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在鸣人刚有动作的时候,飞段看出了他的企图。
“小心点,不要动哦~”飞段用铁针在自己身上指着:“接下来你想尝尝哪里的痛楚呢?这里?还是这里?”
鸣人看着飞段的动作,眼神逐渐阴沉,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生死都捏在别人手中,刚准备强撑着启动,突然胸口一通,咳出一大口鲜血。
而飞段此时刚刚把铁针从自己胸口拔出来。
“放心,我专门扎的肺部,你一时半会死不了,我可是答应了角都要留下你的心脏的。”飞段舔了舔铁针上的鲜血一脸享受的说:“就是这个感觉,这种极致的痛苦,这才是真正的享受。”
鸣人擦去自己嘴角的鲜血,现在他感觉自己每一次呼吸胸口位置都传来阵阵剧痛,而且嘴边肺部被刺穿,让他根本无法有效的呼吸,也同时无法凝聚起体力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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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封印内的纪先生也是面色凝重,虽然心中同样十分担心鸣人,但是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因为纪先生明白这是鸣人必须要经历的坎,他能帮的了鸣人一时无法帮助鸣人一世,有些东西是人生路上必须要靠自己迈过的。
这个世界是复杂多变的,没有谁能预测到自己下一秒会遇到什么危险,也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度过。
以纪先生的眼界和本事,其实这个世界绝大部分危险他都可以帮助鸣人安然度过,但是那样并不是真的为了鸣人好。
纪先生培养的是弟子,是可以传承自己的道统,并且走出属于自己道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弟子。
如果纪先生次次都在鸣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出手,像个老母鸡一样把鸣人护在自己翅膀下面,这样才是害了鸣人,让鸣人成为一个自以为是的虚浮之人。
这个世界上许多家世不错的人,总是会产生一种幻觉,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许多事情,已经算是一个独立自主的成功者了。
但是他们往往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们认为的自己经历过的苦难,其实都只是一定限度之内的挫折,最多也不过是被人打伤亦或者做事遇到困难。
而那些真正的危险,那些危机生命的关卡,他们并没有真正的靠自己度过。
如果鸣人只是想要成为一个随波逐流的人,那么这些的确是够了,但是如果他想要试着真正改变自己周围的事物,那么就需要更多的历练。
真正耀眼的思想,必然要经过生与死的历练,只有这样才能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不管鸣人准备用什么方法,不管这个方法过后会出现什么问题,他这个做师傅的到时候都可以帮徒弟弥补,但是现在眼前这一关,无论如何要鸣人自己过。
大苦大难之后,方有大彻大悟。
“怎么不动了?放弃挣扎了吗?”飞段看着不远处半蹲在地上的鸣人,摇头晃脑的说:“不要这样啊,再挣扎一下好不好,好歹让我多玩儿一会儿啊。”
鸣人冷眼看着喋喋不休的飞段,什么话也没说,现在说话只不过是助长对方的气焰,有那个功夫他还不如留着思考怎么脱困。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的身体机能出现问题,无论是右脚的跟腱,还是左肺的穿孔,都让自己的行动的速度大大降低,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响也会越来越严重。
忍术是没有办法了,速度实在是太慢,只要自己一出现结印的动作,估计飞段会理解把手给砍下来。
体术的话,现在的状态也无法保证可以在飞段反应过来之前将对方打出符阵,而且对方身边还站在一个虎视眈眈的角都。
现在目前的情况似乎只剩一种方法,但是这个方法鸣人自己说实话心里也没有底。
先不说用了之后能不能顺利解决对面两人,关键是用过之后自己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要是使用了之后把对方两人搞定了,然后自己却死在自己手上,那就有点搞笑了。
就在鸣人思考的时候,飞段看到对方一直不配合自己,逐渐感觉到无聊。
“你这家伙真没意思,算了,我懒得和你玩了。”飞段直接将铁针指向自己的咽喉:“一次性搞定吧。”
看到飞段的动作,鸣人眼神一凝,正准备说点什么拖延时间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的树林中窜出。
江琦拓人高举着手中有些锈迹的长刀,虽然有些哆嗦,但是依旧义无反顾的冲向飞段。
一旁的角都第一反应是心中一惊,然后看到是一个普通人,顿时放松下来,任由对方冲向角都。
“啊啊啊啊啊啊!放开他!!!”江琦拓人闭着眼睛,手中的长刀没有任何章法的胡乱挥舞着:“你们这些混蛋!!!”
