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老!”三船一把推开身前的侍从,怒视大厅里的鸣人说:“当年和山椒鱼半藏战斗时候我都没怕过,这种家伙还不足以让我退缩!!!”
不过三船话是这么说,身体却很老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进入大厅的意思。
三船很厉害,算是武士这个群体所能达到的最强水平了,不过正因为水平高,所以他才能够感知到鸣人的厉害。
一路从府邸外的大街来到这里,三船看过无数武士的尸体,敏锐的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除了神道无念流的一名武士外,其他所有武士虽然死状凄惨,但是细数下来都只有一道刀痕。
这说明一个什么问题,说明出刀的人无论是面对何种敌人,都是只出一刀便解决战斗。
至于那名身上有两道刀痕的神道无念流武士,其实也只需要一刀就够了,因为他身上无论是哪一道刀痕都是无药可救的致命伤。
面对如此多精英武士的围攻,还能从头到尾只出一刀应敌。
三船觉得自己肯定是没有这个水平的,所以当然不会贸然冲上去送人头。
坊留衣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微笑着看着鸣人说:
“你放弃吧,现在投降还有可能活命,如果你要是敢继续动手,三船大人一定会这视为你的挑衅,下令让身后的亲卫队进攻。”
“亲卫队?”鸣人呵呵一笑说:“你觉得我会怕那种东西吗?”
“我承认你的确很强,但是三船大人的亲卫队可是整个铁之国最精锐的力量。
他们不仅每个人都有修炼查克拉,而且还有着最精良的盔甲和特制的武士刀,甚至可以将查克拉附着在武器上,和你刚才杀的那些家伙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而且你就算是杀光了亲卫队又能怎么样?”
坊留衣经历了大起大落,现在急需释放一下自己内心一直压抑的怨气,于是露出一个癫狂的笑容,用只有鸣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
“你杀光了亲卫队后面还有数量更加庞大的护卫队,杀光了护卫队后面还有铁之国的军队,杀光了军队还有整个铁之国。
到时候整个铁之国的国家机器全力发动,将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你,你能杀光铁之国所有的人吗?你赢的了吗?”
“就算是退一万步,最终你真的赢了整个铁之国,真的杀光了铁之国所有的人,无论你怎么解释,你这个人在全世界人眼中都会变成一个杀人狂魔。”
坊留衣眼神中充满了疯狂,狰狞着说:
“到时候谁还在乎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谁还在乎玄生一郎到底是谁。
大家只会记得你是个手上沾满了无辜人鲜血的杀人狂魔,而玄生一郎则是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这个杀人狂魔的帮凶。
你们两个都会遗臭万年!
哈哈哈哈哈!”
听着坊留衣的话,鸣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为了一己之私,为了自己低劣的目的,将这么多无辜的民众捆绑上自己的战车,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呵呵。”
对于鸣人的问题,坊留衣则表现的不屑一顾,嗤笑着说:
“无聊的问题,他们的生命与我何干?
弱者本身就没有资格掌控自己的生命,只不过是因为强者的需要才让他们继续活着,死了只能怨他们自己没本事!”
此时坊留衣可谓是志得意满,她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自己已经赢了,彻底锁定了胜局。
因为鸣人现在只有放下刀投降这一条路可以走,任何其他的举动都会导致事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没有资格活着?”
听到坊留衣的话,鸣人眼底原本微弱的红芒猛的大盛,大厅内原本就躁动不安的杀气顿时再上一个台阶,看着坊留衣一字一句的说:
“刚才那个神道无念流门主的话我本身不是十分认同,但是现在我有点明白了,我会好好欣赏你死前的表情的....”
说罢鸣人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木刀。
坊留衣看到鸣人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尖叫着说:
“你要做什么!你疯了吗!!!
你知不知道这样你就彻底完了,你会万劫不复!!!
你这个疯”
然而坊留衣话刚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她的脑袋已经被鸣人一刀削成两半,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和不甘,似乎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在这种地方。
大厅外的三船看到鸣人毫不犹豫的将坊留衣的头颅砍下,顿时一阵狂怒席卷了他的大脑。
三船愤怒并不是因为坊留衣死了,而是大厅里的这个家伙居然胆敢无视他的话,在他已经带亲卫队抵达这里,下令让对方投降的时候,这个人居然还敢下痛下杀手。
这一这已经不仅仅是犯下杀人的罪行。
这还是是对三船威名的挑衅,也是对铁之国的挑衅,三船身后的亲卫队可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这个罪名在三船眼里可比什么杀人严重多了。
如果今天三船不能将这个家伙抓住,那么不仅仅是铁之国剑道界分崩离析,三船自身的威望也会受到动摇,这是三船绝对无法容忍的。
“给我上!”
三船对着身后的亲卫队一挥手,暴怒着下令:
“给我抓住他,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听到三船的命令,身后数百名亲卫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上前去,因为大厅内的面积容不下几百人,后续的亲卫队直接用特制的武士刀将整个房屋四周的墙壁拆掉,这样就能留出一大片空地来包围鸣人。
鸣人在杀了坊留衣之后,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周围全副武装的亲卫队,缓缓地说:
“连你们也要来阻止我吗?”
鸣人冰冷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中发出,配合着杀气造成的阴冷环境,让周围的亲卫队心中忍不住微微一寒,原本准备直接上去擒获鸣人的人也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不敢上前。
场面一时间陷入到静止之中,只剩下阵阵白色的雾气从周围穿着盔甲的亲卫队的头盔中呼出。
“我们不仅要阻拦你,事后还要惩罚你!”
