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痛苦一无所知 第337节

“唔....我前几天白天都有事,所以在外面...”玄生一郎有些心虚的看着面前的卖药郎说:“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贵夫人有一封信要我帮忙转交给你。”卖药郎从怀中掏出一封保存的很好的信封,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郎收”。

卖药郎将信封双手递给玄生一郎说:“请收好。”

卖药郎是个比较少见的职业,因为以前的时候乡村之中交通不方便人也少,很可能一整个村子都没有一个正经医生,村民轻易也不敢独自出远门去大城市看病买药,但是得了病总要治的,有需求就会有供应,所以卖药郎这个职业就应运而生。

卖药郎这个职业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各大乡村之间奔波,从大城市进来便宜的药草和药水卖给向下的村民,然后顺便看看一些小病或者教给村民一些类似土方子之类的药方,偶尔也兼职杂货商人和信使。

所以卖药郎基本上就相当于一个郎中版的杂货商人,平常村子里的人有什么要买的东西或者需要给城里某个人递的话,也都会让他帮忙。

玄生一郎看着卖药郎递到面前的信封,一时间居然有些畏缩,不知道该不该伸手接下对方手中的信。

卖药郎看到玄生一郎迟迟不接自己手中的信,不由的又把信往前递了递说:“玄生一郎大人?”

“哦。”看着卖药郎的动作,玄生一郎猛地反应过来,连忙结果对方手里的信说:“辛苦你了。”

“不必客气。”卖药郎看到玄生一郎收下信,笑了笑说:“您也给尊夫人回个信吧,哪怕只是报一声平安也行啊。”

“.......”玄生一郎看着手中的信,并没有回答卖药郎的话。

卖药郎看着玄生一郎的反应,叹了口气说:“果然还是没有找到愿意收留你的主公吗,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盘缠也花的差不多了吧,实在不行先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吧,糊糊纸伞或者去码头帮人卸货什么的....”

卖药郎因为和玄生一郎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两人之间也有很多交集,以前玄生一郎家里有人生病了都是卖药郎帮忙送的药,所以关系很好,卖药郎说话也就放肆了一点,不过他也的确是在为玄生一郎考虑。

“嗦.....”对于卖药郎的规劝,玄生一郎抿了抿嘴唇说,做出一副强硬的样子说:“我身为一个武士,怎么可以去做那种下等人才能做得事情!简直是一派胡言!”

虽然玄生一郎努力表现的很凶,但是早就了解他性子的卖药郎可不怕,只是撇了撇嘴说:“我知道你是个武士大人,但是就算是个武士,也总要吃饭的吧,总之你先给家里人回个信吧,要不然她们不知道多担心呢。”

听着卖药郎的话,玄生一郎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信封一言不发。

“那我过几天再来。”看着玄生一郎的反应,卖药郎无奈摇摇头说:“您这几天先想想该怎么回信,几天之后我过来拿。”

说罢卖药郎便背起自己的药箱,哼着自己编的号子,一边唱一边渐渐走远。

房间内,鸣人看到回来之后明显情绪低落了一截的玄生一郎,不由的关心的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鸣人的关心,玄生一郎强撑着笑了笑,尽量装作云淡风轻的说:“没事,只是一个朋友过来给我送家里的信而已,不用担心。”

说罢玄生一郎便拉开一旁的房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准备把信封装到盒子里面去。

鸣人看到了玄生一郎的动作,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是家里人好不容易送来的信,不打开看看吗?他们应该很担心你吧。”

“没事的,反正肯定都是一些说腻了的话。”玄生一郎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不用看都知道他们信上写了什么。”

说罢玄生一郎便不顾鸣人的劝阻,匆匆忙忙的把信封塞进了小盒子之中,鸣人远远看去,还能看到盒子中装着许多白色的信封,看样子也都没有开封。

正所谓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虽然现在玄生一郎的处境算不上烽火连三月,但是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这么久,不可能不想念家人,把信藏起来不读一定是有原因。

装好信封之后,玄生一郎振作精神,正好此刻米饭也蒸的差不多了,于是玄生一郎笑着说:“我们开饭吧。”

说罢玄生一郎便揭开锅盖,然后正准备动手盛饭的时候,玄生一郎脸上突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整个人的动作也猛然顿住。

玄生一郎之所以突然顿住,是因为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连一份正常的碗筷都没有,平常他都是抱着锅吃的。

