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白色的环境,还有一股药水淡淡的熏味。
她抬起身,想要起来,却意外地发现了手腕上的一圈铁色的银亮。
手铐。
“……?”
为什么……
忽然,昏迷前的一切都想了起来,输入密码,生物芯片异常,然后……
她颤抖地抬起了手,盖住了自己的脸,手铐发出了微微的啷响。
血红的视界,还有炮口所对准的同伴。
“醒了?”
抬起头,看到了那个面上横疤的少年,银色的双瞳却只是看着,眨也不眨,那个抱着游戏手柄和即墨一起熬夜刷关的少女消失了,停留在这张病床上的是“乌拉尔的银狼”。
不,或许连“银狼”的资格也失去了,她很清楚,摧毁着梦幻般美好的凶手就是自己。
哪怕最根本的原因是那条不知来源的病毒。
“要怎么处理我?”
病床旁的少年神色冰冷地有些可怕,但也应该是这样,她清楚造成自己失控的原因是什么,不论如何,“天命”都不会放过一个逆熵的间谍吧。
就算间谍本身就不知情,但是一切不安定的因素都应该排除。
低头看着手铐,她感受到了在胸中逐渐泛起波澜的心跳。
“你不害怕吗?”
死么……
当然怕啊……
可是。
她始终闭着眼睛,轻言细语:
“可以的话,请不要告诉芽衣姐姐和笨蛋娜,就说我感染了崩坏能,不幸去世,就这样吧。”
黑暗,让她发怵,可就在这样的黑暗中,响起了一声轻笑。
仿佛忍俊不禁。
接着,脑袋暗暗一重,是一只手,顺着头顶揉了揉。
?
困惑之中,她再一次睁开了眼,看到的却是少年的浅笑。
“这么想说,就自己和她们去说吧。”
他探过身,手指上捏着一枚钥匙,三两下就将这对铐子卸了下来,勾在手里转着圈。
“姬子和德丽莎应该是去叫琪亚娜她们了,你醒来时第一时间就窜了出去,估计一会就会有一大群人回来,缠着你问东问西的首发
手指又伸了过来,掐了掐少女的脸庞,有那么一点点的肉感:
“才几岁啊,就这么要死要活的,小姑娘别想那么多。”
即墨放下了手,转过身,打开了门,布洛妮娅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窜过来的傻白毛,还有跟在她身后的同伴和老师。
扑入眼前的,是名为“友情”的同伴与宽慰。
这是光明。
居然,还能……
她贪婪地呼吸着,呼吸着光明的气息,贪心点,再贪心点……
又抬起头,却发现少年离去的方向已经空无一人。
踏,踏,踏。
休伯利安舰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入眼便是礼仪整洁的女仆小姐。
“晚上好,舰长大人。”
女仆小姐轻提裙角,优雅完满的礼仪:
“夜色已降,舰长大人是要先吃晚餐,先洗澡,还是……”
女仆小姐的手指网速提了提,露出了丝袜提上黑色的蕾丝边,眉眼如丝,露在刘海外的一只紫眸向着他俏皮一眨。
“丽塔酱,你确定你去的是英国而不是荷兰?”
即墨显着死鱼眼,换来的是女仆小姐的一记白眼。
“舰长大人,您是不是对荷兰有什么不好的误解?”
“啊?误解?你是指风车和郁金香吗?我可没有这种误解,对于欧洲sex都我还是了解过一二的。”
“舰长大人,请把您对于荷兰的偏见收起来。”
女仆小姐虚着眼,接住了即墨抛来的衣衫,虽然话语还是原本那样平和中带着些许调侃,可是皙白的脸庞上却多了几丝红。
因为面前展露出了一个漂亮的后背,曲线窈窕,甚至感觉不到那身为男性的“刚直”,晃得眼睛有些发虚,她忙低下头,背过身,将要洗的衣物叠好。
“舰长大人,换的衣物已经放在浴室杂物篮里了,不过内衣裤还烦请您放在杂物篮里,之后打扫的时候我会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