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在写些什么?
我又花了点时间,找到了以前hiko的公寓,它也依旧埋在雪里面,但我还是花了些力气把雪翻开,从被压穿的屋顶钻了进去。
客厅里还是那个样子,里面堆满了来不及收走的啤酒罐头,沙发腿的位置是厚厚的冰,我靠在沙发上那些冻在一块的啤酒罐头上,风带着冰冷的寒灌了进来。我拆开冰箱,把冻在里面的啤酒拿了出来,让它们“运动”起来,一会就听到了啤酒的流动声,掀开盖子,没有二氧化碳爆开的沫响,只是沉哑的易拉罐分离的声音。
放了快70年的啤酒灌进喉咙里,很苦,很涩,很难喝,也带不来醉意,我一瓶瓶地打开,一瓶瓶地灌,一直喝到现在。
我想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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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年~~~2~~~月9日!】
我~~终于,回到了,这个,地方!
好的,各位读者们,让我们猜猜,这位旅行家走到哪了?
嗯嗯,我重新打开了门,哦,我找到了休眠舱,嗯嗯,谁的谁的,哦哦!华!是她啊!
华!我还是,回~~来啦!哦,这儿是‘了’!
大地还没有!平静,下来~~你所沉睡的土地已经从南纬漂~~到了北纬,哇!好远啊!并且和一块新的大陆接壤了!哇擦,这么厉害!
我花了300年,嗯嗯!站在那里看着山岳隆起,这么无聊吗我!将我一米一米地送上云端。
整片土地都在大陆板块的挤压中慢慢爬~~~升,每一次睡眠!醒来!都能看得更~~远,平,原丘,陵山,地!这3,00,年!我在同一个地方,目睹着三种地形的诞生。
之后,又是20!0年,我甚至,哇,我怎么用了这么多‘甚至’啊!经历过差点被活埋在山底下的眨眼瞬间,擦!居然没死!地形在大陆的挤压中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所以,找到你,花了我很长时间,地形导致我只能大致确定范围,50年的时间,才让我找到大门。
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但是,华,我好想你。
我想,稍微休息一会。”
噗!
破旧的日记本被摔进半融的雪地里,即墨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
“啊啊,我好无聊啊,死士酱,你陪我讲讲话好不好嘛?”
被当成椅子的死士嘶吼着,扭动着身体,四肢的断口刮蹭着雪珠,崩坏能质流涂了一地。
“死士酱,和我说说话嘛,不要一直这么阴沉啦,不要一直这么吼了啦,啊,死掉了……”
即墨看着手里一不小心拔下来的脑袋,遗憾地叹了口气,就像是一不小心弄坏玩具的小孩子,一脚把这颗脑袋想球一样踢飞了。
他在这片湿润的雪地上晃了晃,忽然,视线钉在了那本破损的日记本上,暗红的封面就像是滴在雪地上的一滩血。
他忽然像条狗一样窜了过去,佝偻着,颤抖着,捧起了这本日记,紧紧将它抱在怀里,破旧的布条在他身上颤抖着,最后,一点点的,仿佛哭泣的嘶哑低吟溢了出来:
“我究竟,在干什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11023年,4月7日。】
华,时间已经过去一万年了,天气又一次经历了大变,极寒已经消失了,气候逐渐正常,覆盖着大地的冰雪也消融了,但在这一万多年中,暴雨和洪涝成为了新的灾害。但是移动的大陆终于停了下来,已经有生物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角角落落,新生的植被也长了出来,地球用了一万年就调整了它自身的环境。
华,实际上,一万年这个时间也是我估算的,因为我常常会睡个好几个月,甚至几年,有的时候,总感觉累。
华,i博士说的有道理,在这样漫长的时间中,只有我能活下来,她知道,我也知道。我现在不敢看着溪水,或者说是我在水中的倒影,因为那张一成不变的面容让我恐首发
华,我,都分不清自己是什么了。以前我相信自己是人,后来我开始知道自己是武器,可人有死的那一刻,武器也有生锈的一天,甚至连怪物都能被杀死。那么我呢?我算什么?
华,我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但我也在害怕这个
呛。
即墨的脚被绊住了,他低头写日记的笔也停了下来,慢慢地,抬起了头。
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海边,一具尸骨露在海岸上,绊住他的,是拷在尸身上的铁链镣铐。
日记,摔在了地上。
即墨在这一刻丢开了日记本,冲到了这具尸骨旁,拽起了那具尸骨,完全无视了尸骨间钻蠕的爬虫,去闻,去摸,去看。
尸身上还残留着肉末,铁索上裹着藻类,但毫无疑问,它没有完全锈蚀。
这不是前文明留下的尸体,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月。
那么他会是从哪里来的?
即墨抬起了头,紧紧盯着那消融了冰雪,重新变得蔚蓝波涛的茫芒大洋。
第一百七十二章 警告本章请酌情观看再次警告
“天气开始热起来了啊。”
“是啊是啊,400年前的高寒真是受不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一次寒潮,我做的几件羊脂褂子还摆在家里呢,就怕之后还有一天得用上。”
“羊皮褂子?羊又没皮毛,怎么做褂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把羊皮剥下来后,用火烤一烤,塞些冬草和白棉花,别提多暖和了,你一个放羊的居然不知道?”
“不知道。”放羊郎很老实地摇了摇脑袋,尾巴也跟着一起摆。他伸出手,拽住了锁链,将身后的羊拽到了屠户的面前:
“这羊已经20了,产了不少崽,差不多了。”
“哟,20年的雄羊啊,挺壮实的。”
屠户接过了链子,将羊脖子往砧板上一按,手起刀落,漂亮地将这只羊杀了,羊脑袋一撇,把羊身拽了起来,捂住了鼻子,有些生气:
“你小子是不是又忘记把这羊饿三天了?”
放羊郎傻呆呆地想了想,一拍脑袋,发现自己忘了这一茬,忙向屠户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