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嫌犯”,也没有对狱警的暴力手段表示出丝毫反抗,甚至被配合的连连后退,让狱警将自己拍在墙壁上。
这副画面有些滑稽:狱警用盾牌重击犯人,在力量的碰撞后完成制服,会让人感觉到一股暴力美学。
而一方向前推,一方向后退,就像是三流的武侠剧打斗场景一样浮夸。
不过同一方向的叠加,却大大缩短了法比尔被拍在墙壁上的时间,以至于黑色安息日准备干掉他的一拳,都因此而落了空。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掉么?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波尔波的杀意已经达到了极点,黑色安息日在影子中不断穿梭,很快出现在那块镇压着法比尔的盾牌之下,准备完成致命的一击。
但是,那块盾牌的后面,却已经是空无一物,以至于那位老狱警都因为重量的忽然消失,而差点脚下打滑,困惑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墙壁。
“这……怎么可能?”
波尔波瞪大了眼睛,半饷后,终究是在极度难以置信和愤恨下停止了呼吸。
随着法比尔被“岁月史书”传送离开,这个特异点也就此在布加拉提的人生轨迹中定格在参加“热情”组织入门考核的那一天,波尔波在狱中被神秘人暗杀身亡,也就因此错失了成为替身使者的机会。
054.长椅二人组
无论在特异点中度过多久,都不会影响现实世界的时间流动。
时空流转间,法比尔又回到了spw总部的办公室内。
虽然在特异点中经历了不少波折,甚至几度和死神擦肩而过,但他最后的豪赌还是成功了。
法比尔赌的其实就是其他年轻狱警会不会脑子一热开枪走火,或者那块盾牌没有将自己夹在墙壁上。
但结果显而易见,他活着回到了现实世界虽然增添了一身的伤,而对方的损失则更加严重:布加拉提已经失去了他的替身。
刚刚经历过一场刺激的搏杀玩命,转眼间又要投入另一场早已开始的生死战斗,足以让大部分人感到精神恍惚。
但法比尔很快凭借他钢铁的意志,开始观察场上的局势。
米斯达中枪倒地,乔鲁诺正在靠黄金体验的能力救回他的性命;
被自己洗脑的纳兰迦还准备继续大开杀戒,而阿帕基正在阻止他;
而已经变成纸片人的福葛和布加拉提则难以动弹,还都失去了替身尤其是本来可能救下全队的钢链手指。
“这样就结束了!”
法比尔安心的举起了手枪这下不用担心会再出来一个力速双A的替身,将他的子弹拦截。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某人的坦度。
“你想用……那把枪干什么?我还……没死呢!”
被航空史密斯从身后射中数枪的米斯达,尽管伤重到甚至无法起身,但在乔鲁诺的紧急抢救下,他还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左轮。
对于他来说,姿势角度都不重要,只要还能完成开枪的动作,子弹便会自己完成索敌。
“好好,我不开枪。”
法比尔无奈的说道。
米斯达手中的枪,和他手中的枪形成了一个互相的战略威胁:如果法比尔先开枪的话,百分百会被性感手枪拦截。
而如果米斯达先瞄准法比尔开枪的话,力速双A的岁月史书至少还有机会拦截那颗子弹,然后法比尔便可以伺机开枪。
因此对双方来说,先开枪都不是明智的选择,就这样陷入了僵持。
但于此同时,乔鲁诺正在为米斯达紧急治疗,如果等到他结束了这项工作,场间的战斗力比又会转变为:满血的乔鲁诺,以及半血但是血量奇厚的米斯达,对决残血的法比尔,以及正面战斗派不上用场的梵米尔。
紧急治疗所需要的的时间并不长,黄金体验已经用超痛的手法,填上了米斯达身后的几个弹孔,至少保证不会因为一直失血而影响战斗力。
米斯达在鬼叫连天之余,也逐渐恢复了力气,最主要布加拉提小队每个成员都修炼了基础的波纹呼吸法,除了替身之外,本体的体质和战斗力也远超常人,长椅二人组联手之下,足以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但法比尔却依然不动如山的举着手枪,也没有命令岁月史书发起进攻,有恃无恐的维持着战略威慑。
他的眼神,一直紧盯着更远处的两个人:阿帕基和纳兰迦之间的拉扯。
虽然忧郁蓝调没什么战斗力,但阿帕基的格斗水平却远在纳兰迦之上,修炼波纹气功也更专心,很快牢牢制住了纳兰迦的手脚,并将他锁在自己身前,让航空史密斯无法瞄准。
“喂,纳兰迦,脑子不好也应该有个限度!还是说你被敌人的能力控制了?”
