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1个半时辰就换药,将我的这特制药抹在伤口上。这样能让他的伤好得更快一些,同时也能减轻疼痛。”
“我待会再调配几份煎服药。煎服药一天喝2次,早晚各一次。”
“按时在伤口上换药,再按时喝我待会调配给你们的煎服药,接着再静养一段时间后,就能痊愈了。”
千叶的话音刚落,并肩跪坐在一旁的绪方和阿町十分有默契地同时躬身向千叶道谢着:
绪方:“真的是非常感谢你。”
在得知庆叔没事后,同样感到松了一口气的,还有瓜生。
“我只是做了一个医者该做的事情而已。”千叶微微一笑。
在刚才,得知在这个时间点很难找到刚好会治刀剑创伤的医生后,绪方陡然想起自己不是刚好在昨天认识了一个医术、剑术双绝的猛人吗?
在今天早上的武试开始前,近藤有跟绪方简单介绍过千叶,说千叶最擅长治疗骨伤和皮外伤。
想起千叶这个人后,绪方便循着之前送近藤回他住处的记忆,赶到了北风屋。
在得知有个亟需治疗的伤者后,千叶没说任何多余的废话,直接让近藤来帮他一把,帮他提药箱。
千叶有2个半人高的大药箱,这2个大药箱中装满了各种草药。
让近藤帮他背上一个大药箱后,千叶、近藤二人跟着绪方赶到了绪方他们栖身的旅店。
在简单地检查了下庆叔的伤后,千叶便着手开始了治疗。
仅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便完成了对庆叔的治疗。
绪方等人居住的这大房间内,此时只有绪方、阿町、瓜生、间宫、浅井、千叶、近藤这7人。
牧村和岛田他们2个仍旧在外面寻找着能够治疗刀剑创伤且刚好愿意来的医生。想去告诉他们不用再找医生了,都不知道该到哪去找他们。只能慢慢等他们回来了。
至于琳和源一……
在绪方赶去北风屋将千叶找过来时,琳和阿町他们便从庆叔、瓜生,以及源一的口中,得知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知道了庆叔是为什么会被不知火里的忍者们追杀。
知道了瓜生是谁、和庆叔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个都做了什么。
得知了绪方刚才都去干了什么。
也知道了绪方和源一每天深夜都会偷偷溜出去……
在得知源一并没有每天乖乖地待在旅店里后,琳的脸就直接黑了下来……
脸“唰”地一声黑下来后,琳便将源一叫到了她所住的房间中……
绪方毕竟是外人,琳不方便去数落绪方纵容源一、成了源一的同伙。
但对源一,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
在绪方把千叶和近藤带过来之前,琳就将源一带到了她的房间内。
然后狠狠地数落着源一,一直数落到了现在,也没见他们二人从房间内出来。
对间宫、浅井他们来说,“琳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数落源一”只不过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所以早就见怪不怪了。
源一本人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跟着琳进房,然后一边摆出沉痛、忏悔的表情,一边对琳的数落左耳进右耳出。
间宫刚才全程都在认真观看着千叶对庆叔的治疗。
在治疗结束后,间宫一脸敬佩地轻声道“
“……厉害。真是精湛的医术。”
和完全不同医术的绪方等人不同,间宫略懂些医术,所以他最能感受到千叶的医术有多么精湛。
“不敢当。”千叶谦虚道,“家父曾在相马藩担任剑术师范,每天总会出现那么几个骨头受伤或是在进行真刀练习时,被割伤了皮肉的人。”
“所以我也只是这种伤治得多了,比较有经验而已。”
说罢,千叶将脑袋一转,看向不远处那倚靠在墙角边上的瓜生。
“这位小姐,你看上去似乎也受了点伤呢,让我也来给你治疗一下吧。”
“不用啦。我身上的这些伤都只是一些小伤而已。我睡一觉就能痊愈。”瓜生笑着摆了摆手。
虽然瓜生有在笑着,但她那有些苍白的脸,让她的笑容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看。
“你的样子看上去,并不是得了轻伤的人该有的样子哦。”千叶缓缓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的左肩和肚子现在是不是有些疼痛?”
