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痛苦一无所知 第115节

“你就得了吧你。”纪先生直接一甩手打断九尾的话,虚着眼睛瞥了一眼九尾说:“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想吓唬吓唬小鸣人,别给我整这没用的。”

“好吧...”九尾只得嘟囔一声,收起身上四溢的查克拉,露出黑暗中的身体盘坐到铁门跟前对着鸣人说:“那个...你好,我叫九喇嘛。就是外面人说的妖狐。”

“你们两个....”鸣人看了看九尾,又看了看纪先生,然后恍然大悟的说:“原来纪先生你早就和这家伙接触了。”

“我这不是无聊嘛。”纪先生笑眯眯的隔着铁门摸了摸九尾的皮毛:“我又没办法找人聊天,最后就只能将就一下,找一只狐狸聊聊喽。”

“什么叫将就一下?”九尾表示抗议:“能和本大爷说话,是你们的荣幸!”

“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想你们两个应该有很多话要聊。”纪先生一甩衣袖具现出一套茶具,然后示意鸣人坐在自己身边:“我给你们泡茶,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聊。”

鸣人和九尾对视良久,两方都在仔细的观察对方没有着急说话,虽然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比鸣人和纪先生在一起还要长,但这也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

终于差不多过了快一炷香时间,鸣人率先开口了。

“看样子你是被封印在我体内的。”鸣人坐到纪先生身旁的凳子上,平静的看着九尾说:“那么你知道是谁将你封印在我的体内吗?”

“我当然知道。”九尾撇撇嘴说:“就是你的爸妈,是他们俩把我封印在你体内的,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的父母?”鸣人猛地一愣,随即神情紧张的向前探了探身子说:“这么说你见过我的父母?知道他们是谁?!”

也难怪鸣人会这么紧张,因为从小到大,他虽然听到村子里人说他的父母都是忍者,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村子牺牲了,但是却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具体是谁。

自己的父母各自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子,这些对于鸣人来说都是一个谜,也是长久以来他心中的一处阴影,因为就算是他思念自己的父母的时候,都不知道脑子里该想成什么样的形象。

“你的父母啊,其实你爹你早就知道了,甚至可以说的天天看见。”九尾故意吊着鸣人的胃口,卖着关子说:“我想你绝对猜不到他是谁。”

鸣人听到九尾的话神情一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旁纪先生先出声了。

“咳!”

纪先生突然咳嗽一声,眼神不善的打量着九尾,意识是你给我严肃点,少在这里给我耍贫嘴。

看到纪先生威胁的眼神,九尾连忙接着说道:“其实他就是木叶忍村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

九尾这一句话无疑是相当于给鸣人大脑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我的父亲...是四代火影?”鸣人喃喃自语,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波风水门?就是刻在火影岩上的那个四代火影?”

“所以我说你其实天天都能看见你爹。”九尾打了个哈气说:“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自豪?”

“我的父亲是四代火影...”鸣人默默重复一句,暂时压下心中的惊讶和疑惑又紧接着问九尾道:“那我的母亲呢?你知道她是谁吗?”

“你娘啊,她叫旋涡玖辛奈,是曾经涡之国中涡忍村的人。”九尾一想起玖辛奈就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说:“把我封印在你身上的那个八卦封印,就是涡忍村人发明的忍术,可把我害惨了。”

“旋涡玖辛奈...”鸣人又默默重复道,他现在算是知道自己旋涡这个姓氏是从哪里来的了。

消化完自己父母是谁的事情后,鸣人并没有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而是又紧接着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你知道我当初我的父母...”鸣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眼睛死死的盯着九尾说:“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他们是怎么死的...”

