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奥托德回答，符华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深沉的询问：“奥托主教，我想问的是，现在这样的发展到底还在不在你的计划之中。”
“当然在。”奥托回答的毫不犹豫：“无论是第二律者的出现，还是她跑出实验室，前往第三空港所在的区域，都在我的计划之内，没有丝毫的跑偏。”
“现在，还正要开始实验的第二阶段。也就是我和你说过的，用名为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人类性格，战胜名为西琳的律者的性格。让我们掌握，真正属于人类的律者的力量。”
“......”
符华停顿了一下。
她回转身体，视线和身后的钟离互相对视了两秒。
钟离的神色沉静而无言。
符华的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现在心中所想或许80%是正确的。
她紧皱着眉头，转回头去，看回了奥托。
“奥托主教，你能向我说一下，你计划的具体的方法么？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人类意识，去战胜名为西琳的意识？”
“很简单。”屏幕那边的奥托双手张开，仿佛在拥抱着这个未来。
“是【爱】啊！”
“是【感情】啊！”
“律者不懂人心的力量，也不懂名为【爱】的力量。只要让琪亚娜的【爱】涌上心头，那么她的意识自然会战胜西琳的意识，甚至将其吞噬。这是第三律者和第四律者已经证实过的事实。”
“我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深情，会化为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在K-423入学圣芙蕾雅的两年内，她们的心中，已经结下了无法被斩断的【纽带】。”
“这些幸福温暖的回忆，将化作K423的力量，去撕裂不知爱为何物的律者之心。”
奥托的双手环胸，眯起眼睛，好像环抱着整个世界。
“你怎么唤醒琪亚娜的【爱】？”符华虽然已经完全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但是还抱着一丝侥幸。
“自然是【牺牲】。”
“【牺牲】能够唤醒【爱】。”奥托神色冷静，面无表情，说出了那个禁忌的词语。，
这也是符华从最初开始，就经常挂在嘴边的词语。
【牺牲】！！
第十四章 钟离与符华（契约）
“根据我的计算，只要第二律者西琳杀死了雷电芽衣，德莉莎或者无量塔姬子其中一人，K423就能战胜律者西琳的意识，变回自己，”
“这也是必要的【牺牲】，这是只有她们几人才能完成的伟业。”
“说实话，其实符华你也符合这个条件。”
奥托看着符华逐渐改变的神色，声音深入了符华的心底，语气依然丝毫不变。
“你肯定懂得吧。”
“赤鸢仙人。”
“作为我的挚友，你一定懂的吧？”
符华沉默着。
“.......”
刚刚奥托德话语将她一直以来秉承的思考尽皆斩断。
也仿佛在嘲笑她所谓的【牺牲】，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与你签订契约的这几十年来，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以牺牲换取【进步】。”奥托神色中 终于带上了一丝感情：“我一直认为你是理解我的挚友。”
“所以，我从不欺骗于你。这一次也不例外。”
“所以....”
