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哥怎么回事啊。”戴着帽子的矮小男子忍不住抱怨道:“之前明明那么猛,怎么这次这么久还没有拿下,这都快过去十分钟了,到底怎么想的。”
一旁留着胡子的壮汉摸了摸下巴说:“我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一来一回的不像是在生死决斗,反而像是在....表演?”
“表演?”戴着帽子的矮小男子听到大汉的话,又仔细看了看,然后一拍巴掌说:“怪不得我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怪怪的,这两人怎么一来一回的打的这么和谐,合着是在这里给我打眉来眼去剑呢。”
“这有什么的。”这时一旁一个长得尖耳猴腮的男子猥琐的笑了笑说:“男武士之间的决斗在大街上天天都能看到,你们要是愿意看哪里看不到,但是这么漂亮的女武士的决斗可不是哪里都能看到的,你看看那腰身,那挥洒的汗水,还有那高耸的....阿咳!多养眼啊,别说是只打了不到十分钟,就算是打一天,我都看不腻。”
听到尖耳猴腮的男子的话,矮小男子和大汉楞了一下,然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毕竟英姿飒爽的美少女武士,谁不爱呢。
“而且你们说这个小哥不行,我看是你们是真的不懂哦。”
紧接着尖耳猴腮的男子用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要我说,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这位小哥基本上已经拿下了。”
尖耳猴腮的男子专门在拿下两个字上下了重音,听得一旁的矮小男子和大汉表情逐渐古怪。
“你说的那个拿下.....”大汉搓了搓手,带着猥琐的嘿嘿一笑说:“是我想的那个拿下吗?”
就在尖耳猴腮的男子准备回答的时候,一旁一个全程听他们讲话,长着龅牙的无住心剑流弟子忍不住了。
“你们胡说什么!师姐才不会这样!”这名长着龅牙的无住心剑流弟子其实一直都暗恋夕云菱,听到了几人的对话当然表示不能忍,顿时高声反驳道:“我反对!!!”
“滚!”一旁的大汉直接瞪了一眼旁边的弟子,没好气的说:“人家两个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到你这个妖怪来反对?”
此时夕云菱和鸣人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夕云菱挥刀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原本柔顺的刘海乱成一团,贴在布满汗水的额头上,形成一道道难看的线条。
鸣人看情况差不多了,于是开口说:“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明白。”
此时夕云菱也知道自己完全不是鸣人的对手,脸色苍白,用力咬着下唇,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说:
“果然,剑道是男人的天下,我这个女人就算是再努力,也不可能战胜男人。” “啊?”听着夕云菱的话,鸣人脸上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说:“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多说,我懂,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夕云菱倔强的看着鸣人说:“就算再多的人否定我,告诉我不行,我也不会认输,十倍的努力不够就百倍,百倍的努力不够就千倍,总有一天我会向你们证明,女人并不比男人弱!”
“.........”
鸣人有些无语的看着夕云菱,他现在终于可以确认了,对方完全搞错了他的意思。
女人天生不如男人这种想法,也许在一些地方十分流行,但是鸣人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也不敢产生这种想法。
且不说别的,就凭鸣人是从木叶村走出来的这一条,他就不可能觉得女人不如男人。
开玩笑,女人不如男人?
真就当木叶村的那些女忍者们不存在啊,现在木叶村的最高领袖火影还是个女人呢,就算是不提纲手,木叶其他地方也有女忍者在大放异彩。
光是上忍出名的就有夕日红,静音,御手洗红豆,犬冢花等等,暗部中也有擅长刀术的卯月夕颜。
鸣人的朋友之中也有春野樱,山中井野,天天,日向雏田,哪个都不输于同期的男性忍者。
就算是臭屁嚣张如佐助,也绝对不敢说出什么女人不如男人的话。
鸣人要是敢说什么女人天生就不如男人,都不用别人,小樱先上来给他几拳,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女人的厉害。
就算不提木叶村,外面的忍村中厉害的女忍者也数不胜数,哪里来的女人不如男人。
“我想你搞错我的意思了。”鸣人有些无语的解释道说:“我不是说女人不如男人,这和男女根本就没有关系好不好,我只是想和你说,你现在的剑道路子并不适合你,一直这么走下去只会越走越错,不如换一个合适的”
“住口!!!”
然而鸣人还没说完,夕云菱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她现在已经陷入到了一种偏执之中,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我不会认输的!!!”
夕云菱双眼通红,怒吼着对着鸣人直刺过去:“我会证明你们这些人看,成为铁之国第一个女剑豪!!!”
