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们看着这些被王政府一直隐藏的科技,再回忆起过去一百年来,调查兵团和驻屯兵团使用着落后的装备而付出的伤亡后,都被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历代国王都挖出来鞭尸。
而慎二的看法则是:“这些科技是不错,但应该也只是那片大陆上一百年前的水平,毕竟马莱早就造出军舰了,我们还需要努力啊!首先是珍惜决战前的最后一个月,如果始祖之力被运回马莱的话就玩完了!”
这段时间内,新的王政府早就对故乡三人组展开了通缉,但却始终没有收获。
按照慎二的推测:这三人虽然自认为消灭了所有目击者,但也许是因为谨慎,也许是因为无法面对训练兵团的其他战友,因此第一时间便穿越了整条罗塞之墙。
墙外世界那么大,随便往某个森林里一躲,谁也找不到他们。
而且对抗这三个巨人需要大量的人员和物资,不可能拖着这么多东西,满世界去找人。
目前墙内拥有的科技和力量,也不敢说稳赢三大巨人,多准备一会时间,便能多增加一些胜率。
因此,最合适的决战时机,就是在下个月初,在他们必然会出现的海岸线附近一决胜负。
……
经过慎二这顿分析后,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月后决战的重要意义,开始玩命的做着各自的准备。
韩吉、阿尔敏等科研人员日夜研究如何开发出攻破铠之巨人的武器;
利威尔、米可、三笠等武斗派则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的身体状态,甚至主动去壁外找较弱的无垢巨人练手。
而慎二既是科研派又是武斗派,时不时还要为女王提供参政指导意见,忙得恨不得会影分身。
最后,对抗三大巨人关键力量,则是艾伦体内的未知巨人。
慎二问过艾伦很多次:记不记得你体内的巨人是怎么来的?
艾伦总是语焉不详的回答:“记不起来了!”
虽然慎二能看出,他心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没说,但出于对艾伦的信任,还是暂时没有追问到底。
最后,是艾伦终于憋不住了。
他找到了阿尔敏,说出了他藏在心里的秘密:“其实,我才是始祖巨人!”
啊这?
阿尔敏顿时惊呆了:整个调查兵团都因为始祖巨人可能被夺走而急疯了,闹了半天原来在你体内么?
艾伦接下来向阿尔敏倾诉了他接触希斯特莉亚身体后,所看见的记忆。
他看见父亲五年前在地下洞穴中,从希斯特莉亚的姐姐身上夺走了始祖巨人之力,又看见父亲让自己继承了他的巨人之力,并告诉他一定要去家里的地下室。
这些记忆足以证明,让双方苦苦追寻的真正的始祖巨人,就藏在艾伦的体内。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慎二先生!”
阿尔敏顿时就拍了桌子。
他这五年基本都在调查兵团中担任副参谋长和研究员,早就将军人风气融入到了血脉中,只觉得艾伦这种知情不报的行为很难理解。
而且还是如此重要的军情。
艾伦虽然也经历了严格军事化训练,但他骨子里还是太过自由。
只不过这一次,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我担心……如果慎二先生知道我是始祖巨人之后,便不会允许我去参加下个月初的决战。”
阿尔敏沉默了。
他理解了艾伦的意思:始祖巨人对双方都太重要了,如果尤弥尔不是始祖巨人的话,调查兵团就不会为了夺回她而不惜一切代价,首先是绝对不会将最重要的艾伦派上战场,而是被重点保护甚至软禁起来。
对于渴望复仇的艾伦来说,无法参加对故乡三人组的决战,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艾伦也不是故意想瞒着所有人,但他更不想失去自由。
以他的智谋,又无法想出解决这种矛盾的方法,只能告诉他最信任的智者:阿尔敏。
“我考虑一会吧!”
