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战士从良记 第183节

  狐女蓦然呵呵一笑,缓缓抬起玉手,从宽松的袖口中拿出一物,托在掌心展现出来。

  “看到这个还有自信吗?”

  “......”

  江流眼神一凝,深吸一口气。

  “呼果然,兵马俑不是无缘无故暴动的。”

  那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美玉,并不算大,长宽只有四寸左右,上有鱼鸟龙凤钮,浑然天成的曲线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无瑕的质地令人目眩,而美玉之中隐隐有云雾状的奇妙气息缓缓流动......

  虽然此前从未见过,但只是一眼江流就判断出这是何物

  传国玉玺!

  原为楚人卞和见到凤凰落于青石之上,故而发现的一块璞玉,后来经过几世流转,衍生出“价值连城”、“完璧归赵”等典故,最终落在始皇帝嬴政手中,将这方美玉雕刻为了传国玉玺,此后更是在千年的时光中成为了君权的象征。

  此前二世说玉玺在混乱中遗失了,江流便有所怀疑,现在看来并非单纯的遗失,而是被有心人窃走了。

  “当初只是顺手拿了过来而已,我原本以为秦国的颓势难以抑制,即便无需推波助澜,他们也会自己灭亡,所以就去了楚国......没想到会再次回到秦国。”

  狐女挑衅似的对江流笑道:“现在,作何感想呢?”

  江流微微眯起眼睛:“确实是好宝贝,但说到底也只是印玺而不是武器吧?”

  传国玉玺或许很珍贵,但应该没什么攻击力可言,毕竟历史上被人用来砸王莽,还把自己给弄崩了一角......起码韧性不算多强。

  “在外面是这样,但这里可是始皇帝的陵墓。”

  狐女声音沉了下来:“我可是靠这个控制了那些兵马俑哦。”

  “唔!”

  原来如此、不,应该说不出意外吧。

  因为陵墓内部到处都是针对灵体的结界,而且道路错综复杂,还有各种守关的傀儡,就算是狐女想要进来也非常困难。

  所以她跟在了解陵墓结构的二世等人身后,让江流他们扫清障碍,自己则远远跟在后面,不费吹灰之力的潜入核心。

  至于进来之后有什么目的,大概就是冲着始皇帝的这个异空间墓室,以及外面的兵马俑军阵来的吧。

  掌握了这里的东西,她轻易便能覆灭咸阳城。

  唯一的漏洞是小看了江流,被他提前发现了而已。

  “没关系,只要把你杀掉就可以了。”

  狐女微微一笑,即便隔着面纱也流露出万般风情:“就让你见识一下始皇帝最后的遗产好了。”

  “唔!”

  “哈,看来是想到了什么,但没用的,你已经在射程之内了!”

  狐女手中的传国玉玺散发出柔和而浩大的光辉,充斥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让本想快速奔袭敌人的江流陡然一滞。

  空间固定?

  不,是重力!

  一种与背负重物截然不同的“质量”降临到江流身上,脚下的石质地板登时踏碎,在他奋力站起的同时,强大的力量将他立足之处变成了骇人的深坑。

  不仅仅是“重”而已,受到压迫的也不仅是肌肉和骨骼。

  眼睛、神经、内脏、血管,甚至连头发丝都被赋予了无法承受的拉力,简直深入到每一个细胞,要将江流的身体以微粒的形式碾压成渣!

  浑身上下的毛细血管都在第一时间爆裂,将他变成了从血水里捞上来的恶鬼。

  “唔啊啊啊!”

  “哈哈哈,真厉害,这具身体难道是神珍铁做的吗,竟然这样都能撑住啊。”

  狐女猖狂地笑着:“但没用的,这个地下空间本身便是模拟了九州和苍天的小世界,而这座大殿就是世界中心,能够通过传国玉玺调动始皇遗产的我,在这里是无敌的!

  感到荣幸吧,小子。

  你现在,可是被整个‘世界’的重量所压着哦!”

第260章:狂兽!超越!霸者!

  感觉就像是空气变成了钢铁一样,不断挤压着自己的肉体,每一寸肌肤都不例外,甚至就连内腑也被施加了质量的诅咒。

  动弹不得......每一条肌肉都被绷紧到了极限,但即便如此身体也在重压之下不断弯腰,脊骨发出如钢铁扭曲崩裂一般的吱吱声,四肢的骨骼则更加糟糕,虽然勉强还没有彻底被碾碎,但想必已经满是裂纹了吧。

  眼窝内传来无比肿胀的感觉,仿佛有成吨的液体要满溢而出,江流必须将武装色霸气运转到极致,覆盖到全身的每一根汗毛上,才能勉强控制住如眼睛这种脆弱的器官不被破坏。

  自从在地狱之旅中习得了流樱之后,江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过如此可怕的重压了,那是远超出肉体极限,要将每一寸血肉都碾压成齑粉的绝对力量!

  本身便有着从者级力量的江流,不仅经历过母神的改造,还在地下城世界中获得了神之恩惠,虽然仍是人形,但却毫无疑问以最完美的形态成长,内核乃是超脱凡俗之上的神性存在。

  其力量超越任何人,就算是以筋力见长的从者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有传说中的神明可以与他角力。

  不夸张地说,即便真的是一座大山,他也未必不能将其负起。

  然而此时他所对抗的却不是有形的大山,而是概念化的“世界”。

  三山五岳、日月星辰、天地九州如此质量,又怎么能是一人可承担的?

  故而他被逼入了绝境,甚至说是死地也绝不为过,

  如今他的身体处于崩溃前那微妙的一线,随时都有可能被“世界”彻底压垮!