阿帕基一边强人锁男,一边朝着纳兰迦怒吼道。
“对不起……但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纳兰迦眼中含有热泪辩解道。
他还是保留了大部分和布加拉提小队的记忆,但最关键的记忆是谁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却被暗中修改,因此在纳兰迦现在的思维中:小队成员是友人,而法比尔却是最重要的恩人。
另外,法比尔修改纳兰迦记忆是在这场战斗之前,他拥有充足的精力和替身能量,虚构出自己对纳兰迦恩重如山,而布加拉提小队只是萍水相逢的特异点。
在这份记忆的驱使下,纳兰迦必然会选择站在他这一边,尽一切努力为法比尔的获胜做出贡献包括他现在被阿帕基锁住这件事。
为了避免被航空史密斯射中,阿帕基后背紧贴着墙壁,而这间办公室的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壁画。
此前一直隐匿不发的“乔托”,终于伸出了魔爪,阿帕基在一声不甘心的怒吼后,身体也变成了无力的纸片人。
这便是法比尔等待的胜机。
“你干的好啊!”
他依然一动不动的举着枪,保持着战略威慑。
阿帕基此刻被夹在纳兰迦和墙壁之间,按理来说满足岁月史书的发动条件,但法比尔却没兴趣潜入阿帕基的记忆。
原因有三:首先是由于和波尔波的战斗,他的精神和替身能量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然后忧郁蓝调本身的战斗力不足,没必要像紫烟和钢链手指一样除掉;
最重要的则是:他只需要站着不动,保持对米斯达和乔鲁诺的威慑,阿帕基便会为他带来胜利,所以没必要浪费多余的能量。
纳兰迦推开了阿帕基薄薄一层的身躯,朝着长椅二人组走去。
“纳兰迦,我保证,你再向前走一步,我的子弹便会抢先命中你的心脏,这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米斯达低吼道。
但他也很清楚:一旦他选择开枪,对面的法比尔同样也会开枪,岁月史书也可以不用顾忌本体的朝他和乔鲁诺发起攻击。
纳兰迦也明白米斯达的威胁是认真的,但他的内心却不断浮现起“法比尔待我恩重如山”的虚假记忆,神情无比的扭曲痛苦。
法比尔紧盯着纳兰迦和米斯达的反应:如果是一般的恶趣味反派,或许会因为自己造成的反目成仇而愉悦,但法比尔是另一个世界的大总统,他眼中只有自己的目标,和应该被排除掉的敌人。
他只是期待着纳兰迦的选择,以及米斯达什么时候露出破绽,好选择开枪的时机。
最终,纳兰迦没有让法比尔失望。
在渴望报答法比尔,以及对不起友人的纠结心情下,他抬起脚,准备做出了向前一步的选择。
“这样米斯达就会杀死我这个背叛朋友的家伙,而法比尔接下来则会动手,也算是完成了对他的报恩,还不用目睹朋友死去,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这便是纳兰迦此刻的心情,在每条路都通向痛苦的死局中,选一条痛苦最轻的。
但是,他却无法迈出这一步。
就像被纸片化一样无法动弹,但身体却没有变成二次元。
就在刚才,纳兰迦和法比尔一直在提防米斯达的子弹,却忽视了乔鲁诺这个原本具有主角命格的狠角色。
此刻,他的影子远远的延伸开来,伸向两个方向通过练习波纹气功,乔鲁诺的影子模仿术已经可以控制多个对象。
其中一道控制住了纳兰迦,而另一道则伸向了一动都不敢动的法比尔脚下。
法比尔全身唯一能动的眼球向下转动,这才发现自己刚摆脱黑色安息日的阴影,又再一次着了影子的道!