阿尔敏一时也无法给他答复。
艾伦点了点头并按住他的肩膀道:“对了,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我是信任你才对你说的,别让我失望啊!”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参加决战。
作为发小挚友,阿尔敏点了点头。
接着,他离开了艾伦的住所,出门绕了几道弯后,便立刻走向慎二的办公室。
阿尔敏也不想辜负艾伦的期待,但他首先是一位为人类献出心脏的军人。
自由之翼象征的应该是为了整个群体的自由而战斗,为了赋予死者意义而战斗,而不是追求个人的意志和想法。
以岛内的历史而言,大部分军人还能够活着呼吸空气,是建立在无数前人的牺牲之上,凡事先问能不能对得起这些人,再来谈所谓的个人自由。
最后,他百分百相信慎二的智慧和选择……
023.逐渐揭晓的谜底
“阿尔敏,你可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呢!”
从阿尔敏口中得知了艾伦的秘密后,慎二不禁苦笑道。
毋庸置疑,始祖巨人之力未被夺走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这样一来,下个月初的决战便不至于要赌上生死就算没能夺回尤弥尔,岛上至少还保留了最重要的始祖巨人之力。
从理智上来讲,慎二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将艾伦软禁控制起来,禁止他参加决战,以避免始祖巨人之力被夺走的风险。
这样的举动虽然很怂,但只要墙内还保留着始祖之力,便足以让马莱产生忌惮,不敢发动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也就是牺牲艾伦的自由,和夺回尤弥尔的成功率,来保全岛上更多的生命,这样的做法是符合理性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始祖之力还在手中,岛内便还有未来。
但从情感上来说,向故乡三人组复仇,以及夺回尤弥尔,又是慎二、艾伦等人这段时间奋斗的动力。
为了这一战,整个墙内世界都在拼命准备,艾伦也不要命的在这一个月内疯狂练习掌握巨人之力。
另一个渴望自由的人:希斯特莉亚原本都决定要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却还是遵从了众人的心愿,成为了身不由己的女王。
支撑她做到这一点的动力,当然是统一民心,全力争取夺回尤弥尔。
艾伦掌握的巨人之力,毫无疑问是决战的重要筹码,对战三位智慧巨人本来就很困难,如果自己再ban掉乙方唯一的巨人之力,相当于主动放弃了这场胜利。
也就相当于,从情感上背叛了所有人对故乡三人组的憎恨,背叛了女王的决心,也背叛了自己慎二之所以不惜放弃回家的希望,都要为了留在这个世界向故乡三人组复仇。
换成任何一个热血漫男主,都会毫不犹豫的从感性出发,选择相信艾伦不会被夺走,毫无保留的将全部力量投入到决战中,而不是背叛自己的内心,将希望寄托在未来上。
但慎二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纪,他现在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牵动着岛上百万条生命的未来,即使从理想出发的选择一点都不燃,但有的事情也必须有人去做。
只能说,两个选择都要舍弃一些东西:一把梭哈可能大获全胜,但也可能输掉始祖之力。一时缩头可以保留未来,但却会输掉人心。
“是背叛自己的内心,还是遵从理性的思考呢?”
最终,慎二也意识到阿尔敏是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以他的头脑,多半也能想到这一点,但这个选择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所以阿尔敏之所以把秘密告诉他,除了信赖自己的智慧外,也是将难题抛给了下一个人。
“我能怎么选?我也很无奈啊!”
慎二最终也被折磨的够呛:这两个选择都不讨好,不开天眼的话谁也不知道正确答案,丢给谁选都是受罪。
他其实想过,将这个秘密传达给埃尔文,让他去做选择和受罪。
但是转念一想:埃尔文那个家伙,多半会选择理性的做法,而且使用各种手段将所有人都绑架在他的选择上,告诉他不就相当于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
而告诉别人的话,这个展开不就像是损友之间“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千万别告诉别人”,实际上却一传一,十传百一样可笑么?
慎二纠结了很久,最终心烦意乱的跳出了这两个选项。
“阿尔敏啊,艾伦告诉你的秘密中,不还有第二个关键点么?”
慎二提出了一个被忽略的新关注点。
阿尔敏思考了片刻后脱口而出:“地下室?”
