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和午饭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请诸君尽快上车不要延误了时间。”龙马弦一郎不愧是军中的人,说话的态度生硬的像台阶上的青石,没有任何的变通,扫了一眼等待的所有人后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恺撒回头看了一眼,楚子航、夏弥、越夜幕亚几人眼神交汇了一下走上前去,芬格尔则是在往嘴里塞面包这是墨的意思,她嫌芬格尔话多太吵所以准备了几个扎实的全麦面包要求芬格尔在抵达藏骸之井前吃完。
露丝和墨整理着一些装的鼓鼓的包裹,龙马弦一郎扫了一眼那些突起的地方就大概猜到了里面装的是什么了,他也没有多此一举的阻拦,不过在再度看了一遍全场的人后又问:“请问烨君呢?还有路君和CK桑。”
“他们三人不参与行动,如果你想确定他们人在哪儿的话,可以进去,烨由现在应该正在和CK在柜台前喝酒,源稚女也在三楼房间休息。”恺撒淡淡的说。
“那是极好,检查就不必了,既然是合作,那么双方就该赋予足够的信任。”龙马弦一郎说。
没有人搭理龙马弦一郎的话,这些表面功夫来这个国家后他们已经见的多了,已经形成免疫了。
“那就请上车吧,我们预计会在傍晚抵达目的地。”
“不需要蒙眼睛什么的吗?我看谍战片里都是这么演的。”芬格尔吞咽着全麦面包插嘴。
“芬格尔师兄,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夏弥有些无奈。
“不需要,想必就算屏蔽了视觉,在座中也有能人可以依靠记忆里背下道路再依照地图将路线复盘出来。”龙马弦一郎走向军车头也不回的说,而他说的的确也没错,能做到这一点的在所有人中就足足有三个以上,楚子航不说,墨和越夜幕亚也能轻松做到。
“请分三辆车坐,三条路线分开前进,在途中可能会经过三次或三次以上的换乘交通工具,最后会在同一时间抵达目的地,过程中所有电子仪器都会被屏蔽,并且经由我们的人监管,请问有什么意见吗?”龙马弦一郎问。
“很保密的流程,想来如果我是猛鬼众头都会大了。”恺撒点头认可本家对此的重视。
“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越夜幕亚抱着刀打趣的低笑一声说。
龙马弦一郎脸色不是太好看,因为越夜幕亚说到了他们的痛处,尽管蛇岐八家能在保密工作上做到天衣无缝,但奈何如今问题出在了内部上。关东支部的背叛经由烨由之口再由越夜幕亚佐证传达到了源稚生那里。
作为内部隐患,源稚生在得知消息后自然连夜秘密清查了关东支部,果然收到线报就在橘政宗先生死讯传出后的三天内,关东支部部长阿须矢与疑为猛鬼众的混血种有过秘密联系,在确切了问题真实性后这个消息作为绝对机密只在几位家主中流传,而龙马弦一郎自然也是知道这个消息的。
“那么,还请各位携手相助了。”龙马弦一郎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既然源稚生已经承认双方的合作关系了,那么从此刻开始学院本部与本家就不再是敌人,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口角发生争执。
所有人不再言语陆续上车,关东支部虽然预计是在今晚八点左右抵达,但谁也不知道情况会不会发生突变,能尽早抵达目的地才是重中之重。
车队来的快去的也快,所有人上车后车队立刻返程消失在了新宿的街头,而在高天原的门前,一个人影探出头来鬼鬼祟祟的确定了不再有任何眼线后,立刻溜了出去小跑同样消失在了街头人群中。
832
“都走了吗?”
“都走了,所有人。”
“路明非呢?”
“我说了,所有人。”
距龙马弦一郎带走楚子航、恺撒一众人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时至下午,就算昨晚狂欢的再疯狂,只要没有把店烧了,那么高天原就会造常营业,客人们纷纷如期登门而至,三楼的牛郎们收拾整齐化妆齐备面带或温文儒雅,或冷酷俊邪的笑容向着这些流离孤独的女人们张开限时但绝对温暖的怀抱。
高天原中载歌载舞,烨由坐在舞池中的环形的沙发上倚靠着靠枕拿着杯酒喝,CK抱手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翘着腿,如果换个场所大概这幅场景会是无良客人调戏陪酒小妹,但这里是高天原是牛郎店,所以要调戏也是CK这个无良客人调戏沙发上的陪酒小哥。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CK问:“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应该是收不到恺撒他们的回馈了,他们不可能有机会把位置发给你。”
“等。”烨由捏着杯子的手翘起食指点了点杯壁,侧头看着舞池中分散着的隔间座位上交谈甚欢的牛郎与客人们,现在的时间点是下午茶的时间,虽然这个国家没有喝下午茶的习俗,但本能的在这个阴天的日子里不会有太多人愿意浪费自己的力气,比起跳舞,人们更愿意找到自己中意的牛郎坐下来好好的聊聊人生。
“这是无用功,他们踏入的是本家最为机密的核心重地,你应该知道他们的受限程度会达到怎样夸张的地步。”CK拿起了身边放着的一个酒杯靠近唇边。
“机会总是有心人找到的,对自己的队友有些信心。”烨由微笑着摇头:“我们要做的就只有等待而已,不然干着急也无济于事。”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CK换了一只腿翘望着烨由淡淡的说。
两人在舞池中并不显眼,他们都没有化妆,在光线的影响下他们只是一对极其普通的“客人”与“牛郎”的组合而已,在高天原中没有人会在意,哪怕这一对的颜值可比其他桌高上太多,不过不也有人说过么,颜狗是会互相吸引的,俊男身边永远会有一个靓女。
烨由用手指戳着杯子里的冰块问:“看见那边赌色子的人了吗?”
