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间,他低头看着页面浮现的楷书字,一边开口,“你看过上面的内容了吗?”
“看过了。”
左丙声音响起。
而在这时,安于渊也看到了善簿的内容。
冀仁义。
百花市蓝花村人,现定居沧市北区,年岁九十有五。
原名张守家,三岁时被父亲过继给一位朋友当养子,改张姓为冀姓,名仁义。
其养父在他十三岁时死去,养父无娶妻,冀仁义辍学出来工作,跟随一戏剧团开始走南闯北的生活,本以为人生黯淡,却在戏剧上找了光明。
同年,冀仁义找到人生意义,他喜欢戏剧,认真苦练戏腔、戏姿……
十五岁表现优异,担任花旦,受到诸多关注。
同年,和新加入剧团的一位少女凤琴相识相恋……
十六岁。
在团长的帮助下十六岁的冀仁义和凤琴拜天地,同年,生活艰辛,战乱,戏剧团分崩离析,少女凤琴失去了一条腿,残疾。
冀仁义不离不弃少女,共患难,坚持了下来。
二十岁,冀仁义找到曾经的团员再次组建戏剧团,继续曾经的生活,一声戏腔开,惊艳四方,大红大紫。
戏剧团一直持续至二十年前才解散。
二十一岁,冀仁义妻子生下龙凤双胞胎,男为冀剧,女为冀戏。
二十三岁,妻子再次诞下一子。
二十四岁,冀仁义再得一子,一生共计四个孩子,只有大儿子学习戏剧,另外三个孩子全部从事其他行业,对此冀仁义失望,却又没有多说。
五十七岁,创办戏剧学院,想要找到更多热爱戏剧的孩子,并收留诸多孤儿,戏剧学院亦是有孤儿院一外称。
六十岁。
妻子去世,冀仁义相伴左右,并定局在沧市北区。
六十七岁,十年的时间,戏剧学院不温不火,反倒是孤儿院备受关注,受到支持。
三年后。
戏剧学院名存实亡。
同年,某大学愿意收购学院,保留国粹,成为学院一门简单的选修课,人数寥寥无几,孤儿院的孩子则有出路。
冀仁义悲伤之时却也喜悦,将大学收购学院的钱全部转入孤儿院,建立一所真正的孤儿院,收养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孩童。
七十五岁,戏剧团解散。
八十一岁,冀仁义进入养老院,他找到了过去的同伴,闲暇时唱戏。退休金全部捐给至今还存在的几个戏剧团,帮助他们维持剧团。
八十二岁,大病入院,昏迷不醒,挺不过一晚上,在听完戏剧后,醒来,锻炼身体。
九十岁,再次住院。老朋友们来见他最后一面,穿着戏服,冀仁义见状,奇迹再现,坚持了下来,临门一脚未踩进鬼门关。
“冀仁义……”安于渊低念,合上古簿。
“左丙,你有什么想法么。”他心中有些许的想法。
左丙行礼,“乐善好施,对妻不离不弃,理应福佑子孙,善赏福运,减子孙三代祸事,驱大灾。”
“不错。”安于渊颔首。
若是要赏善是该如此,旋即他目中有特殊的光辉闪逝,这是望气术。
他在察看天机,观善簿中冀仁义的位置,看他的人生轨迹,俄顷间,安于渊看向远处,视线在拉远,见到了一位整理着一些纸,穿着白褂衣的老人。
那是来城隍庙院地打太极的老人,那个被老友称为冀老头的老人。
“是那个老人。”
安于渊意外,没想到善簿中的冀仁义是他。
他的眼中有虚幻的色彩流转,片刻后他收回视线,低头沉思,他看到了一些事情。
旁边,左丙恭敬地站在那里,安静等待城隍大人吩咐。
下一刻。
安于渊抬头笑看向僚佐。
“左丙,你有时间?”
听到这话,左丙愣了,他不知道大人为何忽然这么一说。
“大人有什么吩咐么?”左丙出声,并说完后再次补充,“属下有时间。”
“我想叫你陪我出去一趟。”
左丙微怔,下一刻他眼中有诧异之色,却没有多说恭敬行礼,“能随大人外出,属下自是愿意!”
他表情虽然冰冰冷冷的,但是心头却十分开心,正如他所言,跟着城隍大人出去,他很愿意,也很开心。
闻言,安于渊微微一笑,“那就等晚些时候再出去,听完香客愿再出去。”
“是。”
左丙恭敬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