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雪乃问出具体是怎么达成和解的,白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们队伍的事,自己总不好去瞎逼逼吧。
“有什么难言之隐?”雪乃突然皱起了眉头,然后抬起头紧紧的盯着一脸左右为难的白心,目光疑惑的同时也充满侵略感,那种隐隐约约的压迫,让白心都有些踌躇起来。
整整六七秒后,雪乃才收起那种目光,泄气般长叹一口气:“是不方便说呢,还是不方便告诉我?……但要说,仅仅是因为你们是一个国家的人,这种说法,你们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吧。”
“这个……!!!”
白心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满脸无奈的雪乃,惊道:“他把这件事都告诉你了?!!”
关于穿越啊,重生啊,这类小说白心不是不看过,千篇一律的套路都被玩烂了。
但真实案例发生在眼前,哪怕是自己进入了这个空间,也依然让她觉得新奇和惊叹,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穿越,而且还是在被观察者选中之前就穿越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穿越的人还是大名人,是连自己都觉得钦佩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相遇,也算是缘分了吧!
但是,看过无数穿越小说,看过男主穿越的,也看过女主穿越的,但从来没有哪个把自己穿越这件事告诉别人啊!
哪怕是自己的后宫或正妻,哪怕是女主最深爱的王爷,但眼前这位为什么这么轻松就把这件事说出来啊。
而且她还不是你的后宫成员,连女朋友都算不上,这么轻松就和她说,真的没问题吗?
殷哥儿,不按套路出牌?
“难道,你和他是同一个位面的人?!!”
雪乃也瞪大了眼睛,因为北原空完全可以撒谎,他就是华夏人留学生,毕竟他现在的身体也才17岁。
但白心知道他是‘穿越’的,她之所以这么震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那她肯定和北原空是同一个位面的人,是真正的同胞!
这也太巧合了,三场游戏下来,也就惠和自己是一个位面的人,小室孝的世界还在毁灭的边缘游离呢,难怪他们会达成和解。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就是……
雪乃深深的注视着同样从惊讶中回神的白心,苦笑一声:“原来如此,那个世界的人都喜欢戏弄我取乐啊。”
“这么说,他也喜欢戏弄你咯?”白心意味深长的看着雪乃,然后非常非常隐晦的撇了一眼姑娘胸前的‘平天下’。
随后也露出苦涩的笑容:“我一开始倒是不认识你的,只是队伍中的一个姐妹每天在我面前给我安利你那部影视剧,她很喜欢你。”
“我不喜欢被陌生人喜欢。”雪乃感觉和这位姓白的队长亲近了一点,却还是摇了摇头否定道。
“但也不讨厌吧,没人会讨厌大家都喜欢自己,我是说那种喜欢,嗯……你懂的。”
“是吗?”雪乃不置可否,但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毕竟再说下去,又会是一个悲剧的话题了,因为白心的那位姐妹,大概率已近死去了。
她看了看白心,又低头看了一眼北原空,突然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征求:“冒昧问一句,白心队长对他了解多少呢,可以和我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吗?关于仇恨,和人生我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但我想从他人口中听到一些关于他不一样的东西,或者细节?”
白心注视着再次露出一丝羞怯的女主角,目光中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然后再次抿了一口乌龙茶,然后手指一翻,一颗红彤彤的果实出现在指尖。
在雪乃疑惑的目光中,白心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我那边的特产,叫杨梅,试试看?”
将果肉放进嘴里,粗糙的触感传递到舌苔上,轻轻合拢牙齿,一股酸涩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让雪乃情不自禁眯起了眼睛。
只听白心像说故事那般娓娓道来:“他做的事情和恐怖分子没多大差别了,在二十一世纪犯下了这么严重的罪行,当时我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简直惊呆了,比在小说中看到无比荒诞的剧情还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在事实完全被报道出来后,我又对他充满了敬佩,毕竟我觉得他的做法虽然极端,但从他个人角度来出发并没有做错什么。”
看着雪乃已经习惯了杨梅的酸涩,白心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毕竟北原空也只是尝了一颗,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水果。
而雪乃好像乐在其中?
于是手掌一翻,沾着北原空鲜血的手掌中,再次出现了满满一捧杨梅,半强迫放在雪乃手中:“你知道,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白心顿了顿,整整十余秒后,才继续说道:“他凭借一把反曲弓,差不多杀穿了一整层办公楼……” 灯火通明的游乐场内喇叭老旧的喇叭循环播放着欢快的音乐,高耸入云的摩天轮缓慢的转动着,但座舱摇摇摆摆,看起来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
布满灰尘的霓虹灯已经不那么明亮,扑闪扑闪的看起来随时会短路断电。
随处可见的诡异布偶,那张张慎人的笑脸,一颗颗黝黑的纽扣眼睛都让人不寒而栗。
射击游戏的奖品是一些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瓶子里装的不是什么可人的小玩意儿,而是被福尔马林泡到发白的各种人体器官。
中央的旋转木马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驱动旋转的居然是寂静岭中最大的BOSS三角头。
数根黝黑的铁链从它身体上穿过,强迫着它不间断的摇转着把手。
旋转木马旁边的娱乐设施则被移除,被一个巨大的祭坛取代。
数百名身穿脏兮兮防护服,头戴防毒面具的教徒安静的站在那里,为首的是一名有着乳白色柔顺秀发的青年女子。
她长的很美,柔顺的长发配合一副深邃的欧洲人面孔,虽然浓眉大眼的,但一点也不显得粗犷,反而十分柔媚。
女子身穿白色祭祀长袍端坐在祭坛旁,一个异常恐怖的靠椅上,靠椅是一具大约身高两米的惨白尸体做成,也许不能称之为尸体,毕竟正常人类的尸体光溜溜的脑袋上不会只有一张狰狞的大嘴。
女子神色悠然的端着一杯热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高贵典雅的气质将她承托出一种上位者的气质,给人一种欧洲贵族的风范。
而她身旁不远处有一根临时搭建的柱子,一名满脸脏污的短发女人被绑在上面,她看起来神色萎靡,精神状态很不好,也许是因为女儿莎伦已经被他们控制住,并且藏了起来。
这一切都她自己的错,如果她完全信任黑暗阿蕾莎,老老实实带着女儿躲在医院最深处的牢笼内,那么这些信徒也不会找到娘俩。
母爱是伟大的,但对于有些人而言,这种感情也会将她智商降为负数。
而罗斯就是这种人,在电影中她为了得到女儿的信息,在里世界来临后还拖着女警西比尔强制在教堂门口停留,拉着纯洁的安娜陪她一起涉险,全然不顾他人的安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其实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
而这次剧情改变后,罗斯通过黑暗阿蕾莎找到莎伦,又与她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后,依然被逃亡的诱惑冲昏了理智。
她并没有完全相信阿蕾莎,她认为阿蕾莎所谓的共赢合作就是一个谎言,如果不是那个恶魔自己也不会带着女儿来到这里。
一切都是阿蕾莎的召唤自己才来到这里,哪怕是她真真诚的请求,罗斯也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只要莎伦活着离开比什么都重要,她不在乎莎伦是否真的是阿蕾莎的一个分身,在她眼里莎伦是她的女儿,独一无二的女儿。
虽然帮阿蕾莎转移了本体的位置,但罗斯其实根本不在乎阿蕾莎的死活。
但是,已经铸成大错了,现在能做的只能祈祷那些阿蕾莎口中的外来者,他们才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