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石川慎已自顾自望向林语淑：“我们来讨论下换导演换编剧的事情吧。”
“凭什么，我要一个理由！”程鑫山如斗牛一般盯着石川慎。
第378节 第373章 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问了
樱岛麻衣下课后，才看到石川慎的留言，得知公司有事，让她先回家。
她有点失落，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有足足九个小时没见面了！
想他、想他、想他！
正好，听母亲说今天春风暖也在公司，她便生出了去公司要签名的心思。
她有买《老婆粉》最新出的实体书哦！
虽然说要签名这个事情，发个消息就能搞定，但那样怎么能展现出真正读者的虔诚呢？
对吧对吧？
反正才不是去看某个臭家伙！
因此樱岛麻衣没有直接回家，开着小车拐了个弯，直接来到深空传媒。
悄默默来到小会议室外，便听到石川慎在那里侃侃而谈……
好家伙，你不来陪小仙女，就是在这边开课吗？
但又听了会儿，她感觉到石川慎的语气有点太强硬。
这气势不像是讲课，倒像是……
不带脏字的骂人？
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意料之中，她溜进了小会议室。
就知道有这家伙的地方，绝不会那么顺利，肯定得出点事！
房间里气压很低，场面也有点诡异：
一个穿得干干净净，看起来连大学没毕业的年轻人，把大胡子艺术家和矮壮老头训得灰土头脸。
两个年长者，几次试图反击，都是才冒头就被秒杀。
人傻了，两个人都被喷得傻掉了，自从“混出来”了，哪有用敢这么毫不留情面的训斥他们？
普通的甲方爸爸也不敢这么凶的，深空传媒又不是大平台……
俺程大导可是从电影圈下放的，这区区网剧剧组……他怎么敢的？
但这反常的状况就是发生了，而且石川慎词锋太盛，狂风暴雨般把程鑫山直接给整蒙住了。
他和柳成龙蔫了吧唧地排排坐，像犯错的小学生那样双目无神，乖乖听石老师讲错题。
看那样子，完全忘了最开始来这是干什么的，又是为什么“讨要说法”。
好凶哦！
樱岛麻衣吐吐舌头。
她家小乖猫平日里可不会对她这样，也很少这么带着情绪的讲话。
这家伙再气，一般也是yygq来着。
现在这般过于直白的鄙夷，只能说明这两个人太烂，连被yygq都不配！
樱岛麻衣和母亲用日语小声交流了两句，眼珠滴溜溜一转，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搞事嘛~俺也会的。
她又溜出了小会议室门，去母亲办公室打印了一批材料……
……
……
在麻衣前屋稍早一段时间，程鑫山气冲霄汉，要找石川慎讨个说法。
他表现得柳成龙关系很好，像穿一条裤子的，但其实他在圈里的地位比柳成龙高出两个档次。
这位年近六十，北电摄影系毕业。
早年拍电影拿过金鸡最佳摄影奖，后来拍电视剧也出过几部高口碑的精品。
但是因为时代和题材原因，叫好不叫座，甚至播到一半还被下架了。
直到网络时代到来，那几部作品可以在网络上播放，他的名声才迎来了第二春。
但对程鑫山来说，已经错过了那几部剧的收益期。
自那之后程鑫山突然就想开了，开始接各种剧，快节奏流水线作业……
简而言之，程导放弃了艺术追求，恰起了烂钱。
偏偏影视泡沫化，剧组遍地都是每天都在开拍，稍微有点名气的导演档期都能排到好几年后。
他的名声很不错，又什么都接，立刻变得抢手起来。
林语淑花了不少力气，才请动了程鑫山。
到了剧组，柳成龙这个小兄弟“舔功”了得，把程大导伺候通体舒坦。
对比春风暖一个小姑娘，天天宅家里码字，哪里懂这些人情世故，也不会利用自己的“性别优势”。
程大导演会偏向谁，那还用说吗？
再加上骨子里，他就看不起网文，剧本会上打压春风暖，也就随手而为的娱乐项目。
还美言曰让没有见过风雨的小辈也经历一些社会。
本来一切顺利，大家开开心心结束剧本会，接下来又能顺利恰到烂钱。
谁曾想石川慎一个小辈冒出来，突然就要换导演，他当然不满意了！
《老婆粉》这小网剧，我程某人也不是非拍不可，是你们请我来的，现在又要把我踢开。
