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五个流派的老头听说另外第六个流派居然被一个女人所掌控,心底里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准备的。
但是谁知,这个年轻女人上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们五人发了一封邀请函,邀请他们商量事情。
这五人最开始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接受的邀请,想着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资格和他们商量,头发长见识短,我倒要看看你刷什么花样。
但是谁曾想这一去就无法脱身,因为年轻女人口中所提出的方案实在是太有诱惑力。
这个方案就是由他们六大流派牵头,组成一个剑道联盟,加入联盟的流派会有种种好处,但是也要听从联盟的统一指挥,不加入的则是合力排挤,最后要么是认命加入,要么就彻底消失。
按照年轻女人的计划,如果成功,那么他们六大流派将彻底统治铁之国的剑道界,并且这份权利无比稳固,他们六大流派将成为铁之国剑道界永远的顶峰。
整个剑道联盟则是由六家流派的门主一起管理,大家之间相互商量,形成一个无比稳固且排外的统治圈子。
面对一份如此有诱惑力的方案,五个老头自然是心动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女人为什么白白把这个方案说给他们听,但是五个老头觉得自己不可能被一个女人算计,于是也都同意了合作。
一开始他们同意合作的时候,女人完全是一副各位都是前辈,我只是提出一个想法,最后还是要各位前辈拿主意的做派。
五个老头自持德高望重,再加上剑道界一向轻视女人的习惯,既然也就真的把年轻女人当做手下随意指使,什么事都让她去办,自己则坐在位置上远程指挥。
然而随着事态的发展,五个老头逐渐发现不对,年轻女人居然靠着自己的手段将他们一步步架空,到了最后他们发现自己已经命令不动自己流派的弟子了,新加入的年轻弟子更不用说,只知联盟不知流派。
五个老头发现情况不对之后也想过反抗,但是当时他们无法确定身边到底有多少年轻女人的眼线,不敢随意指挥手下。
既然手段玩不过就来硬的,直接出手把年轻女人杀了。
但是谁曾想年轻女人身后的那个年轻武士实在是太厉害,他们五个人这么多年身居高位,早就生疏了剑道的练习,再加上年老体衰,根本就不是此人的对手。
而且这个年轻武士也是心狠手辣,当初有一个比较有名的小流派,怎么也不愿意加入剑道联盟,当众辱骂年轻女人,而且还怂恿其他流派和自己一起反抗,绝对不能受制于人。
那天晚上,年轻武士一人一刀,将整个流派屠了个干净,上到八十岁的老妇,下到还在襁褓里的婴儿,甚至连大门口看门的黄狗和后院羊的鸡都没放过,真正做到了字面意义上的鸡犬不留。
年轻武士的手段之残忍,杀性之浓重,就算是在剑道界混了一辈子,见惯了腥风血雨的五个老头都忍不住从心底里发寒。
见识了年轻女人的手段,还有年轻武士的残忍,五个老头最后也只能乖乖听话。
不过所幸年轻女人也没有赶尽杀绝,自从剑道联盟进入稳定之后,她就逐渐退回到幕后,暗自掌控联盟的运行,明面上五个老头还是各自流派的领袖,剑道联盟的六个最高领导之一,最起码职位上和年轻女人平起平坐。
所以时间久了,五个老头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到最后甚至有些甘之若饴。
最后五个老头也看开了,既然反抗不了,那干脆就躺下享受吧。
反正他们五个也老了,要的不过是一个面子和自家流派的延续,既然年轻女人对他们面子给的足足的,流派现在看上去也一帆风顺,那么让对方掌管也没什么不好。
场面回到包厢之中。
“既然如此,那这个无住心剑流就交给各位前辈处理了。”年轻女子笑盈盈的说:“规矩你们知道的,如果负隅顽抗就不要手下留情,现在剑道联盟正处于关键时刻,不能放过任何反抗的声音。”
“当然。”坐在年轻女人右手边,穿着黑色武道服的有些秃顶的老头说:“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不过那个小妹妹和我一样是女人,我也体谅她不容易,到时候留她一条命吧,就....”听着右手边秃顶老头的话,年轻女人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一脸笑意的从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说:“卖到乡下的妓馆去吧。”
“乡下的妓馆.....”左手边穿着藏蓝色武士服的老头面露难色的说:“无住心剑流虽然不愿意加入剑道联盟,但是之前的那个门主也是剑道界的老人了,这样做是不是会有点....”
