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此时,办公室大门被一脚踹开,数位气势汹汹的保卫人员,举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好的水枪,举向了原本应该听命的承太郎。
这是航空史密斯的侦查失效后,法比尔提前准备的后手,对他这样的人以及承太郎这样的对手来说,再如何谨慎都不为过。
白金之星或许能够接住不止一颗子弹,但如何又能完全挡住水枪的乱流?
“让我改写你的过去吧,承太郎!”
法比尔挥手对保安们下令,岁月史书也已经蠢蠢欲动。
046.黄金精神
乔托的降维打击,是一个很强大的控制能力,活生生的人忽然失去了大部分重量和体积后,连稍微动弹都很困难,但他却以强大的意志力,躲开了头顶莲蓬头喷出的水流。
但后续众多保安手中的水枪,却超过了他躲避的极限即使还保留着时停能力,也很难在五秒内干翻不同位置的所有保安。
所以,这一次他避无可避。
但即使是这般绝对不利的情况下,面对强悍的对手、未知的能力、自身的异常以及自家人连续不明原因的背叛,这样连续的打击下,承太郎的眼中依然没有丝毫恐惧和迷惘,而是仍然写满了愤怒。
仿佛是暗算束缚的野兽,时刻提醒着眼前的敌人:只要给他一次空隙,便能咬断偷袭者的喉咙。
“真不愧是承太郎,最强的替身使者果然名不虚传!”
法比尔一边赞叹,一边在内心感慨:自己的判断果然没有失误,这趟行动的处心积虑也没有白费承太郎是他必须要除掉的敌人。
“岁月史书”可以欺骗很多人,掩盖诸多的恶行,并且其正面作战能力也是出类拔萃,再加上靠着其能力收揽的众多心腹,足以让法比尔实现他追求的任何野心,名副其实的“恶行易施”。
但只要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承太郎这样比他更强大、更坚定,并且嫉恶如仇的替身使者,法比尔便一刻都无法达到许多恶人都想要追求的安心。
因此,即使承太郎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法比尔也必须要先下手为强的干掉他。
尤其是要抓紧承太郎失去时停能力的绝佳机会。
接下来,即使承太郎再愤怒、反抗意志再强烈,从多位保安手中射出的水枪激流,仍然不可避免的从不同方位,将他如今单薄的身躯夹在中间。
于是,岁月史书就此发动,法比尔的意识得以潜入承太郎的过去之中,按照他的想法,任意篡改出对自己有利的特异点。
……
同一时间。
在承太郎于莫布里的办公室内陷入危机之时,布加拉提小队仍然在训练房内练习波纹气功。
法比尔的计划很周全,自然是选在布加拉提小队每天固定练习的时间调走承太郎,达到先单独击破最强者的效果。
即使谨慎如布加拉提,在spw总部如今的高强度防卫,和纳兰迦、米斯达双重侦查员的保卫下,也没想过敌人能够潜入进来并对离开自己视线的承太郎展开攻击。
哪怕再疑神疑鬼,也很难想象出敌人会拥有钻进画中的潜入手段,以及悄无声息的洗脑能力吧?
更加难以相信的是:原本作为整个防御系统中最核心的纳兰迦,已经成为了内鬼。
同样是高层聚集区,莫布里的办公室离训练房并不远,假装放出航空史密斯进行侦查的纳兰迦,分明已经感觉到了不远处因为打斗而加剧的呼吸迹象,但他并不打算将这一情报分享给自己的队友。
这也是法比尔计划的一部分,等到解决甚至成功洗脑了承太郎,再来收拾布加拉提小队那便容易的多。
原本他的计划正一切顺利的进行之中,但却遗漏了一个已知的情报。
正在练习的米斯达,鼻子忽然翕动起来,然后神情也骤然严肃,指向莫布里办公室所在的方向说道:“那边有奇怪的气味,好像有很多种味道被混在了一起!”
他所感觉到的混合气味,是因为莫布里办公室收藏品众多:书画花卉等一应俱全,这些收藏品和屋内其他摆设被水流狠狠冲刷泡发之后,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味道。
再加上保卫人员为了埋伏承太郎的推门而入,这些气味便远远挥发了出去。
在纳兰迦的记忆中,法比尔的确了解到:米斯达似乎经过波纹训练后,觉醒了强大的嗅觉。
但他理解的超强嗅觉,也最多比正常人强个几十上百倍,最往上还能超越物种,和狗狗肩并肩啊?
