一巴掌后,绪方面无表情地淡淡道,“我现在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我事先提醒你一句我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你若说一句和我所问的问题无关的话,或是没有做出立即的回答,我就削你一刀。”
说罢,绪方拔出了大释天。
“那个长得很英俊的人,还有那个瞎子是什么人?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
“?”蚁通朝绪方投去疑惑的视线,为绪方为何要问这些而感到疑惑。
但他才刚朝绪方投去疑惑的视线,便看到刀光一闪。
一闪而过的刀光划过他左脚的小脚趾。
他左脚的小脚趾直接被斩了下来,血流满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说了,你若说半句废话,或是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削你一刀。”绪方淡淡道,“别对我刚才的那句话有半点怀疑。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曾经将某人给千刀万剐、剁成过肉泥的。”
“论削人,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削你这种人贩子,我也没有半点罪恶感。”
“我数2声,再不快说点让我满意的东西出来,我就直接再削你一刀。”
绪方还没开始报数,蚁通便急急忙忙地快声道:
“他、他们是我一个老朋友的部下!”
“我喜欢泡温泉,所以每年的冬天,都会带着部下们来虾夷地泡温泉,来泡温泉的同时,顺手拐点虾夷女人去卖钱。”
“就在……我记得是4年前,我一如往常地于冬季在虾夷地泡温泉时,偶遇了一帮人。”
“那帮人的领头人,是个很年轻的武士,他自称‘木下’。我不知其全名,他只告诉我他姓木下。”
木下?
绪方的眉头瞬间皱紧了起来。
他惊觉这段时间,常常能听到这个姓氏。
上次听到这个姓氏,是在红月要塞,从恰努普的口中听到。
据恰努普所说,他们红月要塞的火枪,便是一个名叫木下的年轻商人贱卖给他们的,不仅将珍贵的火枪贱卖给他们,还教授了他们火枪的使用方法。
在将火枪和火枪使用方法打包贱卖给恰努普他们后,恰努普便再没有见过这个木下。
绪方没有打断蚁通,让蚁通接着说。
“那个木下在得知我是个靠贩卖人口为生的海贼后,而且也有着拐骗虾夷人的经验后,便向我提出了合作。”
“他给我钱,而我则帮他抓虾夷。”
“他的要求很低,不限男女老少,而且给钱给得很豪爽,所以我便与其展开了合作。”
“合作了……大概有一年吧。”
“在一年后,那个木下突然跟我说他已经不需要我帮他抓虾夷了。”
“接着,那个木下便带人离开了虾夷地。之后我也再也没见过他。”
“不过这3年来,木下他偶尔还是会派人来跟我打个招呼,与我保持着联络。”
“宫部……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很英俊的人,便是今年被木下他派来给我打招呼的人。”
“你知道这个木下是什么人吗?”绪方抛出第二个问题,“告诉我所有有关这个木下的情报。”
“我对木下的了解很少。”
“他很神秘,他极少告诉我和他有关的事情,而他的那些部下的口风也一个比一个紧。”
“他很年轻,年纪应该和您差不多,我猜测……他应该是个专门进行走私贸易的商人。”
“为何这么说?”绪方反问。
“因为他在中止与我的合作,离开虾夷地之前,有跟我说过他之后要回琉球一趟。”
“他跟我说:他在琉球那儿设有个专门负责赚钱的据点,他之后要回琉球专心发展一段时间。”
“他虽然没跟我说他那位于琉球的据点靠什么手段来赚钱,但我猜测他极有可能是靠走私贸易来赚钱。”
“琉球距离日本、唐土、南洋诸国都很近,是绝佳的走私贸易中转站。”
“他若是靠走私贸易来赚钱的话,那他为何这么有钱便也解释得通了。”
“走私贸易虽然危险,但却是一门一本万利的生意。就我所知搞走私贸易的,没有一个是不富可敌国的。”
“商人……有钱……”绪方嘟囔。
不知为何,绪方又回想起了他的那个同样也是商人,同样也是富得不行的某个富婆朋友……
绪方陷入沉思之中。
蚁通现在不敢说半句废话,所以见绪方沉默了,他也紧闭起嘴巴,默默等待绪方再开口。
半晌过去,绪方终于再次出声:
“……木下为何要花重金来请你帮他抓虾夷?那些被抓走的虾夷,都怎么了?”
“我不知道。”蚁通道,“那个木下真的很神秘!我们在将虾夷拐来后,他都是派人来我的据点那儿提人。”
“至于他把那些被我们拐来的虾夷带去哪儿了、带去干嘛了,我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我也曾一时好奇问过,但什么也没问出来。”
“这样啊……”绪方轻声呢喃。
然后猛地挥刀,将蚁通另一只脚的小脚趾给削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因为剧痛,蚁通的眼泪、鼻涕流得到处都是,“我、我已经及时把我所知的都说了啊!”
“总觉得不可信呢。”绪方淡淡道,“那个木下将被拐来的虾夷都带去做什么了,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
“快给我说实话。”绪方毫不理会蚁通刚才的那句话,再次挥刀削下蚁通的一根脚趾,“再不赶紧给我说实话,我就将你的脚趾都给一根根削下来。”
“我真的不知道木下都将那些被拐来的虾夷都带去干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
……
10分钟过后
看来这家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望着蚁通那双因被削光脚趾而光秃秃的双脚,绪方心中这般暗道着。
绪方已将他的10根脚趾都给削下来了,而这蚁通仍旧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木下那位于琉球的据点,具体在琉球的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奇拿村吗?这是一个虾夷聚落的名字。他们村里的许多青壮都失踪不见,至今未见踪影。他们是被你们给拐走了吗?”
在得知蚁通曾受人所雇、大量地拐走阿伊努人后,绪方便立即想到了曾发生过“失踪事件”,村中少了许多青壮男性的奇拿村。
“奇拿村……?”蚁通将双目微微睁大,“等等……我对这名字有点印象……我想起来了!在刚跟木下合作时,木下跟我说过这聚落。”
“他跟我说他在找我合作之前,曾试图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来抓虾夷。”
“他们曾以围点打援的方式来抓某个聚落的人先抓走这个村落外出打猎的人,然后等这个村落派人来找失踪的人时,再将这些被派来找人的村民给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