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好色又多情，但还是更喜欢有了感情之后的灵肉相融，单纯的肉1体1欲1望倒也没那么强烈。
“需要我闭锁上对主人内心的感知么？”
“那倒不用，这样反而还更方便一点。”
华又低下了头，轻轻地蹭了蹭川上远的耳鬓和脖颈，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肌肤相亲。
川上远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美人在怀，视野中的阴晦暗淡也没那么惹人生厌了。他一边灌注着波纹，一边在心里和华对话，身体被掏空之时便趁着恢复的时候松开古琴搂住华的腰，感受着她婀娜曼妙的身躯。
华也不阻拦，仍旧是紧贴在川上远的怀中，笑盈盈的任由着他在自己的身子上逾越地探索，长裙之下颀长匀称的小腿轻轻摇晃着。
只是揽着脖子的玉臂偶尔用力收紧，耳鬓厮磨时突然双唇微张的呵气如兰，包括晶莹的脚趾尖时不时猛地蜷缩再伸直紧绷，都显示着华并不是毫无反应。
川上远也不点破，有些时候适合粗暴直接，但像华这样反而是水到渠成的轻歌曼舞更合适，不必急于这一时。
这都是他骨子里的狩猎本能，压根都不用去想。
所以华也听不到这些声音，两人内心中的交流一直都没停过，有时是认真地探讨有关于此处和里世界的事情，有时也只是谈笑闲聊，川上远单方面地逗她开心。
这样子的时间倒是一点也不会无聊。
虽然上一次离开时华说什么都不用做，但其实这次川上远还是有所准备的，他事先便备好了许多有可能会用到的应急物品，只是跃迁时并没有把他背在身后的装着所有东西的背包一起带过来，只有口袋里的瑞士军刀和zippo打火机、以及带在手腕上的手表还留存着。
倒也够了，能知道时间就行。
这段时间的闲谈也让川上远对里世界和这里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例如时计的拥有者被称为耳语者，耳语者不能对普通人使用超自然能力这是早就知道的，但这不仅仅是因为规则的束缚，最主要的原因是一旦违反规则、在表世界中使用能力来干涉自己、或是其他普通人、或是人类社会的行为和进展，这个人将会被表里两个世界同时厌弃，之后的命运将会被最可怕的厄运缠绕至终。
没有人会想要体验被整个世界恶意针对的感受。
彼时莉莎莉莎小姐的想法是先将川上远带入里世界让他成为耳语者，再传授给他波纹气功试着能否续命，没想到唯独川上远是个从未有过的特例。
进入里世界并非什么好事，里世界就是表世界的倒影，这里的地理、大陆板块的位置、整个星球都和表世界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里世界是生命的荒漠，最多的东西便是数之不清的负面与阴暗的怪物，除却本身来自表世界的耳语者、里世界中也有一些拥有智慧的原住民，但数量极少。
而作为倒影的里世界，其实在重要性上远远不如作为本体的表世界。
第二十五章 富江
不管是再怎么强大的耳语者，在表世界中至多也只是因为能力的影响寿命绵长青春永驻，其他的和普通人类没什么两样，甚至还要为此花费心思改头换面变换身份当然，现世中耳语者有着专门的组织处理此事。
实际上，里世界只是一场无法逃离的宿命和责任，所有耳语者的人生仍旧是与普通人一样，毫无区别的栖居在表世界的人类社会中。
这段人生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它是在里世界中绝对无法体会到的平静而又安稳的生活，同时它也会影响到耳语者在里世界中所经历的一切。
表世界对里世界有一个正向的反馈，耳语者在表世界的人生和经历、越是符合普世价值观中“美好、善良”的正面观念，那么他在里世界中的命运便会受到世界的青睐，一切都会变得无比顺利，就好像是无论怎么抽签都能抽到那枚上上签。
“那岂不是人人都想着乐善好施积善成德，所有的耳语者都争抢着做好事了？”
“也并非如此，首先善行需要出于本心，有心行善善而不赏；其次想要获得这种级别的强运，那可能都需要诸如阻止战争的发生、研究世界规模传染病的疫苗这种层次的功德了。”
“也就是说普通的善行虽然有意义，但影响并不算很大咯？”
“正是如此。”
“那……你说里世界是宿命和责任，又是什么意思？”
“里世界对表世界的反馈是负向的，倘若里世界的某块区域沦陷于噩梦与深渊之中，那么表世界中相对应的地方便会陷入各种各样的天灾人祸之中。”