但不巧的是,米斯达刚好被布加拉提同步了犬冢牙的能力,再加上掌握波纹气功强化自身后,已经能够使用比较基础的忍术:比如犬冢一族的招牌将嗅觉提升到正常人的一万倍以上。
因此,即使是远处挥发的一丁点气味,都逃不开米斯达的鼻子,而布加拉提也丝毫不怀疑他的判断,起身便做好了战斗准备,朝着米斯达所指的方向冷冷说道:“我们上!”
乔鲁诺、米斯达、福葛、阿帕基等四人也毫无含糊,整齐划一的准备跟上。
“等等!”
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纳兰迦争辩道,“偶尔飘来奇怪的混合味道也很正常吧?或许有人在烹饪或者调配饮料呢!有必要浪费锻炼时间去查看么?”
他的质疑看上去似乎也有道理,理性的不像是纳兰迦平时的风格。
布加拉提暂时没心思怀疑那么多,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替身的能力千奇百怪,敌人又随时可能出手,任何奇怪的迹象都不应该被忽视,而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承太郎先生似乎是被叫去了那个方向。”
此言一出,乔鲁诺等四人的表情也更加坚定:不论是利益相关,还是人格上的共鸣,他们都不想承太郎孤身一人面对未知的敌人。
“我们走!”
布加拉提等人毫不犹豫的已经迈开了步伐。
无法违抗的纳兰迦,为了不显得可疑,也只能跟在后面但是,他知道自己还存在帮忙法比尔的机会。
……
而此刻的法比尔,则是面临着另外的难题。
他的岁月史书和天堂之门的能力相似,但有一点却比如天堂之门:岁月史书无法简单粗暴的篡改人设,而是需要建立和正史走向不同的特异点,通过改变对象的经过轨迹,来达到法比尔追求的效果。
比如法比尔通过窥探过去,了解到了梵米尔和纳兰迦最缺乏关爱的时期,然后插入了自己伸出最关键援手的特异点,才让这两人对其死心塌地。
但是,承太郎从小不缺关爱,而且叛逆心极重,即使对其他人怀有感恩之心,也不会因此舍弃自己的原则。
即使法比尔翻阅再多承太郎的记忆,插入再多篡改经历,哪怕从儿童时期入手,都无法改变这些品质。
就像史比特瓦根对DIO的评价:这家伙是天生的恶人,和经历与环境无关一样,承太郎的黄金精神也不会因为任何极端经历而动摇。
“所以我必须除掉你啊!”
法比尔再次重申这一观点,并且已经想到了另辟蹊径的道路:既然无法改变承太郎的品质,那便抹去他获得替身的经历!
047.岁月史书 其二
在岁月史书的特异点世界中,时间流速相对于原世界是停止的。
法比尔瓦伦泰就像拥有无限时光机的蓝胖子一样,不断行走于承太郎记忆中的世界线。
一旦在记忆中浏览到恰当的时机,他便会参与其中,由自己作为偏离世界线的楔子,再由自己引发偏移的具体行为,创造影响中招对象的特异点。
而法比尔在特异点中的一切行为,也只会影响中招对象本身,也就是说:他就算在纳兰迦和布加拉提见面的那一天在那家餐馆引发大爆炸,现实中的布加拉提也不会被炸伤。
但如果过去的纳兰迦被炸弹波及,便会独立出一条纳兰迦因此住院治疗的世界线,这条世界线中的炸伤和后遗症,也会反映在纳兰迦的记忆和身体中。
不过这个替身还有一个限制:法比尔如果在特异点中杀死中招对象,也就是特异点的主角的话,这个特异点便会崩溃,法比尔也会被困在时间乱流之中。
因为特异点的世界是围绕主角的记忆而形成,现实中的主角如果因为特异点的连锁反应死亡或者停止思考的话,他的过去自然会随之瓦解。
因此,就算法比尔试图在过去杀死年幼的承太郎,也要背负着一换一的觉悟。
而且由于特异点是由岁月史书的能力所支撑,所以乱入特异点世界的法比尔不能召唤替身,只能靠头脑、谋略和行动去改变过去。
但这便是他一直以来最擅长的,梦想成为总统的法比尔,自认为最懂得把握人心。
法比尔观察着承太郎的所有记忆,试图从中找出弱点。
他先是利用承太郎的父亲是一位忙于各处巡演、无暇顾及家庭的音乐家这一点,在承太郎年纪尚幼的时候,以一位邻居家博学大叔的形象出现,企图获取缺乏父爱的小孩子的好感度。
即使再高傲的人,也会有容易被讲故事、玩具、零食以及一切廉价善意吸引的童年时期,法比尔向来擅长抓住对手最需要关爱的时期,建立使其对自己产生依赖或者崇敬的特异点。
但即使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承太郎就像一头高傲的幼虎一般,不畏惧孤独、也不屑于群居,对于过去热情想要接近自己的陌生人,更是体现出极强的警惕心理。
这孩子从小就不好忽悠,等到长大一些,更是从内到外都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
于是,法比尔开始从承太郎的亲人动手:他在特异点世界中设计了承太郎父亲的车祸和破产,打算让承太郎陷入绝望,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
但没想到的是,承太郎的母亲一个电话,便引来了乔瑟夫不动产公司和spw财团的恐怖资金,并且即使遭逢大变,年幼的承太郎也始终保持超过成年人的冷静:一边安慰着母亲,一边甚至靠自己的头脑,查出了父亲车祸中的疑点……
于是法比尔赶紧掐掉了这条世界线:他甚至怀疑,十岁出头的承太郎就有办法揪出并弄死自己。
“这家伙难道没有弱点的么?”
