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随意的敷衍过去，内心却干脆的否决了这一提议。
十年前那场战争的回忆，是他内心最珍贵的记忆，怎么可能随便拿出来兜售并与人分享呢？
除非实在缺钱……
莱妮丝说的没错。
降灵科的君主卢弗雷乌斯尤利菲斯索菲的父亲，肯尼斯的老师，的确因为这股风潮，而成为了除了卫宫士郎外，时钟塔的另一位焦点人物。
顾名思义，降灵科，研究的乃是降下死者的灵魂，根据需求使之服从的魔术。
比如召唤灵体作为使魔来差遣，通过召唤死者的灵魂附身在术者身上，来调查死者的死因。
士郎很怀疑，做出大圣杯系统的御三家，当初就在时钟塔降灵科学习过召唤术式？
在降灵科中，也有研究召唤出极小部分英灵和神灵之力的术式，并且还因此专门设置了一个名为召唤科的副学部。
只不过，召唤已经死去的亡魂，设计到的禁忌太多，稍微越界便可能成为被指定封印的对象。
但随着英灵召唤与根源扯上联系，对魔术师们来说，所谓的禁忌就值得一试了。
众多登门咨询卢弗雷乌斯的魔术师中，又以天体科君主：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最为热切。
相比于冗长的名字，《FGO》玩家们可能对他的另一个称呼更为熟悉：迦勒底的老所长。
早在肯尼斯阵亡于第四次圣杯战争时，他就现代魔术科的时任学部长哈特雷斯开始调查冬木的圣杯系统，最终得出了大圣杯被污染的结论，因此放弃了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
也因为没有获得圣杯，而缺乏足够的资金和支持，因此在哈特雷斯评估下，放弃了原本已经规划完整的迦勒底理论。
而在另一条圣杯没有被污染的平行世界线上，他则是参加了2004年的圣杯战争，召唤出所罗门并获得圣杯，并向圣杯许愿获得了大量资金，才有了迦勒底的试运行。
但虽然迦勒底的理念是高大上的保障人类生存延续，可老所长本人的行事风格也还是传统魔术师的那一套，从对女儿的态度中便可以看出，老所长信奉的是他人皆为工具那一套。
结果机关算计，因为对玛修等实验体进行的非人道待遇，而刺激雷夫黑化变成魔神柱，最终与迦勒底建立的初衷背道而驰。
所谓的非人道待遇，便是将“使用期限”设定到活不过18岁的，为了达到完美的“纯净”，前14年还被关在小房间内，唯一的存在价值便是凭依成为亚从者。
玛修还算运气好，活到了十五岁，并被第二任所长奥尔加玛丽允许在迦勒底内部活动，因此遇见了御主藤丸立香。
至于那些失败的实验体，结局便不用多说了。
所以见识到这一切的雷夫，也会觉得人类毫无希望，于是才变回了魔神柱，开启了人理烧却。
根据设定，如果没有遇见玛修，他则会带着“这个世界大概是有救的”的想法，在2015年自杀，决定不毁灭世界了。
但眼下的老所长，作为天体科君主，连宇宙尽头都不知道，也更不会了解这些发展。
他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很后悔：“哈特雷斯这小子是不是坑了我？这圣杯明明可以许愿的！”
因此，对于建设迦勒底的计划，他也重新燃起了信心。
但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个严峻的问题：没有赢得圣杯的情况下，去哪获取天文数字一般的经费呢？
030.孔明，你可识得《周易》？
天体科属于时钟塔里的隐者中立派，和世俗联系不紧密，靠专利费显然也远远不够，即使圣杯能够满足他的愿望，也要等到六十年后。
老所长叹了口气：曾经有一位来自中东的暴发户摆在他面前，而他却放弃了迦勒底的理想，并没有珍惜，直到那个家伙死在了圣杯战争后，才追悔莫及。
但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从降灵科君主那里出来后，正当他以研究派魔术师堪比社畜的匆忙步伐，走在长廊中时，忽然听见两个女人正在兴致勃勃的议论着什么话题。
“一位亿万级别的富翁，怀着造福全人类的梦想，愿意不计报酬的为自己寻找一位君主级别的魔术老师……”