譬如千叶县。
里世界的千叶县早已毁于阴影中的恐怖与禁忌，表世界千叶县的安宁不过是因为耳语者们在里世界中用了某种手段勉强维持了整块区域的完整而已。
川上远所在的这一处间隙，本质上就是里世界千叶县破碎之后残留的最后一块灵根与地脉，位置则恰好对应着表世界的千叶市立总武高等学校。
行政区划分上，瀛洲的“县”相当于共和国大陆的“省”，千叶市则相当于千叶县的省会。
总武高则是千叶市曾经的灵脉枢纽。
这一处碎片之所以能够幸免于难，就是因为华的存在。
“换句话说，耳语者不过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个前往里世界清剿怪物保卫世界安全的职责，而为了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更顺利的活下去，在表世界努力地过好自己的人生反而更是关键……可以这样理解么？”
“嗯……虽然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但从结果上来说也可以这样解释。”
华想了想，放弃了纠正川上远用词上的谬误。
总归会有人不想面对里世界的恐怖与黑暗，不管是在里世界还是表世界，怎样行动终归还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既谈不上职责、也无法言明何种选择更为关键，唯一公认的只是表世界才是一切的主轴。
真是个好姑娘，还知道给主人留面子。
川上远挠了挠华纤细的腰身，敏感的姑娘不安分的轻扭了两下，最后也只是在川上远的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儿。
“那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呢？”
“主人的话有两个选择，一是带华离开这儿，回归到真正的里世界，那么这里也会分崩离析，里世界的千叶县也就完全失去了恢复的可能，不过凭借着外界的耳语者们维系的手段，不出意外还能再坚持数百年。
或者就是留在这儿，和华一起想办法将这里复原，为千叶县争得恢复的希望。不过初期还好，越是往后可能这个过程就越是艰难凶险。”
“你想要怎么做呢？”
“我么……”
温婉娇俏的女子停下了亲昵的磨蹭，坐直了身躯认真地思索着。
“如果是之前的话，我更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何种模样……但现在遇见了主人，好像留在这儿两个人独处会更开心一些。”
华莞尔一笑：“如果去了外面，主人的怀抱就不止属于我一个人了。”
原来她也会吃醋么……但这样的心思却只会让人更是爱怜。
“那就听你的。”川上远摩挲着她碧蓝色的柔顺长发：“真能把这里恢复如初那最好，如果做不到我再带着你跑路，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嗯，好啊。”华浅笑嫣然，似乎只要待在川上远的身边便已经心满意足。
第三天的时候，一直被灌注着波纹的星之琴终于有了反应，一如之前的碧蓝色的萤火微茫再次从琴身上浮起，融入到了华的身体里，怀中女子的重量明显要比之前增加了一些。
里世界是生命的荒漠，并且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太阳光，而波纹既是少有的生命的能量、又兼具着阳光的性质，即便在杂乱无序的里世界中也是最为特别和罕见的一种能力。莉莎莉莎曾经也告诉过他，拥有修习波纹的资质的人类实际上少之又少。
“离你完全恢复还差多少？”
“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还需要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主人会觉得无聊吗？”
“无聊当然不会，我只是迫不及待的想抱一抱恢复到正常的你。”
完美的36E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少了一点物理上的沉重的压迫感。
“诶……难道华现在抱起来不舒服吗？”
对于她这种明明能直接灵魂交流还要故意误解主人意思的挑衅行为，川上远把她抱起来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屁股以示惩戒。
