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输了的话,他就剖腹自杀。”
“……你丈夫真的很自信啊。”绪方笑了笑,“连这样的诺言都敢许。不过这种诺言应该不算数的吧?他的那帮师兄弟应该也不会把远山的这句话当真。”
脸上浮现出苦涩之色、就像吃了颗很酸的葡萄的阿实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丈夫的那些师兄弟们应该都不会把我丈夫的这句话当真。”
“但我丈夫可是当真了的。”
“我丈夫不仅相当地自信,性格也相当地刚烈。”
“只要是说出口的话,他绝对会言出必行。”
“若是输了祭神比试,即便没有师兄弟们的催促和强迫,我丈夫也绝对会兑现他的这个承诺,利落地剖开自己的肚子……”
听完阿实的这番话,绪方不禁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绪方不得不承认像远山这样性情刚烈到有些病态的人,还蛮恐怖的。
“应该……不至于吧……”绪方用迟疑的语气说道,“真的有人会因为这种基本没人在意的诺言而剖腹自杀吗……”
“其他人可能不会,但我丈夫一定会!”阿实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和我丈夫相处已久,所以我知道他的为人。”
“若是输了祭神比试,即便所有的师兄弟都拦着他,跟他说‘没人记得这一诺言’,我丈夫肯定也会偷偷地找一个没人能阻止他的时机,悄悄地把自己的肚子切开……”
“我不想让我的丈夫剖腹自杀……”
“所以我不想让我的丈夫输掉今年的祭神比试……”
“绪方大人……”
阿实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埋下,朝绪方深鞠一躬。
“求求你……可以故意输掉今年的祭神比试吗……?”
看着向他求情的阿实,绪方的心情有些复杂。
从感情上来说,绪方很同情阿实。
可以看出阿实很爱她的丈夫。
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种连夜找上丈夫的对手,请求丈夫的对手手下留情这种事了。
但同情归同情,绪方并不打算接受阿实的这一请求。
在清了清嗓子后,绪方轻声道:
“阿实小姐,请把头抬起来吧。”
“我怎么说也是一名武士、一个男人,这种故意输给对手的事情,我实在是做不到。”
听到绪方的这番话,面露些许不甘心之色的阿实再次咬了咬下嘴唇。
“绪方大人!”
阿实高呼着绪方的名字,然后把手伸进自己吴服的腰带中,掏出了某样物事,然后快步靠向离她只有2步之遥的绪方。
在离绪方只剩半步的距离时,阿实停下脚步,然后将手中的这个物事塞进了绪方的怀里。
“绪方大人!求求您!请帮帮我吧!”
阿实塞进绪方怀中是一个小小的布袋。
在阿实将这个小布袋朝绪方的怀里塞来时,因阿实的动作有些大,令她手中的这一小布袋以不小的幅度晃动着。
在这个布袋晃动时,绪方清楚地听到了十分清脆的声音。
这是铜钱相撞在一起才会响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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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奸夫”【求推荐!求收藏!】
虽然绪方现在正干着“流屋保安”这一兼职,但是即使干着这一兼职,也仅仅是让绪方的生活从“紧巴巴”变成“不那么紧巴巴”而已。
或许是因为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缘故吧,令现在的绪方对铜钱相撞之类的声音异常敏感。
绪方瞬间就判断出了阿实手中的这个布袋装着钱。
而且是不少钱。
望着阿实递来的这个钱袋,绪方沉默了一会。
随后轻叹了口气。
抬起左手按住阿实那正捧着这钱袋的双手,然后连钱袋带阿实的的双手,一起轻轻地推回给了阿实。
同时也顺势将已经贴他挺近的阿实给推得离他远一些。
“抱歉,阿实小姐。”
绪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放开了阿实的双手。
“我怎么说,也是一名武士。”
“这种收了钱,然后故意输给他人的事情,我实在是做不来。”
“而且祭神比试并不仅仅是我的事。”
“祭神比试的胜负与否,关系着我原剑馆的面子、尊严。”
“我绝不能为了一点钱,而故意做出这种将会令我原剑馆蒙羞的事情。”
“所以你请回吧。”
阿实见状,面露焦急之色,想要再跟绪方说些什么。
但绪方提前察觉到了阿实的这一举动,抬手制止,并再次重申道:
“你请回吧!”
“……是……”阿实默默地将这个钱袋塞回到自己吴服的腰带里,然后转身离去。
直到阿实从他的视野范围内彻底消失后,绪方才像是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
“有着这样的妻子,真不知道是远山的幸还是不幸啊……”
望着阿实的背影消失的方向,绪方面露无奈的苦笑,然后接着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继续轻声嘟囔道:
“为了能让丈夫赢而前来贿赂对手……这种行为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啊……”
这般感慨了一通后,绪方转身径直回屋,准备简单地洗漱一下,然后直接睡大觉了。
……
……
绪方原以为阿实今夜的突然来访,只不过是生活中一个普通的小插曲而已。
他也没有想到之后要向谁宣传此事,只打算让这件普通的小事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但他万万没想到就是今夜的这件在他眼里看来相当普通的小事,给他带来了大麻烦……
在阿实怀揣着她的那个钱袋从绪方的家门口离开后,一双从阿实站在绪方的屋前等待绪方归家开始,便一直躲在不远方的暗处的眼睛,正一边冒着阴冷的寒光,一边追逐着阿实她那离开的身影。
直到阿实从视野范围内消失、以及绪方回屋后,这双眼睛的主人缓缓从暗处走出来。
此人,正是一路跟踪阿实至此的板垣。
从阴暗之处走出来后,板垣便偏转他的目光,看向仍正向外冒着些许灯光的绪方家。
眼中满是愤怒之色。
“你这个……奸夫……!”
……
……
翌日
石川剑馆的建立时间,要比原剑馆要早上许多。
因此石川剑馆里面的各种设施,也都要比原剑馆的设施要陈旧一些。
“喝!”
远山一边朝着身前的空气挥剑,练习着剑术,一边发出气势惊人的大喝。
在远山汗如雨下地挥舞着木剑、练习着剑术时,板垣阴沉着脸,缓步走向远山。
“远山前辈……”
“嗯?板垣,怎么了?”
远山停下了手中的剑,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朝身旁的板垣投去疑惑的目光。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不……我的身体很好……远山前辈,可以跟我来一下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重要的事?”
远山望了望四周的那帮同样也在各自练习着剑术的师兄弟们。
“不能在这里说吗?”
“不能。”
板垣的语气斩钉截铁。
“……那好吧。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
……
远山与板垣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道场,来到了场外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
在左右环顾,确认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板垣便压低着声线,将他昨晚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告知给了远山。
“什么?!”
在板垣的话音落下后,远山他那原本算是比较细小的双眼,此时瞪得浑圆。
“阿、阿实她昨晚竟然密会那个绪方逸势?!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板垣继续沉着脸,点了点头,“我看阿实神色举止怪异,才决定跟踪她。”
“没成想她竟然真的有问题。”
“我亲眼看到她站在绪方逸势的家门前等绪方逸势回家。”
“在绪方逸势回来后,便与绪方逸势一起站在门口,不知道在那聊着什么。”
“因距离有些远,所以我没有听清他们俩在说些什么。”
“但我之后亲眼看到阿实突然扑向那个绪方!”
“而那个绪方之后还伸手抓住阿实的双手!”
“两人的行为举止如此亲昵……他们不是有问题,还能是什么……?”
板垣的话音刚落,脸色早已变得极其难看的远山抬手扶着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