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老李手中的杯子重重地落在桌上，神色有些激动。
“好！”
“好一个，千古垂名有何欢，世人谁知帝王难！”
林凡看他的眼神，流露出一种看傻子的感觉。
“老李，你这么激动干嘛？”
“啊？有么？”老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是为你叫好，真想不到林掌柜久居市井居然还有如此见解。”
“今日真是受教了，受教了。”
老李不经意间递给老孙一个眼神。
后者瞬间便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老孙试探性地问道：“林兄，你眼光独到，又颇有才气，为何屈身于这市井之中呢？考得功名，入朝为官不也是美哉？”
林凡头直接脱口而出：“乡野之人，登不了大雅之堂。”
“再说了，科举考试居然设计的这么不合理，圣上肯定被猪油蒙了心！”
“噗......”
老李一口酒直接喷了一桌子。
“咳咳咳......”
刚夹了口菜的老孙被呛得咳嗽不止，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林凡见状递过两条手巾，热心道：“用不用我介绍一位郎中帮你俩看看？这总喷来喷去的，肯定是病啊！”
老李用手巾捂着嘴，“没事，你继续说。”
林凡又拎过一坛酒，拍了拍道：“再退一万步来说，当今圣上有一怪癖，你没听说吗？”
老李和老孙，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林兄，怪癖是何意？”
林凡看看一脸诧异的二人，有些莫名其妙。
“那我给你点提示，李建成、李元吉死后，他们俩的老婆去哪了？还有家中的女眷都哪去了？”
林凡说着，舔了舔嘴唇，又挑了挑眉毛，递给二人一个“你懂”的眼神。
“霸占嫂子，迎娶弟媳，独好人妻。”
“还真的是，想想就有那么些小激动呢......”
“我林凡生性不羁，又偏好美女，万一哪天在朝堂之上顶撞了圣上。”
“那到时候......”
一语落地，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住了。
老孙的咳嗽声都不见了。
半晌之后。
老李：“......”
老孙：“......”
老李：“林兄，其实我觉得李世民不见得......”
林凡摆了摆手道：“咱们都是男人，都懂，那李世民就是如此！”
老孙：“......其实不然，林兄，我分析......”
林凡把酒碗重重一放，挑眉怒道：“你不是说他大逆不道么！怎么的现在又替他分析起来了！”*
第三章：实乃大才（首日求收藏鲜花）
第三章：实乃大才
老李一把拦过正欲开口辩解的老孙，“人妻这事，咱们暂且不聊。”
“林兄，你刚刚说的科举不合理为何意？”
“难道普天之下的读书人都是傻子吗，明知道不合理还要每年远赴长安来赶考？”
他晃了晃碗中的酒，语气略有不满道：“科举不仅打破门第限制,为天下读书人提供了大展拳脚的机会，更有利于朝廷挑选栋梁之才，我实在想不通究竟哪里不合理了。”
“就连当今圣上都极力推崇科举制......难道.......”
老李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林凡这时也来了兴致，自穿越以来就没这么畅所欲言过，都要把自己憋死了。
今天终于逮到机会了。
“我不是说制度不合理，不合理的是方式。”
老李听后面露不解。
林凡搂着老李的肩膀，冷不丁的冲他胸口锤了一拳。
看的老孙差点又是一阵“咳咳咳”的咳嗽，眼珠子瞪的都要掉下来了。
“首先，科举的录取名额偏重于长安，这就是不合理！”
“长安城虽大，但能大得过我大唐的国土吗？长安内人虽多，但其他各地方的人更多。”
“全国的考生汇聚于此，偏偏只有籍贯在长安的人才享有特权？这合理吗？”
老李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其二，中榜的考生，并不会被直接封官，还要通过吏部主持的诠选考试才能入朝为官！”
林凡竖起两根手指继续道。
“诠选的意义在哪？无非是走个形式，走个过场。律令和公文写作，这种东西出身市井、寒门的考生有机会接触到吗？”
“诠选不过是为贵族开的一道后门罢了，毫无意义！”
老李的脸色有些难看，自顾自地喝了口闷酒，“说的有道理，林兄你继续说。”
林凡出指敲了敲桌面，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老孙拦在老李伸手前，急忙给他碗中斟满了酒。
“其三，每年录入的人数太少了！”
“大唐书生千千万，每年居然只招30人。”
林凡摇了摇头，叹气道：“太少，说难听的，这几个名额还不够贵族子弟走后门的呢。”
“其四......”
老孙一个踉跄，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还有啊？”
“哦，估计你也没啥兴趣，那就不说了，来喝酒喝酒。”林凡抬碗道。
老孙连忙摇头，“别别别，你继续说，听得正起劲儿呢！”
“你一个跑商的，关心书生的事儿干吗？”
林凡一屁股坐下，看样子不准备继续了。
这时，
老李连忙给他的碗中续满了酒，“这不是为了我那儿子嘛，想多了解了解。”
林凡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摇了摇头。
“这其四，才是最害人！”林凡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愤愤道：“我大唐国土足有四百万平方公里。”
“每年为了这一个破科举，舟车劳顿数个月才能来到长安，试后又要长途跋涉赶回原籍，书生哪来的时间学习？时间全都浪费在赶路上了！”
“你就是跑商的，知道其中的辛苦，你觉得这合理吗？”
、
老李，老孙二人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除了有些头皮发麻，剩下的就只有震惊。
老孙开口打破了尴尬，“那个，平方公里是什么？为何从来没听说过？”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就知道大大大就行了。”
说完，林凡把手巾往肩上一，转身就要走。
老李连呼道：“林兄？别走啊，再聊聊......实在不行，我们再聊聊人妻的事儿。”
林凡头也没回地甩了甩毛巾，悠然开口：“我去炒两个菜，桌上的菜被你喷的全是酒水，喂狗狗都不吃。”
老李：“......”
老孙：“......”
不一会，
林凡端着几盘刚出锅的菜肴走了出来。
他也懒得收拾了，反正又没其他客人，索性直接换了张桌子，招呼着二人过来坐。
老李面脸笑意地开口询问：“既然这李世民如此昏庸无能，这科举制可有破局之法？”
林凡刚夹了一块肉，还没等放进嘴里呢。
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
他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不悦道：“谁跟你说李世民昏庸无能了？”
这一番话，把坐在对面的李世民彻底听糊涂了。
“科举制这么多弊端，他又大力推行科举，这不是昏庸无能吗？”
林凡没好气地看了二人一眼，更加无奈了。
这刚唐朝，科举刚刚兴起，还不健全不是再正常不过。
科举制度可是经过了1000多年的演化才愈来愈加合理的，和李世民有毛关系。
“人无完人，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事事面面俱到，不能因为这么一点问题就全盘否定了一个人。”
老李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旋即问道：“那依林兄高见？”
“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呕心沥血只为大唐子民谋福，早已破败不堪的国家才得以摆脱战乱，开始繁荣昌盛。”
“这样的圣明之君，他哪里昏庸了？”
“我看是你喝酒喝到头昏了！”
“是是是，是我喝多了。”他连声应道。
林凡举起酒杯，一脚踩着长条凳，话音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