说到这里九尾表情有些尴尬,虽然当初鸣人父母的死因和自己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毕竟自己也参与其中,虽然是被迫的,但是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母亲当初分娩也就是生下你的日子,本身人柱力分娩的时候就非常危险,恰巧当时又出现了一个心怀不轨的面具人。”

九尾回忆着自己当初的遭遇:“那个面具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实力强大,虽然有波风水门在旁边护卫,但是还是因为顾忌刚出生的你和刚刚分娩完还十分虚弱的旋涡玖辛奈,所以被那个面具人得逞,用写轮眼控制了当时还封印在旋涡玖辛奈体内的我。”

“我被控制的那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清楚,反正我清醒过来以后发现自己不在封印内,周围还有一大群忍者在围攻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逃出封印,但是既然出来了我肯定不想再回去。

九尾说到这里颇为尴尬的用爪子挠了挠鼻尖说:“所以我就想着把周围的忍者解决掉,然后逃跑从此恢复自由,你的父母为了重新封印我,一起牺牲了生命将我封印到了你的身体内。”

“当年发生的事情,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九尾坦然的看着鸣人:“你要是恨我也无可厚非,毕竟当初你的父母是因为要封印我才送命的。”

九尾说完后,牢房内外一兽二人同时陷入沉默,封印内只剩下水滴落到地面上沉闷的滴答声。

鸣人低着头,手上端着一杯纪先生之前递给他的清茶,茶杯中的茶水倒映着他模糊不清的脸庞,看不清喜怒。

九尾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动作,趴在牢房内没有变,只有偶尔转动的瞳孔能看出它的内心并不平静。

而一直坐在一旁安静泡茶的纪先生,此刻也停下了泡茶的动作,食指轻轻一点,点燃了茶桌上一盏香炉中的线香。

袅袅的雾气在点燃的香头上升起,这是纪先生空闲时候用儒家的修为炼至的静神香,最是能平静心中浮躁,助人降住心猿意马。

鸣人吸了一口空中淡淡的香气,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轻轻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这件事情说到底与你无关,你也只是受害者之一而已。”鸣人静静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既然真正的仇敌我已经知道,干嘛还要和你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没意义。”

九尾听到鸣人的话,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现,但是明显能感觉到放松了下来。 “纪先生。”鸣人突然转头看向纪先生说:“九尾说的这些事情,您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嗯,我的确早已知晓。”纪先生微微一笑放下茶杯:“这些年我也从四处收集资料,加上平常观察村子中的情况,得出了几条结论。”

鸣人点点头没说什么静静地看着纪先生,他知道纪先生接下来说的话才是重点。

“首先最重要的问题是你出生那天,突然出现在现场的那名面具人的身份。

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的长相,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但是可以从他的表现出的信息中,分析出他身上的线索。”

纪先生竖起一根手指头:“第一,他可以直接将从封印中拉出来,甚至还能操控九尾的行动,这一点我已经向九喇嘛咨询过了,能这样控制他的方法,古往今来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写轮眼。”

听到纪先生的话,鸣人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居然扯到宇智波一族身上了。

“知道了这个信息,就能顺理成章的推论出许多东西。”纪先生对着鸣人微微一笑说:“还记得当年宇智波鼬屠杀宇智波一族那碗,你和宇智波鼬对峙的时候,宇智波鼬说过什么话吗?”

鸣人只要略微一思考就瞬间明白了纪先生的意思,眼睛瞬间睁大。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纪先生满意的笑了笑:“宇智波鼬当年说过”

“如果你也开眼的话,那么包括我在内,这个世界上能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便有三人了。”鸣人默默说出宇智波鼬当年说过的话,脸色阴沉。

“没错,就是这句话。”纪先生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茶桌上划出一个一字:“这说明什么?”

“说明宇智波鼬很可能见过,甚至是知道当年那名面具人是谁。”鸣人接着纪先生的话说:“当年宇智波一族除了佐助之外都被宇智波鼬一人杀光了,除非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拥有万花筒写轮眼而且还没人知道的人在,那么宇智波口中的另外一个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人,大概率就是当年那个面具人。”

“关于万花筒写轮眼我也找过很多资料,这是传说中的只有极少数极有天赋的宇智波一族族人才能觉醒的能力。”纪先生将双手拢在袖子里说:“历史上记载,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人,也只有当年宇智波斑和他的弟弟宇智波泉奈。”