手感上总觉得华的裙下好像并没有穿着亵衣。
……
第六日，萤火再一次凝聚，这一次的变化比之上一次要更大一些。
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川上远也说不出华有哪里和之前不一样，或许是气质之类的无法言述的改变。
“这一次的恢复跨越了一个临界点，我现在已经可以稍微给主人帮上一点忙了哦。”
华从他腿上离开，飘到了川上远身后的那个占据了一整面墙的玻璃展示柜前，从柜子里取出了两本书。
毕竟是洁癖患者，川上远在之前将这个理事长办公室选定为落脚地的时候就将整个房间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打扫过，而打扫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柜子里摆放的书籍，不过发现的时候这些书都快要朽烂了，此时经过华的手这两本却变得崭新如初。
“这都是来自这片灵脉的馈赠。”
一本是《总武高在职员工与在读学子花名册》，另一本是《总武高历届优秀毕业生纪念录》。
先翻开花名册，第一页就是川上远。
除了照片和姓名，其他甚至连性别和年龄都没有写，再往下直接就是两条类似于电子游戏中的角色技能介绍一样的文本。
第一条
『波纹：没有成为强者的天赋，但有不畏死亡的勇气，你姑且算是个合格的波纹战士。』
第二条
『魔性之女川上富江：无论男女老幼、无视物种位阶，足以魅惑众生、让所有人陷入疯狂的魔性的魅力……可惜因为性别的缘故打了一些不必要的折扣，或许变性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啪的一声，川上远合上了手中的花名册，抬起头来一脸郑重地对华说道：
“我觉得修复这片灵脉实在是有些不靠谱，要不我们还是愉快地跑路吧。”
第二十六章 馈赠
跑路只是玩笑话，实际上花名册中传达出的讯息让川上远着实吃了一惊。
波纹被记载在了上面这倒正常，但自己原生的那个治愈别人的能力仍旧没有被提及。
最耐人寻味的还是第二条的『魔性之女川上富江』……难道表世界中的一切只是因为自己拥有魅惑的能力么？
“里世界中的规则就是永远不会出现能够修改、控制人类的精神与记忆的超自然能力，甚至连读心都从未有过，我也不过只是凭借着与主人的联系、和您精神交流而已。”
华也完全无法理解，川上远本身就是个闻所未闻的特例。
“我觉得也许因果关系并非是这样。只是因为主人的魅力过于夸张，所以才会像是被判定为特殊能力一样列出来……”
川上远不置可否，不能在表世界使用超自然能力干涉命运的规则对他完全无效，那么他也无法根据这个规则来判定这是否属于超自然能力。但他其实对这一点也不怎么在意，他不在乎那些亲密关系的建立是否源于这个能力……
在他看来，被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影响了自己的人生态度和行事风格，那也太可笑了。
“那川上富江又是谁？难道是我妈？”
他跟华说过，自己残留的记忆中明确记得他的本名是景远，川上远这个名字只不过是当时散华亚里亚帮他编造身份时他自己随便取的。
同样的姓氏只是巧合么？
华摇了摇头，她也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此刻去纠结这些事情也不会有结果，川上远略一停顿，暂时先把这个问题藏在心里。
再往后翻，后面的记录更为简单，只有名字和照片，没有一个人记载了他那样的文本。
虽说是厚厚的一大本，但大部分全是整页整页的空白，只有前几页有着内容平冢静、坂上智代、宫泽有纪宁……他原本以为记录里都是女性，但中间也翻到了比企谷八幡的照片。
并且作为投资人的莉莎莉莎小姐、和身为学生家长的雪之下夫人的名字也出现在了上面。似乎统计的标准并非是所谓的总武高的教职工与学子，而是这些人是否与川上远认识并且相熟。
“与其叫什么在职员工与在读学子花名册，还不如改名叫川上友人帐……”
川上远随口开了一个玩笑，合上书的时候却发现封面上鎏金的书名不知何时变换了字样，真的成了《川上友人帐》。
他毫不犹豫地把手放在书上：“给我变成《金丨瓶丨梅》。”
没有变化。
“那《玉丨楼丨春》……或者《飞丨花丨艳丨想》。”
纹丝不动。
“《红丨楼丨春丨梦》总可以了吧？快给我变！”
很可惜，它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