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莫德雷德才发现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在某些时候，武器太好似乎也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
而与此同时，霜之哀伤更是觉得相当的委屈。
它可是堂堂的史诗级武器，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什么的对它来说只是基本操作。
可是现在，莫德雷德竟然拿它砍树。
并且，还向它提出了“绝对不能砍倒这棵大树，也不能用冰冻和诅咒能力伤害到这棵大树”的无理要求。
霜之哀伤有理由认为，这样的要求是对它的一种侮辱。
可是——
“如果你换了武器的话，才是对它真正的侮辱。”
斯卡哈看了莫德雷德一眼，脸上呈现出一种相当认真的表情：
“武器，就是战士的生命。”
“你要如同爱惜自己的生命一般，来爱惜自己手中的武器。”
“如此，才能将武器中蕴含的力量发挥的淋漓尽致。”
斯卡哈一边说着，一边还向莫德雷德展示了她随身携带的那两把血色魔枪。
据斯卡哈所说，在最开始的时候，它们不过只是两把十分普通的铁质长枪罢了。
而当初的斯卡哈就是挥舞着这样的长枪，成功弑杀了神明。
神明的鲜血洒在枪上，赋予了它们特殊的属性。
如此，才有了【魔枪】的诞生。、
“我无意评价你对武器的选择——但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把武器，你就有义务对这把武器负责到底。”
“而现在的你……莫德雷德，你真的了解你手中的这把武器么？真的是拿自己的心在指挥这把武器么？”
“还是说，仅仅只是像一只无谋的猩猩一样，在凭借着自身的蛮力来挥舞这把武器呢？”
斯卡哈的点评，直接切中要害。
莫德雷德发现，他的确是从未深入了解过这把【霜之哀伤】——对于这把剑的故事，他大多数都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
“我也从没打算过与这把武器进行什么深入的了解啊！”
看着手中的这把武器，莫德雷德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十份纠结的表情。
别忘了，霜之哀伤可是一把货真价实的【魔剑】。
虽然系统说这把剑中没有耐奥祖的灵魂，不会让使用者的灵魂受到侵蚀，相对来说还比较的安全。
但与此同时，它可没说使用者不会受到这把武器本身力量的影响。
“魔剑，冰霜，亡灵……”
每一个词汇，都能令人情不自禁的打上一个哆嗦。
而当这些词汇联结到一切之后，可就绝对不仅仅只是【寒冷】那么简单了。
【毁灭】。
这是一把象征着毁灭力量的魔剑。
亡灵天灾——重点从来都不在亡灵。
而是天灾！
不过——
“唉，罢了。”
莫德雷德叹息了一声，抬起头，看着那一脸严肃的斯卡哈。
随后，他又低下头，看着这把曾经帮他战胜了阿尔托莉雅的霜之哀伤。
此时此刻，哪怕斯卡哈没有继续解释，他也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了。
“武器，就是凶器。”
“所谓的魔剑圣剑，本质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分别，都不过是杀敌用的武器罢了。”
“真正重要的，还要看使用者本身。”
“以及你究竟想要用这份力量，完成什么事情。”
莫德雷德如此想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解除了魔力上的防御，让这把魔剑的力量肆意侵入到自己的体内。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为。
哪怕是阿尔托莉雅，也绝对不敢做出这种大胆的事情。
而莫德雷德之所以能这么自信的向这把魔剑敞开自己的灵魂，还是因为斯卡哈就在他身边的缘故。
他相信，就算真的出现什么不测，斯卡哈也能及时将他挽救回来。
“那现在，就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吧。”
莫德雷德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警惕着那随时可能会发生的变故。
尤其是那种连灵魂都能冻结的寒冷，更是让莫德雷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灵魂经历一次寒冰地狱的洗礼。
然而，在下一瞬间。
当他真正感受到霜之哀伤的力量后，却是十分意外的发现，这股力量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寒冷。
反而，当莫德雷德逐渐熟悉了这股力量之后，竟然还从其中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暖意。
在经过一番仔细的分析之后，莫德雷德意识到，这种暖意，似乎是源自死者对生命的一种向往。
只不过，在感受到这股暖意的同时，莫德雷德更能感受到，这股暖意似乎又被另外一股力量死死限制住了。
这股力量，象征着生死之间，那道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障碍。
与此同时，从这些力量之中，莫德雷德更是了解到，当初的他为什么会从那个新手礼包中抽到这把武器了。
那并不是什么巧合，也不是因为系统在故意设计他，更不是因为这把“孝子剑”真的很配他这个大孝子。
而是因为——
“只有经历过真正死亡的人，才能成为这把剑的主人。”
“只有这把剑的主人，才能打破生死之间的隔阂，做到那些其他人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
“——以亡者的力量，为生者开辟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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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威尔士，森林中。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在意外界变化的c.c.，突然觉得好像是有点冷。
而且，还是那种好像是与冰块紧贴着的那种，刺骨的冷。
“这是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魔女的思绪，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寒冷拉回了现实。
然后，她就看到了令她相当无语的一幕。
“喂喂。”
“虽然我知道这里是一个十分魔幻的世界。”
“但是随手将一片森林冻结成雪域什么的……这未免也太玄幻了一点吧？”
看着眼前这个晶莹剔透的世界，c.c.在自己心中疯狂的吐槽着。
而在下一瞬间，她又将目光放到了莫德雷德的身上。
毫无疑问。
像这种不分场合，也不在意他人的感受，就肆意宣泄自己力量的行为，也就莫德雷德这个熊孩子能够做得出来。
而在莫德雷德的而身后，斯卡哈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一件好事。”
她看着眼前这片人为制造出来的冰雪世界，又看着那仿佛是被刚才的那一击耗尽力气，如今正一边喘息着，一边恢复体力与魔力的莫德雷德，轻声解释道：
“要想控制自己的力量，就要知道自己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如果连自己的力量究竟能够达到什么程度都不清楚的话，又何谈【控制】呢？”
“……”
看着斯卡哈那张充满笑意的，分明就是对莫德雷德赞许有加的脸。
这一刻，c.c.悟了。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意识到，哪怕是同为【永生者】，但她与斯卡哈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无论是价值观，生活方式，还是其它的什么东西——她们两个人其实一点都不一样。
她不需要从斯卡哈的身上寻找答案，也不可能从斯卡哈的身上找到答案。
能够帮她解答疑惑的，仅仅只有她自己而已。
而现在——
“所谓的永生，究竟是一种诅咒，还是恩赐？”
c.c.抬起头，看着那正在璀璨阳光下，一剑一剑劈砍着树木的金发少年。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是。
这一次，她愿意为了寻找这个答案而努力拼上一次。
……
夜幕降临。
直到最后的最后，莫德雷德也没能成功完成那个【连续挥剑一千次】的任务。
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在不斩断大树的前提下，连续挥剑三百次了。
而按照斯卡哈的说法，当他什么时候能够在一棵手指大小粗细的树木上完成一千次挥剑的时候，就是他可以轻松战胜阿尔托莉雅，成为真正的不列颠之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