飞段则是百无聊赖的侧身闪过攻击,反手直接一镰刀砍到江琦拓人肩膀,同时口中不耐烦的说:“哪里来的杂碎,不要打扰我享受。”
扑哧!
江琦拓人被飞段一镰刀直接砍中大动脉,整个人猛然顿住,手中的长刀也握不住了,回过头呆呆的看了看远处的鸣人,然后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从江琦拓人冲出来然后被飞段镰刀砍中,期间只不过过去不到五秒钟,这也许是这个年轻人这辈子最勇敢的一次,只不过他的勇敢仅仅持续了不到五秒钟,便像一团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只剩下无神的眼睛望向天空,口中不断的吐出血沫,似乎在呢喃着谁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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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中,阿夏正小心的将熬好的药端给自己的母亲,突然一个晃神,差点将手中的药洒出去。
滚烫的药汤溅到阿夏的手指上,带来钻心的疼痛,但是这药可是花了钱买回来的,阿夏强忍着疼痛牢牢抓住碗不放手。
“阿夏,你没事吧。”躺在木板上的阿夏母亲看到后连忙担心的说:“烫到了吗?”
“我没事。”阿夏将碗放在桌子上,揉了揉还在疼痛的手指:“我刚才.....只是突然感觉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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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哪里来的垃圾。”飞段不屑的对着江琦拓人的尸体啐了一口:“搞得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了。”
然而此刻鸣人看到这一幕,整个人猛地呆住。
江琦拓人的勇敢并不华丽,甚至有些滑稽,哆嗦的步伐,因为害怕紧闭的双眼,没有章法的劈砍,到最后被人一招搞定的狼狈,一切都显得如同一个丑角,一个舞台上引人发笑的丑角。
可惜鸣人现在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没想到江琦拓人居然没有离开,而且居然在这个时候冲了出来,试图用自己的方法帮助自己。
看到江琦拓人倒在血泊之中,鸣人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身体内的五脏六腑如同夏日干燥的柴草堆,一点火星落了上去,便立马熊熊燃烧起来。
胸腔中的狂怒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进了脑海。
“三秒。”
鸣人低着头,低沉的嗓音如同一只受伤的雄狮。
“你说什么?”飞段像是没听清鸣人的话,转过头好奇的说:“什么三秒?”
“三秒解决你们。”
鸣人从半蹲的姿势缓缓起身,不顾有可能加大左肺创伤的危险,用力深呼吸着空气,像是要把之后一个小时的氧气一口气吸干一般。
“三秒解决我们?”飞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你说反了吧,我现在一秒钟就能解决你。”
而一旁的角都逐渐感觉不对,对着飞段语气急促的说:“不要嗦了,赶快把他搞定!”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飞段无所谓的耸耸肩,直接举起铁针对着咽喉:“我这就搞定他。”
鸣人无视对面飞段的动作,一点一点调整着身体的状态和查克拉,同时口中微微默念。
“八门遁甲,第五门,杜门,开。”
随着第五门的打开,鸣人体内的查克拉开始暴动,像是一只横冲直撞的犀牛终于逃脱了笼子的束缚,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被查克拉灌满,高密度的查克拉甚至形成了类似于黑洞一般的吸引力,保护着鸣人的同时也在不断侵蚀着鸣人身体的细胞。
瞬间周围似乎寂静了下来,一股无形的波纹以鸣人为圆心向四周扩散,鸣人周围的石块或者泥土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不约而同的朝着鸣人的方向滚动,在接触到鸣人身体表面的时候突然碎成粉尘。
鸣人对着飞段和角都二人默默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秒。”
这时候飞段和角都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飞段猛地举起铁针就要插向自己的咽喉,可惜为时已晚。
鸣人膝盖微微弯曲,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地面就像是引爆了大当量炸药一般,与此同时鸣人的身体周围出现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白色雾气,然后便瞬间消失不见。
鸣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明明是在空气中行动但是感觉却像是在水中行动一样,平常可以忽略的空气阻力突然开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甚至鸣人感觉时间都慢了下来,对面飞段的动作在他眼中就像是慢放一般。
鸣人像是瞬移一般来到飞段面前,左手轻轻一弹弹碎飞段手中的铁针,然后右手猛的抓住飞段的脖子,像是抡破麻袋一样将对方直接抡出地面上的符咒范围。
轰隆!
