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完成我终极目标的一个过程罢了。”王将笑道:“不是完整的神对我来说毫无用处,我需要你找回你真正的自己,白王即将苏醒,就像二十年前的棋局再度摆在了东京这座风雨飘摇的棋盘上,你是棋子,白王也是棋子,缺一不可。”
“那我真的要谢谢你了。”烨由点头说道:“二十年前那一场被火烧着的棋局没有能进行下去是一场遗憾,有人擅自把棋盘毁掉了,如今能再度重开是一场机会,一次结束掉那一笔烂账的机会。”
“但很可能这场棋局今晚就要提前结束了,我好好的想了想,可能未苏醒的棋子还是掌控在自己手中比较好。”王将颔首,拿出了两根小巧的木棍。
烨由认得这个东西,也正是这个东西让刚才的源稚女被打回了原形,剥夺了他身上属于恶鬼的力量,让他再度成为了十年前乡村中只会跟在源稚生背后一直叫哥哥,哥哥的男孩。
“棋局会结束,你也会被杀死。”烨由抬起了手直视王将。
“但不是今晚。”他挥下了手。
高楼之上,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轰鸣,子弹穿破了风雨击碎了迈巴赫防弹的玻璃,带着碎片将王将握住木梆子的双手一起打断,更是余势不减的在那身晚礼服上开了一个焦臭的血洞,就连后座的座位都被打穿了。
房顶上,墨弹飞了空的弹壳,重新换单。
王将胸口被开了个洞却是依旧望着车外的烨由说:“你知道的,一些东西你是逃不掉的。”
“那就让他追上来,然后一起杀死。”烨由弯腰捡起了一块玻璃丢向了向自己冲来的开车的司机,玻璃掠过一条线把冲来的司机的脖子割开了大半,白色的气管和着鲜血喷出,司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不时抽搐。
王将不再回答了,他安静的躺在后座上胸前的大洞冒着白烟,可烨由并不以为他死了,因为这种作为模仿替身的进化体通常都具有无比强大的生命力。
果不其然,王将再度动了起来,考究合身的晚礼服被紧绷起的肌肉撑开,扣子弹飞了出去,烨由侧身避开了扣子却也是没有出手,因为在王将冲出迈巴赫扑向路边烨由的一瞬间,一辆悍马越野笔直的冲了过来,一个甩尾把王将撞飞了出去,在空中震耳欲聋的枪响再度响起,一枪炸掉了王将的脑袋,在一枪轰爆了心脏,只留下一具不断抽搐的尸体滚落在积水中。
“该死,什么身体素质,安全气囊都撞出来了。”
悍马上恺撒拉开门和楚子航一起跳下了车,一个冲去把不远处地上的源稚女扛起来带回车里,一个拿着手枪再去王将的尸体上补枪子确保死透了。
墨从高楼上扯着绳索快速滑降了下来站在了烨由的身旁,她看了身旁的男孩一眼久违的没有嘴贫,因为在身旁人的眼睛中弥漫的是久远深沉,如红酒一般淳厚的恨意与杀意。
“回高天原。”烨由不再看那地上的尸首了,转身走向了悍马。
“收到。”墨和扛着源稚女的楚子航立刻跳进了悍马中,恺撒启动发动机,一脚油门带着悍马飙车离开了原地。
大雨中,路灯之下王将的尸首流淌着粘稠如石油般的鲜血,那张粘着几滴血迹的面具上依旧笑的平静诡异。
802
墨绿色的悍马一个甩尾停在了高天原的门口,还好是临近深夜客人已经不多了,不然一定会有好事之人来求教开车的恺撒是如何只有一个飘移就把诺大的悍马一步到位不偏不倚的甩进了停车位里。
到家了。
这大概是恺撒一行人心中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回到高天原简直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这种想法在来到日本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从一开始来高天原下海的抗拒再到麻木,再到现在的如蒙大赦,狮心会和学生会的两位扛把子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生活就像霸王硬上弓,抗拒不了就乖乖忍受,说不定还能解锁女上位什么的...
“送CK和樱去房间,去店里的保健室找医疗箱。”悍马的大门被踹开了,墨从副驾驶跳了下来抱着CK跑进了高天原。
恺撒把车停好和抱着断了一只手的樱和楚子航一起下去,在被人形死侍吞噬的最后一刻,烨由追了上去一刀断掉了樱的手臂截开了两者之间的联系,樱为此付出了一只手臂,而人形死侍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烨由跟在恺撒后面忽然像想起什么了似的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悍马问道:“芬格尔呢?”
