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罗盘,成为了弑神者之后,有着紧随而来增长的精神力才能做到。
所以。
此刻双方角力的结果···
“咔嚓!咔嚓!咔嚓————”
两种颜色的边界,字面意义上的空间在碎裂着。
一般而言根本做不到。
想要触及到空间的领域,不是简单的力量多少就能企及的——一拳下去几十几百吨的力量不过也就是那样。
它们依旧被束缚在物理的法则当中。
但是现在的两者不同。
一者是能够斩开一切——不仅是物理层面,乃至灵体层面、甚至是神格层面都能进行干涉切割的银之手。
如果他想的话,萨尔瓦托雷仅用这个就能切开现实物理法则的‘墙壁’,直接通往幽世吧?
所以,在全力全开的银之手面前,空间从不可视的‘常量’变成可视可干涉的‘矢量’也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另一者。
虽然并非是权能。
但这个宝具的本质,是模拟形成暗黑物质,在过载的情况下将大量的聚合体构成破灭型的根源进行放出——有点像是暗物质,但更多对标的近似于黑洞。
并且的话。
在罗盘的研究使用当中,这个宝具的甚至来说和一个魔术属性相关——【虚】。
就像是将手伸入到次元口袋一般,触及到虚数空间的属性。
对于每时每刻都在变质变量的奇迹的双手来说,会触碰到这个属性也并不奇怪。
将那时间与空间全数紊乱的虚数空间以混沌的形式参合在宝具构成的‘极点’当中——这或许才是这个能力明明一切不过是魔术的范畴却能抵达宝具领域的重要原因。
所以。
这是和空间相关的能力···虽说并非是直接控制,却也是息息相关的利用方式。
而这可以说也是空间裂解开的主要原因。
零次集束打开了虚数空间的大门。
或者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将生与不死的境界,幽世这个高次元存在本身的力量引来使用了。
然后萨尔瓦托雷的银之手将其视为的目标,进行了权能级别的斩裂。
这就像是一张纸与一把刀。
指贴着桌面,刀也横着划过,两者自然不存在什么影响。
但是在‘纸’被故意挤压拱起形成墙壁一般的防线情况下,快速刺出划过的‘刀’自然会触碰到这本应平行的东西,被其阻挡和干涉——结果自然就是,‘纸’被‘刀’触及开始划破刺穿。
空间,裂解而开。
在银与黑的交界处,肉眼可见但大脑几乎理解的崩溃正在进行。
翻动着,摇晃着,内卷着。
让看到这一幕的人本能地就有反胃呕吐的冲动。
“咔嚓!咔嚓————”
冲击的双方继续在交锋,空间的裂解范围也就愈发地变大。
而终于的。
在打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那空间的裂解直接将交锋的双方都给囊括了进去。
整片天空,都被‘白色’所笼罩。
什么都没有的、什么都不存在、却又直接通往幽世这个境界的巨大的‘大门’——就算双方的攻击还有剩余,也全部被扔到了那个世界当中,被直接消化掉了。
现实与神话的中间,不存在空间的限制,记录有一切过去都未来数据的世界。
哪怕是权能也好,在这个境界本身面前也不过是渺小得没有存在感的构成。
这片大门背后,就是那片唯心的世界。
当然,那个境界对于弑神者和不从之神之外的存在来说,几乎就是剧毒的空间——在那个单单存在本身就会耗费巨大体力与咒力的世界,哪怕是举世最强的大骑士也会逐渐衰竭而死。
“还真是可怕的光景···”
哪怕被罗盘告知过他拥有保命的能力,看着这如同极光一般覆盖整片天空的‘白色’,莉莉娅娜还是感到一阵担心。
然后。
就在这些寥寥仅有的观众们面前,这面通向‘彼岸’的大门开始关上——在现世如同抑制力一般的伟力之下,这被偶然裂解而开的空间开始从边沿向着中心如同拼图翻转一般地修复隐匿着。
哪怕是不同的世界也好,只有有着稳定的物理法则在,像是这种不正常的空间流动,都会被自然的力量给修正。
不过是片刻过后,所有的一切都回归了原本的样子。
罗盘依旧飞翔在天空之上——虽说被卷入到冲突之后的幽世开启当中,但实际上位置偏高的他所受到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再加上他本身就具有着世界上最好的防御能力,抗影响做到了最好,自然没有什么变化。
“噗通!!!”