听到千叶的这句话,瓜生的表情一僵,神色变得尴尬起来。
绪方此时发话道:
“瓜生,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话,还是让千叶君帮忙看看比较好。”
“是……”在绪方发话后,瓜生点了点头。
……
……
为了给瓜生疗伤,千叶自然而然是继续留在绪方等人所住的大房间内。
近藤无所事事地陪在千叶身旁。
间宫兴致勃勃地旁观着千叶是如何给瓜生诊疗的。
就像近藤无所事事地陪在千叶身边一样,浅井也无所事事地陪在间宫的身旁,陪间宫一起观看着千叶那精湛的医术展示。
为了能让庆叔有个能够好好静养的地方,阿町决定将她所住的单人间腾出来给庆叔居住。
绪方和阿町合力将庆叔搬到了阿町所居住的房间。
“庆叔,怎么样?有感觉好一点吗?”
刚将庆叔在被褥上放平后,阿町便立即跪坐在床头边上,朝庆叔这般问道。
“嗯……刚才那年轻人涂在我伤口上的药非常好用,伤口那里好受多了,没那么火辣辣了。”
“好受多了就好。”绪方一边接话着,一边跪坐在阿町的身旁。
因为这座房间是单人间的缘故,在绪方和阿町并肩跪坐着后,这房间立即显得有些拥挤了起来。
得到了千叶的治疗、疼痛感减轻后,庆叔也变得稍微精神了一些。
庆叔偏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阿町。
“阿町……真没想到……我竟然还能活着看到你……我真的没有在做梦吗……?”
庆叔的这句话,前半段是肯定句,后半段是疑问句。
语气中蕴藏着极复杂的情绪。
有开心,有惊讶,有欣慰。
在听到庆叔的这句话后,阿町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嗯……好久不见,庆叔。你没有做梦,是我。”
阿町伸出她的那双小手,盖在庆叔的左手手背上。
这种氛围下,保持沉默才是最优解,随便出声会破坏这略显温馨的气氛于是绪方默默地以最正经的姿势坐着,不发一言,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好不容易重逢的阿町和庆叔。
在得知那个和瓜生合作的不知火里忍者,竟然就是阿町的庆叔时,绪方惊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回到旅店、从阿町的口中确认了和瓜生合作的不知火里的忍者就是庆叔时,绪方忍不住感慨缘分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他之前还在为如何在对不知火里发动进攻时、避免误伤到庆叔,结果庆叔一早就叛逃出来了。
绪方平常很少会正经危坐。
但此时此刻,他却一反常态,以最标准的姿势跪坐在阿町的身旁。
就以庆叔和阿町的关系,庆叔也算是阿町的半个家长了。
绪方可不想给阿町的家长留下些什么不好的印象。
阿町这轻轻握住庆叔的手的动作,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庆叔微笑着、将自己的左手一转,将原本覆盖在他手背上的阿町的手轻轻握着。
然后转过头,看向绪方。
“你是叫真岛吧?刚才那名给我治疗的医生一直喊你为‘真岛君’。”
“真岛君,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小秀,也谢谢你救了我。”
“只是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而已。”绪方露出平静的微笑。
但庆叔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绪方脸上的这抹微笑瞬间僵了下。
“容我冒昧问一句你和阿町是什么关系。”
说罢,庆叔看了一眼绪方和阿町的间距二人跟挨在一起差不多。
庆叔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我自我还在被那名医生治疗时,就已经注意到了。”
“真岛君你总是很自然地挨着阿町坐。”
“而阿町对此也从没表现过任何的抵触。”
“你们……应该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吧?”
说罢,庆叔将像是想要把绪方给看穿了一般的锐利目光,投向绪方。
在听到庆叔的这番话后,不仅是绪方的表情僵住了,阿町的表情也同样僵了一下。
虽然知道庆叔迟早会问这个问题,但在真的亲耳听到庆叔询问他和阿町的关系后,绪方还是感到了几分紧张一种非常奇怪的紧张感。
和阿町极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后,绪方伸手摸向自己右耳垂下方的皮肤。
“庆叔,我其实不叫真岛。真岛只不过是我所用的用来掩人耳目的化名而已。”
嘶啦
绪方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我真正的名字,是绪方逸势。”
在绪方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后,庆叔的两只眼睛直接瞪得如铜铃般大。
自从绪方攻破二条城后,“绪方逸势”这个名字在不知火里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在炎魔的半强迫下,不知火里的每个忍者也都看过绪方的通缉令。
庆叔身为不知火里的“原忍者”,自然是看过且记得绪方在通缉令上的画像。
也正因如此,庆叔在看到绪方揭下人皮面具后所露出的真正的容貌后,才会那么地惊讶。
震惊地连话都说不出了,嘴巴微张,却迟迟吐不出半个字词来。
而在这时,一旁的阿町也出声了:
“庆叔,我现在改名字了哦。”
脸颊微微泛红的阿町,腼腆一笑。
“我现在的全名是‘绪方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