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觉得泡开的方便面才算是真正的饭。
今天打算在这个超市里睡一夜,灯没有关,难得的光,又抓了几件保暖衣服,越厚越好的那种,虽然对温度的感觉已经迟钝,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应景地裹上几件。
难得睡了次地板。
【7月5日】
气候一天天打破“极端”的概念,普通水笔已经无法使用,改用了传统钢笔,在沾用墨水中加入了烈酒并持续加温,但因为不熟悉的原因,啊,又没水了。
我无法得知全球的气候状况如何,但我可以断定,至少我所处的南半球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急剧降首发
我于5天前到达了海边,这也宣告着原本的世界地图彻底报废,按照地图,我应该朝着更加深处的内陆行进,绝不可能出现海洋。
温度越来越低,海洋也被冰层覆盖,但惊人的是,海洋冰始终在开裂,我脚下的大陆正在以厘米级的秒速度“驰骋”,这也解释了我越靠近“海边”越感觉到平衡破坏的原因。“终焉”破坏穆大陆的一击还在产生了相当严重的后续影响,被彻底分离的碎陆块正在往各个不同的方向迅速前进,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原本承载了无数繁华的“穆大陆”已经成为历史了。
我不知道脚下的土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也无法判断方向,这颗星球正在转化成一个新的居所。绝不是曾经人类所熟悉的家园了。
我又在悬崖前坐了2天,这个航行并不平稳,但已经可以确定板块异常漂移和海洋结冰的情况,同时也了解了些许极端气候形成的原因。
洋流在陆移的过程中遭到了严重破坏,原本环绕着穆大陆的暖流四分五裂,来自于寒极的寒流包围了这块碎开的大陆,这导致了气候失调。但最可怕的才刚刚开始。
就在昨天,我在城市废墟目睹了一场极其恐怖的“飓风”,一个风眼覆盖了整座城市废墟的超级飓风,我从来没有想象过大自然的伟力,但那一天,地球在我面前显露了连“风之律者”都无法触及的恐怖。
那场夸张的飓风将高空的冷空气全部抽下来,按照曾经的气象学知识,高空冷气在被抽下时应该自然加温,但是这场飓风的恐怖威力连自然加温的机会都没留下,数秒的时间就将超冷大气一股脑全部抽下,灌在陆地上,我亲眼看着头顶的风眼里照进来的刺眼阳光,但它带不来温暖,用于监测温度的酒精温度计瞬间冻结,城市的废墟瞬间凝固了厚厚的冰霜,紧接着,我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但我希望没超过一整天。当我再次醒来,挖出雪层花了大约2个多小时,原本的建筑残骸全部消失在了雪原中,我只能看到作为地标的大图书馆(高77米)露着它的脑袋。这场飓风唯一的好处就是驱散了火山灰,露出了暴晒的太阳光。
到达图书馆的路上能看到许多大型崩坏兽的脑袋,战车级太矮了,大多是骑士级,甚至还有举着盾的圣殿骑士,毫无疑问,它们都死了,就连我都需要花不少力气清理的巨型崩坏兽群在地球一场冰风暴中全部葬送。
我相信,如果不是我的核心足够强大,恐怕也会深埋在这片雪原中。
现在我正坐在大图书馆的顶层,借着火炉写下这十几天的见闻,天气太过寒冷,连我也无法出行,看来接下来几周我可能都得呆在这里,还好,那场冰灾让我得到了足够多的崩坏能核心,也有足够多的书,它们都被锁在柜子里,躲过了那场可怕的冰灾,我刚读完一本《税法公约》,然后用它添了把火。
现在我最大的敌人不是崩坏留在这个世界的子民,而是这个地球。
我相信,还有更糟糕的情况等着我。
今天先到这里吧,我再看一本《天体观测记录》,温度还不太够,《税源理论》倒是有足够多的拓印本。
第一百六十四章 灰雪(还是第一人称警告!!)
