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勒马的千户直接纵马奔入后方营地,在都指挥使大帐门口摔落马下。
他顾不上周身传来的疼痛感,连滚带爬的赶忙起身冲进大帐。
('1?",6;':) “不好了大人!”
“杨靖也增兵五万!”
什么?
王天昊手中的杯子顿时摔落在地,他一脸惊恐的跌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又增兵五万!”
“杨靖竟然悄无声息的在婺源一个小县城内囤积了十万兵马!”
不!很有可能不止十万!
婺源县作为他的大本营,不可能无兵镇守!
而且,他现在已经成功拿下了宿宁、祁扪,黟门三县,以他发展婺源县的路数来看,他定会快速发展此三地,倾尽全力在此三地招兵买马!
短短半月快速发展至如此境地,他所图的绝不只是徽州府这么简单!
他在图谋整个南直隶,甚至整个大明!
就在这时,前线斥候来报。
“报!”
“敌军向前推进一百米!”
“报!”
“敌军向前推进三百米!”
“报!”
“敌军向前推进五百米!”
王天昊听着急匆匆闯入大帐的一众斥候急切的声音,绝望的摇了摇头。
打不过的。
绝对打不过,对方有备而来,估计后方粮草准备充足。
即便是耗,可能都耗不过对方。
杨靖此人,实力过于可怕!
若是放任他这样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王天昊赶忙起身走到案几旁,抄起一旁纸笔奋笔疾书。
他个人这条狗命与整个徽州府的东林党士绅们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现在必须马上上报,定要在杨靖真正成长起来之前,将其势力扼杀在徽州府内!
否则,以此人的心性,假以时日,整个大明可挡!
派人将信件送出,王天昊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便只能耗了。
坚决不能让他攻下翕县。
翕县是整个徽州府的军政中心,若是翕县失守,那么徽州府就真的完了。
而徽州府隶属于南直隶,与南直隶的军政中心应天府只有两府之隔。
若是此地失守,王天昊定会成为南直隶的罪人!
他深深叹了口气。
把新安卫这十万大军全用上,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接下来,那就等着吧,援军到了他便活命,若是援军不到,那他只能与这徽州府共存亡了。
两方兵马总计二十万人,就这样在前线对峙了足足四日。
杨靖一方在霍去病精湛的指挥下损失较小。
而明军伤亡严重,仅四日便伤亡一万,战场上的每分钟都有不少明军倒下,或伤或亡。
奔赴在前线的明军们早已失去了士气,他们鼓着一口气机械的喊打喊杀,顺便绝望的等待着后方传来支援或者退军的好消息。
而在大帐内焦急等待了四日的王天昊,终于在第四天傍晚得偿所愿等来了应天方面的消息。
他颤抖着手指撕开手中信封,神色焦急的看了两眼,便绝望的楞在了原地。
信中只有二字。
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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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南直隶放弃徽州府,王天昊带兵投降!
大帐内一名千户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信看了一眼,仅一眼就变了脸色。
“大人,这书信上的抵抗二字是什么意思?!”
“应天方面是要放弃我们了吗?”
王天昊神色绝望的点了点头。
应天方面态度已经很明朗了,不会调遣周围州府的兵力前来支援。
他们这是准备切割整个徽州府了!
王天昊一时竟不知该说应天方面的那些人,是愚蠢还是精明。
他们是准备壁虎断尾,弃掉徽州府以集合兵力保全南直隶下的剩余州府。
但是他们却低估了杨靖。
杨靖绝不会在拿下徽州府后就此收手,若是真让他在徽州府内发展起来,日后怕是覆水难收了。
当下只有集结整个南直隶的兵力全力剿杀,将杨靖的野心扼杀在摇篮中,才无后顾之忧。
但现在,南直隶的态度很明朗了,不肯派兵支援,任由在前线厮杀的将士们送死。
思及此,王天昊不由得握拳咬牙,脸上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恨意。
“这帮天杀的东林党,根本不把前线那些兵当人看!”
大帐内一千户闻言急切道:“大人,不然咱们赶紧跑吧。”
“趁着杨靖的人还没攻上来,咱们趁乱逃出去。”
王天昊闻言冷笑,“跑?你能往哪跑?”
“整个南方都是东林党人的爪牙。”
“若是跑了,你便是违抗军令,那便是与整个大明为敌。”
“你以为你逃出徽州府就能有命活了?”
“可笑至极!”
“届时他们把徽州府失守的过失全都推到你身上,你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你也说不清。”
“那些东林党打不过李自成、张献忠之流,打不过满清八旗军,他们还不打过你一个逃兵吗?”
大帐内千户们闻言全都变了脸色,失魂落魄的看着王天昊。
“这样会没命,那样也会没命,这叫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啊?”
“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底下的兵一个接一个的全都去送死吗?!”
王天昊叹了口气,皱眉沉思。
以现在这形势来看,即便是听从上面的指令强行抵抗,他手中的粮草根本撑不了几天。
逆风翻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般拖下去的结果,逃不过一个伤亡惨重直至全军覆灭。
左右徽州府都会失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直接投了杨靖。
现在北方闯王李自成闹得正厉害,听闻他的大顺军一路北上,离京师已经越来越近了。
不出两月,京师定会失守,到时天下易主,南方跟谁还不一定。
反正,无论是守城还是逃亡,南直隶那帮人都不会放过他。
与其依附奄奄一息的大明等死,不如自己令择明君谋条生路,而杨靖刚好是一支涨势良好的潜力股。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若是赌错了,那便是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但若是赌对了,不光能保全剩下的八万条人命,还可以当一个随着主帅建功立业的开国功臣。
若是成事,那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思及此,王天昊脸上闪过了一丝狠厉。
东林党,既然你壁虎断尾放弃我在先,那就休要怪我不顾情面弃暗投明了!
带着八万兵马投降,这定是头功一件!
他转身看着大帐内一众惊慌的千户,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神色冷静的吐露出两个字。
“投降。”
第五日。
徽州府新安卫驻扎在宿宁县与翕县边界的守军全部撤退,而翕县城楼上竖起了一面亮眼的白旗。
与此同时,霍去病大帐内的案几上摆放着一封降书。
霍去病看着降书笑道:“传信给大本营,新安卫送上降书,受降与否请大元帅决断!”
杨靖带着一众亲兵赶至翕县城门口时已至晌午,农民兵们已经整军完毕。
而投降的王天昊则带领着新安卫一众千户百户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了。
王天昊见到那青年纵马朝城门口赶来的那一刻,心中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他只知杨靖是婺源县县丞出身,但不知这位县丞竟如此年轻!
看年纪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岁的样子。
如此年纪便胆识过人,拥有着堪比贞观的治世大才,又有着不输永乐的用兵手腕,假以时日这还了得!
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自己这泼天豪赌定是赌对了!
见杨靖在他不远处勒马停下,王天昊领着身后众人快步上前,在前者一百米外站定,随后脱下身上盔甲,高举降书等信件跪了下来。
“徽州府新安卫都指挥使王天昊自愿投降!”
“现将城内一众东林党人以及依附于他们的士绅名单呈上,以此请求大元帅保全城内八万将士的性命。”
杨靖站在他一旁的李云使了个眼色。
后者点头上前接过了降书和名单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无异常,便快步上前将其送到了杨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