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打出来的地盘里,也有不少人等着饭吃。
“哇哦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混混来说话了?”
“你他妈”
“等等!听他说完!”
在bier对面,耸拉着嘴角,流着口水的男人制止了他,这家伙的嘴角也曾经在火拼中被开了个大口子,不过却选择补好,而不像这个怪胎一样敞露着,但作为一个前hēi shǒu dǎng,他愿意听建议,只有它有用。
“嗯,这个我喜欢。”
豁口之人躺在椅子上,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但看上去却依旧滑稽而可笑: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大白天龟缩在这个船坞而不是市中心歌舞升平的宴席上;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在担忧着下个月的收成而不是在思考着hóng dēng qū的女人,这些,我都知道”
“我们也知道,但问题是,我们无法得知的答案,你这个怪胎有吗?”
这个疑问让豁口之人转过了头:
“我不是怪胎,但我有法子。”
他舔着自己的嘴巴,还有那两个用口红浓抹的豁口,这样的动作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毛骨悚然,但更惊悚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
“我们,为什么不能取代……那些住在城市中心的人呢?”
寂静,然后是一阵阵嗤笑。
“且不说能不能成功,”有人这样问道:“倘若真能做到,你怎么不行动呢?”
“你知道的,如果有能力做什么,就别把自己变成免费劳力。”
“那你想要什么?”
“哦”豁口者将手指插入豁口之中,搅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伴随着恶心的口水声:
“一半吧。”
哐!这是拳头砸陷铁桌的声音,bier窜了起来,砂锅大的拳头发出了骨骼的爆响:
“我受不了这个疯子了,看我”
“哦哦哦~”
豁口者站了起来,似乎在躲闪,可他从口袋里掏出的手机却让bier愤怒的步伐猛然刹住。
“爸爸!”
bier看到了那手机中,自己儿子稚嫩欢快的笑脸,抱着他的是从未见过的小丑。
视频戛然而止。
“你t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面对着bier的暴怒,豁口者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得等我回去才有结果,还有”
他又在手机上操作着,展示给桌前的每个人看,每个人的家人。
这让那些放在扳机上的手指不自觉地离开,还有愤怒站起,却不敢有任何动作的身体。
“看来咱们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那么,这个手机里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人想找我,打,我,电,话~”
放下手机,直到这个怪胎离开,也没有人敢留住他,除了bier暴躁的怒喊:
“一个月的吃喝!”
“我供一个月的吃喝!要这个怪胎的脑袋!”
“要他的脑袋!!!”
第八十一章 一个要糖一个要毒众口难调糖里掺毒
“你憎恨着,憎恨着……”
闭上眼,黑暗之中,这样的低语悉悉索索地啃食着寂静,只有当即墨睁开眼睛时,这种低语才会被来自于视觉的那百分之七十的巨大信息量所覆盖。
但是即墨知道,这个声音依旧存在;他从地板上挣起来,慌张地把手机从角落拿了过来,连耳机都没塞,下一刻,房间里便充斥着那空灵的歌声。即墨就这样紧紧握着这台手机,闭着眼睛,半跪在那里,安静地聆听着。
暴躁的心跳逐渐抚平,窜莽的血液趋于冷静,理性再一次彻底掩盖了那细琐繁杂的低语,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即墨捡起昨天扔在地上的毛巾,甩在肩膀上,身上透着些许睡地板时带来的酸痛,走进了这个训练场的配置卫生间。
他昨天并没有回去,而是在结束训练后申请了加训,因为是在军方设施内,所以并没有违反看护协约,毕竟外面一直都有站岗的士兵和不知疲惫的自律智能。
更何况,这本来就算是他的“故乡”,那阴暗的五个月记忆的发生地。
在即墨看来,这是唯一能使得自己战胜如此情绪的方法。
要战胜它,就必须直面它。
这里的每一寸地板,都让即墨想起了曾经泼洒在此处的鲜红。
所以他才站在这里,忍受着灼烧脑膜的低语,那被称为“憎恨”的情绪。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压制着情绪,即墨没有去思考,或者说是他压根就忽视了这个原因。因为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不正常”的,他排斥这种转变,潜意识的。
当然,他也没有去咨询心理医生,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心理医生会愿意接纳军人。
这个城市里心理问题的病人实在太多太多。更何况即墨自己如果私自去看医生,那么就属于违反协约条例,而如果被带入研究医院……
呵呵,即墨怀疑自己能不能完整出来。
拧开水龙头,清水涌出来,掬起来,泼在脸上,眨眼的一瞬间,双手,水池,都是一片血红,还有一双金色的十字瞳从血海中睁开,直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