但是如今多了鸣人几人,玄生一郎不可能让几个人跟着自一样己围着锅刨食,这成什么样子了, 岂不是和猪圈里的猪差不多了。

但是现在又让他从哪里去找多余的碗筷呢,玄生一郎一时间急的满头大汗。

“那个.....”玄生一郎犹豫再三,最终一咬牙就要说出自己没有多余的碗筷这件极其丢人的事情。

鸣人看着突然顿住的玄生一郎,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锅和米饭,稍微一想大概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就在玄生一郎准备说话的时候,鸣人装作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猛地一拍巴掌说:“对了!我有件事情忘记和你说了。”

“其实我们几个人稍微有点小洁癖,在外面吃饭喜欢自备碗筷。”鸣人说着便麻利掏出了四份碗筷,然后对着玄生一郎眨了眨眼睛说:“你应该不介意吧?”

听到鸣人的话,玄生一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他也知道鸣人是看出了自己的窘迫,所以才特意这么说的。

“不介意不介意。”玄生一郎颤抖着嗓音,用力抿了抿嘴唇,眼眶微红的说:“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没关系,你能请我们吃东西我们已经很开心了。”鸣人笑呵呵的给众人分好碗筷说:“不说那么多了,来吃饭吧。” 鸣人依次帮忙给几人分好饭,期间九尾拒绝了鸣人给他分饭,萝卜焖饭这种一看就很寡淡的食物九尾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而且总共就这么一点,喂猫呢,还不如不吃。

玄生一郎则是看着自己面前的焖饭,用力抿着嘴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

自从来到了铁之国的都城寻找机会之后,玄生一郎可以说是处处碰壁,从家乡带来的推荐信人家根本不认,他自己本人又嘴笨不会说话,以至于连人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一个看守大门的仆从都可以对自己随意嘲讽。

都城的人也都很冷漠,就算是相互之间的邻居也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这让从乡下来习惯了大家走门串户其乐融融氛围的玄生一郎很不适应。

再加上这里的物价之高也超出了玄生一郎的想象,原本以为起码能够用半年的盘缠两三个月就没了,这还是在远房亲戚愿意借自己房子住的前提下,如果不是正好遇到这家好心的远房亲戚,只怕玄生一郎现在就要露宿街头了。

玄生一郎在这座冰冷的城市之中受尽屈辱,苦苦坚持着他身为武士的骄傲和自豪,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要放弃,觉得干脆回老家找个活儿干干算了。

但是最终玄生一郎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成为一名骄傲的武士是他死去父亲对他最大的期望,他的父亲倾尽全家的资源好不容易才供出他这么一个武士,但是当他正式成为武士的那一天,自己的父亲却因为积劳成疾撒手人寰。

玄生一郎至今还父亲临死之前在病床上,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看着穿着崭新武士服的他,眼底充满了自豪与欣慰。

玄生一郎觉得自己一定不能辜负父亲的期望,哪怕是死,也要抱着一个武士的荣耀而死。

更别说还有老家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玄生一郎立志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再回去,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回妻子书信的原因,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脸和妻子说话,只有等他真正找到了赏识他的主公,才能堂堂正正昂首挺胸的回到家乡接自己的家人来都城过好日子。

不过如今鸣人却让玄生一郎久违的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和善意,看着面前鸣人特意给自己盛出的一大碗萝卜焖饭,玄生一郎想着自己前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和窘迫,之前受了那么多白眼和偏见都咬牙坚持下来一声不吭的玄生一郎,此刻居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鸣人看着面前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的玄生一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说:“好了,先吃饭吧。”

“嗯。”玄生一郎抽了抽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吃饭。”

然后玄生一郎便端起面前的饭碗,把头埋在碗里大口吃了起来,看着大口吃饭的玄生一郎,鸣人也笑了一下,端起自己的碗吃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了筷子拨动和咀嚼的声音,玄生一郎做的萝卜焖饭的确称不上好吃,只不过是简单的把萝卜和米饭一起煮罢了,而且也只加了一点盐做调味料,味道当然算不上好,不过鸣人却吃得很仔细,他知道这是对方能拿出的最好的招待了。

说是一锅饭,其实也没多少,几人很快便吃完了饭,鸣人拿出一套茶具泡起茶来。

玄生一郎看到鸣人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茶壶和茶杯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就是没发现鸣人把茶壶和茶杯藏在了哪里。

“这就是你们忍者的本事吗?”玄生一郎看着慢条斯理的鸣人,忍不住好奇的说:“我记得这个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忍术?”

