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master！”
“是，凛。”
“喂！我跟你没这么熟悉。”
“这么说不好吧？你身体里不是留下了我的东西。”
远坂凛涨红了脸，羞恼喊道：“什么呀？！”
“我说的是令咒哦。”恩希戏谑地挑了挑眉毛，揶揄道：“凛你是想到了什么地方了？”
再继续呆下去只会被他气死，远坂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向一旁眼神一直停留在某人的阿尔托莉雅说道：“saber，随我一起走。”
远坂凛压抑着怒气、重重地踩着脚步往天台下走去。
只是身旁却没有脚步声。
她疑惑地回头望去，阿尔托莉雅仍驻足在原地，一副为难的样子左右看着她和恩希。
“saber？怎么了？”远坂凛打量了一眼两人，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saber，我还是不是你的master了？你就这么想呆在你义兄的身边而不愿意保护我？”
“不是。”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神色里透露出一丝纠结，只是很快变得坚定起来，“长久未见，甚是想念义兄，故想时刻陪伴于义兄身旁，略表挂念之心，此乃吾响应圣杯之呼唤而临世之缘由，望master满足吾之夙愿。”
如此拳拳之心让远坂凛想要反对的心思也消去了不少，只是转而看到他一脸“得意”地看向自己的眼神时，一种争斗之中落了下风的挫败感不由从心底升起。
什么啊？！总感觉碰上了很不得了的人物，远坂你快把她带走吧。
恩希求助的眼神望向了她，只是似乎被误解了。
远坂凛冷哼一声转过了身去，“那就随便你好了，就算我被其他御主发现然后被下了狠手导致saber你消失在现世也完全没有关系。”
这样她一定会跟来的吧，哼，快抛弃你的哥哥投入我的怀抱中来吧，saber酱！
远坂凛恶意地笑了笑，三步做一步慢悠悠地走着。
真是的，自己召唤到一对兄妹真是糟糕透的选择！
也是，如果master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好不容易召唤而来的灵体将会完全溃散。
阿尔托莉雅皱了皱眉，思量片刻向恩希正色道：“义兄，请随我去保护master，身为骑士这是我们义不容辞之责任。”
“可我不是骑士，而且该说清楚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当是认错了人，虽然世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枫叶，但全世界数十亿的人里，总会有长得相似的人。”
“我不可能认错！这熟悉的气味、就是义兄你！”
对于他的不信任而感到气愤，阿尔托莉雅扬起了细长的如剑般的眉毛，踏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凑到自己鼻尖，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坚定。
被阿尔托莉雅突然间的举止吓了一跳，恩希正想退后半步闪开，只是少女的动作快得惊人，如雷霆般，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已经控制住了他的身形，庞大的力道让他感到眼前面对的并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如同蛮荒的万古长龙。
恩希只得任由她施为了，既然无法反抗，就微笑着去面对吧。生活本就如此，反抗只能带来痛苦，而迎合指不定能够减轻伤痛，甚而能带来些许愉悦。
“啊，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恩希无奈地耸了耸肩，对着眼前靠得极近、像是痴汉般嗅着他身上味道的阿尔托莉雅随意说道。
“放、放开前辈！唔哇~”
彩羽本想扳开阿尔托莉雅的手，只是她一个眼神瞥过来，顿时害怕地躲到了恩希的背后。
阿尔托莉雅收回目光，放开手拍了拍他的胸膛，盔甲与肉体相触的声音十分响亮，“义兄，切不可疏于训练，这是你曾教导我的，你、变弱了。”
“大概吧。”
为了彻底根除翔子的病情，自己可失去了一半的魔力，好歹也需要十天半月的时间才能恢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如此想着，恩希低眼看着眼前孤傲的她，问道：“亚瑟王......”
“叫我的名字......果然活的时间久了，许多东西便会忘记吗？也是，长生比死亡可怕得多。”
也不知道明白了什么，阿尔托莉雅喟然长叹，再次要求道：“我的名字。”
“那、阿尔托莉雅？”
“不是、叫我......莉雅、或是莉莉。”
远坂凛哑然地回过了头，彩羽从他身后探出了脑袋，恩希尴尬地挠了挠头发。
只因拥有骑士王荣耀与骄傲的她，以一副理所应当的姿态，说出了如同小孩子般的言语。
第266章 初恋易逝如昙花
“王！你的尊严呢？！”
远坂凛跑上前来，按在阿尔托莉雅的肩甲上失声问道。
阿尔托莉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倒是以十分认真的口吻回道：“从小到大，义兄都是如此称呼我的，可有何关系？如是往常，成王那时，当众多臣子骑士之面，被义兄如此称道，或许吾还有羞耻之心，但到了今日，所谓颜面已不复重要。
你可知那时义兄在王座之下，耳听兰卿不经意间笑出声时，结果若何？”
“他？”远坂凛指着一旁一脸茫然的恩希，撇嘴说道：“看他那副脾气，肯定是在背后鼓掌吧。”
阿尔托莉雅忽然笑出了声，剑眉放柔了些许，让人感到她自心底油然而起的乐意，“并不是。义兄，你知道你会怎么做。”
她转而向他询问。
“那个、我怎么可能知道？”恩希无奈地把玩着垂下来的刘海，望向一边鼓起嘴、紧盯他的彩羽。
许久不见，胸大了一些......