鸣人点点头,他当然明白纪先生话里的意思,万花筒写轮眼既然如此稀少,那么基本上就可以确定宇智波鼬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当年的面具人了。

“既然线索已经确定,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非常简单了。”纪先生轻轻拍了拍鸣人的肩膀说:“接下来就是要找到宇智波鼬,从他口中问出当年那个面具人的线索。”

“宇智波鼬...面具人...”鸣人低着头喃喃自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要问鸣人现在内心的感受,无疑是极为复杂的。

一方面因为知道了父母的消息而填充了内心深处的一块缺陷,同时也换起了多年来他内心深处对于亲情的思念和渴望。

而且还得知了自己父母当年死亡的真相,这更是让鸣人感到怒不可赦,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对于一个人产生如此强大,如此坚决的杀心。

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仇此恨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清洗不净,就算是将此人挫骨扬灰也难消心头之恨。

鸣人默默低着头,只觉得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模糊,身旁的纪先生也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似乎有一只手在不断地拉扯着自己,想要扯断自己与外界的联系。

此刻封印内部也因为鸣人内心的变化而产生变化,周围的环境不停的晃动,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疯狂的撞击着封印,并且九尾身上带有极大负面情绪的查克拉,居然在没有九尾操控的情况下一点点溢散而出,逐渐蔓延到鸣人周身,眼看就要进入鸣人体内。

纪先生敏锐的察觉到鸣人的内心变化,眉头轻轻一皱,手上悄悄掐了个法决,深吸一口气字正腔圆的大喝:“醒来!”

纪先生的一声大喝宛如瓦釜雷鸣般,瞬间在鸣人耳旁炸响,也将鸣人失守的心神拉了回来。

鸣人回过神来之后,想起自己刚才那种奇怪的状态,不由惊起了一身冷汗。

“谢谢先生。”鸣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后怕的说:“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脑子一蒙,什么也不知道了。”

“没事,你只是暂时被心魔蒙蔽了心智。”纪先生轻声宽慰道:“大悲大喜之下最容易被这种东西趁虚而入,清醒过来就行,以后引以为戒就好。”

“每个人都有心魔,就好像是太极中的阴阳两面,没什么好羞愧的。”纪先生摸了摸鸣人的头说:“最重要的是不能被偏激的情绪蒙蔽懵逼了思想,只要我们问心无愧,这心魔就算看上去再可怕,也不过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我明白的,先生。”鸣人表情严肃的点点头:“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嗯,小鸣人先生最是放心。”纪先生慈祥的揉着鸣人的头发说:“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急不来,只要牢牢的放在心中即可,当下还是要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相信先生,哪怕那个面具人死了,先生也能把他从十八层地狱里给拽出来,亲手交给小鸣人处理。”

“我当然相信先生。”鸣人点点头:“但是如果那个家伙还活着,我还是希望能够自己处理,此等大仇,断不可假于他人之手。”

“好好好!小鸣人有志气!”纪先生使劲拍了拍鸣人的肩膀:“先生相信小鸣人一定没有问题。”

然后鸣人便被纪先生送出封印,他现在精神十分疲惫,需要好好休息。

铁门后的九尾悄悄竖着耳朵,刚才它虽然一副打盹的样子,其实一直都在听鸣人和纪先生之间的对话。

没办法,刚才鸣人的样子太吓人了,居然能够引动它身上的查克拉,它自己还没什么办法阻止,这个必须要问清楚,要不然它今晚肯定睡不好觉。 “姓纪的。”鸣人走后,九尾鬼鬼祟祟的凑到铁门前说:“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我的查克拉居然不听我的指挥,吓死我了。”

“鸣人当时猛然听到这样的信息,心神失守之下差点就被心魔趁虚而入。”纪先生淡淡的瞥了一眼九尾说:“你现在等于寄住在鸣人体内,住的房屋要是出现大变,你以为你这个当租客能够独善其身?”

