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战士死亡着。
无人能挡下蒲生。
蒲生他们也早早地就使出了各种手段来设法抗衡蒲生。
派出精锐的战士对蒲生进行围追堵截,派出精锐的弓手对他进行精准点射……
但他们的这些手段,都收效甚微……
因为战场太过混乱,弓箭手们难以对蒲生展开射击。而蒲生也非常聪明,他从不将自己暴露在方便内城墙上的弓手们射击的地方,他一直把自己隐藏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并且一直保持着高速移动,让弓手们更加难以瞄准。
而他们派出的那些精锐战士,面对蒲生,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蒲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挥动着手中的太刀,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性命。
“……恰努普,麻烦了啊。”站在恰努普身旁的雷坦诺埃沉声道,“我们该如何对付那个十分难缠的和人?”
“……只能尽可能加强对那人的集射了。”一旁的林子平接话道,“我就不信那人能将所有的箭矢都躲过。”
恰努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用凝重的目光看着蒲生。
不用任何人来说明,恰努普也知道如果对蒲生放任不管,会有什么后果。
死死地盯了外城墙上的蒲生好一会后,恰努普一言不发。
只默默地转过身,大步走向离开内城墙的方向。
“恰努普!你要去哪?”雷坦诺埃见状,急声问道。
“那人很明显就是和军的大将级别的人物。”恰努普用平静的口吻说道,“外城墙上的孩子们之所以会打得这么辛苦,有很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和人的大将亲自上阵,鼓舞了士气。”
“那我们就用和人的方法来对付和人吧!”
“我要上外城墙!”
……
……
红月要赛,恰努普的家
自恰努普离开后,汤神仍旧呆坐在原地,紧闭着双眼,露出一副既像是发呆又像是思考的表情。
在外人看来,汤神似乎只是在无所事事地呆坐。
但实质上,只有汤神本人清楚他的脑海中,正有过往的记忆片段来回播放……
……
“你想用这把破剪刀来对付那帮雅库扎吗?那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那些畜牲……杀了我父母……就因为我父母没有上缴所谓的‘保金’,我不甘心……”
“……”
……
“前面那座屋子,就是‘大崎一家’的大本营了吧?”
“没错!你谁啊!闲杂人等不要在我们这里乱晃……呜啊啊啊啊啊!你、你干什么?救、救命……咕……”
……
“喂!你这家伙是谁?没见过你啊!你是浪人吧?为何来找我们‘大崎一家’的麻烦?”
“在下浪人,神渡柔造。因为看你们不顺眼,所以决定把你们这帮雅库扎给灭了。”
……
“神渡柔造……我听过你的名号!你是那个‘神渡不净斋’吧!我、我舅舅可是米泽藩的重臣!你杀了我可是……啊啊啊啊!”
……
……
记忆的片段,已经在汤神的眼中播放完毕。
汤神缓缓睁开双眼。
若是恰努普在场的话,看到汤神现在的眼神,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吧。
现在的汤神,眼中的情绪相当平静宛如一个修道多年的得道高僧。
他静静地站起身。
同时抓起了放在身侧的拐杖。
……
……
红月要塞,内城墙
“恰努普!你疯了吗?你知道你若是有了什么万一,会有什么后果吗?”雷坦诺埃死死拦住恰努普,不让恰努普离开。
“我知道。”恰努普正色道,“但我同时也知道如果不尽快拦住那个家伙,我们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雷坦诺埃,你告诉我,现在除了我亲自上阵,鼓舞士气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能够立即拦下那个正四处肆虐的那家伙吗?”
雷坦诺埃被问住了。
他的目光连续闪烁了数次,然后咬了咬牙:
“总而言之我不允许你去外城墙,就是不允许你去!”
“现在还没到需要你亲自上阵的山穷水尽的境地!”
说罢,雷坦诺埃拿下背上的弓
“我代你去!我上阵的话,多多少少也能提振一下大家的士气!”
“你们都冷静一些。”林子平急声道,“现在那个家伙的攻势已经呈颓势,那人应该也累了,可以试着让弓箭手……”
“喂!快看!”
“那人是谁?速度好快!”
“有不明人士登上了外城墙!”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的惊诧叫声,打断了恰努普他们的争执。
恰努普他们纷纷将视线转到外城墙上。
“这是……?!”在将视线转到外城墙上的下一刹,恰努普的双眼圆睁,眼中满是震惊与……喜悦。
……
……
嗤!
血肉被劈开的声音再次响起。
用手中的太刀,再一次劈开眼前一名战士的脑袋后,为了避免遭到弓箭手的射击,蒲生连忙提着刀闪身到不远处的人员密集之处。
“喝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蒲生突然听到自个的身侧传来一声大喊。
循声望去是一名年轻的战士举着长矛朝他冲来。
“竟急着来送死……”蒲生冷笑了几声,随后不退反进,朝这名年轻战士迎去。
呼!
长矛刺破空气的破空声响起。
他的这道刺击,在蒲生眼中慢到跟小孩子发动的攻击没有什么两样。
作战经验丰富的蒲生注意到自个现在的环境并不适合闪身躲避后,将手中太刀一转,用刀背砍向长矛,用蛮力格开长矛,让长矛的刺击方向错开。
长矛被格开,这名年轻战士的空门大开。
蒲生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狞笑。
而这名年轻战士的脸上也出现了恐惧之色。
蒲生将掌中的太刀高高举起……
就在这时
就在蒲生正准备让自己今日的军功更辉煌一些时
喀嚓。
蒲生的后方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而直到这道脚步声响起了,蒲生才注意到自个的身后多了个人。
被这突然响起的脚步声给吓了一跳的蒲生,瞳孔猛地一缩。随后连止住本欲夺走眼前这名年轻战士的性命的攻击,以左脚为轴,来了个迅疾的转身,转身面朝自己的后方。
在将自己的视线转到自己的后方,蒲生才发现出现在他后方的,竟然是个老人家。
一个头发和胡须都已花白的老人家。
而这老人家竟还是个穿着和服的和人。
蒲生的视线与这老和人的视线于半空中对撞在一起。
蒲生的神经本就已经紧绷着,突然冒出了一个很明显不是他战友的家伙,他自然而然地将其列为了敌人。
他下意识地挥动掌中的雷走。雷走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剑的轨迹划着弧形迫近这名老和人。
而这老和人接下来却做出了让蒲生始料未及的动作他举起手中的拐杖,用拐杖的杖底迎向蒲生的刀。
这老家伙疯了吗?
蒲生无情地在心里,对这个老和人进行嘲讽。
但他的这句嘲讽才刚在心底里道出,接下来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便让蒲生的眼珠差点从眼眶中瞪出来。
他看见这老家伙的拐杖的杖底与他的雷走的刀刃于半空中重重相撞。
杖底因承受不住这强力的斩击,整根拐杖以被斩的地方为圆心,迅速龟裂开来。
随后里面所藏着的东西随着拐杖的碎裂而一点点地显露其身形。
一柄刀。
因为拐杖是从杖底开始龟裂,整根拐杖自下往上地一点点裂开,所以这柄刀也是自下往上地缓缓露出身形,一点点地展露出他那雪白的刀鞘、刀柄。
待这柄刀随着拐杖的碎裂而完全显露出身形,暴露在苍穹之光下后,这老和人以快到根本像是老人家能做出来的动作,将这柄白刀插进左腰间的带之中。然后右手紧握刀柄。
嗤!
一道白芒从刀鞘中泻出,自下而上地扫过了蒲生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
自登上城墙后便无人能敌的蒲生,第一次发出了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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