“有点什么?”年轻女人脸上挂着笑容,轻声细语的说:“残忍?”
“不不不。””左手边穿着藏蓝色武士服的老头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说:“我就是觉得有可能会引起底下人的不满。”
“我就是心疼小妹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才心软交给你们处理,就算是去了乡下的妓馆,好歹也留了一条命,说不定以后运气好了还能找到个老实人嫁了,安度晚年呢。”
年轻女人一副我是为小妹妹考虑的语气说:“如果真的让我的人去处理,到时候场面可就不太好看了,你们说对吧?”
听着年轻女人的话,五个老头下意识的都把目光投向了女人背后的年轻武士。
的确,如果让这个人去处理,那场面可就真的不好处理了。
“知道了。”
老头虽然在心底里大骂果然最毒妇人心,但是明面上还是不停的点着头,表示自己一定照办。
“哦,对了。”年轻女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提醒道说:“记得要把她的手筋脚筋挑断,让她再也拿不起刀,否则日后她要是回来寻仇,可就不好办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应该是门外的手下有什么事情要上报。
几人暂时停下了讨论,让门外的手下进来,手下进来之后,给着坐在做靠近门口位置的穿着灰色武道服的瘦小老头递上了一份材料,然后在对方耳边耳语了几句,便对着房间内的众人一鞠躬退了出去。
等到手下退出去之后,坐在最中央的年轻女人说:“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穿着灰色武道服的瘦小老头看着面前的资料说:“只是今天城里面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他们觉得需要上报一下。” “听他们说,城里面出现了一个神秘武士。”穿着灰色武道服的瘦小老头将手中的材料丢到面前的桌子上说:“一天马不停蹄的连续挑了十二家道馆,听说从开始到结束也只用了不到半天。”
“十二家道馆?不到半天。”穿着黑色武道服的有些秃顶的老头露出有些担心的神色说:“看来这个神秘武士不简单啊。”
“没事的,他挑战的道馆都是一些没有几个人的小道馆,有的连名字都没听过。”穿着灰色武道服的瘦小老头无所谓的说:“这十二家道馆只有三家是咱们剑道联盟里的,而且都是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这个消息也只是在少数人之间流传,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穿着黑色武士服的秃顶老头问道:“有没有看出这个神秘武士是什么流派的?”
“听手下的人说这个家伙动作很快。”穿着灰色武道服的瘦小老头看着面前的资料说:“不过根据他的握刀手法和站立的姿势,应该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流派,不是任何已知的中型或者大型流派,放心了。”
“但是也不可掉以轻心。”穿着藏蓝色武道服的老头插嘴道说:“这个家伙突然出现,然后一天之内连挑十二家道馆,虽然现在还只是小道馆,但是恐怕来者不善啊。”
“哈哈哈哈哈,你该不会担心他来挑战我们吧?”穿着灰色武道服的瘦小老头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一般,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说:“整个铁之国剑道的精华就在都城,而都城的剑道界早已经被咱们所掌控,这个什么所谓的神秘武士估计就是哪个乡下来的小流派的传人想要来碰瓷,要不然他怎么会只挑那些不知名的小道馆踢馆,肯定是自己心虚。”
穿着灰色武道服的瘦小老头能说出这样的话是有原因的,剑道本身就是一个十分吃传承的东西。
正所谓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没有一个好的老师你就算是天赋再高也白搭,自己一个人瞎练直会练出问题来,而且在你开始练习剑道的时候,很多东西就已经根据你所就行的流派决定了。
就好瘦小老头所在的以居合拔刀术出名的林琦神梦流,他们的真传弟子从拿起武士刀的那一天起,就只练习拔刀,突刺,斜切三个动基本动作,而且经过多年的演化,无数代人的努力,林琦神梦流又在拔刀,突刺,斜切三个动基本动作的基础上发展出了居合十式,包含了武士面对各种情况所需要的十种出刀方式,其中被称为居合之生命的拔刀动作也不断地演化精细,到了现在已经改无可改。
这种无数人前赴后继努力研究出的流派,怎么可能会被一个人用单纯的天赋打败,况且他们身为大流派手底下也肯定不缺有天赋的弟子。
基本上所有有点水平的剑道流派都是如此,都有着各自的特点,比如擅长二刀流的二天一流,弟子一开始就要习惯双手持刀的用法,习惯了这个用法之后,以后就算是想要改修其他流派也来不及了。
如今统治者剑道联盟的这六家流派,先不说他们的门主品性怎么样,但是能在竞争最为激烈的铁之国都城登顶,都代表着他们各自的流派必然是铁之国内最强的剑道流派。
虽说有一句话叫做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是你也要先能进门了再说啊,没有一个好的师傅,你连门都进不去,更别说修行了。
此时突然出现一个什么神秘流派的神秘武士,想要击败他们的可能性,都已经不是概率极小,而是根本就不可能。
因为如果是厉害的流派,那早就该出名了,铁之国都城剑道界也应该有它的一席之地,既然他们不知道那么就证明这个流派根本就不厉害,否则干嘛窝在山沟沟里不出来,受虐狂啊。
这时一直默默看着桌上资料的年轻女人突然发话了,看着桌上的照片说:“这个神秘武士,看着像是年纪不大的样子?”