而另一边。
传来了重物落水的声音。
高高跃起挥出足以斩灭一切弑神刀刃的萨尔瓦托雷,如同一颗那般重重砸落到了重新填补上的海平面上。
“哗啦——”
再度站起身来的萨尔瓦托雷,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的,身上的肌肤也多上了不少细密的伤痕。
在海水的冲洗下流出丝丝的少许血流。
更为关键的是——他手中握住的骑士长剑,此刻仅剩下了一个剑柄加上出头可能不到十公分的剑身。
拦腰折断。
更准确点来说,是被吞噬了。
不是被零次集束,而是被幽世的空间所吞噬了。
“武器没了,这可真是麻烦了啊。”
对身上的伤势没啥感觉,萨尔瓦托雷反倒更加叹息手中的剑断了。
这一局,没有赢家。
被数倍放大的零次集束和弑神者全力驱动下的银之手权能——双方哪个更高都没有意义。
在巧合偶然之间切割裂的空间,在幽世的干涉吞噬下,除非一方能够完全击溃另一方之后,还有着将裂开一部分的幽世影响给同样硬抹除的力量,否则双方都会在自己力量对撞造成的间隙当中全部沉降下去。
当然。
这第一波的交锋就算失败,对于双方来说也并非就是败北。
毕竟罗盘还有着埃癸斯的保护,自身还有着众多的技能,乃至就算自己真的被那斩断一切的权能触及到了也不会有事。
而萨尔瓦托雷,他本身也有着钢之权能的加护。
只不过。
双方刚才在对攻当中并非是平等的···因为萨尔瓦托雷是亲身投入到攻击当中的。
被卷入到了那能力的冲击当中。
再加上因为为了全力银之手而减少了在钢之身躯上的咒力分布——最后就是这样,虽说没到假死避伤的最终程度,但也算得上是遍体鳞伤。
“算了,这次就当做是你的胜利吧。”
执着的是战斗是并非是胜负。
萨尔瓦托雷将手中已经再用不上的短剑直接扔到了脚边的水里,举起双手耸了耸肩膀地直接认输了。
反正也彻底地享受到了。
“赢了···么。”
将身侧圆桌盾重归灵体化,将村雨重新收归于剑鞘当中,罗盘从空中落下到了观战的游艇之上。
甚至来说,他可以算得上是毫发无伤。
毕竟这次是真正将自己全部的能力用上——有着防御性质的优势,他能达成这样的结果也就并不奇怪了。
而稍微过了一会儿,从海那边游泳的萨尔瓦托雷也跑了回来。
身上的伤势虽说没有治愈,但却也止住了出血。
罗盘则是伸手在莉莉娅娜自然的动作当中接过药瓶,将它递给了萨尔瓦托雷。
魔女的药水喝下的话,就算是弑神者也能够起到效用。
不过一般而言,没有弑神者会准备这种东西···面对不从之神要么就死得渣都不剩,要么就是把对方轰灭得渣都不剩,基本没有第三种结果,要魔药也没什么作用。
也就现在这种像是点到为止一般的场面,才能派得上一点用场。
“哈——那么罗盘,之后回日本我就不送你了。”
将魔药喝下肚里,萨尔瓦托雷也看不到是好还是不好,只是重新用他那非战斗情况下的嬉皮笑脸向罗盘道别着。
两人虽说是教导和被教导一般的关系,但却不是师徒。
甚至来说,连朋友都并不太像。
仅仅有种兴趣使然的对手的那种感觉。
“好了,接下来就是去撒丁岛————”
“东尼!”
在萨尔瓦托雷话还没说完之前,安德烈便是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
这位王之执事,大概也是唯一敢吼他的人了。
“你这家伙绝对是想去和日本的另一位王战斗吧!?”
草薙护堂也来到了意大利,这件事大部分人实际上都知道。
为了逃避热情的艾丽卡,在放假之后,这位本职是学生的弑神之王打算跑到外国去避难——而不巧的是,他所认识熟人的外国,也就意大利的撒丁岛了。
弑杀了不从之韦勒斯拉纳,成为弑神者的怀念之地。
“听说他将雅典娜逼到了绝境,我想要看看他到底成长了多少——”
“不行!”
再度在萨尔瓦托雷说完之前,这位操碎了心的执事打断了他。
“你这家伙,给我好好养伤——我就不说你打一场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了,你倒是认真履行身为王的职责啊!”
大概,这才是萨尔瓦托雷直接认输的理由吧。
战斗还未到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