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感受我的痛苦吧
忍者向来以保守秘密、默默承受的忍耐为美德，三位高层还是第一次碰上如此棘手的舆论攻势。
而身为穿越者的佐助，玩儿这一手就太擅长了，毕竟他来自信息大爆炸时代，靠推特都能治国。
猿飞日斩作为团藏口中阳光下的树叶，一贯的形象还是比较正面，很难无视这些闲言碎语。
凑巧此时，一位背负乒乓球族徽的中年男子匆忙赶到，正是佐助的父亲：宇智波富岳。
富岳和自己的长子一样，也是主和派，远远看见三代火影等一行人，即使收到鼬的通灵兽乌鸦通知，心情十分焦急，但还是停下对猿飞日斩恭谨行礼。
猿飞日斩只感觉好像盼来了救星，亲切的握住富岳的手，就像阔别多年的老友。
随后他向村民们宣布：“以三代目火影之名起誓，再加上宇智波佐助的父亲作证，这件事我绝对会秉公处理！”
他这几句话说的也算正气凛然，再加上平日里的口碑还算不错，村民们也就给他这个面子，停止了议论，并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
而宇智波富岳则是松了一口气。
不久前他还在组织族祭，忽然鼬的通灵鸦就递送过来了一个大惊喜：“佐助杀了团藏。”
富岳简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赶紧快马加鞭的赶到，一路上还在担心，佐助此举会给家族带来何等的负面影响。
没想到，不但火影大人对自己客气有加，村民们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和往日不同。
宇智波富岳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往日他兢兢业业的维持木叶治安，高层和民众却对他们冷眼相待。
今天儿子杀了一位长老，自己的待遇反而提高了，这世道是怎么了？
……
几人很快进入了拉面店，佐助正在里面好整以暇的等待，一看他那张从容中甚至带有一丝玩味的表情，转寝小春和宇智波富岳都下意识的想让口吐芬芳。
“你这个混小子……”
但毕竟三代火影在场，他们还是欲言又止。
气氛很凝重，客人和店员也识趣的自行退场。
只有录像带还在播放，记录过程也不长，从团藏准备夺取眼珠，到佐助忽然杀出，然后两人都消失在了镜头中。
这是他将团藏拉进固有结界的视觉效果。
重新出现时，佐助特意对着镜头的方向展示了团藏的断臂，上面镶嵌的写轮眼触目惊人。
随后，所有人都能看见，团藏其实是为了抢夺罪证而自我封印，这也是为什么，村民们一边倒的支持佐助。
普通吃面群众的观看感想都是：你自己要自爆，关我什么事？
但团藏的旧部们因为利益相关，只会看结果：老大因为佐助而死，还连累部门名声都败坏了，那以后谁来补偿自己的仕途和名声受损？
这就是为什么佐助前世某个叫做知乎的网站，会流传一句黑话“利益相关”，因为一旦牵扯自身的利益，便很难再客观的看待问题了。
而且，三代身后的几位随行的暗部，面具下的脸色就有些不好。
在他们看来，佐助的行为破坏了忍者世界的某种潜规则：将原本应该私底下解决的争端放在了台面上。
“你们现在很难堪，很愤怒是么？”
佐助注意到了他们肢体的细微动作，从容的端坐在座椅上道。
富岳已经懒得再纠正他的态度了从视频上他已经看出，自己这个次子，比一向被誉为天才的长子还要恐怖的多。
“忍者应该是活在阴影中的生物，你坏了规矩！”
转寝小春怒斥道。
佐助撇了撇嘴，将刚才从药师野乃宇口中得出的手写纸质情报在面前摊开。
几人迅速过目，纵使今天发生的蹊跷之事已经不少，还是忍不住微微色变。
药师野乃宇是暗部的第一间谍，干情报工作干到团藏必须灭口的地步，她一旦摆脱了舌根祸绝之术的束缚，爆出的猛料不是一般的多。
上面显示：团藏曾经有意识的散播宇智波一族在九尾之夜袖手旁观的丑闻，激起民众对他们的敌视。
更惊人的是，他同样是散播过鸣人是妖狐化身的消息。
要不然，为什么连市井小民都知道这两件事情？
再联想团藏一手的写轮眼和柱间细胞，很难保他对九尾人柱力没有过想法。
……
佐助以复仇者的痛快表情，盯着几位暗部，一字一顿道：“你们现在被舆论包围的痛苦，是宇智波一族，还有漩涡鸣人过去六年来一直所经历的，感受这股痛苦吧，了解这股痛苦吧。不知道痛苦的人，没有资格和我谈论规矩！”
他不再压抑自己一直以来的怨恨，浑身的气势完全不弱于几位身经百战的高层和暗部，转寝小春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还想质疑情报的真实性，药师野乃宇静静的走了出来，向众人行礼道：“各位大人，我最初也只是想当一名普普通通的孤儿院院长而已。”
于是转寝小春说不出话了，她自然也认识这位暗部曾经的王牌。
佐助继续说道：“我的父亲，是一位真正的忍者，我通过别人才知道，六年前是团藏怀疑他，下令宇智波一族不得支援镇压九尾。他受了六年的委屈，却一直没有解释一句。”
众人还在继续沉默。
他们都很清楚，富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及过去六年他经历了什么。
“如果这就是忍者的命运，那我选择反抗！”
佐助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如果未来的鸣人在场的话，说不定会对他来一顿正能量的嘴遁。
但除了富岳外，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对佐助说：“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他们也都是第一次了解，团藏做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虽然还是很不甘心，但也没有对佐助说教的说辞。