“嗯,确切来说叫做封印术,不过这是我自己开发的独特用法。”

鸣人将山泉水倒进面前的茶壶之中,然后轻轻一打响指,原本因为煮饭已经烧得差不多的柴火又猛地重新旺盛起来,没过多久壶里面的水就沸腾起来。

“这也是你们忍者的能力?!”玄生一郎用一副看神仙的眼神看着鸣人说:“这样太厉害了吧,怪不得你们忍者能统治外面那么大一片世界....”

“额.....我这个其实不能算是忍术。”鸣人挠了挠鼻子说:“是我自己的独家秘方,别的忍者应该是不会的。”

鸣人刚才的招式其实是利用体内的火属性灵气激发了面前的柴火,看着像是柴火燃烧煮沸了水,其实是鸣人的火属性灵气把水煮沸的。

“说起来,我进城的时候,看到城门口有两个穿着全身铠甲的家伙,他们应该也是武士吧。”鸣人提起烧好水的茶壶,慢慢将沸水倒入面前的茶杯说:“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你说他们啊,他们是三船大人手下的武士,全是由从铁之国选拔出来的,最强大的武士组成的。”玄生一郎眼底露出羡慕的神色说:“我要是能够获得三船大人的赏识就好了....”

鸣人倒掉茶杯里的热水,然后再次倒入第二泡说:“三船大人?他很厉害吗?”

“三船大人岂止是厉害,他可是铁之国地位最高的武士,也是最强的武士,同时也是铁之国的统治者。”玄生一郎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说:“理论上来说,他是铁之国所有武士的家主,一旦他下令所有武士都要听从他的命令。”

“听说如果能被三船大人选中,进入他的亲信部队之后,还会被传授传说中的刀术。”玄生一郎紧接着说:“大家都说只要学会了那个刀术,就算是忍者也不是对手。”

“传说中的刀术?”鸣人拿起一杯热茶递给玄生一郎说:“那你干脆去试试呗,万一选上了呢。”

“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呢。”看到鸣人给他递茶水,玄生一郎连忙双手接过鸣人递来的茶水,捧着茶杯不好意思的说:“如果我真的不自量力去找三船大人,只怕还没进大门就会被门房直接打出来吧。”

“这样啊,但是也说不定。”鸣人端起自己的茶杯笑着说:“有些事情如果不试一试,谁又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不行不行。”玄生一郎连连摆手说:“我去了肯定就是丢人现眼,我这点三脚猫额功夫,对付一下小毛贼还行,遇到那种强大的武士肯定不行的。”

“别这么说嘛,试试总没坏处的。”鸣人笑呵呵的说:“反正你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主公,去碰碰运气也好啊。”

听着鸣人的话,玄生一郎一想也是,反正现在也找不到要他的家族,不如去碰碰运气,想到这里玄生一郎脸上露出意动的神色。

鸣人抿了一口茶,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房间说:“对了,你屋子里的其他几个房间租不租?”

“啊?”听到鸣人的问题,玄生一郎愣了一下,一副没听清的样子说:“您说什么?”

“我问你房子租不租。”鸣人笑呵呵的说:“如果租的话,我们这几天就住在这里了。”

“这个....我也不好说啊....”玄生一郎有些为难的说:“毕竟这是我亲戚的房子,他们能借给我住就不错了。”

“你去问问嘛。”鸣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反正这个房子他们也不用,要是有人租还能多一份收入,没理由不答应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玄生一郎想了一下,觉得亲戚对自己还不错,帮他们介绍一桩生意也算是报答他们了,于是点点头说:“我回头去问问他们。”

听到鸣人居然说要在这里住,九尾当即第一个表示反对。

“我反对!不是说好了要去旅馆住的嘛!”九尾愤愤不平的说:“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

“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面对九尾的反对,鸣人并没有生气,只是笑呵呵的说:“其实我刚才大概算了一下,咱们身上的钱最近花的实在是太快了,是应该节俭一点,你说对不对?”

鸣人说罢便把目光投向了长谷龙生,看到鸣人的暗示,长谷龙生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忙不迭地的点头说:“对对对,是花的太快了,我也觉得应该节省一点来着。”

“放屁!我明明上次看还有很多!”九尾嚷嚷着,然后用狐疑的目光看着长谷龙生,带着威胁的语气恶狠狠的说:“你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好好算账,说!是不是你中饱私囊了!”

“和长谷龙生没关系,我知道他没有算错,只是用的太快了而已。”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九尾,歪着头说:“九喇嘛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花的这么快?”