慎二点了点头。
如果说艾伦的父亲是那个深谋远虑,以一己之力从王族中夺走巨人之力的男人,那他为艾伦所留下的秘密也必然藏着关键的情报信息。
目前为止,岛内关于巨人之力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只是从罗德雷斯口中得知了一个无解的闭环:始祖巨人之力只有被王族血统继承才能发挥全部力量,但王族继承始祖巨人之力后,又会受到某种先祖留下的影响而变得消极厌战。
根据凯尼的说法:乌利王年轻的时候,原本是个乐观开朗、积极进取的人,不理解父亲为何拥有强大实力的始祖巨人却不去驱逐巨人。
但在继承始祖巨人之后,他逐渐变的抑郁、寡言,和自己的父亲一眼不愿战斗,只想为墙内的人民缔造这最后的黄昏乐园。
而弗丽达在继承乌利的巨人之力后,眼神也变得和他一模一样,满嘴念叨着爱与和平之类的话,以至于凯尼也想通过夺走始祖巨人,来看见和乌利眼中一样的风景。
……
这便是慎二所知道的,关于始祖巨人的一切。
总的来说,始祖之力就是一股明明无比强大,但却无法运用在战斗上的力量。
至于更多的情报,就只有从那位有预谋的夺取过始祖巨人的男人身上获取了。
慎二由衷的希望,能从地下室中获得正确运用始祖之力的方式。
以调查兵团现在拥有的技术,去希干希纳区走一趟并不费劲,不过地下室的钥匙在艾伦脖子上,如果直接邀请他一起去的话,相当于把阿尔敏给卖了。
慎二并不希望这对发小间出现隔阂,所以他只是使用了一个巧妙的掩护。
“艾伦,有兴趣去墙外和巨人对线……哦不,是实战训练么?”
他向艾伦提出了邀请,艾伦自然欣然答应。
于是,他、艾伦、阿尔敏以及几位武斗派的调查兵,乘坐热气球来到了玛利亚之墙内部,找了几只倒霉的巨人练手后,看着故乡的风景,一向沉不住气的艾伦,终于憋不住内心的好奇。
“慎二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父亲失踪前曾经让我务必去家里的地下室一趟,他或许给我留下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由于是个人家庭的琐事,所以麻烦您等待我一会,让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艾伦向慎二交代了一部分秘密,但没有说全他依然担心会向慎二暴露始祖巨人的身份,导致自己无法在决战出场。
但慎二也早就想好了对策:“让阿尔敏陪你一起去吧!他脑子灵活,也好有个照应!”
艾伦不疑有它,再加上阿尔敏也是这个秘密的知情者,所以两人就这样走向了地下室。
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有三个人知情,时间也差不多推移到了月底。
……
“五年了,我们的任务终于要结束了!”
看着远处的天际,故乡三人组动情的喃喃道。
这一个月来,他们的动向和慎二猜测的差不多:始祖巨人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三人不敢冒任何在墙内世界逗留的风险,当日离开地下洞穴后,就在混乱的罗德领中抢走了三匹马和足够的物资。
然后,他们利用训练兵的身份进入了罗塞之墙,最后在夜里储备了足够的气体后,利用立体机动装置逃出了墙外。
由于无法将马匹一起带出,罗塞之墙外部又都是被无垢巨人占据的地盘,三人便靠着铠之巨人和女巨人轮流当交通工具,一夜之间赶到了玛利亚之墙内部。
按照他们的打算,玛利亚之墙的城墙上,是一个极好的容身地点:白天可以在城墙上轮流休息,躲避无垢巨人的袭击。
晚上则可以利用立体机动装置或者巨人之力登下城墙,在广阔的田野中搜寻食物,就这样撑过一个月。
怀着还乡在即的希望,三人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悠闲的,只是尤弥尔就比较惨了。
由于担心她会变身巨人逃走,所以了解巨人之力的三人,随时都让她保持断手断脚的状态。
这样一来,巨人之力光是修复身体便足够费劲了,便没办法从另外三头智慧巨人手中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