最终，还是富岳第一个开口：“佐助，你还是不懂，我之所以忍了这么多年，是为了大局。一旦村子和宇智波的矛盾彻底爆发，只会让其他村子得利啊！”
“我当然懂！”
佐助冷笑道。
就是因为一个个都顾全大局，因此宇智波才落得灭族的下场。
他朗声向众人说道：“我的决定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宇智波族地的监控录像可以作证，我的行为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而团藏的罪行，我也会向族人亲自担保，只是他一人所为，和其他高层无关。。”
“作为交代，我会自行向族人和村民请罪，并离开木叶，但村子必须为宇智波一族平反。以我和团藏二人，承担所有罪名、吸收所有争议来维持平衡、换取和平，可否？”
029.走同一条路不过是旅伴
他这番话的核心思想，无非是背锅。
这个词对猿飞日斩来说很熟悉。
若是三年前的他，为了维持村子的稳定，让某一个体去顶罪，将群体矛盾转移到一个人身上是无可厚非的决定。
但如今，却有一个声音在内心深处不断叩问道：“靠牺牲无辜者换来的安定，你真的能够无愧于心的享受么？”
他咬了咬牙，没来由的生出了一股气概，对佐助说道：“错的就是错的，对的就是对的，我说过要秉公处理此事！”
佐助的心志却比他更坚决，摇了摇头道：“火影大人，政治就是平衡的游戏，不能让一方过于强势，过去，高层完全打压宇智波一族的行为，便是一个错误。”
他继续说道：“但如果这次，宇智波一族中没有人对此事负责，便会两级反转，导致另一个错误。团藏的旧部很多，这些人同样是木叶不可或缺的力量。在舆论上将他们完全击倒，并不是明智的决定。
只有让已死团藏吸收宇智波一族的仇恨，再让杀死团藏并叛逃的我吸收暗部的仇恨，才能达到新的平衡。”
猿飞日斩的面色越来越凝重，这些道理其实他最清楚。
正是因为该死的平衡，和木叶长期被邻国觊觎的压力，将他从一个曾经的忍雄逼成了晚年的和稀泥派。
“不行！”
此前一直沉默的宇智波鼬终于忍不住提出了反对。
他毕竟是骨灰级的弟控，即使杀了全族也要保下佐助。
“你才多大？脱离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的保护，要怎么在外面生存？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对此事负责，火影大人，那便由我来承担吧！”
他情绪激动的直接开启了写轮眼，三个勾玉在瞳孔中闪耀着黑光，在三代火影面前单膝跪倒。
没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明白，佐助公然散播录像带的作风，就是将团藏旧部的仇恨全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便是所谓的自爆流，和团藏极限一换一。
发展到这一步，任何人都已经无法从他身上把锅抢走。
“佐助……你这孩子。”
富岳自然也很心疼儿子，但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他很清楚佐助的做法对族人最为有利，牺牲一人换取全族名声清白。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无奈，族长有族长的责任，火影有火影的责任，为了集体，他们都没办法坚持脆弱的原则。
“可恶！”
鼬失态的捶打着地板，满脸都刻着强烈的悔恨。
佐助轻轻拍肩安慰道：“看开点，走同一条路的不过是旅伴，在不同道路上同甘共苦的才是真正的朋友。如果有一天，木叶能够强势到不需要内部平衡也能震慑其他国家，那我自然能回归，为了这个目标，你就牢记这份悔恨不断的变强吧！”
他语气中的从容和成熟，让众人再一次的动容，仿佛在诉说别人的事一样。
不久前，他们还在怀疑佐助不懂忍者的忍耐和牺牲之道，现在看来，他是太懂了，懂过头了。
……
猿飞日斩忍不住回头对富岳问道：“这孩子多大？”
“快七岁了。”
富岳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你管这叫六岁？”
猿飞日斩苦笑了出来，这才叫火影级别的思维啊！
富岳想起佐助过往的成长经历，摊了摊手道：“没人信，我都不信！三岁嘴皮子就比他妈强，五岁我都说不过他，从小喜欢研究东西，六岁就这样了！”
而另一头，鼬终于也接受了这一切，抬起头来，瞳孔中的三勾玉不断转动，隐隐约约有破境的迹象。
他从怀里掏出一束卷轴，递给佐助道：“这是修炼通灵乌鸦的卷轴，你在外面一个人睡觉时注意警戒。”
猿飞日斩和宇智波富岳都听懂了他的意思，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鼬显然是担心团藏旧部会去报复佐助，尽管佐助拥有杀死团藏的实力，但也很难时刻保持防备。
佐助点了点头，收下卷轴后，朝着猿飞日斩开口道：“火影大人，我想要走一个有罪之人，作为我旅途的搭档。”
他其实早就想要脱离村子的束缚，尽情的试验自己的能力，不过一个人在外行走的话，他需要提升防御力和后勤能力。
最好，还要有一个会搞小发明的同伴。
“哦？”
见识了宇智波佐助和年龄不符的眼光后，猿飞日斩对他索要的人选还挺好奇的。
只不过，这个名字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
木叶的某个角落内，一位年轻的白发男性忍者正在努力的锻炼自己的技艺。
如果说迈特凯和小李这一对师徒，是带着青春活力在修行，此人脸上时而浮现的扭曲表情便能够说明：他是带着恨意在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