“所以啊,我都说了,根本就不是男女的问题。”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夕云菱,鸣人知道对方现在已经陷入到了魔障之中,就好像是修行者的心魔一般,这时候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除了本人自己醒悟之外,唯一能让陷入心魔的人清醒过来的方法,就是依靠蛮力将对方的心境连同心魔一起打破。
这个方法对于修行者来说,他们宁愿自己被心魔吞噬也不愿意面对这种情况,因为心境被打破就代表着他们长年累月所积累的一切修行成果全部都付之东流,想要再次重新捡起来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还不如死了痛快。
但是夕云菱她现在没有任何的修为在身,所以打破之后还是有很大机会重新修复,完成破而后立。
想到这里鸣人也不犹豫,直接开始行动。
面对夕云菱无比凶狠的进攻,鸣人如同早有预料一般,先是快速用长刀自己胸前横刀一挡,伴随着一个轻巧的弹刀将夕云菱的长刀打偏,然后一个前踏,右手向上一抬,顺势用自己的长刀架住夕云菱的长刀,狠狠的朝着对方压了过去。
刺啦
一阵刺耳的响声和明亮的火星溅出,鸣人以一个前压的姿势,将长刀顶在夕云菱面前。
鸣人此时使用的只是一个正常长年训练剑道的年轻人应该有的力气,但是就是这样,夕云菱也险些抵挡不住,这是男女之间天生的体质差异,属于没有办法的事情。
此刻夕云菱只能稳住自己的长刀,使出全身力气苦苦抵抗着鸣人的前压,一旦有丝毫的松懈她的长刀都要脱手而出,而一名武士的长刀如果脱手,自然就代表着落败。
“我虽然很不想这么做,但是既然你听不懂我的话,那我就用你能够听懂的方式来说。”
鸣人一点一点的加强着自己施加在长刀上的力量,正视着夕云菱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说:
“力量?一山还有一山高,就算我现在给你可以和男性匹敌的力量又能怎样?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力量比你大的存在,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
努力很重要,但是也要找对方向。”
夕云菱银牙紧咬,两人之间的距离极尽,她似乎能感觉到鸣人说话之时的热气喷到自己脸上,带着一股好闻的清新气味,就如同春天的青草香气。
夕云菱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想要将鸣人的长刀推回去,但是一切只是无用功,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被鸣人压的直不起身子,双腿一点点下弯,直到一只膝盖跪在地上。
“我有一个朋友,他从小就想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忍者,但是当他进入到学校之后,却无奈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学习忍术的天分。”
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被自己的长刀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夕云菱说:
“当然他没有放弃,但是他也没有像你一样什么不行就偏要做什么,既然忍术不行他就练习体术,练习自己唯一可以和其他人相比的东西。
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忍者。”
“我和你说这些的意思,是想要让你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这其中的原因不是一句男女差别就可以概括的。
努力没错,但是努力也要找对方向。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是真的想证明女人也可以出大剑豪,还是说只是想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让自己以后可以顺利的执掌无住心剑流。
如果是后者的话,前面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为了反对而反对,到最后除了一地鸡毛什么也得不到。”
在鸣人话音落下的瞬间,战斗开始以来一直被夕云菱疯狂消耗的武士刀,终于坚持不住来到了破碎的边缘,随着鸣人的压迫,剑身上逐渐出现道道裂纹。
咔嚓!
随着一声脆响,夕云菱手中的武士刀终于寿终正寝彻底破碎,化作两截刀刃掉落在地上。
咣当!
铁质的剑身落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周围的围观群众和无住心剑流的弟子,也因为这一幕而寂静下来。
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战斗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武士的武士刀都断了,战斗也不可能继续下去。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过后,道场内想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欢呼声一瞬间似乎要将整个道场的屋顶掀翻一般,在外面等待消息的人听到里面的欢呼声,顿时急的抓耳挠腮,拼命的朝里面挤去。
“赢了!!!”
“第五家!!!第五家!!!”
“太强了!!!” 周围的围观群众纷纷欢呼起来,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自从铁之国建国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一天之内连续挑翻五家中型道馆。
而周围无住心剑流的弟子们的态度则是和围观群众们截然相反,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夕云菱输了,代表着他们无住心剑流的面子和里子都被人一扫而光,门口代表着流派传承的牌匾也要被人拿走,他们的流派也会伴随着鸣人的壮举,被永远的刻在铁之国剑道界的耻辱柱上,以后但凡有人提起这次踢馆,他们无住心剑流就是天然的背景板。
想到这些,周围无住心剑流的弟子随即愤怒起来,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流派成为别人口中笑话的对象,但是他们又不敢真的去找鸣人麻烦,于是纷纷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到了他们眼中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落败于鸣人之手的夕云菱身上。
“什么狗屁门主之女!连流派的牌匾都保不住,就是个废物!!!”
“没错!她根本就没有资格代表无住心剑流!”
“我早就说了,女人是靠不住的,女门主?笑话!”
“对!她就是无住心剑流的罪人!!!”
“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代表无住心剑流!把她抓起来!!!”