三船一脸怒容的走入大厅说:“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三船说:“我无意与你们为敌,这场争斗也不是我挑起的,是因为”
然而三船根本就不关心鸣人想说什么,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威严,他不可以有一丝退缩,必须要让鸣人这个胆敢违抗他命令的家伙付出代价。
“休想狡辩!”三船直接打断鸣人的话说:“难道说这么多人都是不你杀的!”
“我只是想让一个好人白白被人逼死。”
被三船打断之后的鸣人脸上下意识的浮现出一个杀意,随后被他强行压住,一只手扶在脸上,眼底的红芒越来越明显,深吸一口气说:
“我来的时候讲明白了我是来找坊留衣的,是他们贪图坊留衣的赏赐,抢着上来要拿我的人头去领赏。
不是我要杀他们,是他们要杀我,你懂吗?”
此时鸣人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催促着他。
杀啊,杀吧。
杀光这些阻挡你的家伙,杀光这些恶心的家伙,你是在为这个世界做贡献。
只要杀得人够多,你最后的梦想就可以实现。
不过鸣人还维持着一定的冷静,希望能和三船讲清楚这件事情。 不过此时的三船明显和鸣人不在一个频道上,鸣人再说自己并不是主动出手,而三船根本就不在意到底为什么出手,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为这件事情背锅。
对于三船来说,他治下的铁之国,而且还是在眼皮子底下的都城,居然无声无息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死了上千人,而且死的人都还是社会地位很高的武士。
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造成三船统治铁之国的合理性出现动摇,大家就会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既然你都管不好铁之国,那干嘛不换一个人来管呢。
而且这些武士也都是有家人朋友弟子的,如果一千个平民还好说,给点钱就打发过去了,但是这些武士的家属朋友还要弟子要是闹起来就不是简简单单的钱也可以解决的了了。
所以三船必须要找一个人出来承担这件事情,需要将这个人说成是十恶不赦的大魔王,不是自己统治的不好,但是无奈这个人实在是太坏,所以才导致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三船需要给铁之国的人一个发泄的途经,事情到了这一步,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那又如何?你知道你杀的这些都是什么人吗?”三船冷冷的看着鸣人说:“这么多人都要杀你,说明你就该杀!”
“该杀?”听到三船的话,鸣人眉头一皱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三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鸣人静静的看着三船,看着四周警惕的亲卫队,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而他心底的那个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语气也越来越兴奋。
“我只是想做一些正确的事情,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些....”
鸣人环视着周围的亲卫队,眼中的红芒若隐若现,维持着最后的清明,提起刀指着四周的人,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说:
“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懂呢?为什么你们非要来阻止我呢?”
此时鸣人背后的白虎纹身已经完成绝大部分,只剩下两只眼睛还没有点上。
不过就算是如此白虎的形象也已经是栩栩如生,尤其是那股独属于白虎暴虐冷酷的气质给人感觉无比明显,就像是活得一般,如果真的开了眼,只怕是立即要从鸣人背后一跃而出了。
三船看到鸣人手中拿的居然一把木刀,眼底闪过一阵惊骇,但是此刻他绝对不能表现出一丝犹豫,于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冷笑着说:
“杀了这么多人还好意思说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而且这些人全都是有名有姓的流派中人,你有什么脸说自己想让世界变得更好!”
“有名有姓的流派之人就一定是好人吗?”
鸣人眼神悲伤的看着三船说:
“你可知一个叫做玄生一郎的武士,他也是你铁之国治下的国民,也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平凡的好人。
他很崇拜你,觉得你是整个铁之国最了不起的武士。
但就是这样的人,被你口中的流派中人活生生逼死了,用我手中的这把木刀剖腹而死。”
“一派胡言。”
三船嗤笑一声说:
“这么多德高望重的武士,这么多流派的门主,他们无缘无故为何偏偏要逼死一个普通的武士?
肯定是那个玄生一郎自己有问题!”
说罢三船似乎懒得在和鸣人说那么多了,直接对着四周的亲卫队一挥手说:“给我把他拿下!”
“好一个有问题!”
鸣人长笑一声,三船的这句话似乎让他彻底放开了,大笑着对着四周冲过来的亲卫队说: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以至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既然如此,我已无话可说,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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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城外的小树林之中,纪先生终于画好了符阵,对着站在符阵中的九尾表情严肃的说:
“接下来我会将白虎灌输到鸣人身上的杀念一部分转移到你身上,你记得一定要维持住理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看到什么东西都切记不可离开符阵的范围,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我明白。”九尾也知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说:“放心吧,负面情绪这东西我熟!”
“切记不掉以轻心,白虎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纪先生手中掐了一个法决说:“你记得不要动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随着纪先生法决的掐出,九尾脚下的符阵产生一股莫名的玄妙波动,这股波动先是钻进了九尾的体内,然后顺着九尾和鸣人之间莫名的联系,也连接上了鸣人。
纪先生感觉到九尾和鸣人已经连接上了,右手在双眼一抹,一股清气在纪先生眼中不断流转,原本彩色的世界突然在纪先生眼中突然变成了黑白,周围的一切事物都逐渐结构,变成了一个个古朴的字符,在黑白色的世界中不断组合分解。
纪先生先是默默观察了一阵字符,然后在某个字符上轻轻一点,这个字符便微微一颤,改变了行动轨迹。
虽然看上去只是轻轻一点,但是就光这一个动作就让纪先生脸色一白,一刹那间连身体都变得虚幻了一些。
纪先生连忙稳住自己的身体,然后苦笑一声说:“果然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干涉世界本源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