桌面上的资料中有一张鸣人的照片,只不过因为拍摄角度和鸣人带着草帽的原因没有拍到鸣人的正脸,只能看到露出的下巴和脖颈,和稍许金色的头发,从光滑的皮肤上能够看出年纪应该不大。
“那不是更不用担心了。”穿着灰色武道服的瘦小老头大大咧咧的说:“一个小屁孩儿能有什么本事,他要是真敢来随便找个人就打发了。”
不过年轻女人的关注点明显不同,饶有兴趣的欣赏着鸣人的照片,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娇滴滴的说:“光是从皮肤和下巴上看,就知道是个帅哥呢,真想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子啊。”
不提别的,年轻女人虽然心思狠毒,但是确实长得漂亮,而且是那种妩媚型的长相,要不然当初也不可能把北辰一刀流的门主迷的死去活来,一把年纪了还要不顾名声把这个女子明媒正娶的迎进家门。
可惜北辰一刀流的门主,新婚妻子刚娶进家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听到年轻女人妩媚的声音,周围的五个老头喉头不约而同的蠕动了一下,然后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心中大骂不要脸,水性杨花。
事情既然谈完了,吃又吃不到,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五个老头也就相继告辞离去。
等到五个老头离开之后,一直站在年轻女人身后一言不发的年轻武士突然开口了。
“那个家伙.....”年轻武士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可以去处理。”
听到年轻武士的话,年轻女人回过头看着年轻武士说:“哎呦,你吃醋了?”
年轻武士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年轻女人不说话。
“放心啦,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年轻女人像是哄小孩儿一般,站起来将年轻武士整个抱在怀里,摸着对方的头发温柔,凑到对方耳边轻轻的说:
“毕竟......你可是为了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傅呢。” 鸣人和玄生一郎回到庭院之中时已经是下午五六点的时候了,因为日期已经来到秋天将近冬天,所以外面天黑的比较早,等他们两个进入庭院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昏沉,眼看就要全黑。
鸣人进入庭院之后,先是将背在背后的牌匾一股脑的扔到庭院的柿子树下,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的一旁的玄生一郎眼角直抽抽。
“这可是你从其他地方赢来的珍贵的战利品。”玄生一郎心疼的看着柿子树下堆放一地的牌匾说:“就这么堆着了?”
“要不然呢?”鸣人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说:“难道还要把它们供起来啊?”
“我的意思是好歹找个地方妥善保存起来。”看着柿子树下的牌匾,玄生一郎还是有些心疼的说:“这可都是你荣誉的象征,就这么随便堆在院子里,晚上要是被人偷去了怎么办。”
“一郎兄,我的荣誉是靠我自己的本事打出来的,不是靠这些烂木头。”鸣人笑着摇摇头说:“重要的是我这个人,只要我在荣誉就不会丢失,如果我不在,就算是有再多的牌匾,你看人家认不认?”