一时间无住心剑流的弟子们群情激奋,将一切自己能够想到的关于诋毁的话语一股脑的倾泻到夕云菱身上。
只不过让人觉得有些荒唐的是,此刻周围喊叫声讨夕云菱的无住心剑流弟子中,除了男弟子之外,一大部分女弟子居然也加入了声讨夕云菱的行列,说的话甚至比大部分男弟子还难听,第一个说出女人没有资格代表无住心剑流这句话的就是一个女弟子。
然而此时夕云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无住心剑流弟子的声讨,此刻她跪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面前断成几截的武士刀。
现在夕云菱的脑子里,不断地闪过刚才和鸣人的战斗,她在战斗之前想过自己可能会输,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败的如此之惨,可以说是全方面的被鸣人碾压。
论技巧,她从头到尾都被鸣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下。甚至到了最后对方连移动都懒得移动了,全程就站在一个地方应付她的进攻,然而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成功摸到鸣人一下。
至于技巧之外的力量,那就更不用说了,夕云菱本身在力量方面就不占优势,鸣人轻轻松松的就将她死死的压制住。
这次打击可谓是极大的摧毁了夕云菱对于剑道方面的信心,以至于内心忍不住冒出一个悲凉的想法,也许那些人说的对,剑道真的就是男人的天下,自己这个女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触摸到剑道的顶峰,也许回家相夫教子才是最好的归宿。
然而就在夕云菱内心无比悲凉的同时,也不可抑制的想起了鸣人之前对她说的话,说无住心剑流的剑道不适合自己。
难道说他手里有适合我的剑道?是不是就是他之前用来对付我的招式?
夕云菱内心不断翻腾。
鸣人已经向夕云菱彻彻底底的证明了自身剑道的强大,同时也击碎了夕云菱一味追求力量的执着,此刻如果夕云菱还对剑道抱有着一丝向往,那么就一定会不由自主的期待鸣人口中的那个适合自己的剑道。
此时鸣人则是看着周围群情激奋的无住心剑流的弟子,眼底露出几乎不加掩饰的嘲讽。
这群家伙还真是说的冠冕堂皇,他之前来挑战的时候,一个个躲在夕云菱背后装缩头乌龟,屁都不敢放一个,最后还是夕云菱出面揽下了决斗。
现在夕云菱输了,又开始说什么夕云菱没有资格代表无住心剑流,早干嘛去了。
“现在你明白了吧。”鸣人转过头看着一旁一副失魂落魄样子跪倒在地上的夕云菱说:“绝大部分事情其实根本就和男女没关系,垃圾人哪里都有,无关男女。”
然而此刻,一旁的中年猥琐男觉得自己已经稳了,在决斗中落败的夕云菱已经没有资格成为无住心剑流的门主,甚至是能不能继续在无住心剑流待下去都是一个问题,他现在只需要站出来说几句话,门主的位置自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于是中年猥琐男做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先是抬起手示意周围的弟子们安静,然后指着场地中央的夕云菱说:“大家也都看到了,夕云菱让流派蒙羞,根本就没有资格担任下一任门主,既然如此,下一任门主只能由夕云巧接任。”
“至于夕云菱。”中年猥琐男冷冷的说:“必须要追究她的责任!她是整个门派的罪人,一定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中年猥琐男知道夕云菱已经彻底没有了和他们竞争的机会,但是现在问题并不是夕云菱,而是那个叫做波风面麻的踢馆的家伙。
虽然这个踢馆的家伙帮助他解决了夕云菱的麻烦,但是中年猥琐男知道这并不代表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因为此时道场中还存在着一个他绝对惹不起的人,就是这个打败夕云菱的波风面麻。
中年猥琐男虽然本身剑道水平很烂,但是在剑道馆中待了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些最基本的强弱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中年猥琐男从刚才的战斗中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叫做波风面麻的家伙从头到尾都是以一种绝对碾压的姿态在应对这夕云菱的进攻,这其中表现出来的实力差距根本就无法估量。
最起码中年猥琐男知道死去的前门主,也就是夕云菱的父亲和夕云菱切磋的时候,绝对是没有这样轻松的。
而夕云巧的实力,中年猥琐男也大致了解,应该比夕云菱强一些,但是也比较有限,绝对不是这个波风面麻的对手。
所以现在中年猥琐男要做的就是,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对面这个叫做波风面麻的人身上移开,转移到落败的夕云菱身上,通过对于夕云菱的谴责来掩盖住他们自身实力不足的心虚,否则如果有人突然提出来让夕云巧去和波风面麻打一场夺回牌匾,那不就麻瓜了。
至于这个计划会不会成功,中年猥琐男知道一定会成功的,因为几乎所有人在面对选择一个发泄的对象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选那个比较弱势的一方来谴责,而不是强势的一方。
如今在这个道场之中,最弱势的人是夕云菱,最强势的人是鸣人,所以大家到底是会选谁来谴责自然不言而喻。
听着中年猥琐男的话,周围的无住心剑流弟子们纷纷大声响应,表示一定要追究夕云菱的责任,让这个使门派蒙羞的家伙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