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A打算赌这一把,通过影响可能成为四大贵族之首当主的意志,来改变这个腐朽黑暗的尸魂界。
……
时滩很快来到了他的面前,并且过目了誓约的内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实际上,他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只要能达成再造灵王的目的,以及享受自我的愉悦,原剧情中他甚至设计了自己死于一位弱小幼女的死法。
但他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
当年家族长老为了研究后代的潜力,就曾经操纵他娶拥有强大潜质的平民女孩歌匡为妻。
彼时的家族末裔时滩,明知道违抗长老会遭受怎样的惩罚,却依然设计杀死了妻子,导致自己被囚禁了数百年。
这便是他作为贵族的傲气,以及作为恶人的疯狂。
“签下这份证文,我便会将这把刀还给你。”
红A紧握着艳罗镜典的刀柄催促道。
时滩稍微抑制自己的怒气,低声说道:“你不觉得这份证文并不对等么?你只需要为我做夺取家传宝刀这一件事,我却要答应你两个条件,后一个还拉上了整个家族。”
红A悠闲的看着时滩背后:他的信徒们还在和本家的援军战斗不休,并且本家驻扎在大灵术回廊的守军也随时可能出现增援。
“我对你同样也是两个条件:一是帮你抢出这把刀,二是将这把刀交给你,让你赢得这场战争,否则我大可以将这把刀交给你的敌人,这便是你先舍弃诚信的代价。”
红A说出了让时滩无法拒绝的理由,这便是所谓的趁火打劫、城下之盟。
既然是时滩先背信弃义,红A也不担心会激怒他,而是用强制证文来进行约束。
“另外,我的第二个条件也不会伤害贵家族的利益,只是希望能让这个世界更公正美好一些而已,所以,说出你的答案吧!”
红A锐利的眼神紧盯着时滩。
“又是一个自诩为公正和正义的家伙么?”
时滩最讨厌这种人,因为他死去的妻子便是这样,直到被自己杀死时,还遗憾无法驱散他的邪恶本性。
时滩最大的乐趣是欣赏人在痛苦和绝望中,暴露出的丑恶本性,而正义的伙伴往往难以带给他这种愉悦。
但即使再不爽,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位叫做卫宫的家伙逼到了悬崖边上。
听见耳边的喊杀声,盘算着那一声爆炸后过去的时间,时滩咬了咬牙,最终在证文上印下了自己的鲜血。
也意味着放弃了一部分自我意志。
感受到盟约的建立后,红A也很干脆的将艳罗镜典扔给了时滩。
因为屈辱而面目扭曲的时滩,也根据自己长期对这把刀的调查,喊出了正确的解放语:“啜饮四海,盘踞天涯,万象尽皆,覆写切削,艳罗镜典!”
他支付了一部分生命和灵魂为代价,让艳罗镜典展现出足以赢得这场战争的姿态。
解放后的艳罗镜典,看似只是一把没有刀刃的无影剑,但过去曾经被冠以“剑八”称号之人的斩魄刀能力,已经悄然展现。
大地发出了咆哮并随之裂开,钻出了一个个三四米高的白色球体怪物,它们没有眼睛或者四肢,只是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按照时滩的心意,冲向了与其敌对的本家势力。
通过艳罗镜典的模仿能力,时滩还原了第七代剑八刳屋敷剑八的斩魄刀:饿乐回廊。
作为精英战斗部队十一番队前任队长的斩魄刀,其始解能力在战场上自然是如鱼得水。
在白色怪物的吞噬下,大部分本家守军都死的惨不可言,只剩下几位家族精英,好歹借着战友们的死亡,略微摸清了饿乐回廊的攻击模式,还能够苦苦支撑。
但艳罗镜典最强大的地方在乎:可以同时叠加的模仿不同的斩魄刀能力。
一阵唯美的樱花花瓣,和一阵朦胧的飞灰同时暗藏杀机的飘向仅剩的精英们。
分别是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的“千本樱”,以及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的“灰猫”,都是拥有大范围且无定势攻击模式的斩魄刀。
光是应付饿乐回廊的攻击,已经让残存者们疲于奔命,再加上这两种难以捉摸的能力后,便是雪上加霜的纷纷倒在花瓣和灰烬的轮舞中。
最终,被饿乐回廊召唤的怪物纷纷吞噬,完全不留下任何把柄。
“好耶!”
