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之中,月神恼火自语,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浮现一股不妙的感觉,这让她格外的焦躁,但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东君在外操控自己的身体。
“嗯……”
嬴政审视了一番月神,片刻之后才微微抬手,“你们先都退下吧!”
“诺!”
殿下两边的寺人与宫女回礼之后,倒退步出大殿,关上了殿门。
惊鲵也深深望了一眼月神之后,消失不见。
一时间,空旷的大殿内,只有嬴政与月神两人。
“月神究竟有什么事,竟然搞的如此神秘。”
嬴政放下手中竹简,好奇望着殿下的冷艳女子,若有所思。
“大王忘记此前的事情了吗?”
月神缓步走上台阶,嬴政只是看着,眯了眯眼,并未阻止月神,“哦?不知月神你说的是何事?”
“关于阴阳家与大王联姻之事。”
月神在案几一侧跪坐下来,神情颇为严肃。
“哦?月神难道已经与太一沟通过了吗?”
嬴政一愣,随即深深望了一眼月神,“是东君吗?”
而回到自己住所的东君听得此话,不由翻了个白眼,“你果然已经与月神达成了交易,还好我先一步下手,不然等月神去与东皇沟通,那就真的晚了。”
这样一想,东君心头那仅有的一丁点惭愧也彻底消散,“我没有错,是你先要对我出手,只不过技不如人。”
“还有,看样子嬴政并未发现月神的异样,那我要好好进行操作了。”
“这样就更有趣了”
东君唇角微翘,整个人都变得亢奋起来,唯一的遗憾就是,“可惜我对月神的掌控时间有限,最多一天时间,月神就能挣脱,只能加快速度,争取一天时间,解决此事。”
而被困在识海之中的月神则悚然一惊,莫名不安,她终于猜到了东君的用意,不由脸色大变,“东君,你敢?”
月神一脸惊怒,这对于一向清冷如孤月的月神而言,是极为难得的。
可惜,现在东君可没心思理会月神,她正在全心操控月神的躯体。
面对嬴政的问题,月神微微摇头。
嬴政目光微闪,神情变得清冷了几分,“如果是弟子,月神你就没必要再谈了。”
对于嬴政而言,阴阳家的女子唯有东君与月神勉强配得上她,至于其她女子,不管是湘君姐妹、少司命姐妹亦或大司命,只能算是东君与月神的添头。
因此如果月神准备给他下降规格,嬴政是毫无兴趣的,甚至会觉得对方是在羞辱自己。
“大王,东君在我阴阳家地位仅次于太一阁下,其肩负使命,太一阁下是不会让东君脱离阴阳家,嫁入秦王宫的。”
月神一脸平静地说道。
“她身上肩负什么样的使命对寡人而言毫无意义,阴阳家有什么样的使命、秘密,对寡人而言同样不重要,现在是你们需要寡人的帮助,而非寡人需要你们的帮助。”
嬴政挺起腰,直面月神,冷声道:“至于阴阳家,或者说月神你对寡人之前的帮助,寡人会回报于你,但这与阴阳家无关。”
“大王息怒。”
月神微微欠身,随即抬起头,郑重望向嬴政,片刻之后,终于深呼一口气,开口说道:“东皇的意思是,我已入宫数载,他让我代替东君入宫,已促成秦国与阴阳家牢固盟好。”
“嗯?”
听得此话,嬴政一脸意外,随即狐疑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一时间有些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其她人伪装,不然以月神的性子,缘何会主动说出此话。
嬴政忍不住摸了摸下巴,望着月神许久才道:“那月神你以为呢?”
说出此话的同时,嬴政的目光也紧盯着月神的面容,似是想要从其脸上看出一些什么。
面对嬴政审视地目光,月神自然是无动于衷,神情依旧淡漠,好似说的不是自己一样,“我听从东皇的命令,为了阴阳家,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说到这里,月神话音无比的坚定。
但识海深处一向冷淡的月神却忍不住口吐芬芳,“放屁!”
“东君你好狠,你竟然想毁我!”
月神又惊又怒,蓦然的双眼也罕见的露出一抹慌张。
她是可以为阴阳家付出很多代价,但这一点不包括这件事情。
“嬴政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她一定会察觉到我的不对。”
月神低声自语,为自己打气,但心中那种不好的感觉却越来越重。
因为她想到了之前嬴政对她的举动,她害怕,即便嬴政真的发现自己情况不对,说不定也会将错就错。
而不是揭穿一切,拯救自己。
甚至,她怀疑现在的一切本就是东君与嬴政交易的一部分。
既然东君便是绯烟,那么嬴政之前对绯烟的各种重视也就顺理成章,说明嬴政一直都知道绯烟就是东君,故意玩弄逼迫东君。
而今东君能够离开秦王宫,坦然展露身份,说明两者必然达成了某种交易。
现在她已经不想知道秦王与东君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东君究竟吃了多少亏,她只想尽快夺回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而在外界。
“月神倒是对东皇太一忠心耿耿啊!”
嬴政幽幽一叹,缓缓站起身,背对月神,“只是不知月神你何时能对寡人也一样的忠心,甚至更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