老所长顿时停下了自己匆匆的脚步，脑袋里全是两个关键词“不计报酬”“造福全人类”。
他郑重的停下脚步，向两位女人询问了那位有钱人的地址，并打算不日便登门拜访。
和有交际花属性的莱妮丝相比，老所长这么一个研究派人物，偶然间听见这个小道消息的概率并不高。
果然，那两位女人目睹老所长远去后，便走出了时钟塔，来到了附近的一间的高档公寓。
一位红发青年正在里面等待着她们，随手结了一个印，两位原本长相极其路人脸，让人很难记住的女子，顿时变回了发色一白一蓝的两位美貌成熟女子。
正是卡莲和巴泽特，两位精通追踪的专业人士，足够勾引老所长上钩。
其实一开始，士郎提议过给同样擅长追踪和调查的切嗣变身。
但由于两个女性闲聊传言比较正常，而让自己养父变成女人这一点，虽然专业素养出色的切嗣本人没什么意见，但伊莉雅却表达了反对，士郎自己也觉得太恶趣味了虽然他看过魔法少女切嗣的辣眼睛恶搞套图。
另外，切嗣演女人也不一定演的像尽管训练卡莲和巴泽特像普通长舌妇一样在路上议论，也花了士郎不少功夫。
只是士郎没有想到的是，先来的却是埃尔梅罗君主。
宾主见面的第一刻，韦伯便愣住了：“运气这么好？想要招揽的对象和想要抱紧的摇钱树竟然是同一个人？”
除此之外，他还很好奇：以士郎如今在时钟塔的吃香程度，本人发声的话，任何君主应该都愿意招收其为弟子，为什么还要靠这种方法来寻求教导呢？
另外，如果不知道这回事，韦伯还以为士郎的导师是宝石翁呢。
实际上，士郎的确在向宝石翁请教第二魔法的掌握技巧，争取早日去往更多平行世界，复活身边人的亲友，并让英灵们受肉。
只是在魔术协会有一个共识，成为“泽尔里奇的弟子”这件事和“被搞成废人”几乎是同义的，只有远坂永人等少数幸免于难的例子。
虽然传统魔术师可以为了追求真理不计代价，但以士郎当过皇帝的脾性，可不愿随便任人摆布，因此只是以后辈的身份请教，并没有正式拜师，进展也就没那么快。
但第二魔法还是要学的。
除了上述的原因之外，士郎还想去一趟《FGO》的世界线，毕竟盖提亚连量子记录固定带都破坏了，鬼知道人理烧却会不会影响到平行世界。
根据《FGO》和《空之境界》的联动剧情，浅上藤乃所在的世界就被烧成了灰烬，万一自己也不走运，也只剩下十几年的未来了呢？
而且，就算不为自保，身为一个剧情党，去迦勒底拯救学妹和医生难道不香么？
另外还有一点，型月世界搞事的势力太多，自己身为穿越者，又改变了不少走向。
因此，投资一个没有黑历史，单纯观测并维护人类未来的迦勒底，对士郎来说还是很有必要的。
基于以上考虑，他才设计了一个专用老所长限定设计的圈套：大部分君主都不缺钱，也不愿纡尊降贵的上门应聘，除非特别需要大量资金。
因此，这个计划堪称“穷鬼君主诱捕器”，只是没想到，先钓上了韦伯。
但仔细想想也没毛病，老所长也不算穷，只是需要大量的钱，而韦伯则是又穷又欠债。
……
这个计划的另外一个核心，便是顺利自然的投资迦勒底。
毕竟对老所长这种心思复杂的人来说，太刻意，或者暴露自己能够预知未来的话，容易引起对方的警惕。
自己毕竟身处人心复杂的时钟塔，又准备颠覆盘根错节的神秘世界，行事还是小心稳妥一些比较好。
他随便拿出一片龟甲兽牙之类的物品，微笑着对韦伯说道：“我来自东方，掌握了一种特殊的占卜吉凶方式，根据卦象表明：依靠这种方式，我能遇见两位贵人。”
韦伯看了一眼龟甲和兽牙，以他独特的洞察力，察觉到上面的确存在某种从未在现代见识过的魔术痕迹。
韦伯的鉴识能力在整个时钟塔都算远近闻名，看上去对方并没有说谎。
毕竟这些痕迹是美狄亚制造的，他能看出现代痕迹就有鬼了。
士郎为了解释自己的剧透能力也是大费苦心，毕竟时钟塔人精太多，疑心又重，不像没怎么读过书的忍者，也不像充分信任自己的冬木众人，和他们打交道，随便用“通晓过去未来”应付，很可能会遭致麻烦。
因此，他准备隐藏自己了解剧情的程度。
韦伯对这种占卜方式产生了兴趣，盯着载体说道：“我以前也去过东方，正是你所出生的国家，倒没听说过这种神奇的预言方式。”
士郎给他倒了一杯国产毛尖，悠悠说道：“实际上，这项能力来自日本旁边，另一个历史更悠久的庞大国家。”
“哦！”韦伯肃然起敬，虽然听说那个国家因为盛行唯物主义，而缺乏神秘生存的土壤。