随着战争的落幕,信徒们纷纷热泪盈眶的欢呼起来。
他们都是因为时滩的蛊惑,数百年来提心吊胆暗中活动的忠实追随者,如今终于能够分享胜利的喜悦,以及接下来的荣华富贵。
就在他们的欢呼声还没有结束之前
樱花瓣还在不断飞舞,灰尘也还在继续席卷。
信徒们难以置信的纷纷倒在血泊中,随后被饿乐回廊大口吞噬。
“时滩大人,您在干什么啊?”
那位最忠实、最疲于奔命的亲信回头哭喊道,随后看见了主人那张充满愉悦的表情。
一瞬间,他终于理解了一切: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都是这个男人榨取愉悦的玩具。
不分敌我杀死所有人,也更有利于时滩掩盖罪恶。
不过数秒钟的时间,前一刻还在畅想着美好未来的信徒们,全都成为了饿乐回廊的食物,整个宅院如同鬼屋一般幽静到可怕。
只有红A和茶渡,因为盟约的内容而免受这道杀戮盛宴的邀请,但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适。
善良的茶渡,自然见不得如此丑恶之人。
而红A虽然也见过不少恶人,但也没想到时滩在杀死所有疯狂崇拜自己的信徒后,还能保持一脸愉快的微笑。
“这家伙是天生的渣滓,幸好我的盟约可以约束他……不对!”
红A终于猜到:时滩是在主动逼他撕毁盟约。
“根据盟约内容,你必须配合我坐稳当主之位的一切行为。根据我的判断,尽可能抹杀目击者的行为,便是其中的一部分。”
尽管因为艳罗镜典的副作用而有些面色苍白,但时滩依然挂着一脸满足的微笑。
他操纵着饿乐回廊,将蜷缩在房间里发抖的家族妇孺们一个个叼了出来。
“同样,斩草除根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时滩欢快的拍了拍手,球形怪物的利齿便咬碎了数位老弱妇孺的身躯。
“你这家伙……”
茶渡的手背上已经青筋暴起。
和做好觉悟的战士,以及本身便背负罪恶的信徒相比,这些孩童的惨叫尤其使他不忍听闻。
茶渡几乎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去对着纲弥代时滩的脸上来一拳。
但他很清楚:根据盟约内容,这样做同样会赔上卫宫先生的灵魂。
所以他只能忍耐和煎熬。
但红A又何尝不是处于煎熬之中?只能用大局为重来强行镇定心神。
“卫宫先生,这是为了大义的牺牲,只要让我坐稳当主之位,你的盟约就可以约束我,从而拯救更多人了。”
时滩继续挑拨着红A的心弦光是欣赏所谓正义伙伴露出绝望的表情,就足以让他感到无上的乐趣了。
“接下来是……”
下一位被时滩点名的是一位幼女,她在被吓得发抖的同时,朝着红A发出了干涩的音节:“救我……”
她正是原剧情中复仇杀死时滩的女孩,她用自己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质和意志,判断出了场间唯一有可能救下自己的人选。
红A睁大了眼睛,他仿佛看见了年幼时被卫宫切嗣从废墟中救起的自己。
以及成为抑制力打手后,不断重复着为了拯救多数人,而杀死少数人的自己。
这样的事情,明明自己已经受够了,为什么还要一直重复呢?
靠着弄脏双手的捷径而换取的正义,真的是自己追求的目的地么?