“那么设想一番，假如那真的是你的妹妹。”
“那么......”
将绫濑代入进去，恩希沉吟片刻，皱眉道：“我绝对会把敢笑话我妹妹的那家伙给吊起来打，然后挂在城门口晾个一整天，让其他路过的人笑话他。”
“切，那可是兰斯洛特，第一圆桌骑士！我才不信你打得过他。”
“master，那时候的义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许多。”
对于远坂凛的不屑一顾，阿尔托莉雅出言反驳，当望向恩希时，眼眸里像是多了些什么东西。
“与当初的义兄采取的行径一模一样，就算是忘了，但源于灵魂深处的东西，仍旧未变。”
阿尔托莉雅拍了拍他坚实的胸膛，摇头道：“如果不是我劝阻了你，那么兰卿必然会像你所言之那般，但纵然如此也受了你不小的惩戒。自那时起，殿堂上下再无一人敢对初登王位的我假以面具，也无一人敢撄义兄你的锋芒。
我能够如此快整顿国家上下、统领圆桌骑士，义兄必居首功之位。只是......”
阿尔托莉雅顿了顿，眼底浮现能望见的伤感，只是片刻消散。
“已经没关系了，能够再见到义兄你，我的心愿便已然了却一半。即使义兄忘记了我，我也无法将那些早已烙印在深处的东西忘记，只要能够长此待在义兄身边，那么我的心愿，便全然得以满足。”
阿尔托莉雅捧起他修长的右手，而后垂首，粉色的略薄的唇蜻蜓点水、触及他的手背。
仰起头来坚定地注视他的脸庞。
如果是绫濑这么说该多好。
他如此想着，若是换了场景、且周围只有两人，或是少女身上不穿戴如此一副华丽的铠甲与披风，气势不如利箭般锋锐无双。
恩希必然会认为她是在向自己告白。
“唔哇、卑鄙！就算是义妹也不能这样子吧？！”
彩羽不满地出声，气鼓鼓地瞪着她但又不敢有任何动作。
“只是吻手礼而已，怎么了？”阿尔托莉雅瞥了她一眼，奇怪地反问道。
彩羽偏开了视线，低声哼道：“哪有这样子的啊，女生亲吻男生什么的根本不算。”
“那么、就先这样吧，有事再找我。”
向远坂和阿尔托莉雅挥了挥手，恩希便准备离开。
又逃了半节课，希望不会被静老师发现吧。
心中如此祈祷，而身畔香风袭来。往右边望去，阿尔托莉雅与他并肩而行。
“亚瑟王......”
“义兄！”被她厉声打断。
“阿尔托莉雅......”
“义兄！”再次被她打断。
“莉雅......”
“义兄！”她紧皱着眉头，眉峰更加挺立。
“喂，这样可以了吧？”
再说下去必然羞耻，恩希可没有那么大条地对一个刚见面不过半小时的少女说出那么肉麻的称呼，不单单是心里承受不了，光是对书中记载的那么一位本该威严无比的王者说出那种称谓，怎么也不可能做到吧？！
这到底是谁的恶趣味啊？！给我滚出来！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看！
“嗯、嗯，这样......就行了。”
阿尔托莉雅微微颔首，似乎也发觉自己有些过分，声音轻柔了不少，但仍然现出一丝刚厉。
“这才是义兄，我认识的义兄。”
心中暗自轻笑。
所谓“莉莉”，只是曾经想要让义兄说出口，而必然被拒绝的称呼。
“义兄，我就不打扰你回教室了，我该去保护凛。”
恩希怔了怔，回首望去，她已经到了远坂身侧，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正向他颔首示意。
自己果然不可能猜透女孩的心思，更何况是贵为一境王者的存在。
不可揣测，不可揣度。
不解地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又自觉有趣，随手打开天台的门锁，沿着楼梯往下行去。
身后远坂与阿尔托莉雅的交涉声隐约传来。
“saber，你应该可以不让普通人看见你吧？”
“自然，这种能力每个从者兼具。”
“那就好，我们可要躲在暗中观察其他人的反应，不能事先暴露出来，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嘛。”
“凛，以我的能力，并不需要躲躲藏藏，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我有绝对的信心取得胜利，不过master如此要求，那我也没有意见。”
揉了一下太阳穴，恩希往下方走去。
“前辈！等等我嘛~~”
后方传来辨识度极高的撒娇声。
恩希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但还是一下子便被追了上来，搀住了手腕。
“前辈~~”
彩羽眯起眼，笑意盈盈地歪了歪头，用甜的发腻的声线称呼他。
而后忽然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