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钢从他的体表泛出来,涌动着,将贴身的优雅服装构化为银色的铠甲。
“很遗憾,老朋友,有的时候你总会需要一个更加靠谱的选择”
他招手,金色的虚影浮现,拟造天火圣裁。
即墨的眼在奥托与凯之间转移着。
劣势?
不。
即墨的战斗已有五万年了。
从一无所知的士兵,到徘徊荒野的孤魂,再到迷茫虚数之海的徘徊者。
长久的时间让即墨明白了一件事。
永远要有备用的计划。
呼
焚烧的声音。
火焰燃烧而起。
但这一切,却发生于最不可能的区域。
右臂。
即墨缺失的右臂。
在飘扬的黑裳之下,蛛网般的炎光燃起,先是一点炎心聚燃,随后慢慢地从此烧起,如同筋络一般,将那空荡荡的衣袖焚毁为了灰烬。
随后,是赤炎构造的“骨骼”,“肌肉”,一只完整的“手”。
而在手掌的中心,却是亮着一团夺目的烈红,就像是篡神者夺走了太阳的权柄。
不,这确实是“权柄”。
“疾疫宝石”
奥托的脚步硬生生地刹住了,甚至还往后撤了半步。
“怪不得在浮空岛的坠落区,我们完全没有找到任何与这块律者核心有关的线索”
他紧盯着即墨那条灼炎的右臂,带着些许畏惧地望着那仿佛呼吸般跳动的沉焰:
“它一直都在你手里!”
看到主教那年轻的惊愕,即墨却带起了笑:
“不用担心,老朋友。”
同样的称呼。
“这并不是为你准备的,或者说,你都不会有机会加入这场叙旧。”
“哈?”
奥托挑了挑眉,他看了看即墨,又转头看向了背后的凯。
“我?”
他摊开手,指着自己:
“我?”
他似乎是想笑,但最后却化成了无奈的摇头:
“倘若你打算以此来拖时间的话,那实在是徒劳的举动。”
“当然不会,你的这具躯体来自于某个女武神吧?后勤部?又或者是b级?大概是浮空岛崩毁后,德丽莎滥用权限,强行补充兵源时加入的吧?或许身上还有着魂钢改造的骨骼,但实际上已经被改造成了你的傀儡,在她死亡或者必要的时候,你会取而代之,没错吧?”
他每说一句,奥托的神色便要难看一分,等他说完,奥托的脸上便找不出哪怕一丝笑意,如一条被识破了诡计,跑了兔子的狐。
“你怎么会知道”
“我的兵,我当然清楚。”
即墨的回答没有半分迟疑,他现在还能背出来休伯利安全体船员的姓名,清楚地分出来哪些已经牺牲了,哪些还能继续爬上战场。
“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没有回顾过这个孩子的记忆,当然,现在应该是你的数据处理中心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会有惊喜。”
奥托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可他却还是打开了这个躯体的数据记录中心,也就是生者曾经的“记忆”。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个b级女武神短暂而普通的一生。有不上不下的才能,一颗勇于战斗牺牲的心,一个渴望成为英雄的梦想,以及一次突如其来的死亡。
或许也就死亡前的留影还有些看头,一条从大地拔起,穿行钢筋水泥的血肉与机械扭合的巨蛇,但英雄永远只是少数人,就如同那在巨蛇前游斗的白月光
等等。
奥托定住了,魂钢的铠甲忽然出现了紊乱,银流如同沸腾一般在他的身上爆起,绽出一片片碎裂的泡沫,将得体的贵族化为了沸裂的银质。
在数据处理系统出现崩溃的时候,由液态魂钢组成的躯体完完全全地成为了无序地乱码,一声极其凄惨的哭号。愤怒?悲痛?又或者是欣喜?欢嚎?
情绪永远是机械和数据最难以理解的存在,也是崩溃的唯一根源,正如同此刻在他躯壳上爆开的一片片金属泡,溅出着高温与冗杂。但是这一团“物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奔跑,或者应该说是“滚动”着,冲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一条液态魂钢颤动的痕迹,一路嚎叫着,在神恩结界上撞出了一团火花,冲向了另一片战场。
地上的魂钢静静地扭动着,如同脱离了腐肉的蛆,慢慢地凝固为了一颗银色的金属球,紧接着,被一脚赤红所踏碎。
“看,和我说的一样。”
即墨走了上去,直面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