耍人玩么？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程鑫山的年纪咖位摆在这里，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
当面换人，也太让他下不来台了。
这要传出去，他程大导被《老婆粉》一个网剧剧组开掉，只怕就会有人怀疑起他的本领不济？
那他还以后骗钱的难度不得成倍增加？
所以这剧，只能是他不想拍，但决不能是深空传媒把他开了。
所以别管石川慎什么身份，他都需要一个交代，否则这事没完！
就是甲方爸爸也不能这么玩人的！
柳成龙这会儿也收起了刚刚那谄媚的小表情。
几句话，他已看出来石川慎软硬不吃，跟他们这传统圈的社会人不是一卦。
没挨过社会毒打的毛头小子！
柳成龙心底不屑，立刻转向程鑫山这已经舔到位的老前辈，这是得紧紧抱住的大腿，此刻自然得和他一个阵线。
因此他也闹了起来，嚷嚷着石川慎收回刚刚的狂妄之眼，给程导赔礼道歉。
然后加钱，这个剧还想让他们拍的话，必须得加钱！
否则我们传出去，你这小破剧组根本找不到导演和编剧，名声就毁了懂不懂？！
年轻人我劝你耗子尾汁！
石川慎冷眼等着大胡子柳成龙在那里上蹿下跳，被他嚷嚷的脑壳疼。
怎么这个时候还想着钱呢？
我在质疑你的专业水平啊，你不反驳吗？
哦对了你就没有这东西，自然也不在乎被攻击了……
好吧，是我认真了，是我输了。
浮躁的市场，催生出了一批浮躁的混子，还真是向“钱”的时代啊！
他摩挲着手里的笔记本，用怜悯的目光看向这两个圈内前辈，轻轻一叹：“既然你们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也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
你们是怎么死的。”
他没有给勃然变色的程鑫山说话的机会，直接打开笔记本，把自己刚刚旁听时记载的一些关键点，逐条展开一一批驳。
第379节 第374章 麻衣的神助攻
直到这时，柳成龙这才明白，这位才不是什么好学的实习生。
而是金主爸爸记仇的小本本，在这等着跟他俩算账呢！
不过石川慎不摆甲方爸爸的谱，也不讲圈里地位艺术成就，就踏踏实实就刚刚他们修改剧本的经过，开始了自己的点评：
“观众要看悲剧，要看剧本的深度，那这份市场调查你怎么解释？”
“说别人的剧情老套，你俩给出的这些发展又有哪个，从经典的电影电视剧里找不出原型？”
“没有任何生活体会，成天喝酒吃饭，还想给观众去讲人生体悟？想让全体演员跟你们一起五魁首六六六？”
“不关注正在流行的市场潮流，不解析当下几年成功的作品，脑袋里全是念书那几年的经典案例。我不觉得这样的编剧能给出令当下观众喜爱的好剧本。”
“两位圈中前辈联合起来欺负女生，欺负年轻后辈很有本事啊。有那一唱一和的本事拍什么电视剧，直接去参加相声大赛不行吗？”
“鉴于此点，我强烈建议以后北电直接并入德云社，但希望程云山柳云龙同学注意尊师重道，说话客气点，别被郭师傅把那个云字收回去。”
“说实话，改编这么优秀的小说，你们拖到现在最后就给我拿出这种剧情大纲，这质量低劣的我都诧异！”
“要是申老师磨《白鹿原》我理解，但柳老师您这就是琼瑶经典串烧，我寻思这也没有多少传统文化，多少人情世故，这不还是偶像剧的模板吗？”
“退一步说，《老婆粉》连载时可是畅销第一，经过市场考验读者认证的内容。如此好的故事，你们改得七零八碎，我眼中怀疑你们是看了个简介，后来都在拍脑门瞎扯吧？”
柳成龙憋不住了，面红耳赤的反驳：“就一没营养的言情小说，有什么可看的，拍来拍去还不是那样？”
石川慎针锋相对：“刘和平老师评《来自星星的你》，还说‘人家在塑造一种精神’，在北平无战事里参考塑造偶像的套路立人设的方法写出经典作品，您觉得言情题材没有营养，是觉得自己比刘和平还强是吧？程导也这么觉得？”
程鑫山和刘和平拍过几部作品，自然很了解两个编剧水平，讪笑着没敢说话。
他本来憋了一肚子的火想和石川慎对喷，但这会儿也没太敢开口。
这小子理论扎实，阅片量大，圈里的事信手拈来，不是那种随便忽悠的外行甲方啊。
真是艹了，这年代怎么还有懂内容的金主去拍网剧啊？
有这本事去拍电影他不香吗？
柳成龙不死心，又开始批判网络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