但毕竟是几千年的文明古国，流传下来一些神乎其神的久远秘法也很正常。
博学多才的韦伯在头脑库中略一思考：似乎有本叫做《周易》的书，就记叙过这种占卜方法。
能够脑补到这一步，便说明士郎的忽悠已经完全成功了……
不过对士郎的目的而言，韦伯这样才能出众，又具有人性的魔术师，也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对韦伯来说，先入为主相信了占卜内容后，他便忍不住好奇：另一位贵人指的是谁？
很快，两人聊了没多久后，天体科君主便造访而来。
两位君主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031.所长是个好父亲
老所长到来之前，韦伯为了向士郎这个金主展示自己的能力，为士郎等准备拜师学习的少年们做了一个简单的魔术资质鉴定。
在火影世界时的同步中，便已经提到，韦伯拥有一双能够透过表象分析魔术内在原理，以及一个人本质的“鉴识眼”。
通过鉴识眼，他能够看出学生们长处和短处，进而因材施教，充分挖掘学生的潜力；也能看穿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的阴谋诡计毕竟《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是一部推理番。
这项能力也多少符合他在《FGO》世界线凭依的诸葛孔明形象，毕竟卧龙先生就以看人奇准而著称，不管是生前的调兵遣将，还是一篇《出师表》，都将蜀汉的过去未来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辈子也就在马谡身上栽了一次，其实马谡不管是处理政务、军计讨论都有一手，作为参军谋士献策还立过大功，但没想到这小子是个理论派，自己无法独当一面。
只能说在这个例子身上，刘备比孔明看人更准，但并不影响孔明的整体眼光。
虽然眼光相似，但韦伯的个人能力却比孔明差远了，和卧龙先生军略政务一把抓，自己还会一堆法术相比，韦伯虽然是好老师，但自身的魔术资质却极其平庸，体力也很差劲。
仔细一想也挺可悲。大部分魔术师都有着探求魔术真理的信念，而韦伯只能将别人送上通往真理的道路，自己却只能在看着自己的学生一个个超越他，比他走的更远。
这也导致他总是容易对天才抱有强烈的嫉妒甚至敌意，只有喝习惯的咖啡和茶才能抑制这种冲动。
今天，在士郎的公寓内，他又体会了这种感觉。
韦伯一共鉴定了凛和樱姐妹俩、卫宫士郎三人。
前两人得出的结果是：“一个拥有五种魔术属性，四十条主动魔术回路，三十条辅助回路，另一个拥有罕见的虚数属性！”
除了属性外，两位女孩虽然年幼，但经历了严格的训练，和圣杯战争的洗礼后，整个人的精神气质也有所升华，这份积淀自然也瞒不过韦伯的鉴识眼，并同样成为了加分项。
韦伯屏住了呼吸，默默叹了口气。
这就是天才吗？
多么耀眼的光芒，自己如果有这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天赋也好了。
韦伯很确信，即使没有参加圣杯战争的背景噱头，两姐妹靠实力也能在时钟塔闯出名堂。
只能说时臣夫妻俩生女儿的水平太高了。
他了一口士郎递上的种花名茶，压抑自己的情绪，意外的发觉这茶还挺对自己的口味。
毕竟是能和孔明完成凭依的外国友人。
士郎知道他接受君主之位后，因为压力过大染上了烟瘾，顺手递了一根与种花同名的香烟过去，并表示这个牌子在东方很火，有一位少年偶像自发为其代言。
韦伯点着烟后，开始鉴定士郎的资质。
二十七条回路作为初代魔术师来说可谓逆天，但相比远坂姐妹来说就没那么震撼。
至于魔术属性……
常见的魔术属性有地、水、火、风、空五大元素
从士郎身上，韦伯首先感受到了“火”那是宇智波一族祖传的火遁。
还有很多奇奇怪怪，难以解明的性质，连阅人无数、拥有鉴识眼的韦伯都看不穿。
至于士郎的写轮眼和轮回眼，即使刚从魔眼搜集列车上下来，对韦伯来说也同样是未知的魔眼类型，完全不同于以前看过的任何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