玄生一郎听着鸣人洒脱的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说:“鸣人你说的对,是我着相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鸣人大笑着拍了拍玄生一郎的肩膀说:“之前不是说要喝酒吗,我这就去拿。”
“好嘞。”玄生一郎也被鸣人的洒脱所感染,此刻也不在乎柿子树下堆积的牌匾了,咧嘴一笑说:“那我去拔几颗萝卜,然后摘一些柿子做下酒菜,你可别嫌弃寒酸。”
“不嫌弃,不嫌弃。”鸣人笑着摆了摆手说:“喝酒最关键的是和什么人喝,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只要人对了,喝什么酒,吃什么下酒菜,不重要。”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玄生一郎默默咀嚼着鸣人的这句话,越想越觉得说的简直是太好了,他身为武士肯定是识字读过书的,虽然不一定有什么创作能力,但是最基本的鉴赏水平还是有的,顿时用钦佩的眼神看着鸣人说:“鸣人君真是太厉害了,你就算是不当什么忍者或者武士,去当一个俳句诗人也肯定很能名扬天下。”
俳句是一种短诗,按照“五-七-五”的顺序,共十七字音组成;以三句十七音为一首,首句五音,次句七音,末句五音。
虽然鸣人刚才说的那句和俳句的结构相差甚远,但是玄生一郎觉得其中的洒脱和意境比他之前听到过的所有俳句都要好,有这种才华,创作俳句肯定是小菜一碟。
“那你可真是太高看我了。”鸣人笑着摇摇头说:“这句诗可不是我创作出来的,是我从别的地方看到的。”
“别的地方看来的?”玄生一郎一边拔着萝卜,一边好奇的说:“这种结构的诗句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鸣人你是从哪里看到的,我回头也去看看。”
“那你应该是找不到了。”鸣人一边从封印卷轴中取着酒,一边笑着说:“不过你要是喜欢,回头我把自己记得的一些诗歌抄给你看。”
“好!”玄生一郎听到之后顿时眼睛一亮,乐呵呵的说:“我以前就喜欢读这些东西,曾经还梦想成为一个诗人,不过自从开始练习剑道之后就逐渐荒废了。”
就在鸣人和玄生一郎聊着这些的时候,九尾和长谷龙生也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其中九尾扛着的最多,背在他身后跟个小山一样,长谷龙生拿的也不少,托在手上都快把他的脸遮住了。
长谷龙生一进房间就把手上的东西倒在地上,然后揉着有些酸痛的胳膊说:“真是累死我了。”
一旁的九尾看到长谷龙生粗暴的动作,顿时瞪了对方一眼,不过想起日后还要让长谷龙生帮忙,也就没有发脾气,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背后小山一样的包裹轻轻放在地上,仿佛其中装着什么易碎的瓷器一般。
“你们这是.....”鸣人将拿出来的酒放在一边,上前拿起长谷龙生倒在地上的东西看了看说:“这是....面料?”
“是啊,这些都是面料。”一旁的长谷龙生撇撇嘴说:“不止我面前这些,九喇嘛那个包裹里也全都是面料,我们俩都快把人家整个面料店搬空了,我估计当时让老板喊我一声爸爸他都愿意。”
“你们买这么多面料干嘛?你们缺衣服穿啊。”鸣人奇怪的看着九尾和长谷龙生说:“再说就算是缺衣服,直接买成品衣服不就好了,买这么多面料多麻烦。”
“这你就要问问当事人了。”长谷龙生虚着眼睛,对着九尾努努嘴说:“所有面料都是他要买的,我就是个跑腿和结账的。”
“九喇嘛买的?”
鸣人这下就更加奇怪了,按理说长谷龙生也就算了,九尾身上的衣服根本就是纪先生帮他做的,根本不需要换,因为凡间的衣服和九尾身上的这件跟本就没有可比性,就算是九尾想要换换衣服的款式和颜色,直接掐个法决就行了,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看着鸣人探寻的眼神,九尾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嘟囔着说:“我又没说这些面料是给我自己买的......”
“不是给你自己买的?”
鸣人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含笑意的看着九尾说:“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这么早回来,而且还买回来一堆不能吃的东西,你小子可以啊。”
其实对于九尾的这种做法鸣人并不会觉得如何,相反是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的。
不同于长谷龙生因为不了解九尾,所以偶尔会产生一些奇怪的误会,鸣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已经逐渐摸清了九尾的脾性。
在鸣人看来,九尾根本就不是那些古怪传说口中嗜血暴虐的妖狐,相反,在很多地方上,九尾反而比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人都要更像一个人。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九尾对于其他人或者事物的态度。
九尾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你对他好,他也就会对你好,你对他不好,他自然也不会热脸贴你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