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日本当剑豪 第774节

非常不幸在找到这俩人时,这俩人已经成了冰凉的尸体。

一个在跌落雪坡时,似乎是头不慎撞到了石头,头骨直接碎掉了。

另一个则是遭到了狼的袭击,尸体都被咬得面目全非。

和这两个跌落雪坡的人相比,能存活下来,并且身体也没有受什么伤的松平定信,真的是幸运无比。

在确认完队伍的伤亡情况后,松平定信才去休息。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松平定信也已很是疲惫,躺在床上,眼睛一闭,便迅速睡了过去。

待再醒来时,天已微亮。

从床上起身,步出帐篷,缕缕和煦的阳光便打在了松平定信的脸上。

自东部地平线处缓缓升起的太阳,其放出的阳光映照着密布天空的白云,揭开了掩盖着天幕的黑纱,天空渐渐染上了日出的色彩。

这样的好天气,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在昨日,在同一片地方,竟发生过如此可怕的暴风雪。

松平定信并非众道人士,对众道没有半点兴趣。

某些并不排斥众道的人,他们的小姓既负责贴身侍奉,也负责抚慰其主君的寂寞之情。

而立花就只负责贴身侍奉而已,不负责其余别的事情。

因此,身份有别的松平定信和立花,自然是分开睡。

立花所住的营帐就位于松平定信的营帐旁。

昨夜,立花先是率人四处寻找松平定信,在将松平定信接回来后,又忙着派人去告知其余的搜查队“老中安好无恙,速速折返”的消息,以及处理其余的杂七杂八的事情。一直忙活到很晚才入睡,晚入睡再加上疲惫,令立花现在仍睡得很沉。

竖起耳朵,侧耳倾听之后,松平定信还能听到不断从隔壁营帐中传出的立花的的淡淡鼾声。

就在松平定信思考着要不要趁现在时间还有点早,回营帐内再休息一会、养养精神时,一道熟悉的男声自他的身侧响起:

“老中大人。”

“是北野君啊,你回来了啊。”

这道突如其来的男声的主人,正是北野周纪。

自立花将松平定信接回来,然后派人去将各支搜查队给召回时,各支搜查队便陆陆续续折返回营。

北野在收到松平定信回来的消息后,便迅速率人赶回营地,直到现在天色微亮后才终于回营。

“嗯。”北野点了点头,“刚刚才回来。大人您安好无恙,实在是太好了。”

说罢,北野快走了几步,奔到松平定信的身前后,便以十分熟练的动作跪倒在地,对松平定信摆出标准至极的土下座的姿势。

“此次是我等护卫不周,才让大人您遭受了这样的苦难!我等……”

“行了。”松平定信摆了摆手。

北野的道歉还没说完,松平定信便抢先一步摆了摆手,并出声打断了北野的话头。

“此次的事故,罪不在尔等。”松平定信轻声道,“此次的事故,纯属谁都料想不到的意外。起来吧。”

听到松平定信的这番话,北野暗自松了一口气,高声道了一声对松平定信的感谢后,北野自地上站起身。

“昨夜辛苦你们了,为了找我,你们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吧。”松平定信瞥了一眼北野那因整宿没睡而通红的双眼,“你现在先下去休息吧。”

北野:“是!”

松平定信背着双手,转身返回自己的营帐。

北野抬眸看了一眼松平定信的背影,脸上闪过几分犹豫。

直到松平定信就要撩开营帐的帷幕,进到自己的营帐后,北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大人!”

北野叫住了松平定信。

“何事?”松平定信转过身。

“我、我昨天在野外逮到了一个淘金者。那个淘金者告诉了我一个……不知真假的重要情报。我觉得这情报非常有必要告知给大人您。”

“情报?”松平定信微微蹙起眉头,“说来听听吧。”

“大人。我们换个地方说吧。”北野看了看四周,“我认为……这情报……还是先不要让太多人得知比较好。”

“……进来吧。”

松平定信深深地看了北野一眼后,转身进到自己的营帐中,北野赶忙紧随其后。

不大不小的营帐内,此时只有松平定信和北野二人。

“你说吧。”松平定信负手而立,“什么情报?”

北野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压低着自己的音量,用只有自己和松平定信才能听清的音量细声说着他刚才所声称的“重要情报”。

松平定信原本是面无表情。

但在听取着北野口中的这“重要情报”时,松平定信缓缓瞪大,满面震惊。

直到北野闭上嘴巴、不再言语后,震惊之色仍旧积压在松平定信的脸上,久久没有散去。

过了许久,松平定信才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神色。

他一脸沉重地向北野问道:

“那个淘金者现在在哪?”