【1年1月22日】
当我发现日记跨过了12月时,我才明白,年月日这种计时方式也失去了它的意义,我不得不加上了新的年份,这只是在记录我的时间而已,现如今也只有这昼夜才能成为时间的唯一参照物。
我原以为冰雪极寒气候会束缚我脚步大约几周,但从去年7月到现在,我依旧被困在大图书馆里,我的行动范围最多到达大图书馆半径围一公里,寒冷让我难以在室外过夜,大图书馆至少能提供取暖措施,虽然这个措施是烧书。
这半年来,我利用白天的时间清扫我所能到达范围内的积雪,以免大雪将图书馆也一同埋没,清扫出了半径400米的空地和500米左右的斜坡(斜坡还在延展),这一年除了寒冬再无其它变化,四季也失去了它的概念意义。黑夜除了睡眠,我也用来清扫大图书馆,禁急防护措施相当有效,封绝窗户和大门的防护措施抗住了积雪的重压,但没有任何尸体遗骸留在图书馆里,我没有放过任何角落,但一具尸体都没有。
灰雪依旧在下,我不知道我会被困在这里多久,但我认为这场极寒得用十年来作为计量单位,至少这积雪和寒冰绝不可能在一两年内轻松化掉。
今天打算读《大陆通史》,穆大陆曾经的历史很有意思,kasna家族原来真的是骑士家族,真是不可思议,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群被历史演义给灌出的遗传中二病。
santiago家族的历史也很精彩,他们的祖先是一位领主,发迹于内陆的领主,这个家族崛起于废土之上,却书写了掩盖那些拥有极多良港和奴隶的农场主家族,按照这本书的归纳,是“商资阶级”的代表力量,虽然暂时不知道“商资”是什么意思,但似乎是“有钱的商人”,这本通史里短短几面或许足够成为一本的题材了。
多亏了大图书馆,这段雪封的日子并不无聊。
【1年2月9日】
2月9日……
今天我没有出去,只是坐在图书馆里,因为今天是2月9日。
华,你说过,你的母亲告诉你,你诞生的那一天飞来了一只红雀立在琼雪的瑶枝上。
今天我看不到瑶枝,也没看到红雀,但我希望你能听见
生日快乐。
我是偷偷翻开你的履历档案才知道你确切生日的,虽然你说过,你已经忘记了生日的时间,但我知道这只是你不希望回忆起太多的痛苦,生日会让你回想起丧生在崩坏中的家。
抱歉,用这种方式去探索你不愿意回忆的过去,可我相信生日不应该成为痛苦的先锋,不论是在通用语还是在民族语中,“生日”这个词总与幸福的情感联系在一起,我牢牢记得i博士告诉的“幸福”,它的首字母和“生日”是同一个单词。
那么,想必生日也一定是能和幸福挂钩的,我看到一本诗集上也是如此赞颂,作者说“生而为人,便是如此幸福的开始。”
那么,我想,只要活下去,就总有盼来幸福的那一天吧,所以,华,生日绝不应该成为痛苦的原因,我想,等你醒来,我一定会给你带来足够让你畅怀大笑的礼物的。
额,“畅怀大笑”是我最近才学到的词,目前就它写的笑最大声,我想它一定是幸福的最好代表,毕竟只有笑才应该是幸福的表情,大概。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想你的时候时间总过的那么快,今天什么都没做,就用来想你了,不知为什么,我总在笑,我想这也是幸福吧,真是奇怪,可我觉得,窝在火炉旁边,盖着大衣,想着你,这个世界就很好很好了。
生日快乐。
【2年6月7日】
两年了……
我写完了三本日记,大图书馆周围也清出了五公里的空旷地带,当然,依旧采取了斜坡式,但坡角已经足够微小了,防雪崩豁沟也足够深,这几乎成为了一个足够牢靠的据点。
整个大图书馆都被我清理了一遍,掩埋着它的积雪全部堆为了防护坡,但也只是挖到了第22层,我才知道,封锁大图书馆的不仅仅只有钢铁的防护措施,还有坚冰。
之前我从未打开过大图书馆的密闭防护,毕竟一直生活在拥有视野的顶层,直到现在,那淹到了22层的洪水冰原才呈现在我脚下。
困扰了我两年的疑惑也被解开了,在冰原下,是数百具尸体,他们还维持着向上挣扎的姿势,有一根手指离冰层不过一米。
曾经是有幸存者的,也许就在冰灾降临的前一天,大图书馆对于我来说或许是个足够的避寒所,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骤降的温度是无法忍受的,大图书馆缺少可以供给那么多人取暖的措施,所以他们打算走出图书馆,寻找更暖和的地方。
随后,洪水,冰灾,可能连水都来不及进入他们的肺腔,极寒就把他们永远地封冻其中。
我想,我找到事情做了。
【2年8月15日】
天空难得晴朗,灰雪依旧,但薄了很多,出行已经不会受到影响了,天气温暖了很多,至少酒精温度仪可以带出图书馆使用了,根据日照角度,我脚下的大陆块已经跨到了北半球,以往被海洋覆盖的地方,太阳照在身上,难得感到了一点点温度,可雪和冰依旧化不了,水笔依旧无法使用,图书馆留存了不少特种墨水,烫了一阵子后马马虎虎能继续蘸用。
今天将洪冰中的261个遇难者全都刨了出来,将洪冰地步的沥青翻开,又挖了几米,砸出了一个大坑,将它们一个个安葬其中,我不懂祈祷词,也不知道该用什么礼仪来表达悲伤,我只是呆在冰穹下,看着脚下的百人墓,直到感觉呼吸有些难受,才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