重复着一条又一条世界线失败的法比尔,已经感觉到了各种意义上的疲倦即使独立于时间线之外,但他的脑力、体力、精神力和替身能量却都在不断消耗。
以往开启岁月史书的他,就像开着全图和谷歌攻略副本的玩家一样,拥有绝对的信息优势,还可以不断重开。
但名为承太郎的BOSS即使向法比尔展现了所有情报和机制,但仍然是无法被攻克的大山。
法比尔甚至一度想从承太郎本人入手,给他的过去造成什么创伤。
但这条路也行不通:即使变成纸片人,承太郎依然拥有操纵替身的意志,身体上的伤势根本奈何不了他。
而如果尺度把握不好,造成死亡甚至脑损伤的话,则可能导致特异点的崩溃。
还有一点,法比尔甚至有些怀疑:还未成年也没有替身的承太郎,或许就已经具备了化解各种暗算,甚至反杀自己的能力。
或许,这家伙真的没有弱点……
在浏览了不知多少条世界线后,法比尔放弃了从承太郎本人入手。
实在撞不开南墙的话,便另辟蹊径:法比尔从承太郎的记忆中,看见了他获得替身的经过。
十年前,乔斯达一族宿命中的死敌,也是法比尔的朋友们效忠的对象DIO从海中被打捞起,并由于恩雅婆婆的虫箭获得替身。
由于DIO使用的是大乔的身体,从那一刻开始,乔斯达的后裔也纷纷被“恶灵”缠身。
“就是这个了!”
法比尔反复观看承太郎的记忆,并推算出上述的因果。
然后,经过反复的打听和查证,他出现在大西洋海域的一艘船只上,从船上的水手手中重金买下了疑似藏着“宝藏”的打捞箱,并将这个箱子焊死,然后再次沉入海中。
就这样,在这条世界线中,《星尘斗士》的全部剧情,从承太郎的头脑和记忆中被完全抹去,也自然包括替身“白金之星”。
做完这一切后,法比尔从特异点中脱身,同时“岁月史书”的效果也开始出现在现实中的承太郎身上。
他遗忘了关于那五十天的记忆,也失去了白金之星,尽管脸上仍然写着无敌,但作为纸片人也无法挥动自己的拳头。
此时的法比尔气喘吁吁,在时间乱流中将自己玩到几乎心力交瘁,但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值得的。
“名为承太郎的无敌威胁,就这样从我法比尔瓦伦泰的人生中抹掉了!”
他一边狂笑着,一边从保安手中接过一把手枪,打算将这一结论彻底盖棺定论。
“砰”
法比尔不是手软之人,扳机很快扣动,而失去替身和大量战斗记忆的承太郎,已经没有可能靠自己的力量躲过子弹。
就在法比尔即将致敬另一个自己,制造一场华盛顿枪击案之时,另一颗百分百拦截的子弹破空而来,破坏了法比尔射出的轨迹。
“我就说,我的嗅觉和直觉不会出错。”
办公室外传来了米斯达一贯慵懒中透着怒火的嗓音。
“性感手枪”以及布加拉提小队全员,终于赶到救场!
048.心如止水
即使是再专业的保镖、再神准的枪手或者专业射击运动员,也不可能不靠运气成分的射中运动过程中的子弹。
因此,尽管不知道是为什么走漏了迹象,但当自己本该结果承太郎的一枪被拦截之时,法比尔便知道他各个击破的策略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