九尾看着鸣人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到底为什么钱花的快他能不清楚嘛。

九尾虽然平常根本不算钱,但是这一路上他吃了多少东西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想到这里,九尾有些心虚的转过头不去看鸣人的眼睛,带着别扭的语气说:“你之前明明说过没关系的....”

“是没关系啊,我又没有怪你。”鸣人接着九尾的话说:“只不过你就暂时委屈一下,这次就先按照我说的来,等以后我去了水之国你和长谷龙生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这可是你说的!”九尾听到鸣人说只有这次,顿时长出一口气,哼了一声仰起头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那我这次就委屈一下自己。”

看到九尾同意了,鸣人失笑的摇摇头说:“放心我,我说的话肯定算数。”

鸣人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当然不是因为钱真的不够了,虽然这一路上九尾的确花的很凶,但说白了也就是一些吃吃喝喝的东西,一百万两估计花了一半多,还剩下几十万两的存款,而且鸣人这次的旅程最后也就只剩下一个水之国了,按理说剩下的几十万两怎么也够花了。

鸣人说这些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住在这里,就这么简单,和钱没有关系,之所以专门说缺钱只是为了给玄生一郎一个解释而已。

而鸣人想要住在这里的原因,其实是为了能够近距离的观察了解玄生一郎。

在鸣人看来,玄生一郎真的是一个绝好的观察铁之国武士阶级生态的样本。

当你想真正的了解一个阶级或者职业的真实面目和情况的时候,看那些明面上的上层人物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因为那些人早已经渡过了初期的积和奋斗累阶段,正式进入到了躺着享受的收获阶段。

任何一个职业或者阶级,如果只看最拔尖的那几个人,其实挺没意思的,也根本看不到什么真实的东西,你只能看到一个虚假的世界。

如果你想来去到真实的世界,那么就要让自己的目光朝下看,因为任何时候人数最多也最真实的,永远都是处在中下层大众眼中庸庸碌碌的那一群人。

这些人没什么运气,也并没有太多天赋,甚至连努力也许都不太谈得上,但是他们的生活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写照,没有那么多梦想,没有那么多华丽的外壳,没有那么多假大空,只是有最真实最沉重的现实。

所以如果你只去看那些光鲜亮丽的人物,当然只能看到好的一面,而看不到这些人光鲜亮丽的表面之下,隐藏在这个阶级或者职业内部的黑暗,亦或者其他一些更加赤裸裸的东西。

而玄生一郎这个人就很有意思,他虽然是一个武士,但是却是一个没有主公的落魄武士,而且目前看来他又比较坚持于自己武士的身份,不屑于对着生活和现实低头,就算是低头也是偷偷摸摸的,唯恐别人发现他的不体面。

当一个人生活美满的时候,他当然愿意保持礼貌,并且努力维护本身阶级所倡导的那些精神上的东西,因为他不需要做出抉择,不需要在梦想和现实之间做出妥协,所以自然也就没有烦恼。

只有当一个人面临痛苦的抉择,当他发现他所坚持的东西貌似并不能给他带来想要的生活,当他发现空喊着口号并不能让他吃饱饭,当他需要越界或者放弃某些坚持的时候,这种时候才是真正考验一个阶级或者职业背后真实面貌的时刻,

而且还有更关键的是,玄生一郎是个老实人。

鸣人喜欢老实人,喜欢和这种人相处,并不是因为老实人好糊弄,而是他喜欢尝试着帮助一下这种人,因为他们才是这个世界最稳固也最朴实的力量。

这个世界好像总是老实人最容易受欺负,善良和老实似乎成为了一个贬义词,成了大家嘴上说着好,但是心底其实非常不屑的一种性格。

大家觉得只有笨蛋才会真的做个老实人,真正的聪明人才不会老老实实的遵守道德和规则的约束,卑鄙?下流?根本就不值一提,只有真正抓到手里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众人围绕在腐朽的神座之下欢呼,将卑鄙视为智慧的象征,将无耻当做夸奖的勋章,相互之间唯一比拼的好像就是谁的下限更低,谁能更加的不要脸,就好像是一群围绕在食槽前争夺的家畜,争相恐后的将自己的嘴伸进食槽,有些人甚至是连前蹄也伸进去了。

鸣人很不喜欢这样的世界,很不喜欢这样的观念,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老实人凭什么就活该受欺负,老实人凭什么就不能有人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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