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鸢摸了摸丹朱的脑袋,小姑娘笑得更加开心了,偏过脑袋,任赤鸢揉顺着,将手里的泥人和玉石比在一起,看了又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墨哥哥。”
“嗯?”
即墨随口答应着,大半的注意力都在手里处理的灰兔上。
“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它呀?”
“因为不吃它可爱的丹朱就要饿肚子了呀。”
“嘻嘻。”
丹朱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抱住自己的姐姐,往赤鸢怀里靠了靠。
虽然柔软感有一点点的平整,但是掌握着离火的赤鸢身上很暖和,就像是坐在火炉旁边一样,暖烘烘的。
“墨哥哥,你看。”
“嗯?”
即墨侧过脑袋,手里还在忙活着串肉和撒盐。
“你看嘛!”
丹朱的撒娇总算把即墨的视线扭了过来,只见崩坏能在她的指尖轻轻流转,玉石就像是融水一样裹流在泥人身上,塑成了一件青蓝色的漂亮外衣。
“看!适合你吗?”
丹朱兴奋地举着手办,即墨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上面的五官和神态都是自己的模样。
他刮了刮丹朱的小鼻子,也笑了:
“合适是挺合适,不过我怎么是这副模样?”
不光光是即墨奇怪,赤鸢刚才也差点没认出来。
因为手办即墨此时此刻却是一副闲散自得的样子,肩膀上扛着一根鱼竿,手里提着一只鱼筐,和印象中那个持着镰刀与崩坏对抗的战士完全不一样。
“因为我喜欢这样的墨哥哥,镰刀什么的太粗俗啦。”
丹朱又拿出一块黑曜石,给手办染上了黑色的头发。
即墨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于丹朱的答案。
他只是揉了揉丹朱的脑袋,和赤鸢相视一笑,便继续烤起了兔子。
雪还在下。
第二百一十六章 摄魂妖说
老人掀开了窗板,不出意料,风雪撞在脸上。
“球!”
他骂了一声,摔上了窗,擦了一把脸上的雪,又是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天气,又没法去打猎了。
他蹲到墙角,打开瓦罐,里面躺着几块撒满了粗盐的肉,他不知道这点肉还能撑几天。
又打开另一只罐子,翻出了些土薯,掰开来嚼着,裹紧了身上的皮袄子。
他不由得回想起了二十年前自己在雪岭中追猎狍子时的风光潇洒,可惜,他已经老了。
甚至可能扛不住这个冬天。
他喘了口气,眼神逐渐飘忽了起来。
柴门的缝隙里透溢着风雪,寒冷缓缓侵蚀着孤屋的温度,他望了一眼桌下的火盆,他很想念那炭盆里的温度,可他不敢,邻居家的小儿子在家里烧了一夜的炭盆,第二天早上就死了,挺直着两条腿,口唇樱红,瘫在床上,他老娘哭得昏天黑地,也抢不回她儿子的魂。
这事发生地多了去了,很多人都知道这是山里鬼怪的诅咒,冬天点了炭盆,就会把山岭的妖女请到家里,被它吸走魂魄,死得不能再死。
也有不信邪的人,为了自家人暖和点,燃了炭,第二天早上被人救醒的时候,一家老小只剩下一个。
由不得不信!
不信就是死命!
他盯着那炭盆,皱纹铿锵的老脸上无悲无喜。
他老了。
也太孤独了。
一个人,一间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与其这样,倒不如
喀,喀,喀。
柴门忽然响了,外面敲响的。
老人打了个激灵,伸向炭盆的手忙缩了回来,整个人从地上窜了起来。
妖怪?!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不然谁没事会在大雪天里走门?
看向门,缝隙里却像是被什么挡住了一样,漏钻的风雪被挡在了外面。
看上去,像个人。
莫非那妖怪来找自己了?
老人打了个颤,看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