055.两杯毒酒
法比尔瓦伦泰是一个谨小慎微的男人,刚刚从黑色安息日手下生还,又在纳兰迦的记忆中见过了影子模仿术的能力,按理说不太可能踏入同一条河流。
但他依然不可能避开这一招:和没有直接杀伤力的影子模仿术相比,米斯达百发百中的性感手枪才是更加显而易见的威胁。
毫无疑问,如果是一对一的枪术对决,无论是法比尔还是纳兰迦,都不会是米斯达的对手。
因此,法比尔必须绝对专注的保持用枪对准乔鲁诺和米斯达的动作,才能让米斯达陷入两难的选择困境,从而形成之前的胜势。
另外,经过波纹训练后,乔鲁诺释放影子模仿的速度和时机都可谓恰到好处,他抓住法比尔注意力全部被米斯达和纳兰迦之间僵持吸引的空隙,几乎一瞬间就完成了影子的捕捉。
而多处负伤的法比尔,则无论是身体和意志都已经处于强弩之末,即使事先了解影子模仿术的能力,也不得不接受另一个两难选择:你是要防备乔鲁诺还是米斯达?
就像从两杯毒药之间做选择一样,法比尔选择了毒性较低、不会第一时间毙命的那一个,所以他现在便陷入了一动也不能动的困境。
但像他这样的替身使者,吃瘪后的下一刻,往往就能做出身处困境中的最正确选择。
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法比尔的意念很快完成了对“岁月史书”的指挥,长耳朵人型替身伸出和普通人类几乎一模一样的手掌,准备接管法比尔手中的手枪,代替替身使者完成射击的动作。
射击的对象则是米斯达。
影子模仿术拥有和“乔托”一样的缺点:对付替身使者的话,即使限制了本体,替身同样能够独立的发起攻击动作。
更何况以“岁月史书”5A1C的面板,速度和精密度都是A,由它来完成射击,只会比法比尔本人更加精准到位。
只要子弹射出,米斯达便会再次陷入两难的困境如果选择拦截这颗子弹,那身后的航空史密斯便会肆无忌惮的朝着他们开火。
当然,由“岁月史书”完成开枪的策略也有一个缺点:岁月史书在开枪之余,便不可能同时完成挡枪了,逼到绝路的米斯达,很可能两杯毒药都不选,直接一枪瞄准法比尔本体,来个极限一换一。
但已经陷入劣势的法比尔,已经没有那么多自由选择的权力了,世上不可能有那么多毫无风险的选择,继赌命赌赢波尔波之后,法比尔决定再一次挑战自己的运气。
“做出庸人的选择,去拦截那颗子弹吧!”
岁月史书将五指伸向枪柄时,法比尔也在不断祈祷道。
如果米斯达选择一换一的话,只要击杀法比尔和梵米尔中的任何一人,那“失去替身”和“本体变成纸片人”的这两重效果便会对应的消失,那么即使他和乔鲁诺都死于枪弹之下,剩下的队友将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但一般人很难面对朝着自己飞来的子弹,还能冷静思考、分析利弊,并将生还的机会留给队友。
做出这个决定,需要非同一般的反应、智慧、勇气和牺牲精神,法比尔赌的是米斯达不具备这一点。
事实上,米斯达绝对不缺乏勇气和牺牲精神,反应和智力也比普通人强不少,但还是达不到法比尔这种妖孽级别:能在一瞬间完成对全局的博弈分析。
米斯达的大脑之前还在思考:到底该射哪一边?纳兰迦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多重反转又干扰了他的思路,影响他通向那唯一的正确选项。
因此,当子弹朝着自己飞来的时候,毫无头绪的米斯达很可能条件反射的拦截岁月史书射来的子弹,从而错过唯一正确选择。
这也是法比尔所期待的结果,他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赌运上,眼看着岁月史书的手指越来越接近手中的枪。
但是……米斯达虽然反应不过来,但场间却有另一位智力型天命选手反应过来了。
他甚至做出了比“标准答案”更正确的决定。
乔鲁诺乔巴拿,虽然手里什么都没有,但却朝空气做出了一个大力向外挥甩的动作。
然后,随着影子的链接,法比尔和纳兰迦都依样画葫芦的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啪”
岁月史书握了个空,法比尔手中的手枪被甩在了地板上。
在场所有人都几乎愣住了。
乔鲁诺的思路,比速A替身的动作还快,就连法比尔都没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毕竟即使在历代JOJO中,甜甜圈都曾经因为过度逆天的冷静和智慧,被诟病为人设过于完美,以至于不真实不人性或许荒木给乔鲁诺的设定就是近乎完美的神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