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博士”
围绕着她的声音变得嘶哑,她抬起头,面前的人一片片溶解,和脚下的血河一样,只剩下一团肉,被称为“嘴”的孔洞张在那里:
“人类灭亡了……”
“噫!!!”
i抬起头,汗铺了一额头。
她神经质地四处张望着,抓紧了身上的衣服,缩在椅子上,不说话,只是在抖。
好一会,她才叹出一口气来,腿慢慢放了下去,靠在椅背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
刚才只是一场噩梦,随时可能成为现实的噩梦。
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i伸出手指按着,闭目,疲惫再次攻占了她的心神。
但她没有选择睡去,她没有这种多余的时间。
喀。
玻璃杯放来的声音,抬起眼,一杯热饮放在桌上,上面漂着几朵普洱。
一点冷意从背后透过来,但这绝不是让人害怕的寒气。
“i,休息一会吧。”
是Kev。
他站在i身后,就如同他的名字那样,骑士般守护着她。
可i不想要这种守护,她更想念曾经独属于情侣间的温存。
但这已经不可能了。
Kev脚下已经冻上了一层霜,这是他的力量,也是他所付出的代价。
“帕凡提”是由冰之律者亲自改造出来的巨型崩坏兽,继承了冰之律者一半的实力,哪怕仅仅是一半,也依旧是“律者”层次的力量。
绝不是人类可以染指的。
这也因此造就了如今的Kev。
他可以爆发出零下200度的超低温,但收敛的力量也足以冻伤任何一个触碰他的人。
冰封千里,无人能近。
Kev站在那里,看着坐在椅子上的i,那副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忘我地投入工作的模样让他心疼。
他第12次抬起脚,可冰霜的碎裂声让他恢复了理智,强行将迈出的脚收了回去。地上的碎冰已经积了一层。
i同样也是如此,她和他都是如此期盼着触碰彼此,哪怕是一个吻,一个拥抱,一次牵手。
可这些都被强行淹溺在海啸的研究中。
爱情,这已经成为了两个人之间沉默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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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囚室。
自从跟踪发现了这个大秘密后,每天光临这个囚室就成为了老鼠最大的娱乐。
他很害怕那个名为“即墨”的存在,这也是他躲在阴影中,不敢露头的原因。
“不能说的众所周知”,这是整个安全区内对即墨的评价。
不可否认,那个顶着三道疤痕的少年是安全区最强大的武器,从雷之律者一直到约束之律者,几乎都葬身在那柄巨大的黑镰刀下,可也正是这样的实力,让他成为了每个人忌讳莫深的话题。
恐惧到了极点,就会成为“无视”。
所以,每当即墨离开这个囚室时,老鼠都会躲得远远的,生怕那大恐怖会发现自己一般。
他并没有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害怕,也没有去细想如果被即墨会发现会怎么样,他只是单纯地在害怕,因为在他看到即墨时血液一瞬间变得冰冷。
就像是兔子呆愣在雄狮面前,老鼠等死在猎鹰的铁爪下。
这更像是一种源自于食物链上的臣服,就像他面对赤鸢时一样的感觉。
所以,每当听到脚步逐渐踏离,他才敢浮出掩盖着自己的阴影。
不过这也足够了。
老鼠最享受的时刻就是现在!即墨离开后,尽情欣赏着“律者”被囚禁,困顿于无尽孤独的痛苦。
光是那副人皮上显露出的悲伤就能让这个家伙兴奋到高潮!
他已经窥视了好几天了,这段时间的平静和无聊完全都依靠着tōu kuī这名“律者”来打发,这个律者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并没有给老鼠带来恐惧感,这让他更加痴迷,他开始在意淫对这个律者施加各种残酷的刑罚,然后
然后?
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多出了一种声音,从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律者”时便多出来了这一奇怪的声音:
杀了它!
在他的想象中鲜血的成分越来越多,他迫不及待地开始在想象着尖刀捅入律者体内时鲜血喷涌时带来的kuài gǎn,这种想象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直到今天,他鬼使神差地带了把bǐ shǒu和一把九毫米口径的旧式手qiāng。
今天,他的手终于触碰在了牢门上,邪念彻底侵占了他全部心智。
为了人类!杀死这个律者!
心底的声音拉扯着“复仇”与“正义”的大旗,他打开了牢门。
地狱的门。
Yuki又听到了开门声,她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