  “唔!”

  任他的骨头有多硬,在半数骨头都粉碎性骨折的时候,物理意义上来说便无法继续站立。

  嘭!

  左膝触碰地面,却像是铁锤一般砸出一个小坑。

  然而重压依旧没有结束,甚至越来越强,宛如有一头吞噬万物的巨兽藏在地下一般,以江流为中心,周围的土地开始不断塌陷,很快就呈现出一个方圆十米而深度亦有五六米的大坑,江流的身体都快被嵌入地面之中了。

  无计可施、真的无计可施!

  这可不是用盾牌或者铠甲之类的防具就能挡住的物理攻击,而是直接作用在人身之上,不分内外,对每一寸血肉展开的无差别碾压。

  即便召唤出来太阳王,也同样无法改变什么。

  连呼吸都像是在吐纳钢铁一样艰难,肋骨已经折断了至少四五根,肺部不知道有没有被插到,但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把火焰灌入到胸腔之中一样痛苦。

  意识恍惚之中,江流荒诞地想到:要结束了吗?

  就这样?

  没有众人的簇拥,没有成千上万的注视,没有悲壮的色彩,只是像一只蟑螂或者老鼠一样被压死而已,在这无人的角落之中,无价值又无意义地在孤独中死去。

  真是的,何等悲哀的人生......

  “......”

  “嗯?已经完了吗?”

  狐女看着在坑底半跪,浑身浴血已经陷入完全沉默的男人,突然失去了兴趣。

  装死这是瞒不过她的。

  她是真的无法从这具尸体上找到任何生命迹象,故而判断出对方确实已经死亡。

  虽说如此,但之前曾经与之交过手的狐女,出于谨慎并没有收起传国玉玺,而是持续释放并加强着那恐怖的重压。

  不管是真死了还是假装,她要做的事情都不会改变,那就是将这具肉体彻底消灭。

  “呵,说到底不过是人”

  “吼!!!!”

  咆哮!

  不属于任何野兽,却有着超越兽性的狂气,瞬间席卷大殿的,是凌驾于森罗万象之上的压倒性存在!

  大气被压缩为实体,扭曲了空间的涟漪如刀锋一般切开了地面,连在传国玉玺保护之下的狐女都下意识战栗起来,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虚弱感油然而生。

  这咆哮之中仿佛蕴含着扫清一切邪异的霸道,以无可阻挡的气势打破了绝境!

  不......

  那并不是任何生物发出的吼声。

  会误认为是野兽的咆哮,只不过是因为潜藏在血脉深处,那来自本能的恐惧在误导自身而已。

  正如某些动物在面对捕食者时不会逃跑,反而会进入假死状态,生物在面临无法对抗的灾难和危险时,总有着欺骗自身的倾向。

  那不是兽类的咆哮怒吼,而是震荡的魔力撕裂了大气,从而释放出来的风压与声波,重重叠叠地涟漪,甚至让光影为之摇曳。

  有什么东西爆炸了这是给人的第一印象。

  把有限的能量进行无限的压缩,超越了某个临界点之后,宛如火药一般爆裂绽放,形成了这世间从未出现过的狂兽之怒吼!

  而这怒吼的中心,那超越了临界点的本体则是

  嘭!!!

  地面猛然一沉,仿佛万米高的巨人一脚踏下,将大地都震动起来。

  而在狐女的视野中,被镇压在深坑中的“尸体”,竟不可思议地缓缓站了起来。

  咔、咔、咔、咔、咔、咔......

  分不清到底是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是修复的声音,亦或者两者是混杂在一起的。

  爆发出来的生命力在修复着身上的破损,但世界概念的重压又在不断破坏所有的组织结构。

  在不断的毁灭和新生之中,体温剧烈上升,将周围变成了焦热的地狱,而沾满全身的鲜血也在顷刻间化为赤红的蒸汽,宛如幻影一般缭绕在人形身边。

  “没死......不,死而复生吗?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底牌。”

  狐女心神震撼,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不过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重压的强度一直在增加,即便他在触发复苏效果的同时能修复肉身,但重压本身没有任何改变,他还是会被碾碎!”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即便能重新“活”一次,但从濒死状态拉回来却不代表能适应这能拉下星辰的重压,他还是会如同先前一样被“杀死”。

  甚至,由于他燃烧生命力换取爆发力,强行从跪姿站了起来,受到的伤害只会更大!

  那喷薄而出的血色蒸汽,纵然绚烂又能燃烧多久呢?

  “顽强的家伙,”狐女举着传国玉玺,声音冷淡无比,“去死吧!”

  不安让她无法等待江流自取灭亡,一柄柄金色的长剑被魔力具现而出,连间隔时间都没有,刚一出现便如疾风暴雨向江流射去。

  果然,被万钧重压束缚的男人根本没有躲闪的余裕,长剑毫无悬念地洞穿了他的四肢、身躯,甚至是心脏。

  唯一意外的就是他竟然躲开了瞄准头部的那一击吧,明明连动根手指都很困难了,但却仿佛提前判断出了轨迹和时机一样,以最少的活动躲开了这最致命的一击。

  值得钦佩,但也仅此而已。

  没有人可以在被洞穿十多次的情况下,支撑这整个世界的重量。

  “这下真的结束了......呼。”

  狐女长长出了一口气,尽管她从头到尾没受到任何实质性威胁,但还是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大概,是这个男人哪怕受更重的伤也要强行站起来的那种顽固和偏执......让她感到了一种令人畏惧的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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