“你怎么知道芬格尔来了日本,我还想问你路明非呢?”恺撒顿了一下回头问,在他们看来芬格尔、CL、露丝三人来到日本是私下的秘密决定,烨由一直和路明非带着上杉小公主在外面浪来浪去没理由知道他们这边的情况。
“废话,他们三个是陌家派来的支援我们的,你以为在学院的高度监视下榜上有名的他们能悄悄的绕过监视来日本吗?”烨由和恺撒齐肩并进推开门走进了高天原:“我去东京塔之前先让路明非回高天原来了,绘梨衣被他放回蛇岐八家去了。”
“你们把上杉家主放了?”恺撒面色一变脚步停了下来。
“是路明非把上杉家主放了。”烨由纠正恺撒的指责。
恺撒皱眉说:“到底是谁放的你自己心里有数,路明非能瞒过你偷偷把人给放了?”
“放了就放了,出了事我背锅。”烨由也懒得在这个话题上追究:“你就当我暗恋绘梨衣舍不得他离开日本就是了。”
“......”恺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沉默了一下后才说:“芬格尔死了。”
“你说什么。”烨由一边向大厅里走去一边问。
“在东京塔刺杀王将行动中他乘坐的广告艇被撞沉了。”
“找到尸体了吗?”
“没有,但落点是东京塔附近,死侍很多,可能尸体...”
烨由推开了大厅通往吧台酒池的门转头看向恺撒说道:“可能尸体跑回来了有些口渴,准备喝点酒发发骚。”
恺撒跟着烨由走进了客人散尽、稍显凌乱的舞池中,黯淡的霓虹灯还缓慢的旋转打在舞池里,在吧台前有两个人影对坐着,一个小厮模样的家伙奔走为两人倒酒。
“有时候还是觉得绅士和淑女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樱花树下的告白,高桥上的诀别已经是小说里的情节了,现在的人对爱情的态度更倾向没有营养的快餐,尝过两口不合口味就散了。”
“移动设备,现在的年轻人们都倾向于用移动设备恋爱,早晨晚上时的问候,简直就像是机械设定的对白,如果给Siri设定这样的程序,难道我就在跟人工智能谈恋爱了吗?”
“Heracles君真是一针见血的讽刺了当今虚伪的爱情啊。”
“只是见到年轻人们随着时代进步的堕落有些感慨罢了,相比移动设备上没有温度的情话,果然在列车轨道的两侧就这樱花深情的告白才具有深刻直达的爱情主旨的意义啊。”
“听到了吗?Sakura,没想你居然还认识Heracles君这样经验丰富的前辈啊,在见到Heracles君之前我以为花道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直到现在的几番谈话我才知道,所谓男人的花道是万千不同,没有止境的啊。”
吧台前,座头鲸店长和一个烫着飞机头穿着一身骚紫色衬衣酷像猫王的精装男人对饮,从两人的眼神看来好像是伯牙相遇子期一般的知音相逢,再对酒当歌中透露出一股人生恨得相间过晚的意思在里面。
猫王自然就是芬格尔,在恺撒口中死无葬身之地的他现在正和座头鲸喝着酒聊着人生,一旁斟茶倒酒的是路明非,一脸苦逼样的他有种被打回原形的感觉,上一刻还在跟烨由带妹周游日本好不潇洒快意,回到高天原后立刻就原形毕露变成了老实巴交的小厮sakura。
“最近几天跟着heracles君好好学习男人的花道,这是对你的惩罚小樱花,在你的花道中就缺少Heracles君这样的看透和觉悟,你总不想最后和前辈一样抱着煤炭自杀吧?”座头鲸店长好像也是喝高了,挥手指挥着路明非用生命之水配合伏特加调出一种类似乌龙茶的混合酒类,大概用打火机晃一圈能点起火来。
“芬格尔,你没死。”恺撒凑近了芬格尔拉进了好好的看了看,身为代理组长的他心中不由的喘了口气,他无法接受在自己手下死人的结果,最主要的是主要罪责还是在同意了那样胡来计划的他的身上,这是加图索家男人的耻辱。
“灵魂可能死了,徒留这个羁绊在世间的肉身啊。”芬格尔感慨的说了句类似绯句的话,座头鲸店长也大笑了起来,看起来恺撒问了句蠢话。
这时芬格尔也注意到了恺撒身旁的烨由,面色忽然一变拉着烨由到了一旁,悄悄的拉开了自己上衣,漂亮的胸肌上一大片淤血和紫色触目惊心。
“干什么,漂洋过海偷渡来日本就是为了找我耍流氓吗?”
“废话,你看我这伤,算不算工伤,陌家叫我来的,回去之后总得报销医疗费吧?”芬格尔拉着烨由一副农民工诉求拖欠工资的无良老板一样。
“就你们三个来了?”烨由顺手拉紧了芬格尔的上衣以免座头鲸看见了。
“我们是先遣战队,后续学院还会派人来支援。”芬格尔贼搓搓的说道:“听说后续部队阵容强大堪称日本屠龙队。”
“越夜幕亚呢?你回来没看见他?”