“我有将那个人带回来!”北野赶忙道。

“把他带过来见我。”

“是!”

……

……

祖父江战战兢兢地被押进一座朴素的营帐之中。

刚被推进营帐之中,祖父江就看到营帐中有个人。

而这个人则正是他昨天所看到的那个被绪方一刀斋所救的中年人。

站在祖父江身前的这名中年人,自然正是松平定信。

此时此刻,营帐内只有松平定信与祖父江二人。

在见着祖父江后,松平定信没有说任何的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就是那个祖父江吗?”

“是、是!”祖父江赶忙回话,“我叫祖父江三郎!”

祖父江一边回话,一边暗自思考着:这个人是什么人啊?

腰佩一看就造价不菲的刀,还有那么多军中的士兵惟他是从。

就在祖父江还在猜测着眼前这人的真实身份时,松平定信所问出的新的问题,便将祖父江的思绪给直接打断了。

“我已经听说过了。昨天你目睹了我被某名武士所救的全程,然后你认出那名武士就是刽子手一刀斋。我说得对吗?”

松平定信的话音刚落,祖父江便猛地点了点头。

“没错!那人一定是刽子手一刀斋!不会错的!”

祖父江将自己是怎么见过绪方一刀斋一面的,以及他昨天是怎么认出那人就是绪方一刀斋的前因后果,迅速地给松平定信完整地说了一遍。

将祖父江所说的话总结一下昨日救了松平定信的那名武士,除了容貌不太一样之外,声音、剑技、提醒、发型、佩刀的样式……总之就是除了容貌之外的其余所有地方,都与绪方一刀斋并无二致。

松平定信在认真听着祖父江的讲述时,对于“真岛吾郎”的种种记忆,开始在松平定信的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他想起来在与“真岛吾郎”初次见面时,他有着出云那边的口音,他自我介绍时,也说过自己是出云出身。

他想起来“真岛吾郎”曾经在吉原,以一己之力打败了二十多名火付盗贼改的官差,剑术极其高超。

他想起来“真岛吾郎”是在京都的“二条城事件”结束之后,突然出现在江户的。

从“二条城事件”结束,再到“真岛吾郎”现身江户的这段时间,完全足够一个从京都走到江户。

回忆不断从脑海深处浮现。

松平定信的脸上的神情也已越来越快的速度飞速变化着。

待祖父江语毕后,松平定信微垂着头,沉默不语。

祖父江也不敢打扰松平定信,也跟着一起闭紧嘴巴,任由营帐的氛围陷于沉默之中。

在过去不知许久后,松平定信才缓缓抬起了头,直视着祖父江。

他那看着祖父江的目光……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望着松平定信这样的目光,祖父江不知为何,竟感觉有不详的预感正不断从脑海中冒出……

松平定信没有再跟祖父江多说半句话。

而是快步走出营帐,朝守在帐外不远处的卫兵们大喊道:

“把我营帐内的这个人给我押下去!然后把北野给我叫来!”

……

……

突然收到松平定信的传令,北野急急忙忙地赶到松平定信所住的营帐。

刚进营帐,松平定信不说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接怒斥道:

“我刚才亲自审问过了那个淘金者。”

“那家伙完全就是一个骗子!”

“他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和金砂,才慌称昨日救了我的那名武士是绪方一刀斋。”

“昨日救了我的那名武士就只是一名普通的武士而已!根本不是一刀斋!”

“北野君,你日后可要长点心啊,不要再被这样轻易地蒙骗了。”

听着松平定信这眼里的措辞,北野吓得脸色发白,赶忙跪伏在地。

在军中摸爬滚打了几年,北野锻炼出了一项本领若是上级打骂你,不要还口、更不要还手。即使不知上级说得是对是错,只一个劲地道歉便行。

“是、是下官犯蠢了!”北野高声道,“误信了一个淘金贼人!”

“此人前有淘金重罪,后又蒙骗我等,将他的脑袋砍了!他的那包金砂则收归国库!”

“是、是!”

“下去吧。”松平定信摆了摆手。

见松平定信让他退下,北野立即像是如蒙大赦一般迅速离开,营帐内再次仅剩下松平定信一人。

在北野离开后,松平定信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帐顶。

“唉……”

接着长叹了一口气。

其眼中满是复杂之色,表情令人捉摸不透,让人难以猜测他现在的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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