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姓王。”
“去去去...”那侯振伸手要推,被李慕白闪了过去:“你们师兄弟都够损的。”
李慕白嘿嘿一笑:“师哥啊,给你开个玩笑。你姓侯,你的父亲也得姓侯啊。”
“对呀。”
“父随子姓。”
“啊?父随子姓啊?”
“啊,对啊,这个反着往后倒推嘛。”
“嘿!照你这么说,我们侯家的姓都是从我开始的。”
侯振跟李慕白配合得这叫一个巧妙,下面哈哈一笑。
李慕白直接手一摆:“各位别误会啊,我这位师哥的祖父就是我们相声界的泰山北斗,侯大师。侯老爷子。大家都知道了,但是对他的父亲都不太明白。”
“呃,也对,我父亲不出名。”
“侯振的父亲其实也是说相声的。”
“啊,小的时候学过。”
“后来不说了。”
“对,后来改行了。”
“后来改行翻跟头了。”李慕白眼睛乱转,一脸坏笑。
李慕白这么一使相,下面人又开始大笑。
那侯振气的瞪大了眼:“你就说你是我父亲就得了呗。”
“唉,你就客气了。”
“谁跟你客气?我父亲没翻跟头啊。就是不说相声了。”
“对,为什么不说相声?因为说相声糟践了。”
“您这给说说吧。”
“说相声都什么人啊?在旧社会那都是下九流。而侯振的父亲那是有学问的人,怎么能说相声呢?”
“我父亲有学问吗?”侯振一傻。
“你看!没学问能培养出来你吗?”
“我有什么过人之处吗?”侯振一脸兴奋,这个表情就是到位。
“各位不知道,侯振啊,那是侯大师的长子长孙,从小就学相声,学了二十多年。这不,现在在我们德云社当司机嘛!”
下面一阵哄笑,侯振一甩手:“嗨,这不露脸啊。”
“你不露脸,但是您父亲可是厉害人物。”
“我父亲怎么厉害了?”
“你父亲是个大学问家 啊。”
“这几个字倒是耳熟,德云社学问家挺多的。”
下面观众又是一阵哄笑,德云社一说相声就是文学家,艺术家的。
“各位别误会,侯振的父亲真的是大文学家,那是国内汉语言文学的专家呀。”
“哟?”
“对啊,他父亲是推广普通话第一人。”
“您这给好好说说吧。”
“各位不知道啊,其实历朝历代都有这么个普通话,以前叫官话。最早的官话是哪?是现在中原一带的雅音,后来变成关中话,还有苏杭话,一直到近几百年才变成华北这边的官话。”
李慕白开始解释:“而新国成立之后啊,就是要追根溯源,来研究这个语言的流转。他父亲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包括这个普通话的采集定音啊,都是他父亲完成的。”
侯振这个时候一挑大拇指:“您听听,我父亲多大能耐。”
“后来啊,为了这个工作需求,他父亲专门搬到了关中那边。”
“为什么去那啊?”
“那边方便考古,关中中原一带,什么甲骨文呐,金文呐,什么发音呐,就在那就地研究。”.
第284章
现在李慕白直接进入正题,说传统活就是得规规矩矩,不能盲目的为了报复破坏这个结构。
以前的老先生最忌讳这个,包袱是枝叶,结构才是树干,不能本末倒置。
就跟演电影一样,你不能为了一两个小桥段,而破坏整个电影的剧情结构。
这说相声也是一样,说相声不是说段子,不是脱口秀。
更何况脱口秀现在也得讲究就够完整,不注重这个,那就是饮鸩止渴。
今天你说美了,包袱一个个往外扔。但是破坏了结构,明天你就有可能吃亏。
因为你们的包袱是有限的,而且每一个包袱不一定适合所有的场合。
今天你的包袱响了,明天包袱就不行了。而这个时候,完整的结构和剧情才是让观众买账的根本。
而李慕白深知这一点,当然不会犯错。
李慕白拿手一指侯振:“侯老爷子是侯大师的长子,侯大师最是用心培养,从小老爷子就要强啊!”
侯振一点头:“那是,我父亲从小就优秀。”
“对啊,一直以来,老爷子也是这么要求侯振的。小时候侯振考试,没考一百分就是一顿毒打。”
侯振撇嘴:“对,我身上这都不是肥肉,都是被打肿了。”
台下一阵哄笑,侯振总是先翻包袱,不过李慕白也不着急。
“对,要是没有后老爷子的悉心培养,也没有我们德芸社现在这么优秀的一个司机!”
“啊?就培养了一个司机啊?”
侯振傻愣愣的,下面又是一阵笑声。
李慕白接着说:“侯老爷子要强,最算是现在老了,也是不能比人差。现在老爷子天天到公园晨练,还跟那小伙子比身体呢!”
“哎!跟小伙子比是差点¨‖。”
“你爸爸可不服输。人家小伙子在公园练武术,什么仙人指路啊,鹞子翻身啊,都会。你爸爸也是要强,也躺地上想要翻起来。”
“最后翻起来了吗?”
“脖子一用劲,到是也起来了。不过不是鲤鱼打挺。”
“那是什么啊?”
“你爸爸这一招叫甲鱼打挺。”
“啊?甲鱼打挺啊,那不就是王八翻身吗?”
李慕白一瞪眼:“不许美化你爸爸。”
“什么美化啊,这都丑化了。”
台下观众直接笑喷了,就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搞笑。
李慕白松了口气,接着说:“关键是老爷子不但要强,而且心地善良。”
“对,心好是最主要的。”
“逢年过节,他爸爸拿刀要杀鸡,举着刀就犹豫了。”
“我爸爸心软。”
“对啊,为了吃一顿饭,害了一条生灵。不杀了,去他的。刀一放,手一松,再看这只鸡。”
“什么了?”
“掐死了。”
侯振听完一脸丧气:“嗨!你掐他干什么?”
“没有血。”
“废话,刀就是个摆设,直接掐死算了。”
“你爸爸太紧张了。”
“没听说过。”
“就是说你爸爸心好,当然了,有的时候心太好,也容易被人欺负。”李慕白话锋一转。
侯振一惊:“怎么回事?”
李慕白淡淡一笑:“嗨!无论哪一行,都是哪一行,都有那些勾心斗角的事。”
侯振一明白:“噢!跟咱这一行一样。”
侯振一说这话,下面一阵吁声。
那些津门的老先生听完也是笑笑,这不算什么丢人的事,相声圈勾心斗角是常态。
李慕白这时眼珠子一转:“哎!文学界也是勾心斗角,不过好一点的就是,他们不玩命!”
“嚯!你的意思是咱们这行玩命啊?”
“不是玩命,是拼命!”
“嚯!你别说了,咱们相声界一片团结。”
侯振一说完,下面又是一阵起哄声。
李慕白一拍侯振的肩膀:“愿你永远这么天真无邪。”
侯振躲开李慕白,而李慕白叹口气接着说:“这点你就比不上你爸爸。”
“我爸爸怎么了?”
“你爸爸受人排挤,直接不干了。你们挤兑我,我不在这干了,直接回京城。”
“好!我爸爸够强硬。”
“你父亲一走,所有人都慌了,轰动了学术界啊!连省一级的领导都过来劝。”
“对啊,这算人才流失。”
“当然,省一级的领导也不是外人,跟你们家沾点亲戚。”
“¨々我们家跟省领导有亲戚,还有人敢欺负我们。”
侯振一翻包袱,下面一阵笑。
李慕白听了侯振的话,心里一叹,这个侯振,真不按照词来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