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明、后两天的工作都会非常繁重。”
“这样啊……”仓永嘟囔道,“那就选大后天吧。”
“飞猿,就在大后天,把绪方君请来我们府邸。”
“是!”
……
……
3天后
临近黄昏之时。
广濑藩,绪方的家。
绪方这又破又小的家中的榻榻米上,此时正一前一后地坐着两个人。
这2人中的其中一人,自然正是绪方。
绪方现在正光着自己的上身。
而在他的身后,则坐着一名光头壮汉。
这名光头壮汉此时正仔细地检查着绪方身上的每一处伤口。
此人正是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对绪方进行着贴身、周密治疗的名医玄安。
玄安一边检查着绪方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一边轻轻地点着头:
“嗯,不错。每处伤口都恢复得很好,看来绪方君你的确有好好地听从我的医嘱,没有在受伤的时候跑去练剑啊。”
“明明受伤了,却硬要撑着伤体去练剑这种事情只有笨蛋才做得出来。”绪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效率低下先不说,还极有可能让本来不是很严重的伤变严重起来。”
“说得对。”一直一脸严肃的玄安此时嘴角一扯,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我见过太多的那种明明受伤了,却硬是不肯乖乖养伤,最后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了永远不可能治愈的伤害的笨蛋了。”
说到这,玄安刚好检查完了绪方身上的每一道伤口。
“不错。每道伤都恢复得很好,你现在已经不需要再上药了。”
“那我现在可以练剑了吗?”绪方急忙问道。
“可以了。”玄安点了点头,“你现在已经可以像以前那样了想怎么蹦哒就怎么蹦哒。”
听到玄安的这句话,绪方忍不住发出一声欢呼。
枯燥、无聊的养伤生活终于结束了这让绪方想保持淡定都很艰难啊。
“绪方君你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错啊。”
正收拾着他的药箱的玄安突然朝绪方问道。
“从我进屋的那一刻,便感觉你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难不成最近发生了什么让你高兴的事情吗?”
“嗯。再过一会,我们原剑馆的宴席就要开始了。”
绪方把这场马上就要开始的宴席因何进行的前因后果,给玄安简略地讲述了一遍。
“哦哦!庆祝你痊愈以及获得免许皆传证书的宴席吗?那很棒啊。”
“说起来绪方君你得到原一刀流免许皆传证书的事情,在这几天都传开了呢。”
“大家都在传原剑馆出了个年仅20岁便得到免许皆传证书的天才剑客。”
“天才剑客什么的,太夸张啦。”绪方无奈地笑了笑,“我之所以能得到免许皆传的证书,只是因为我们流派的免许皆传证书特别好拿而已。”
绪方的这句话并不是在谦虚。
他真心实意地觉得他们原一刀流的免许皆传证书真的好容易拿。
只要能学会在战斗中不择手段、把流派中的四大剑技中任何一个剑技练至娴熟,就能得到免许皆传的证书。
获得证书的条件,和其他流派相比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所以在收下这免许皆传的证书时,绪方的心里其实是有种“德不配位”的忐忑的。
玄安收拾完他的药箱,起身准备离开绪方的家。
“你的伤已经好了,所以之后我也不需要再登门给你上药了。”
“嗯。玄安医生,后会有期了!”绪方站起身,朝玄安行了恭敬的鞠躬礼,“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你说错了,绪方君。”玄安微微一笑,“你应该说‘后会无期’才对。”
“‘后会无期’才是医生和患者之间最好的状态。”
“所以希望绪方君你日后能一直健健康康的,日后不用再和我相见了。”
“后会无期了,绪方君。”
说罢,玄安提起药箱,朝绪方的屋门走去。
然而就在玄安在房子的土间处穿好他的草鞋,准备离开之时,从刚才开始脸上就带着淡淡的犹豫之色的绪方,此时终于鼓起勇气朝玄安出声问道:
“玄安医生……在你离开之前……可以回答一个……我之前就问过你很多遍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
“……玄安医生。”绪方直视着身前的玄安,“仓永大人他……为什么会派你来给我治疗?仓永大人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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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仓永的邀请【求推荐!求收藏!】
身为广濑藩家老的仓永为何对他如此好?
在祭神比试结束后,仓永曾经亲身来到绪方的身前,微笑着拍了拍绪方的肩膀,夸赞着绪方刚才在比武场上的表现。
随后,不仅将医术在他们广濑藩数一数二的玄安医生派来给绪方治疗。
而且还自掏腰包,承担了给绪方治疗的一切费用。
不仅如此,仓永还给绪方放了带薪假养伤期间不用再去藩厅进行他那库房官的工作,并且这段养伤期间内绪方的俸禄可以照拿,不会因绪方少工作了一段时间而克扣绪方的俸禄。
仓永如此照顾他,令绪方百思不得其解。
绪方敢用自己的生命发誓他此前与仓永绝对没有交集。
绪方弄不明白与他素无交集的仓永,为何会对他百般示好?
在玄安给绪方进行着首日的治疗时,绪方便朝玄安问出了他的这个问题。
然而绪方得到的答案只有玄安的含糊其辞。
随后,绪方或明示或暗示地不断询问着玄安这一问题。
但不论绪方怎么问,玄安都是紧闭着嘴巴,不肯吐出一个字。
现在对绪方的治疗已经结束了。
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绪方觉得他应该都看不到玄安了。
绪方犹豫再三,绝对趁着这最后的一次机会,朝玄安再一次地问出了这个困扰了他一个多月的问题。
本来,绪方都已经做好了再次被玄安敷衍的准备了。
但没成想玄安在听到绪方的这个问题后,竟然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下来。
而绪方也安安静静地跟随着玄安一起沉默,等待着玄安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玄安才张开嘴唇,幽幽地说道: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仓永大人为何会对你百般示好。”
“但我知道”
玄安话锋一转。
“仓永大人对你的这些好,肯定都是有原因的。而且是并不一般的原因。”
“我与仓永大人也算是老相识了,所以对于他的为人,我也有着些了解。”
“仓永大人是一个意志很坚定的人。”
“面对再大的困难,仓永都会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同时,他也是一个……很残酷的人。”
“他绝不会在无用的人、自己不感兴趣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玄安话说到这,便点到为止,不再接着往下说了。
虽然玄安只把话说到这,但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所蕴藏的信息量也足够绪方去慢慢来理解、消化了。
“……总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给你了。”
喀拉拉。
玄安拉开绪方家的家门。
“后会无期了,绪方君。”
碰。
绪方的家门被合上。
又破又小的屋内,重新变得只剩下寂静的空气陪伴着绪方。
“算啦。”绪方轻叹了口气,“如果仓永给我的这些示好都是需要偿还的……那就等他上门要‘债’再说吧……”
……
……
“差不多到时间了……”
绪方望着窗外的天色,嘟囔道。
此时的绪方已经穿戴整齐。
今晚可就要和师傅、师兄弟们一起共举宴席了,为了配上这绪方期待已久的宴席,绪方特地换上了一身他衣柜内最新、最干净的衣服。
头发、身体什么的,也特地好好洗了一遍。
望着外面的天色,绪方不断犹豫着是否要现在就出门,还是说要再晚一些。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陌生的大喊:
“绪方逸势君在家吗?”
嗯?
绪方微微皱起眉头,循声看向自家的房门。
是石川剑馆的人来找我报仇吗……
绪方迅速抓起放在他身旁的刀,然后蹑手蹑脚地朝房门走去……
然而,门外的人就像长了双能够看清屋内的绪方正在做什么的透视眼一般,大喊道:
“绪方逸势君!请您放心!我们不是石川剑馆的人!”
不是石川剑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