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皱着眉拉开距离,心中暗恼,失去了理智,为什么还能拥有这种娴熟的qiāng法?他实在有些搞不清现在这个律者的脑子里到底还剩点什么了。
不过,原本那还偏向于“人”这一部分的思维惯性也一定被消磨殆尽就是了。
意识根植于形象,在律者彻底抛弃了人类的躯壳时,就已经证明“她”堕化为了更加恐怖荒诞的存在。
是“律者”,但远超乎人类理解的“律者”,一个人类不可能从任何角度去揣测其意识的存在。
而唯一能做的,只有杀戮!
是的,杀戮,“战斗”这个词已经肤浅到无法形容这个战场的残忍与血仇了,不论是即墨,还是律者,她们都动用了一切可用的力量,只为彻底杀死对方!
人类和崩坏,永远那么残酷。
镰刀在碰撞中被狠狠隔开,腰侧一麻,即墨知道又一次和致命的qiāng尖擦身而过,熟悉的“凋零”攀锁住伤口,随后又被“停止”围剿消灭。
律者同样也好不到哪去,腹部一道狰狞的伤口摆在那里,可没有血,也没有看到任何脏器,只有少许的崩坏能液漫溢出来,填补着伤口,在“创生”的能力下,这硅基皮甲迅速愈合,转瞬间就只剩下一道浅浅的凹痕。
即墨的攻击包含着“停止”,这种直接切断细胞间联合的攻击即使是“创生”也无法轻易地全部修复,那只是使其体内组成的硅基“细胞”加速分裂,而被即墨施加了“停止”的细胞则会像是死去的细胞,毫无动作,可却不会被其自身的内循环系统发现,只能强行再填充新的“细胞”,可由于这些“停止细胞”的存在,这道伤口始终不能完全愈合。
也许只是微不足道,但群蚁噬象!
这就是即墨的方式。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双方的“能力”都很难使对方立刻产生伤害,除非积累到一个阀值。
即墨能感觉到,这个阀值,不远了!
“喂喂喂!干什么干什么!现在可是在和我,和cecilia跳舞哦!怎么可以这么三心二意啊!”
双qiāng挑起,呈x型插下!任何生物都会被残忍枭首!
喀!
“哦你这次倒不跑了?!”
律者似乎很兴奋,拧转脖子,脑袋旋转的角度极其诡异,扬着嗜血的笑,双臂用力,双qiāng一寸寸将镰刀压下去,那双眼睛绽出了光,“她”已经开始在想象鲜血溅在脸上时带来的极端愉悦,光是那种粘稠感,就让“她”升起了灵魂深处的颤抖!
不,或许已经不存在灵魂了,只剩下吞噬了一切的崩坏。
“让我看看你的血!让我看看你的血!!!”
恐怕,“歌姬”的粉丝也没有想到过他们心中的公主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吧。
扭曲,邪恶……
即墨皱着眉,让镰刀顶着双qiāng慢慢靠向自己的脖颈,独属于崩坏兽硅基皮肤的腥味充斥着鼻腔,也仅仅只是没有使他动摇片毫。
“让”,这个词没有用错。
“怎么了!你刚才的气势呢!你马上就要死了哦?!”
“即使你剽窃了cecilia的技术,可是你还是没有战士的意识啊……”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
轰!
一瞬间,大楼倾倒了。
重心,颤抖了!
“什!”
律者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可即墨很清楚。
hiko。
在楼脚下的hiko与帕凡提陷入了无视周遭地形的死战之中,庞大的体型和高温都轻易地粉碎了沿途一切的障碍,直到将这栋防御坚固的大楼彻底打穿!
律者想要稳住身形,来自于cecilia的身体记忆想要把握住那一瞬间微小的平衡,可惜,即墨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卖了这个破绽才抓住的时机,绝不会因为一点点“身体记忆”而毁于一旦!
“运动吧”
崩坏能的波纹,拂过了脚下的楼顶。
被即墨“静止”的楼顶这一刻终于回归了正常的运动速度,这片看似平稳的钢筋混凝土终于显露了它原本的样子早已在律者和即墨的战斗中化为了碎渣!
这一刻,平衡彻底被打破了,重力拽着律者和即墨向下坠去!
“不!”
律者拼命想要调整姿态,想要找回cecilia的战斗记忆,可惜
“绽裂吧。”
即墨看着律者身上的道道伤痕,同样的,这些原本被“静止”的细胞再一次恢复了正常的运动,忠诚地执行了原本早该完成的命令增殖。
“噗!”
浓郁的崩坏能液从律者口中,鼻中,还有伤口中扬了出来!这一瞬间的“逆增殖”彻底打乱了律者体内的崩坏能流动,成为了最致命的一环!
即墨,踏住了坠下的砖石,镰刀所向,即为头颅!
嚓!
在楼坠的光影之间,黑色的锋刃雷霆般剖过那尚在空中挣扎的身体,紧接着,“她”的颤抖刹住了,随着砖石摔入了崩塌的深渊。
即墨攀住了一角还屹立着的承重柱,忽然,一阵嘶吼声杀入了天空,刺得他鼓膜生疼。
他没再去管律者了,因为这个声音很熟悉
“hiko!”
她没事,可看上去,却不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她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