CK转头去看,在舞池边缘有一张长条的赌桌那是供客人娱乐的地方,赌桌一旁的墙角就贴着酒柜和小型的吧台,如果不想赌钱只想玩玩的客人可以在吧台点上两杯烈酒作为赌桌上的筹码,谁输了就喝下一大杯再脱一件衣服,这种游戏在牛郎和玩的开的女客人之间很常见。
现在的赌桌上正有几对客人凑在一起玩色子,看服装都是有钱人,或者说来高天原的客人十个有九个非富即贵,他们玩的很大,筹码堆的一摞一摞,围在一个骰盅前听着里面色子跃动的声音兴奋的全身都是汗水,荷尔蒙急速的分泌瞳孔放大。
“人们在玩色子的时候通常都不会知道里面的点数,在下注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紧张,肾上腺素加快分泌,但往往在开点的前一刻他们都会进入冷静的贤者模式,因为输赢已成定局,大家都意识到再紧张也无济于事,只需要心平气和的迎接骰盅下面的结局就是了。”烨由举了举酒杯说,在赌桌那边传来了赢家的欢呼,败者的哀嚎声。
“你把藏骸之井看做最后一战了。”CK自然听得懂烨由在暗喻什么。
“这就是最后一战了。”烨由肯定说:“所有人想找的东西终于找到了,在这之前整个东京就是一场乱局,大家猜疑,大家设套,背叛、反背叛、烟雾弹、虚实相生。就像一群矿工在矿洞里挖一颗钻石,在钻石没有被任何发现的时候才是最紧张的时候,而一旦钻石从岩层下裸露出了一角,那么围绕着这个东西不再有权谋之计,只有真刀真枪的杀戮。”
“你从来都不怕杀戮。”CK垂眸。
“曾经怕过。”烨由喝了一口酒:“但现在不怕了。”
“为什么?”
“我总不能回答你是因为力量。”烨由对着面前的人轻笑着说:“力量这种东西你拥有的越多就会越加的自满,但随之而来的是愈多的惶恐,你会渴望战斗,但却惧怕战斗,因为你害怕失败,没有任何人比你了解力量的可怕,也没有任何人比你敬畏力量,拥有的越多站的越高才能看见那些真正可怕的东西。”
“至于我不怕的理由你是知道的。”烨由放下酒杯站起身贴近了桌上坐着的CK,他抬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脸颊轻笑了一下:“而你最开始的疑问,你马上也会知道了。”
都说男孩的天是没有边的,男孩的心飞向远方,而人总是胆小的会畏惧世界上的一切事物,所以总需要一些网罗牵绊,去束缚,去引导。
“我们总需要一手后手,不是吗?”
CK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孩的脸,从那双干净的眼眸里望见自己的倒影,她屏息了很久最终戚笑了一声摇头喝了一口手里杯中的酒。
而此刻,高天原的大门被推开了,迎客的牛郎试图去招待,但却发现进来的是个戴墨镜的男人,迎客的牛郎脸色僵硬了一下,但立刻意识到对方可能有独特的“爱好”,毕竟高天原也不是没有接待过这些特殊客人,但下一刻,在男人身后却跟进来了数位打扮不一却美的惊心动魄,风姿迥异的女人!
“这位客人...”迎客牛郎这下有些茫然了:“我们店...谢绝自带酒水..?”
戴墨镜的男人取下了墨镜,露出了那张帅到放在高天原绝对能在短时间内成为新的热门宠儿的脸庞,他向着迎客牛郎礼貌的微笑了一下问:“请问这里是高天原吗?”
“啊...是。”迎客牛郎心说视力不好还戴墨镜是不是有毛病,眼睛请捐给有需要的人好吗。
迎客牛郎扫了一眼男人身后莺莺燕燕的女人们,竟然发现这些服装打扮不一的女人各个姿色绝代,穿OL的黑丝长腿眼神锐利而傲气,穿水手服的又软萌可爱悸动人心,甚至还有穿着皮衣露脐,侧腰纹身的黑道范女人,每一个都有着自己不同的风格,但所有人都统一的跟着这个戴墨镜的男人似乎是以此为首。
“这是来拆台子的么...不过拆台子好像也走错地方了啊,这里是牛郎店啊。”迎客牛郎心中有些无奈,他已经彻底搞不清楚状况了,按理来说踢馆也应该是一个妖艳贱货带一群花美男啊,但现在一个花美男带着一群开家新店足以引爆全新宿的妖艳贱货算是什么情况?
“我找烨由先生。”男人看出了迎客牛郎的困惑和些许敌意主动解释了来意。
“烨由?”迎客牛郎有些困惑,因为在高天原中知道烨由真名的人的确少之又少。
“也就是你们的Queen桑。”男人身后OL打扮黑丝长腿留着单马尾干练英气的女人淡淡的说:“三分钟,我们要见到人,不然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