屏幕上的奥托对着符华伸出了一只手掌；“你愿意继续随我一起，拯救这个崩坏的世界么？”
“你~~~！”符华心中一直以来紧绷的那根弦，随着这段话，却是终于断了。
她低下了头沉默了两秒，然后骤然抬起头来。
对着奥托怒吼道：“你这个欺骗者。”
“你所谓的【牺牲】并非是真正的牺牲。这样的牺牲，就算是我也完全无法认同。”
“仅仅是被西琳意识占据身体的琪亚娜.卡斯兰娜【牺牲】也就罢了，毕竟在我经历的数万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听说过律者化之后，还能回复正常的。”
“琪亚娜已经相当于被判处了死缓，所以，她的【牺牲】虽然让我痛苦，但是却不得不做。”
“但是德莉莎和无量塔姬子并没有任何的错误，她们不应该被纳入【牺牲】的范围。”
“【牺牲】乃是到了不得以而为之的地步，才会采取的下策中的下策，你这样直接依靠【牺牲】去换取胜利，和那些崩坏又有什么区别！”
“我无法认同，奥托。”
“没想到竟然真是如此。”奥托的神色似乎并不意外，他微微摇头，冲着符华说道：“虽然你现在的力量无法战胜已经复苏的西琳，但是你身后那两位我却不能不防。”
“如果你们三人真的战胜了第二律者，那么我的计划就要功亏一篑了。”
“这可不行。”
啪啪~~~！
屏幕那头的奥托，微微拍了拍手掌。
下一秒，两道身影从正面的建筑中走了出来。
一人自然是穿着女仆装的S级女武神丽塔丽塔洛丝薇瑟。
另一人，则穿着蓝白色相间的装甲，金发的长发如同晨曦一样随着微风回荡，面容精致而美丽。
最引入注目的，则是她手中所持有的白色黑柄骑士长枪。
这枪的枪身外侧印着不知名的家徽，内侧呈紫色，枪尖呈黑色。
浓郁的死之气息和生的味道在枪刃之上不停的环绕。
“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符华看着眼前的金发女性，低声呼喊出了她的名字：“还有，当前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幽兰戴尔。”
“是我，符华。”
S级女武神幽兰戴尔，静静的看着眼前曾经的好友：“奥托主教大人命令我和丽塔，前来阻挡你以及你的同伴前往第三空港支援。”
“我们的计划和实验不允许被打断。”
“你.....”符华看着还在通讯中的深深呼了一口长气：“奥托，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到达了我能容忍的极限。”
“你的话语里没有一丝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和谎言，践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运，你甚至都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你让我打从心底里，感到可悲和憎恶。”
“从今天开始，我和你的契约，立刻解除。”
“我要以自己的方法，拯救这个世界，完成驱逐崩坏的使命”
“哎...赤鸢仙人。”奥托叹息一声：“我曾经幻想过成为你的挚友，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要分道扬镳。不过，你真的可以做到你说的话么？”
“崩坏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
符华冲着钟离和托尔望了一眼，确切的点了点头。
回答的斩钉截铁：“我可以。”
“那好吧，祝你好运。”奥托沉静了下来，他面色虽然不变，但很明显心情不是太好。
“丽塔，幽兰戴尔，阻止符华三人前往第三空港，我相信你们能做到。”
奥托说完这句话，立刻就切断了通讯。
“抱歉了，符华。”幽兰戴尔举起自己手中的神之键。
庞大的崩坏能在她身躯周围和长枪之上汇聚。
一层层的狂风伴随着崩坏的力量在枪尖凝聚。
而在她一旁的丽塔，也拔出了自己狭长的武器镰刀，双手提着裙子的下摆，微微躬身：“请多指教，符华大人。我并不想伤到您。如果您能够知难而退，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哈哈哈~~！”
似乎放下了心中的束缚，符华的笑声中带了些许的豪迈。
她冲着身后的钟离和托尔说道：“钟离先生，我现在还能拜托你么？”
“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会愿意拯救这个世界，您的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但，我还是要谢谢您。”
“可以。”钟离看着符华身躯上亮起的深紫色光辉，似乎看到了那遥远时光中的那个人。
他微微颔首。
“那么于此，我将予你签订契约。”
“拯救这个世界，驱逐崩坏。”
“这是岩王帝君钟离的契约。”
“也是你，赤鸢仙人的契约。”
话音落下，一道闪电突然划过天空，随后便是滚滚而来，振聋发聩的雷声。
符华感受到自己身体内，突然多了一丝奇妙的，不可言语的束缚。
那种感觉，仿佛遥远的遥远的过去，她曾经感受过一样。
她的记忆恍惚中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想起来。
模模糊糊。
但她突然觉得，她和眼前的钟离多了一丝亲切。
PS：祝福大家新年快乐。
PS2：新年更新拉夸，大家大家体谅一下。
第十五章 女王.破灭（下）
【崩坏】降临前15分钟。
天命总部第三空港。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将一切都掩盖。
深黑色的光环笼罩下，崩坏的女王于天穹之上，俯视着众生。
她眯起眼睛，神色冷漠中带着一丝微醺。
似乎对硝烟和死亡的味道情有独钟。
“人类，真是渺小如虫豸。”
她随意的一挥手，一道圆锥体形成的亚空之矛就冲破了硝烟，对准刚刚因为躲闪不及而已经手臂受伤的雷电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