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墨眼前,原本ret那张记忆中可憎的面庞现在一半腐朽,一半刻满了崩坏的纹路,更加直观地带来了视觉恶心感。
他一把掐住了ret的脖子,直将他提了起来,手中是腐肉滑腻的触感,以及从其中漏出来的低哑惨叫。
“不要……”
脚踝一紧,即墨低下头,看到了蛇尾,还有蛇尾上血淋淋的公主。
“不要……碰……爸爸……”
脆弱,支离破碎,少女的乞求仿佛碎纸,飘渺地散落在空气中。
静。
即墨只听到血流淌的声音。
手,慢慢收紧。
他听见了ret越加艰难的喘息,他也听见了那位蛇尾公主凄哑的求饶。
地是红的,墙是红的,天边最后一抹血红的夕阳落了下去,整个世界忽地红了一瞬,便立刻黑了下去,就像是黑暗的海潮覆盖了整片土首发
一切都是该死的寂静,只听到弥留般的喘息,和低哑的哭泣。
ret,这是你的报应,就像你当年对cecilia做的那样。
即墨没说出来,只是在心底如此宣誓着。
现在,慢慢地收紧手掌,让窒息慢慢折磨这个丑陋的罪人,让他在这样的痛苦中
“住手吧……”
一声叹。
接着,是爬行动物般粘稠的游动声,一切都随着这突如其来的游动声沉入了静谧。
ret的喘息压低了,蛇尾公主下意识地捂住了舌尖的乞怜。
这是万年的膜拜导致的一种习惯。
一万年能改变很多东西。
“……你出来了?”
黑暗遮住了即墨身上的血,但挡不住他眼中的杀气。
震动,仿佛天崩地裂,但这只是这一座府邸太过狭小带来的错觉而已。
是的,“狭小”,对于“它”来说,这座占地5公顷的豪华府邸在“它”降临的庞然中连盘身的余地都没有。
生物技术合成的怪诞建筑被掀开,被遮挡的月光终于从黑夜中投了下来。
鳞片在游。
血河在翻涌。
月光在斑驳。
整个庭院都消失了,一切都被包围在巨大的蛇躯间。
一对橙红的竖瞳立在漆黑之中,俯瞰着他们,漠然,以及一种自以为是的高傲。
“……终于出现了?”
即墨抬起了眼,不像ret那样痴神祷告,也不像蛇女那般恐惧崇拜。
他就站在这里,矗立着,仰起头,就像在看一块随时可供他屠宰的肉。
“sta。”
黑色的蛇怔了怔,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它硕长的身躯定在空中。
好像在回忆,也有着震惊。
并不是所以人都像即墨一样,一万年以来除了日记和回忆以外无事可做。
能想象吗,在孤独和荒芜之中,除了记忆以外一切都毫无意义的空旷感。
绝没有一座城市用来治理。
也没有一座城市的同类能够交流。
除了自己,和那些日记,一无所有。
谁还能比即墨更加熟悉过去呢?
哪怕是被海渊城神化的sta。
“好久,好久,没有人称呼这个名字了……”
蛇稍稍倾过头,话语间露出的尖牙都已经比即墨本人要高了。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你认为呢?ht……不,即墨,我的同胞。”
“同胞?”
黑夜里,突然响起了笑。
“呜!呜呜呜呜呜!”
紧接着的,是ret挣扎在窒息的呜咽。
就在蛇宽硕的盘身间,统治筹划了海渊城一万年的大祭司被提在离地7厘米的微空,血管从他的太阳穴爆了出来,完好的半张脸涨得通红,另外半边腐烂的身躯倾倒出了更多的脓质,死亡正在一步步蚕食着他。
呼!
这是蛇头俯冲而下带起的呼啸,但瞄准的却不是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