地面上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凹陷,飞段此刻还停留在自己之前准备用铁针刺咽喉的思维中,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躺在地上了。
然而此时时间才过去了一秒钟。
“第二秒。”
鸣人低吼一声,现在飞段离开符咒范围,他可以尽情进攻了。
鸣人紧紧握住拳头,像是砸木桩一样冲着地上的飞段猛然砸下,他现在根本懒得顾什么章法了,他现在只想用最暴力,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啪!
只听到一声好似西瓜破裂的声音。
飞段并没有像正常遭受重击那样受伤,也没有被拳头砸穿腹部。
鸣人一拳打在飞段腹部,飞段腹部就好像是被塞入了一颗手雷一般,整个人从内部猛然爆开,身体四肢全都四分五裂变成了比手指头还要碎的肉块,地面上像是盛开了一朵血红色的烟花。
这时一旁的角都才反应过来不对,连忙召唤出身后的四只面具怪,想要对付鸣人。
然而此时时间刚刚过去两秒。
“第三秒。”
角都只觉得声音刚刚传入到自己耳朵,然后身体就猛然顿住,周围刚刚展开身形的四只面具怪也突然呆立不动。
咔嚓!
四声轻微的破碎声蓦然响起,只见四只面具怪头上的面具同时出现一道道裂纹,随后如同历经千年风化的骨骼一般,变成粉尘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飞段、角都、亡。
鸣人默默收回伸出的拳头,在身体即将彻底崩溃的一刹那退出了八门遁甲的状态。
“呼呼”
鸣人半跪在地上,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一般疯狂的扯动,身体表面的毛细血管更是全部破裂,如同一个血人一般。
但是此刻鸣人没有第一时间管顾自己的伤势,而是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不远处江琦拓人身边,将自己体内的查克拉努力输入到江琦拓人体内。
原本鸣人体内的伤势已经十分严重,这下又引动查克拉,进一步加剧了身体的负担,处于临界点的内脏开始出现破损的情况。
然而鸣人并没有放弃,依旧锲而不舍的朝着江琦拓人体内输送着查克拉。
刚才从江琦拓人倒在血泊,到现在鸣人杀死角都和飞段两人,其实只过了不到十秒钟,所以江琦拓人现在还留着一口气。
随着查克拉的输入,江琦拓人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慢慢睁开眼睛过来。
“好痛....好痛...”江琦拓人一醒来,先是茫然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反应过来后对着面前的鸣人虚弱的笑了笑说:“我这是....要死了吗?”
鸣人看着江琦拓人,眼神悲伤,但他知道现在这种条件对方已经彻底没救了,自己的查克拉只不过能让对方在最后的时刻保持清醒。
“我之前本来是想直接跑回去的,但是中途有担心你,就又悄悄溜了回来,你教我钓鱼,我总不能那么不讲义气。”江琦拓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后来看到你受伤了,原本我是没胆子出来的,我也知道自己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我看到他们两个人戏弄你,心里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冒起了一股火,然后就没头没脑的冲了出去。”
“结果真的像我想的一样,我什么也没干,就被打败了。”江琦拓人自嘲的笑了笑说:“你不用觉得愧疚,这都是我自己选的,只是...我真的不想死。”
“我不想死!”江琦拓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抓住鸣人的手腕,泪流满面的说:“我不能死啊!我还没有把钱带回去,阿夏还在等着我!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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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民窟中。
阿夏等着母亲喝完了汤药,正准备拿去清洗,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巨响。
哐当!
阿夏家的破门直接被人一脚踹碎,一个光着膀子,身上纹着纹身的光头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闯了进来。
“你们欠的钱该还了。”领头的光头壮汉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据说:“连本带利总共三万两!”
阿夏看着面前的字据咬着下嘴唇,她之前为了给母亲买药,不得不借了一千两的高利贷,谁知对方在借据上做了手脚,实际的利息远远高出他们当时和阿夏说的。
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她们这种贫民窟的人就算是去官府也没有人会管,只能屈服于这群地痞流氓的淫威之中。
“再宽限几天吧。”阿夏苦苦哀求道:“我正在想办法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