脑海中,响起了不知是哪位友人的话语:“我并不仅仅在寻求‘结果’……如果只为了寻求‘结果’的话,人是容易走捷径的……在走捷径时,也许就会迷失真实,甚至连满腔的热忱也会逐渐丧失。我认为重要的是‘寻求真实的意志’!只要有了这种向真实前进的意志,即使这次失败了,我也终于会达到目标的,因为我仍在继续前进……这是不会错的!”
红A终于深吸了一口气。
下一个瞬间,一道流矢击飞了这只球形怪物,同一时间,茶渡一边流泪一边呐喊着冲向那位女孩,用巨人的右臂抵挡住其他怪物的攻击。
“这便是我追求的意志!”
因为盟约反噬对灵魂的冲击,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的红A站在那位女孩身前,冷冷的看向时滩。
“哈哈哈哈……所以说你们这些笃行正义的人就是愚蠢啊!”
纲弥代时滩的狂笑久久回荡,他举起艳罗镜典,打算将失去盟约保护的红A和茶渡一并杀死。
虽然红A的实力足以击败艳罗镜典的守卫,但时滩很确信一件事:只要拥有者灵压差距不大,艳罗镜典便是无敌的斩魄刀!
不管对手掏出何等武器,艳罗镜典便可以基于持有者灵压而复制出一样的能力,并且和其他斩魄刀的能力叠加组合。
时滩的灵压虽然比不上蓝染和剑八这种怪物,但在原剧情的决战中便提到:在场一大堆人中,灵压比他强的也没有几人。
因此,他想不出自己会输给这位雇佣兵的理由。
直到对面伸手握向虚空,然后抓住了另一把没有剑刃的斩魄刀艳罗镜典。
“在你掌握这把剑之前,我已经将它解析完毕了。”
红A露出一丝决绝的惨笑道,“它的能力不就是所谓的氪命么?那就让我们来比试比试,谁的命更硬罢!”
027.卫宫,你算计我?
昔日富贵热闹的纲弥代家宅,如今只剩下仅剩的几位妇孺,以及三位正在战斗的男人。
准确来说,在战斗爆发后的几个交手中,茶渡泰虎很快便意识到一件事:自己的实力并不足以插手这个级别的战斗。
因此,他很识趣的退到一边,用巨人右臂的盾牌掩护纲弥代家族的遗族撤退,并将战场留给两位手持艳罗镜典的男人。
从立场上来说,红A和纲弥代时滩并没有非要决一死战的理由。
从利益上来说,如果选择合作的话,对双方更是都有极大的好处。
但两个人在信仰和理念上的差距实在太大,简直是截然相反的对立面,一个是正义伙伴和警茶,一个是疯子和愉悦犯。
他们是如此的互相厌恶,只要让对方在眼前彻底消失才能收获心安。
而所谓的疯子或者正义伙伴,有时候都愿意为了自己固执的想法而付出一些代价。
比如说这场本该双赢的交易,又比如说献给艳罗镜典的灵魂。
也许吧……
时滩歇斯底里的狂笑着,明明是第一次使用这把刀,刚才又用它杀死了整个宅院的人,过重的负荷已经让他的灵魂残破不堪。
但为了杀死那个名为卫宫士郎,他还是献上了更多灵魂与生命,换取了更多斩魄刀能力的叠加。
时滩很清楚:即使赢下了这场战斗,自己接下来也活不了太久,但他内心却只有“杀了那家伙”这一个想法。
上一个让时滩如此恼火的,还是那位即使被自己杀死之前,仍然挂着一脸淡然微笑的妻子。
而时滩痛恨红A的真正原因,也是因为这副为了他人和正义而活着的姿态,实在和歌匡过于相似。
时滩的人生信条便是:不为自己的快乐而赌上性命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他的快乐便是欣赏他人的绝望,而像红A和歌匡这样的人,而与他的快乐背道而驰,因此必须要从眼前除去。。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得到了另一把艳罗镜典,但和身为纲弥代家族一员,脑中记载着无数斩魄刀资料的我比拼复制能力,你压根没有胜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