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老人亦是开口,他们都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很多人相继出声。
无一例外。
都是不同意死去的人进村子。
“我们村子边就是城隍庙,这种事情也不一定就忌讳。”孙海开口道。
他脸上有悲伤之色,眼睛泛红。
如果不是为了商量凝雨的丧事,他现在就想哭,在刚刚得知凝雨去世,他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他和老李是唯二支持田华的人。
“孙海,这事不是这么安排的。”一个庙会老人摇头。
“忌讳就是忌讳。”
“确实如此。”
其他人点头。
田华看着这一幕,几次想要张口说话却都没有能说出来。
她想过跪下来求大家,但是在半途否定了想法,她为凝雨考虑,想要为她在村中举办丧礼,如果跪下来求,也许会成功,可是这对村里的人也不好,强扭的瓜不甜,更别说这事她也清楚代表的意义。
要办的话,必须大家都心甘情愿这样才能说过得去。
老李张口,“要不我们问问城隍爷意见,杯。”
杯是一种信奉神佛的人都会用到的工具,用于与神明指示的工具。多用竹、木等材质做成,两个为一对,呈立体的新月形状。
将杯摔于地上,不同的面摆放呈现会有不同的意义,这种通常懂杯的人都知道什么意思,也很容易看得出来,不止是庙里会有这样的杯,就是一些信奉神佛的人家中也会有这种杯。
“李阿公,这是两码子事,城隍爷是城隍爷,凝雨阿姨要进村是我们村子的事,不能这么去算。”
孔永新摇头。
他打算用杯的办法,这种是有几率的,如果正好算中,那大家同意,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
孔永新靠后站了站,让大家能看到他,“举手吧,同意的举手。”
随后。
只有三个人举手,老李、田华、孙海。
至于其他人都是相互看了看,沉默摇头,结果很明显。
看着这一幕。
田华三人皆是失落,眼中有哀叹。
他们真的很想为凝雨在村里举办丧礼,让她风风光光回到村子,热热闹闹的离开,但是他们很清楚这不可能。
田华悲伤,微微低下了头,心颤抖,眼中有泪……凝雨对不起。
“田华阿姨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我做个表率总结吧,我和其他人都是不……哎呀。”孔永新站出来总结,半途疼痛叫呼。
一根长条木棍砸中了他的脑袋。
那是孔永新背后的阴差鬼神像握着的神木,这一幕让很多人神情一滞。
砰
砰
砰
这一刻庙堂内有阴差鬼神像手中的堂棍一个接着一个从一尊尊鬼神像手中落下,啪的一声砸落在地上,荡起声响。
声音涟漪荡开,回响在众人耳畔,每个人心头皆是一颤。
孔永新毛骨悚然。
这是……
这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他们脑海中有一个惊恐的念头浮现。
孔永新刚刚要宣布,不让凝雨那个老人进村的决定,堂棍就落下来正中他的脑袋,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又这样的景象,这代表了什么?!
很多年岁高的老人全身颤抖。
“这,这是城隍爷发话了,不让我们做出这个决定?”有个老人说话,他脑海有过去的一段记忆浮现。
昔年,几十年前。
城隍庙也有过类似的事情,那一天是一个小女孩爬到城隍爷泥像上,她父亲要打她,日游神泥像手中堂木落地,阻止了父亲重罚!
今天,他们要阻拦一个去世的老人进村举行葬礼丧事,庙堂中的鬼神泥像堂木又一次落地,这次是多位鬼神像……
两次堂木落地,两次阻止,一次在几十年前,一次在今天,两次都是同一个人,昔年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是去世的老人。
韶华年华,岁月蹉跎,时间不是同一个,庙堂还是那个庙堂,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不同的年代。
听着老人的话语,在场的人皆是毛骨悚然,霍然看向庙堂正中那尊端庄温儒泥像。
是城隍爷不让我们做出这个决定吗?
这一刻,很多人沉默了。
这一刻,很多人都是颤栗。
这一刻,老李、孙海都是神色激动。
田华呆呆的看着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