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虽然说着讨教,但是语气中却并无讨教之意。
张天逸也清楚,这家伙这是来试探自己的。
道心种魔大法可是四大奇功之一。
更是邪极宗的绝学和命脉。
向雨田不可能说出功法来。
只是想看看,张天逸能够在他身上,看出多少。
更没打算获得张天逸的指点。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张天逸早就在阴癸派获得了部分天魔策,从中推算出了完整的道心种魔大法。
而且还优化了一遍。
论起对道心种魔大法的了解,张天逸应该是比他还要精深。
张天逸说道,“讨教道心种魔大法倒是可以。”
“这道心种魔大法,我倒也略知一二。”
向雨田低头冷笑喝茶。
你继续编。
张天逸开口说道,“道心种魔大法是个717视万物为波动的心法,一草一木,都是一种波动。”
“一般武者的真气也是波动,天地之力则是更高层次和精微的波动,因能与人的精神结合。”
“而‘魔种’则是超越了生死的波动,故能人之所不能。”
“道心种魔大法的前十一卷,说的大抵上便是这个。”
“而至于十二卷,魔仙之境,则是单纯的推测与探究,说的乃是虚空这种波动。”
向雨田喝茶的手僵硬在远处。
浑身纹丝不动,眼睛微微睁大。
这家伙……
怎么回事?
为什么能够对道心种魔大法这么熟悉?
这道心种魔大法可是邪极宗的绝学,那四个废物徒弟他都没有传授。
如今天魔策四散,无人能够从天魔策之中领悟道心种魔大法,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不光知道。
张天逸所说的这些,有些甚至是他最近才刚刚领悟出来的东西。
尤其是对于魔仙一卷,通篇只有千余字,晦涩难懂。
他翻看了无数遍,也参不透其中之理,只觉得这是一种推测。
就连著书的人,都没有摸清楚这一境界。
但是这张瞎子是怎么知道的。
向雨田放下茶杯,惊疑不定的看着张天逸。
要只是如此,张天逸就算了解道心种魔,也只是和他不相上下。
但是张天逸却继续说道。
“你如今的修为,乃是经过散尽道功,使魔种由阴中之阳化为至阳,而道心化作阳中之阴。”
“在沙漠之中,你便是经历了这一场死而复生的魔劫。”
“使魔种向至阳无极雏形演变,而后的十几年里,你便任由这魔种形成至阳无极,而道心隐藏其中,越藏越深。”
“到达至阳无极之后,你便踏入了陆地神仙之境。”
“但现在,你却不知如何去走这魔变之路。”
“可对?”
咔嚓。
嘭。
向雨田手中的茶杯死死碎裂,随后直接爆了开来。
而他自己则是毫无所觉,任由那些茶水在自己的手上流淌。
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张……不,先生,你可知道,这魔变当如何去修?”
“我只知道,魔种到达至阳之后,需要让道心转化为至阴。”
“但这道心深藏,宛若火海之中的水滴。”
“能够不被燃尽,已经殊为不易。”
“现在却要想办法令其结冰,这是何等之难!”
“如今我的修为,阴阳失衡,进退两难。”
“不敢轻举妄动啊。”
向雨田此时完全没有了邪帝的架子。
变得无比激动,好像已经为这苦恼了很久。
他都想上前去抓张天逸的手,却被张天逸伸 手制止了。
张天逸说道,“你确实不可轻举妄动,以你现在的修炼方式,搞不好就落得一个邪火焚身的下场。”
“更别提魔仙之境了。”
向雨田闻言吓了一跳。
他最近修炼,每每尝试前进一步,就会有这种邪火焚身的趋势。
竟是再次被张天逸说准了。
“先生,先生你定是知道如何修炼对不对。”
“可否相告?在下必有厚报。”
张天逸笑了起来。
他当然是知道的。
获得了道心种魔之后,他就在心里建了模型,推演了千万遍,早已圆润无缺。
到这阶段之后,无非就是反其道而行,让道心深种,从而使道心化为至阴无极雏形。
接下来,就在魔仙阶段达到道魔合流、阴阳平衡。
不过张天逸不打算说。
说了的话,向雨田修为就会更进一步。
就很没有必要。
向雨田变强,对张天逸没有一点好处。
至于厚报。
张天逸心中冷笑。
能有什么厚报,这家伙修为大进之后,不跑来杀自己就不错了。
更何况,向雨田变强了,宋缺代表的正道就输了。
虽然他和宋缺没有交情。
但他也不想让向雨田赢。
“不知道啊。”
张天逸施施然喝了口茶,说出这么一句。
向雨田差点当场吐血。
你给我说了这么多,就差那一点没说了。
最后你来句不知道。
向雨田抓耳挠腮,心中又急又痒。
就只差一点点,就是一个窗户纸的事情。
但是张天逸不说,他就是不知道。
他憋屈的几乎吐血,“先生定是知道的对不对?我以重宝来换。”
张天逸表情有点嫌弃。
人家说不知道,就是不想告诉你,你怎么还问呢。
真是不识趣。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再说,什么重宝能和这比?”
向雨田闻言一愣。
这话就很明显了。
老子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除非你大出血。
但向雨田并不准备大出血,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动眼前这吞金兽的。
向雨田眼中闪过愤怒,随后化为无尽阴沉。
“张瞎子,本尊是给你面子,才说以重宝相换,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今天,你说是不说?”
无尽天地之力席卷而来,在向雨田的身边凝结成磅礴的可怕力量。
陆地神仙的威压覆盖了整个小院。
向着张天逸盖压而去。
张天逸却一脸的云淡风轻。
挥了挥手。
他身边的所有威压就如同清风一般消散了。
连身后侍奉的上官海棠都没有感受到分毫。
“不说,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