“心魔?那是什么东西?”九尾有些好奇的说:“你是指负面情绪吗?那我这里多的是啊,凭什么那个小鬼的就厉害一点。”

“心魔不仅仅是一种负面情绪,他是人的一体两面,你不懂。”纪先生默默叹了口气:“它是人永远都要警惕,但是却永远只能压制而无法彻底战胜的对手。”

“不懂。”九尾迷糊的摇摇头,一转身继续去修炼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加深了他心中的危机感,要抓紧修炼争取早日脱离苦海。

纪先生默默看着面前燃尽的线香,脸上阴晴不定。

如果鸣人身上提炼出一个最为明显的特征,那么纪先生一定会选择执着这个特性。

执着,是一项稀有而美好的品质,同时也是拥有赤子之心的鸣人最为宝贵的特质,没有之一。

善良,开朗,豁达,这些品质鸣人自然也有,但是真正将这些品质串联在一起,铸造了现在这个鸣人的最重要的特质,是执着。

然而执着让鸣人内心如此强大的同时,也造就了同样强大的心魔。

强大的内心和强大的心魔,这并不矛盾,或者说每一个内心强大的人,都拥有者极为强大的心魔,纪先生也不例外。

只不过像纪先生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般人眼中宛如天崩地裂般的事情,在他心中也很难掀起大的波澜,所以心魔就算是再强大,也没有机会干扰纪先生的心神。

至于说彻底消灭心魔更是无稽之谈,心魔是人的另一面,是每一个完整的人身上必要的一部分。

纪先生不是没有方法彻底消灭鸣人心底的心魔,但是一旦这样做了,鸣人也就彻底废了。

当然一个人的内心只有光明而没有黑暗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就是残缺的,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心魔是威胁也是历练,就像是磨刀石一般,每一次依靠自己战胜心魔之后,都是一个质的飞跃,而对付心魔最好的方法,就是多经历事情,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懈怠。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

鸣人现在就处于刚刚有了初步的思想,但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少,所以很容易怀疑自己的状态。

在纪先生那边的世界,如果敌对的门派或者势力出现了一位赤子之心的天才,那么对付他的最好时机就是现在。

而且这招还很难防御,因为你想要的让弟子真正的成长起来,那势必就要放他独自一人出去历练,而独自历练的时刻,恰恰就是初步建立自己的思想的时候。

如果真的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把弟子护在身后,就算是赤子之心的天才,也要被养成废物了。

心魔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看破不说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真要直说了反而实是在帮倒忙。

这是纪先生身边一处无人的空地的水面突然出现一阵波纹,纪先生神色一动,把头转向旁边。

纪先生站起身,拢着袖子上下嘴唇轻轻张合,用九尾无法听到的微不可查的声音对着一旁空无一人地方说:“真的不出来见鸣人一面吗?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其他的东西。”

原本空无一人的封印,突然传出一个只有纪先生才能听见的女声:“不用麻烦纪先生了,知道鸣人现在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的查克拉有限,还是不要麻烦了。”

“这点你不必担心,我这个做先生的别的本事没有,这点问题还是能帮弟子解决的。”纪先生用宽慰的语气说:“我想鸣人也肯定想和你见一面。”

“先生已经帮了鸣人那么多,我这个做母亲的无以为报,怎么还能再为难先生呢。”一旁的女声用轻柔的语气说:“我能够看到鸣人好好的长大,就已经很满足了,尤其是鸣人还遇到了您这样的先生,不敢奢求太多。”

“关于你的事情,确定不要告诉鸣人吗?”纪先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再加上鸣人的天赋,以后不出意外能找到方法帮助你重塑身体”

“现在鸣人还小,我不想让他承受太大的压力。”女声轻轻的说:“关于当年面具人的事情,我知道瞒不住鸣人,也就让让九尾说了。

但是既然现在还没有方法,我不想再给鸣人身上继续添加压力了,鸣人要是知道了我的存在,那他肯定每天都想着怎么解决我,而且我也不可能经常出现。

如果鸣人因为我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了,那我还不如不在。

等到以后鸣人长大了,学了更多的道理之后,先生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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